【随欲】(完)

                穿越
  苏瞳肩背山地旅行包,手叉腰,大力地吸气,高原反应果然厉害,头中仿佛
有个铁秤,沉重昏眩得紧。但宏伟的布达拉宫就在眼前了,心中又兴奋难抑,西
藏偶已经到鸟……再次仰望天空,那份蓝仿佛要滴出水来,第一次觉得离天空宇
宙如此之近。身旁有些本地小孩追闹跑过,略显粗糙的脸庞上红乎乎的腮、无邪
质朴的明亮眼睛,咯咯笑着,不知在欢喜着什么。苏瞳被这一切所感染,不自觉
地微笑,脑中的沉重也似乎减轻了些。
  不是旅游旺季,布达拉宫的票,苏瞳轻易就从本地旅行社买到了。布达拉宫
坐落在西藏首府拉萨市区西北的玛布日山(红山)上,是西藏政教合一政权的中
心。白宫横贯两翼,为□喇嘛生活起居地,有各种殿堂长廊,摆设精美,布置华
丽,墙上绘有与佛教有关的绘画,多出名家之手。红宫居中,供奉佛像,松赞干
布像,文成公主和尼泊尔尺尊公主像数千尊,以及历代□喇嘛灵塔,黄金珍宝嵌
间,配以彩色壁画,辉煌金碧。苏瞳琢磨着先参观中间的红宫,再逛白宫。
  ……但,地方实在宽阔,一小时方才走了一小半,疲累让高原反应更加猖獗,
大脑神经一抽一抽地,苏瞳决定顺应身体,找了个人迹稀少的小侧门,豪无形象
地坐下,倚住门框,闭目养神。她想起出发前那群恐怖的群友叫嚣着「西藏是穿
越圣地,预祝你穿越成功,做个千年小受……」。想区区在下苏瞳,也算是有房
一族的小白领,生活自立滋润,如若回溯古代,蹲木马桶,贡献菊花,打死也不
干。那群同人女……无法理解……
  苏瞳迷糊想着,眼皮渐渐沉重……沉重……
  寒风阵阵,冷……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西藏正值夏季,怎么会如此冷?苏
瞳撑开眼皮,一片草,好高的草,枯黄的草……全身无力,支起右肘,欲挣扎起
来,发现一条小嫩腿正努力立起……她耳朵嗡的一声:我……穿了……灵魂穿!!
死如花,你那剧烈的穿越怨念咋应验到我这了呢?!如花的愿望是穿越做万年小
受……苏瞳脑中闪过千万念头,忽然想起什么,惊慌低头,看向下身,累死饿死
坚决不做小受啊,心里尖叫着,深吸口气,伸手摸去,呼……,还好,没多出什
么「软绵绵的肉团」。
  勉力支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在一片芦苇从中,对面不远处有条河,左侧有座
树木密集的山林;芦苇丛后方是比较平坦黄土地,有条黄泥路从远处延伸而来。
不太适应这短胳膊短腿,摇晃至河边,搓洗双手,捧水饮下,解了渴,再清洁了
脸,冷水刺激得完全清醒了。流动的河水,扭曲的水中影,看不出是张如何容貌
的面庞。罢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无论怎样都无妨。至关紧要的是,现在应
该是饷午,基本生存吃食该如何,晚间在何处休息……
  苏瞳正烦恼,听得有人声。赶紧猫腰,潜回芦苇丛。透过间隙,隐隐见到,
有一群人正从黄泥路往那山林走去。仿佛是几个大人领着一群孩童,那偶尔的喧
闹声便是他们发出的。人贩子?!如若是人贩子,按理应捆着小孩或关禁于马车
内之类的,如此「放生」的,应该非大恶人。再则,虽距离甚远,但仍能感觉到
孩童们无惊恐之意;对方可能是好人也可能是恶人,比率各占一半。但如果错过
此次机会,再无人经过,没得吃,没屋遮,可以肯定,绝对活不过3天。苏瞳主
意打定,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大脑过了遍待会的说辞,扮做无力状,慢慢走出
了芦苇丛,向那群人挪去。
  远远走来的那群人,是十二个女童,和三个女子。其中,行在最前方的,约
莫30余岁,着紫色古式衫裙裤,显得颇为利落,倒像是那传说中的侠女装扮;
容颜清丽,眉色斜飞入鬓,细目傲若寒星,颇为肃容。其余,二女却是少女,着
绿色古式衫裙裤,约莫十一,二岁,脸庞尚有几分稚气。那十来个布衣女童,神
态疲惫,神色皆无寻常小孩般天真;女童虽乖巧,但毕竟年幼,两三人,凑一起
唏唏唆唆细语,仔细听,有些倒类似中国北方方言。
  苏瞳心中有数,那领头人必是话事者,只要过了她这关,其他人定不反对。
想想她那没供完的房子,她父母……眼睛微红了,鼻子微酸了,嗓子估计也哑了,
再把头发拨弄拨弄乱,一付可怜相,站至路边,静待那群人走近了,「姐姐,这
位姐姐……」(绿:鄙视你,你个小P孩,人家都能做你妈了,还姐姐,真无耻。
苏瞳:咋地?!偶这叫EQ高,切………旁白怒:少在这充字数,滚……)
  那紫衣女子,早凭武功底子,得知有人迹,却不见人影,正暗暗提防时,见
得河边芦苇丛走出个小孩来。那小孩约莫七、八岁,破旧布衣单衫,原本的两团
发髻也如鸟窝乱七八糟,咋看有几分凄惨,但眼眉间倒是十分明亮、不带一分羞
怯,不像一般的孩童。渐近,听那孩子叫道:「姐姐,这位姐姐……」
  紫衣女子闻言止步,望向苏瞳。苏瞳哀求道:「这位姐姐,苏瞳无父无母,
寄居舅舅家中。数日前出门游玩,为恶人所掠,被带往城中,说是要卖去那……
那烟花地做……做事,苏瞳前夜乘恶人休息,偷跑了出来,来到此处,又饥又冻,
求姐姐行个好,收留了苏瞳,苏瞳愿为奴为婢报答姐姐。」
  苏瞳说完,以相~当~诚恳的眼光盯住紫衣女子,心里暗想,如果她不答应,
就算在地上打滚也要求得,否则今晚必被野兽活吃了。
  想着,神情更加悲伤和殷切。
  那些个小女孩,听得都有些激动,很是同情苏瞳;那两个少女也有所动容。
但只有那紫衣女子,好象不为所动,只是挑了挑眉,问道:「见你伶牙俐齿,莫
非识过字?!」
  苏瞳低头敛神,恭敬回答:「是的姐姐,家父生前是个先生,闲暇之时,教
过一些。」心里却嘀咕:这人果然不好对付。她在芦苇丛中就斟酌过,是要扮无
知小孩博同情,还是半真半假以真实性格应付?若扮无知小孩,自己素来不是娇
滴滴的个性,容易露出马脚,反而惹人怀疑。索性就扮个早熟懂事的小P孩罢了,
遂,有了刚才的一段话。
  紫衣女子略思酎,便答应:「要收留你也不是难事,但你要去的地方,不是
什么小家小户,规矩苛刻,劳作甚重,你可愿意?」
  苏瞳毅然道:「能得姐姐收留,已是万幸,苏瞳不敢奢望其它。」
  紫衣女子点头,继续前行,苏瞳跟随其后。一行人往那青黑山林渐行渐远。
                安顿
  走了大致1个多小时,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天黑。原来那山林深处有几
个极宽阔的院落,紫衣女子吩咐二绿衣少女安排好孩童,便离开了。听那几个小
女孩的称呼,绿衣少女一个名叫绿依,另一个叫绿而(绿一,绿二?!汗……)。
二绿把13个孩子带到了一排房舍前,安排住宿,两人一间。每个房间不算大,
但样样俱全,古朴木质女子梳妆台,红木衣橱,和北方的炕。可能是山林湿气大
雾水重,夜间寒冷,各种家具都颇具中国古代江南风味,但惟独床是北方特色的
大炕。看来此处的文化和社会发展已经比较先进,不像汉朝要跪坐几案。苏瞳暗
暗点头,深感庆幸。
  由于苏瞳是临时多出来的,被安排和最后一组女童同一间房。分配结束后,
众人就在那院里的厅里用了晚膳。又各自回房。此时房内已经准备好了被褥衣物
等物。苏瞳暗想,这个地方看来不能小觑,如此短时间内就能打点妥当,非富即
贵。但若是权贵,也不会在这偏僻地方落脚。大富人家也不会个个身怀武功……
看来应该是什么江湖神秘门派了。(绿:人家只是穿得像侠女,你咋知道人家会
武功?!苏瞳:笨蛋,这叫推理!普通富裕人家的丫鬟会那样打扮么?!绿:呃
……不会……)
  三人洗漱完毕,通通上炕,排排睡。苏瞳侧卧着,看向那2个小女孩,天真
灿烂笑道:「二位姐姐,我叫苏瞳,你们叫我瞳瞳就好了。姐姐们呢?」
  躺中间的圆圆脸圆圆眼睛的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十分稚气的声音:
「我叫谭静,今年六岁了。她叫林真,比我大一岁,我们都是在戊和镇给罗门主
收留的。」林真在旁边点点头。
  「收留?你们都和我一样是孤儿么?罗门主就是那紫衣姐姐么?」故做惊讶,
继续哄骗小孩,博取同情,拉近距离「我逃跑的时候好害怕,好怕坏人会追上我,
也没吃的,呜呜,还好遇见了你们……」
  谭静连忙伸出小手,小大人般地拍拍苏瞳「不怕不怕,罗门主和绿姐姐们都
是很好的好人,我们也是孤儿,我和真真在戊和镇被坏蛋欺负,就是绿依姐姐救
了我们,还给我们吃芙蓉酱鸭,买新衣裳,带我们回这里,说是我们的新家……」
  「绿依姐姐会武功呀?!」苏瞳捕捉到有用信息,发挥以前向客户追债功力
的百分之一,努力追问。
  「是啊。很厉害很厉害的哦……手就那样一挥坏蛋就倒下了……是吧,真真」
谭静两眼放光,小手挥动,扭头寻求林真的符合。
  「是……小心受凉」林真终于开口,神色淡淡的,声音有些沙哑,把谭静的
小手塞进被窝。「我们这12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你不用害怕,这几日来,我
看她们是真心待我们,不象是假扮。好了,不早了,睡吧」看来这林真也是经历
过些苦难的,并没有对从天而降的恩人,全部的信赖,有点意思,苏瞳暗想。
  谭静虽仍然兴奋难耐,但似乎很听林真的话,撅撅嘴巴,拉好被子,乖乖闭
上了眼睛。林真也躺下了。一时间,黑乎乎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那份沉静,如山压顶,苏瞳的心,身仿佛全被压在山底一般透不过气来。怎
么就会来了这里了呢?她明明只是睡着了啊,原先的身体在那个世界怎么样了?
应该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吧。父母不知道怎么样了,会不会很担心……苏瞳鼻子微
酸,转了个身,把这酸涩的情绪压抑下去。
  这个身体不知道是谁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据谭静和林真的话,这
里果真是个江湖门派。以前的穿越小说,被杀手门收养,培养成杀手的也不少。
但看那3个女人倒没有杀手那股阴冷残酷气质……为什么收留的都是女孩呢?难
道是妓院的培训基地?!!(绿:你的想象力很强很丰富!苏瞳:过奖过奖!绿:
无语)算了,多想无益,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能自己把自己给打败了,苏瞳给自
己打气。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嗜睡,诸多思虑中苏瞳渐渐陷入了熟睡中。
                入门
  旭日衔青嶂,晴云洗绿潭(释寒山《诗》)。朝阳在山头初露脸,霞光照着
云朵,变得彤红,暖洋人心;照着青山,穿透山中晨雾,一片金光。林丛里,经
霜耐寒的松树、柏树,还有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色的叶子闪耀出春天一样焕
发的生命。给阳光一烘晒,晨雾降落下来,渗透到泥土里,到处冒起阵阵湿气。
  山中的院落,也从酣睡中苏醒,人声渐起。
  苏瞳翻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隐约听得有叫:「瞳瞳,快起来了,绿依姐
姐要我们大家去院子里呢,说是有话交代。」她蹭蹭被子,好奶声奶气的声音啊,
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绿依是谁…?
  突然如一盆冷水而至,泼得苏瞳从头至脚彻底清醒,是了,她已经到了新的
陌生世界了,一切从头开始,加油!!深吸口气,苏瞳一个骨碌翻身起床,伸个
懒腰,展示个无敌灿烂甜笑容:「小静早,真真早啊,绿依姐姐叫我们什么事情
啊?」边问边穿衣洗漱,还好小孩的衣服比较简单,一看即明。
  「早」言简短少的林真。
  「不知道呢,瞳瞳。唔……你猜会是什么事呢」谭静胡乱用布巾,擦拭着小
脸。
  「待会……就……知道了……」苏瞳用树枝沾着盐,死命蹭牙齿,总觉得刷
不干净。(绿:所以各位疯狂痴迷于穿的同人女们,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一柱香后,昨日的13个女童,集合在院子中。绿依和绿而,立于众人前方。
绿依看到人已齐,清嗓提声道:「在用早膳前,有些事情务必要交代清楚。你们
都是自愿来我爱媛门的,既然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第一,入得门里,皆为姐
妹,若有人心术不正,嫉妒生事,挑拨离间,通通废除武功,驱逐出门!!第二,
爱媛门分为白,黄,绿,蓝,靛,紫,六种等级,由衣服可辩识。你们刚入门,
即白衣,要尊敬师父师姐;第三,爱媛门不养白食者,自理自立,皆需分担门内
事宜。按惯例,初入门者负责各苑的清洁,膳食,茶水伺候等。待会早膳后,黄
衣师姐自会教导尔等;第四,每日,上午劳作,下午习武,晚上习字一个时辰。
好,暂且就这些,其他规矩,待以后慢慢教导。先去用膳吧。」
  众人在饭厅用完早膳后,有六名黄衣女子,来带苏瞳等13人,安排门内事
宜。带苏瞳三人的是名叫黄柳之人,长得清秀明丽,性格也温柔可亲。四人穿过
走廊,往院门走去,黄柳不徐不急缓缓道来:「你们现下住的院子,叫梓苑,是
白黄绿蓝衣的住处;我们现在前往的是『利苑』,门里商讨重要事宜的地方;除
此之外,就是『武苑』和『夕苑』。武苑,顾名思义,就是练功的地方;夕苑是
门主和靛衣护法的住处。」
  四人已经走出梓苑,来到利苑,由拱门而入,正对面是间能纳百人的大堂,
大堂上席位摆了张大红木雕花书桌。下面,左右两侧,俱排了一长列书桌,两两
相对。大堂两侧,是六间大小中等的书房,围成圈,直至拱门。
  「你们三人,每日辰时(7:00- 9:00)前,把利苑地面及桌椅打扫
干净即可,地方不算大,也还干净,三人半个时辰即可弄好。用完早膳后,再回
利苑,侍奉茶水。午时梓苑用膳,稍作休息,便要去武苑习武了。」黄柳领着三
人,转了一圈利苑,走出拱门,往武苑走去。
  苏瞳虽不情愿早起干活,但对下午的习武充满了汹涌澎湃的热情,两眼直放
光,崇拜地注视着黄柳,仿佛从她的走姿中能看出一招一式出来似的。
  黄柳见她那可爱模样,不禁掩嘴直笑:「你这孩子,看来很是期望习武啊,
倒与寻常女孩不一样。」
  「因为习了武,就能把坏人打得满地找牙,不用再惧怕他们。」苏瞳的肉肉
小手握成拳,于空中挥动,稚气小脸,一付慷慨就义状。
  「呵呵……」黄柳笑得花枝乱颤,「那你要好好用心了,我们爱媛门虽不算
什么大门大派,但凭着一身武功,在外敢欺负上门的人也不多。而且武功路数也
较其他门派多,你们眼下先习基本功,二、三年后可选自己适合的兵器和武功。」
  说着话,已经到了武苑。只见中间好大块空地,估计有上百亩宽,旁边有间
雨雪天用的室内练武场地,还有间兵器房。
  「教授你们武功的是蓝珊师姐,蓝珊师姐是蓝衣辈中武功最广博深厚的,你
们可要用心。」黄柳倒是一片真心,殷殷切切地嘱咐她们。三个小脑袋纷纷点头,
应许。
  四人又回到梓苑,黄柳继续说道「晚上习字也在梓苑,在饭厅隔壁的大书房,
戌时(晚7点)开始,半个时辰,绿而师姐为先生。今日你们先熟悉下,明日开
始劳作习武习字。」语毕,摸摸三个小脑袋,转身离开了。
  苏瞳三人,午后又去利苑,逛了一遍,大致分工了一下,返回,打打闹闹了
一番,用了晚膳,洗洗漱漱就歇息了。就这样渡过了在爱媛门的第一天。
                阿四
  翌日,天还未亮,依稀还有半轮月亮挂在天际……但苏瞳同学,已经被严谨
负责的林真同学,摇晃醒来,睁只眼闭只眼地,挣扎起身,摸索着衣,摇摇晃晃
走至脸盆架处,接过谭静递来的布巾,擦了把脸,才稍稍清醒了些。
  林真前头开路,谭静拽着像被霜打焉了的白菜一般的苏瞳,往利苑走去。苏
瞳仍然耷拉着眼皮耷拉着脑袋,边走边在心里狠狠地诅咒老天,把她带来这阶层
分明的万恶旧社会,做阿四(广东话,意指做苦力杂事之人)!!天还未亮,就
要去扫地擦桌!!在前世,不论好歹,朝九晚六,还是基本可以保证的,泪奔啊~!!
  可惜,上天和谭静都听不见苏瞳的内心独白,苏瞳被拽进了利苑。她不甘不
愿地手执扫帚,大力挥扫着地面的落叶,发泄心中的郁结,思琢着,有无方法可
摆脱这阿四生活。想了半天,都无头绪,遂作罢。
  利苑是四个苑中,占地最小的,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便弄好了所有。
  回梓苑用过早膳后,来到利苑大堂,只见那紫衣女子—爱媛门门主罗轻裳,
已端坐在上席书桌前,下方有个蓝衣女子正在禀报事宜。三人连忙冲茶,由苏瞳
端上。
  「不论苏州还是杭州,千绮罗的生意,旧年也是如此,秋冬季节,向来是淡
季。皮氅过于昂贵,能卖出四、五件已是不错。若是卖棉衣,百姓都宁愿去些小
作坊买,比较便宜。虽然是淡季,但绣娘的工钱和店租却依然得给。去年想了许
多法子,也仅仅是勉强不赚不赔。今年的绣娘多了几名,若照去年,必亏无疑。」
蓝衣女子眉头紧皱,向罗轻裳道。
  「咦,爱媛门是江湖门派,居然思想这么前卫,还做生意?!不错不错。以
前看金大侠的小说,就奇怪那些名门正派哪来的金子银子维持开销。」苏瞳给罗
轻裳上完茶后,再给蓝衣服女子上了一杯,仔细听得蓝衣女子的汇报后,心里暗
自赞同点头。她转身退出大堂,边往小茶室走边想蓝衣女子的话,喃喃道:「其
实做羽绒服就好了,又新奇又保暖,穷人富人都穿得。然后卖点手套啊围巾啊什
么的,种类就更丰富了……」
  回到茶室,和小静、林真聊了会天(主要是和谭静 = =)。估摸着该上第二
道茶了,谭静奉茶伺候去了。半盏茶的时间,谭静回到茶室,脸色有些许奇怪,
冲苏瞳问道:「瞳瞳,你刚才是不是不小心得罪门主了?门主刚刚问我来着,还
让我叫你过去,说是有事吩咐。」
  苏瞳心一抽,仔细想想,刚才应该没出什么岔子啊,上两杯茶而已。难道门
主又要问我的来历不成?她深吸口气,平复了下心跳,决定采取「兵来将挡,水
来土掩」的措施,故作镇定往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余光一扫,发现蓝衣女子已经汇报完毕,端坐一边。她低头问道:
「参见门主,门主找苏瞳有何事?」
  只听见罗轻裳似乎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是放下杯子的声音。
  苏瞳不由地摒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何为羽绒服?」终于,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苏瞳小心肝一颤,额头直冒冷汗,这个……这个……咋解释呢?解释后她问
起怎么知道的,咋回答?!!苏瞳犹豫不决。
  罗轻裳从书桌前站起,踱到苏瞳跟前,「为何不答?你既已入我门,难道还
有什么二心么?!」
  苏瞳的小心肝更加颤得厉害了,心一横,牙一咬,豁出去了,横竖已经被扣
了这么大一顶的帽子。「门主,苏瞳不敢。无论苏瞳以前是什么人,从现在起,
直至以后,都只是爱媛门的人。」
  瞥了一眼罗轻裳,她好象脸色平静,稍放松了些,缓缓说道:「这羽绒服对
我来说,倒也不算是什么希奇物品,那是一种极能御寒之物,没有皮氅那么昂贵,
且比普通棉衣保暖。只是做起来,会异于其他衣物。」
  罗轻裳回到书桌前坐下,曲食指敲了敲桌面,「你且说说,如何个不同法。」
  「基本和棉衣一样,只是夹层中间,不放棉花,而是鸟禽的羽绒。这羽绒比
较讲究,不能是完全长齐了的硬羽毛,也不能是刚刚长出来的绒毛,要介于两者
之间。」苏瞳没有保留把知道的都倒了出来,暗想能不能以这个作为不当阿四的
交换条件呢。
  罗轻裳轻颦眉头,凝神思索,疑虑的眸光扫向低头的苏瞳,「为何羽绒会比
棉花暖和?」
  苏瞳头大,该如何解释是好,「呃……这个……是由于……羽绒较松软,把
衣裳撑起,里面的气多,体温较难外泄。而棉花较贴实,就……就没那么暖和了。」
巨汗,空气隔热保温的原理,她们又不懂,不知道这样能明白不,苏瞳惴惴不安。
  大堂一片寂静……
  正在苏瞳考虑要不要再详细解释下的时候,罗轻裳拍板定案:「姑且先试做
一、两件看看。苏瞳,明日起你不用来利苑伺候,跟随蓝雨制那羽绒服去,希望
你所言不虚。」
  「是,门主。」苏瞳松了口气,也雀跃万分,不用做阿四了,不用早起了,
哦也!!!
  但,罗轻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苏瞳,你,究竟是
何人?」
                身份
  但,罗轻裳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如遭雷劈,全身僵硬:「苏瞳,你,究竟是
何人?」
  苏瞳扯动脸皮,干笑几声:「呵……呵……门主此话怎讲?」
  罗轻裳右手挥动,示意蓝雨退下,厉声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尚是
髫年之人,却言语条理清晰,懂得制衣服之法。这难道是寻常人家?!」
  苏瞳心里暗自叹息,看来是瞒不过了。她慢慢抬起头,正视罗轻裳,不疾不
徐说道:「刚才苏瞳犹豫不说,正是担心门主会起疑心。但若不说,门主更是要
起疑心的。但为了爱媛门,我即便是受门主怀疑,也仍然告知了,不是么?」炯
炯眸光投向罗轻裳。
  罗轻裳却不为所动,挑眉回视苏瞳:「这是两回事。这并没有解答你为何如
此早慧。」
  「门主的意思是,您相信苏瞳,对爱媛门无二心,但仍是要知道我的身份秘
密?!」苏瞳也挑眉。
  罗轻裳似乎有些苦笑不得:「如此说来,我如若再不信任你,似乎很过分。
好,我姑且相信你,这下你该说了吧。」
  苏瞳暗自嘀咕,你才狡猾呢,说是相信我,却还要追问,根本就不信嘛。既
然如此……「那门主要答应苏瞳,不向外人说起。不是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实
在过于诡异,说了,只怕别人也不相信。」
  罗轻裳有些不以为然:「你且说罢,我不与他人说起。」
  苏瞳略为思索了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曾遭仙人指点,开化了半只慧
眼,并曾于半梦半醒间,游历过仙境。或许不是仙境,但,那的人能在天戏桑
皇窍删骋彩に葡删沉恕!?
  罗轻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如此鬼怪神佛之说。微颦眉,不知该如何回应。
  苏瞳心里暗自偷笑,再加把火:「那羽绒服就是在仙境中看到的,那儿的冬
季,许多人都穿它。否则,我怎么能凭空想出这种新鲜玩意。」
  罗轻裳颌首:「此话倒有几分道理。那还有什么?」
  苏瞳想,得说点她感兴趣的:「那儿的女子和男子一样,上学堂,上朝堂,
做买卖,抛头露面。除了怀孕生子,男子能干什么女子也可以。」
  罗轻裳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继而十分感慨:「居然有如此盛世……可惜…
…」
  苏瞳却不以为然:「这也没什么,无论男女,皆是一个脑袋一对手脚,除了
天生体力不如男子,还能有什么区别。女子本来就能和男人一样。只是怕女子太
过聪明,夺了男子的地位,便编排些什么说法来束缚女子罢了。门主若能无视那
些所谓道德人士,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苏瞳看这爱媛门,尽是女子,又有买卖,在这古代的世界,想来必是有诸多
不易。于是,故意说这些,来取得罗轻裳的感动。
  罗轻裳果然有些动容,只是强压抑住,吸了口气,才道:「刚才我还有些不
信,此刻由不得我不信。普通7岁女童哪能说得出这般话,虽然鬼怪神佛之说荒
诞,但也不是绝无可能,自古便有许多传说……」
  罗轻裳止言,似在思索什么,停了片刻,眼光注视苏瞳道:「你觉得这世间,
一夫多妻,如何?」
  不假思索地答到:「不能容忍。这样还不如不嫁,有手有脚,自己养活自己。
若觉得孤单,收养义子义女即可。」苏瞳有些纳闷,怎么突然跑题跑到这了,难
道罗轻裳年轻时曾被人劈腿?
  「那男女间之情事呢?」罗轻裳直盯着苏瞳的眼睛,仿佛要探知到她内心最
深处。
  「肉欲乃凡人正常需求,倒也无妨,合心意便好。」苏瞳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但还是照实回答了。
  「你觉得不与人成亲,却行周公之礼很无耻吗?」罗轻裳凝神摒气。
  「男子不照样未成亲前,流连烟花之地么,为何女子就不可以。我在仙境,
见到许多男女,不成亲,只是住在一起,不合心意了,便分了,也平常得很。」
苏瞳身为新世纪女性的大女子主义,不自觉地就冒头了。
  罗轻裳叹了口气,轻声喃喃自语:「果然是开过慧眼的人,比我这……还看
得通透。」
  「苏瞳!」
  「是。」疑惑的眼神。
  「明日起,午前随蓝雨制羽绒服,午后和晚间我亲自指导你习武识字,你来
夕苑就是了。你退下吧。」
  咦……这个……是福是祸?
  「是,门主。」苏瞳低头行礼,退出了这个决定她今后命运的大堂。
                新生活
  苏瞳回到茶室后,和谭静、林真支支吾吾了一下,说以前家里见过做衣裳生
意的,门主要她去帮忙,早上就不一起打扫了。然后再简单说了下,练武和习字
不和大家一起练了,门主另外有安排。谭静倒是单纯地强烈表示了十分羡慕的心
情,林真则饱含深意地看着苏瞳啥都没说。
  第二日一大早,蓝雨就来找苏瞳了。苏瞳还没起身,谭静、林真起身虽然轻,
但毕竟是同一个炕,还是被吵醒了,躺炕上继续眯了会,哀叹这凄惨的早起生活。
蓝雨许是在商场中浸陶得久了,性子有几分风风火火和爽朗。一把把苏瞳给提起
来,推她去洗漱,一边还絮叨地催促:「快点快点,净个脸怎么这么慢呢。昨儿
晚上,我想了一晚上,也琢磨不明白,这羽绒怎么就能做衣裳了呢?会比棉衣还
暖和?!和棉衣的制法有何处不同?……」苏瞳听得这话,有些好笑,看这师姐
也有二十五、六的年纪了,还这么性急,说话这么直接,一点也不摆师姐前辈的
架子。于是戏笑道:「雨师姐啊,这制衣服的法子,在那也不会跑掉,您就让我
安安生生洗完脸,用完早膳嘛。要不然,待会儿要交代好多事情,我会没力气的
哦。」
  篮雨嘿嘿一阵笑,等苏瞳一洗漱完,就拽她去蓝衣辈的饭厅用完了早膳(蓝、
靛、紫,级别较高,有小灶,不用过集体生活),匆忙用了早饭,又拽去了利苑
的一个小书房,坐下,摆好架势,侧耳倾听。
  苏瞳看她这架势,真有点哭笑不得,难道爱媛门的生意有那么差么?问蓝雨:
「雨师姐啊,我们门里都做哪些买卖啊?」
  蓝雨有点意外:「在苏州、杭州、京城都开有千绮罗。」颇有些自得。
  「啊?只有衣裳买卖啊?」苏瞳有些失望,看来再前卫,这也是在封建社会,
有所局限啊。低声嘟囔着:「太少了,还可以考虑些别的生意啊……」蓝雨有些
不满了:「我们千绮罗可是在京城贵族中都小有名气的,我们的刺绣工夫那是赞
誉有加的。」
  苏瞳忙陪笑:「那是那是。我是说可以做做别的衣裳之外的买卖。」
  蓝雨是个实心眼的人,立刻兴致勃勃:「你有什么主意?!」
  「雨师姐啊,我们还是先说羽绒服的事吧。」
  苏瞳说了个大概,款式、羽绒的筛选、面料的种类。蓝雨似有很多经验,问
了些很细节的问题,但苏瞳比较只是穿过羽绒服,没有亲自看过制作过程,有些
也答不上来,只好边做边解决了。
  讨论完之后,蓝雨就分工下去,裁制布料的裁制布料,收购羽绒的收购羽绒,
先打算做个十件,观察下是否好卖,再作决定。
  午后,苏瞳来到夕苑。在罗轻裳的练功房里……罗轻裳解释道:「我先用内
力给你导气,走一遍全身经络,你记住经络走向。等你自己能提起内力后,也如
此。」苏瞳点头称是,盘腿而坐,罗轻裳双手贴苏瞳的背,输入内力,从任脉。
督脉。冲脉交会穴——会阴穴起走,往上,经大巨、天枢,来到左肩部云门穴后,
转到右肩的云门穴,再往下走,重新聚合在会阴穴,一个回合运气完了。
  苏瞳有些疑惑,以前看武侠小说都是先马步、练招式、剑招,等数年后才渐
渐有了内力。这爱媛门的武功不同一般?!或许是武侠小说乱说的罢。她停止胡
思乱想,细心感觉那股热流运转完全身。
  罗轻裳收气,似乎有些疲惫,额头有些细汗,擦拭,吁了口气:「每日,我
为你运气二次。待一个月后,你就能自己运气了。你住梓苑来回不方便,就搬来
夕苑吧,我让人打扫出一见屋子来,今日便住进来吧。晚上习字也方便。」
  苏瞳除了同意,还能说什么……也好,有特殊待遇,总好过做阿四。
  过了半个时辰,罗轻裳又为苏瞳运了次气。这次罗轻裳好象更加疲惫了,盘
腿休息了好一会才舒缓过来。
  苏瞳却相反,身子很是舒爽,精神熠熠。趁着罗轻裳休息恢复的时候,苏瞳
回梓苑收拾了衣物,谭静林真去武苑习武了,不在屋内,苏瞳打算等以后见面了
再和她们说,拿着个小包袱就安家到了夕苑。
  晚间,书房中,罗轻裳教导苏瞳习字。说是习字,但也不尽然。苏瞳谎称,
在仙境见过人习字,多少知道一些,就让罗轻裳只教她以前没见过的繁体字。再
来就是了解了下,这个世界的历史。原来,这个世界,唐朝唐高祖李渊李渊之前
的历史,都与苏瞳的世界是一样的。
  直到李渊之子,出了分歧。这个世界并非李世民继承了皇位,而是大儿子李
建成继承了皇位。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失败,被斩杀。李建成继承皇位后,建树不
大,其孙子无道,李氏皇朝被推翻,取而代之的是宁氏王朝——启国。眼下是启
国第4代皇帝,倒也算勤政,天下统一、百姓安康。江湖上也较安宁,没什么大
魔教。(苏瞳深以为憾……)
  苏瞳也和罗轻裳说了许多仙境中的奇人奇事,罗轻裳意兴昂然,不断追问。
  就这样,制好了羽绒服,拿去了苏杭京等地出售;每日罗轻裳为苏瞳运气练
功……过了三个月。
                揭秘
  数月不见谭静和林真,苏瞳有些挂念,一日午膳后,回到梓苑。谭静见到苏
瞳分外开心,抓住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问这问那。林真虽话不多,但眼神也
透出几分欣喜和放心。谭静问完话,又自话自说起她如何在利苑干活,练武如何
辛苦,现在师姐已经让她们试着运气,气起丹田等等……
  苏瞳在一边乐呵呵地听着,也不打断,直到听到她说练武之事后,颦眉,追
问道:「师姐教授你们运气时,是说气起丹田的吗?」
  「是啊。丹田就是这。」谭静用力点头,手指腹部肚脐上一寸处。
  「可是我完全运不了气,很多人也运不到……」谭静继续说啊说苏瞳一直皱
着眉,若有所思,再也没插话。
  一刻钟后,白衣辈子弟该去武苑习武了,苏瞳便告辞,回到夕苑练功房,找
到罗轻裳。
  「师傅……」苏瞳欲言又止。
  「什么事不能和我说?」
  苏瞳深吸口气:「我练的到底是什么功夫?为何与众人习的不一样?」
  罗轻裳有丝惊讶:「为何如此问?」
  「其他白衣辈运气都是气起丹田……虽然我不清楚师傅给我运气是从哪个穴
位开起,但绝不是丹田,而是下腹部。」苏瞳直视过去。
  罗轻裳却不看她,似在思索:「你可记得上次在利苑,你说的话?」
  苏瞳一付疑惑的眼神。
  「你曾说,肉欲乃正常所需。男子成亲前后都可去烟花之地,女子也可以。
难道你忘记了?!!」罗轻裳说到最后,厉声起来,表情颇为严肃,目光直盯住
她,不让她有处可逃。
  苏瞳颇有些莫名其妙,「弟子是曾说过,但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
  「很大关系。你是否是真心这么认为?现在也还是这么认为?」罗轻裳一连
迭地问,似乎在确认关乎生死存亡之大事。
  「是的,弟子确实如此认为。」苏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老实回答了。
  罗轻裳长长的松了口气,似在回忆,眼光放长:「你习的武功叫御女神功,
的确和其他白衣不同,不仅如此,现如今,整个江湖也只有我习过此武功。此事
说来话长,我的师傅,你的师祖——罗爱媛,是武林世家出身的大小姐。曾机缘
巧合,救过一落魄之人,那人已病危,为了报答师傅,便把御女神功秘籍交给了
师傅,说是奇世神功,练得既是江湖第一。但此功练法诡异,要成亲后才方便练,
况且师傅在家就习得多种武功路数,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收藏了起来。之
后,师傅和一江湖公子相恋了,本想着就此恩爱度过一生。谁知那人忽然变心,
娶了武林盟主之独生女儿。师傅从小受尽宠爱,心高气傲,断不可能与人作小,
便与那人恩断义绝。那人也是为了取得武林盟主青睐,习得盟主祖传武功秘籍。
师傅一怒之下,便开始习那御女神功,略有小成,终生未婚嫁,收养了我和靛衣
护法5人,开创了爱媛门。」
  「练法怎么个诡异法?为何要成亲后才方便?」苏瞳有些惧意,莫不是泡在
蛇鼠虫蚁的恶心药水中,或者吃什么毒药培养毒素,再或者像阿蛛一样以血喂养
毒蜘蛛?!一股寒意打脚底抽起,打了个冷战:这罗轻裳也太没民主意识,问都
不问我一句,腿梦疑狭嗽舸蛞话盐腋返冒胨啦换畹模庠┥夏纳耆ィ浚∷
胀脑沟捻馍湎虬旅琶胖鳌?
  罗轻裳看得她这副表情,也有些为难和无奈:「若不是你曾遭仙人点化,且
在仙境中有不凡所见,我也不会自耗三成内力,为你引气,让你练这御女神功。
你是此次白衣辈中最有潜质的,甚至比我和师傅,更适宜练这武功。」
  「难道我根骨乃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苏瞳想起以前武侠小说都是这么写
的。
  「你个小丫头片子,想得倒美了。」罗轻裳苦笑不得,忍不住曲指敲了下美
梦之人的额头,沉重心情消失弥尔。
  「哎呦……师傅,您倒是说啊。」苏瞳白嫩小手揉揉额头。
  「因为此种功夫,自行练习,只能习得第五层,在江湖上也就算个二流。」
  「这就怪异了?!」
  「不是。前五层练习法无甚特殊之处,只是那后五层……」罗轻裳欲言又止。
  「后五层怎样嘛?您让我练都练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若实是不妥,您干
吗还让我练呢?」苏瞳不满地嘀咕着。知道罗轻裳必是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定会
纵容着她,不会见怪。
  罗轻裳长叹口气,壮士扼腕状:「唉~,此事说来十分羞愧。后五层必须与
男子,行亲密之事,方能练成。且,越是不同的男子……取得越多不同精气,越
是利于此功。我……我只曾有过一个……所以并不精纯……你所思不凡,必有大
成!」
  苏瞳已是木鸡状,半脸抽搐,嘴角抽动,直勾勾瞪着罗轻裳,似想说什么,
却什么也没说。
  罗轻裳见她这副模样,有些着急:「你看到的那仙境,不是习以为常的嘛?
而且你若习得这武功,便是将来爱媛门之主,全门上下都听你调配。」——利诱!
  木鸡难听地干笑:「呵……呵……」
  从喉咙强挤出的声音:「门主忒瞧得起我了。」
  「你答应是不答应?你已习得三个月,想返头也是不行的了。」——威迫!!
  苏瞳从雷劈中回神,听了略有些不舒服,这破封建阶级社会,没点民主,还
敢威胁她?!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答应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事关我闺房声誉、贞洁,我也有三个条件。」
反正以前也和BF同居过,没什么了不起,但对古代女子说来,可是比自杀还要
严重的事啊。苏瞳摆出了当年与客户谈合同时的招数,不急不噪,先诉苦,提出
高要求,再一步步磨,总会达到底线之上的目的。这个的关键就在于,绝不能让
对方知道你的底线。
  「你个丫头,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你倒是说说看。」罗轻裳毕竟是一门之
主,也不是好胡混之辈。
  「第一,我希望能扩大门里的生意,我不希望师姐们在生活钱财上有任何不
满意,这个则必须听从我的安排,必能赚钱。而且我要分得一成,这主意是我出
的,分一成也不算过分。」算盘打得分外响亮。
  罗轻裳点头,「这对爱媛门也是个助力,可以。」
  「第二,将来无论是练武选择何人,或是成亲,门里不能干涉于我。我已如
此牺牲,总要有相应的自由。」
  「合情合理,可以。」
  「第三个尚未想好,等以后再提。」先留个后招,以防万一。
  罗轻裳颇为无奈:「我相信你定能赚许多钱,如此之狡猾。」
  「嘿嘿,师傅啊,我的一生都被您给毁了,这一点点事,您不会和我计较的
罢。」苏瞳死命摇晃着罗轻裳的胳膊,撒着娇。(绿:毁了?你个大话精,心里
不知乐成啥样了,说你狡猾没说错。苏:你小心点哦,祸成口出,等我练得了绝
世武功,哼哼哼。绿:……)
  「好了好了,继续练功吧。」
               猛虎出林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推翘勇,矜豪纵。轻盖拥,联飞鞚,斗城东。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
——节选《六州歌头·少年侠气(贺铸)》启延真七年,杭州郊外官道上,一顶
八人香车锦轿,正往城里方向前进。八个大汉把锦轿抬得是稳稳当当,脚下生风。
那锦轿素来是大户人家夫人小姐才使得起的,看这如此精壮的汉子,让人更疑惑
轿子里是谁家千金了。
  这时,轿中传出清脆仍带稚气的少女歌声:「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
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
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哎~哎哎~……」声嘶力竭,惊起路边鸟雀无数……
  八大壮汉,虽不是第一次听这古怪词曲,但还是一抖,似乎黑线满头。赶紧
再迈快步伐,尽早把这姑奶奶送到杭州城内,就能脱身了。这八人是信武镖局的
镖师,十日前,接了这趟奇特的镖,把一小姑娘送到杭州城。本以为是个轻松活,
没想到这姑奶奶行事怪异,要乘上好轿子,行路要稳,不准晃荡,活生生镖师成
了轿夫。一路上还要听这词不词曲不曲的古怪小调,若不是已收了钱,而且镖局
靠的就是个「信」字,否则这八人早就不捞了。
  只见官道上一阵尘烟,一轿八人,飞扬绝尘而去……
  杭州城内,欢宵阁。
  一顶锦轿停于朱漆大门前,抬轿领头的汉子,亮声到:「姑娘,已经到了。」
  只听一阵衣服悉悉梭梭的声音,一着紫色绣花鞋的脚迈出轿门。只见一身穿
淡雅水蓝衣裙,皮肤白皙,体态小巧玲珑,比例匀称的十五、六岁少女,掀帘迈
出了锦轿。那少女俊秀清丽,眉宇间有三分洒脱、三分不羁、三分惬意、再加一
分意兴昂然,正打量着那挂着「欢宵阁」大红匾额、紧闭大门的楼阁,挥手打发
「轿夫」走了,抬手敲门。
  「哎呀,来了,大上午的,是谁呀,懂不懂规矩啊。」老鸨打着哈欠,拉拢
着未扣好的衣裳,扭着老腰,打开门的一条缝。
  少女毫不客气推门进去。
  「哎呀,这位姑娘,你这是干吗呢?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来砸场子吗?」
老鸨作势要唤人。
  少女如主人般,在椅子上坐下,颇有架势:「荞娘!」
  老鸨荞娘一楞,数日前,收得信笺,说是多年只是信件来往的幕后主子要出
山了,会来这欢宵阁。这位姑娘难道是主子派遣的先行侍女不成。看这侍女目光
炯炯,非一般之辈,不亏是当初扭亏为盈、诸多鬼点子的主子收的人啊。
  忙堆笑:「姑娘可是苏公子的近身之人……」少女一怔,随即爽朗大笑:
「哈哈,我即是苏瞳。苏公子是我,苏姑娘也是我。」那得意劲,就差把扇子摇
晃了。没错这少女便是在山上待了十年,终于猛虎出林了的苏瞳同学。
  荞娘不可置信,细眼瞪大,喃喃道:「怎么可能?!你最多15……妓院…
…姑娘怎会……」开始语无伦次了。
  苏瞳手持一印,在荞娘眼前一晃,「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穿越之印,世上
只此一枚,是我们间的凭证。好了,我数日赶路,乏了,你给我备下的房间在何
处,快领我去,休息会,晚上可要办要紧事了。」眼中闪过一抹光芒。
  荞娘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碍于苏瞳的气势和穿越之印,把她领到了欢宵阁
后院,后院有扇被爬壁虎遮盖得很隐秘的门,通往另一个院子的后门。这是苏瞳
在信里特意嘱咐过的,在欢宵阁外附近安排个据点。苏瞳洗漱完,看了荞娘交上
的帐册,还行,那些个要露不露的透明纱裙和改编版钢管舞还是有效果的,人的
本性,古今一致!!跟荞娘交代了几件事,就往床上一躺,睡死去了。
  夜幕降临,喧闹的街道沉静下来。
  但有个地方,才刚刚苏醒,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欢宵阁前,客人如流。杭州这两年,最旺的欢场便是这欢宵阁了。
  欢宵阁大堂里,搭了个一尺高的台子,此时正有个舞女,身着大红对襟水袖
裳、束腰粉色罗纱长裙。那纱下,若隐若现是修长白皙的长腿;正随着快节奏的
鼓点,风姿如柳,扭动蛇腰,高踢长腿,罗纱随即飞起,细白小腿一闪,闪得座
下的欢场客目光发直、心儿痒痒。
  「噗——」在众人陶醉之际,欢宵阁三楼一个看台里,传来与靡靡之音很不
符的不雅声音。苏瞳正边看舞蹈边努力磕着瓜子。还一边含糊地询问着荞娘:
「和我说说,楼下面坐着的,有来头的人。」
  「那穿紫衣长衫的,是周家大少爷。周家米行是杭州城最大的米行。」荞娘
在旁一一数来。
  「哦?性子如何?常来吗?」
  「倒是不经常来,来也是和别人一起来应酬的。」
  「噗~,那,那个白裳男子呢?」吐出一口瓜子壳。
  「那是杭州太守的公子——尚临轩,是我们这的常客。那太守很是古板肃颜,
偏偏生了个风流的儿子。」荞娘掩嘴而笑。
  「哦?长得倒是风流倜傥,俊逸得很那。他来都喜欢点谁的牌?」苏瞳似乎
起了兴致,追问。
  「尚公子素来喜欢点清惜的牌,有时也点柔若的牌。尚公子是欢场高手,待
人温柔似水,对谁都呵护有加。她们俩啊,看那架势,巴不得倒贴上去。但欢场
无情,那尚公子向来夜不留宿,哪是她们能指望的!」荞娘有点愤愤。
  「是么……温柔、经验丰富好啊……不会那么疼……无情更好……省得纠缠
不清……」苏瞳若有所思,然后一个大力点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
  「荞娘,附耳过来,你安排下……」
  只见荞娘瞪大了眼睛,随即摇头,「主子这可使不得啊……」
  「你勿需多言,我自有打算。」坚定的神色。
  因为这主子素来行事古怪,但就是这些古怪点子,让这欢宵阁从毫不起眼,
到今日客人如潮,荞娘数年积累下来的佩服,让她不再辩驳。
              初夜(慎入)
  尚临轩优雅端坐,嘴里品着上好龙井,眼中惬意欣赏着那奇特舞姿。这欢宵
阁似乎从某日起,变得有趣起来,让他渐渐流连忘返。
  看完舞蹈表演,尚临轩正打算去找老相好——清惜,离开杭州数日,颇为想
念那软声细语、柔若无骨的娇躯。此时,老鸨荞娘扭动着腰肢挥动着丝帕,走了
过来,「哎哟,尚公子啊,数日不见,可想死您了啊。来来,尚公子,您过来下
……」荞娘神神秘秘地把尚临轩拉到一人少处:「尚公子,您是我们欢宵阁的老
顾客了,眼下,有个水灵清苞的姑娘,头一个,就想到您啦。」
  「哦?是么?妈妈对我如此之好,可有点希奇了。是看中了在下的荷包吧。」
尚临轩负手轩然而立,雅笑温文,但话语的内容却一点都不温和。
  「哎哟,尚公子,您这说的什么话,我这个的姑娘我可心疼着呢,还不是清
惜对您赞誉有加,说您是个疼惜人的,这开苞之人非你莫属啊。银子的话呢,照
老规矩,清苞一百两,我讹谁也不敢讹您啊,而且这位姑娘,绝对让您满意,不
满意我还用在杭州混嘛,呵呵……您意下如何?」老鸨同志空前热情地卖力说服,
满脸褶子,开满花。心里暗自腹诽:这个主子,有钱得很,却偏要入这火坑,清
白姑娘家家的,何苦呢!
  尚临轩悠然偏头,挠了挠下巴,思索了片刻,浅笑颔首,人不风流枉少年呐,
女子都是可心硕Ω煤煤锰巯Р哦浴?
  温雅扬头,示意老鸨带路。
  欢宵阁,三楼,甲丙房。粉红帐幔,雕花大床。红木圆桌,铜镜梳台。一支
长红蜡烛,摇晃着微弱的光芒。红木圆桌前,端坐着一粉衣女子。只见那女子,
微低头,露出雪白脖颈,肩微缩,似在害怕即将到来的命运,让人不禁想抱入怀
中,小心呵护。
  尚临轩轻轻带上门,轻声行至桌前,坐下,不急着说话,端详着微弱火光中
的小脸蛋,轻柔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意瞳……」细声细语。
  「莫要怕……你可是自愿?」尚临轩曲食指,温柔慢慢抬起少女的下巴。那
少女五官算是清秀,最美的应是那双丹风眼,眸光流转,欲语还休。此时正略带
怯意和羞意,不敢直视于他,长长黑黑的睫毛颤抖着,蚊鸣般的声音:「是……」
尚临轩不禁怜意横溢,伸臂拉少女入怀,轻搂细腰,手抚薄背,低头贴耳软语:
「莫怕莫怕。」
  少女埋在宽阔的胸膛,仿佛再也不愿出来一般。小手拽着男子胸前的衣襟,
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看她如此,有些好笑,呵呵柔笑,笑意带动胸膛振动,那埋首其中的小
脑袋也随之晃动,不知律动起来,少女是否也如此随之而动呢?男子不禁身体一
绷,把那白玉耳垂含入口中,吮吸、舔咬。
  少女身子一颤,全身脱力,软趴趴地靠在男子胸前。
  男子十分满意少女的反应,更加用力,让这娇躯紧贴自己,让那两团柔软的
触感,更加真切。
  解去腰带,褪去外衫,露出肚兜。饱满圆润的肩头,俏丽的锁骨……男子唇
舌顺延而下,少女双眼半闭半开,小贝齿紧咬下唇,神情难耐,高仰下巴。
  唇舌在锁骨停留了片刻,再往下就遇到障碍物。大手一扯,二条细带,粉红
肚兜掉在地上。那两团柔软,微微抖动,尖端已经站立,红晕也皱缩着。
  舌尖试探般的舔舔红晕,随即猛得吸住整个红晕,牙齿噬咬尖端。
  少女再也忍不住「嗯」的一声,膝盖软了,无力支撑。
  男子拦腰打横抱起少女,放于锦床缎被之上,除下长裙,光滑□的娇躯,在
粉红缎被反衬下,更显白皙。
  少女一腿弯曲交错,仿佛想遮掩那羞人的地方。玉臂遮住双眸,却遮不住那
泛红的脸颊。
  男子适意地欣赏了眼前美色好一会,俯身,覆盖那娇小躯体。舌尖顺着平坦
小腹而下,舔舔肚脐。身下娇躯不适,扭动。
  湿漉的舌头,往下再往下……双腿紧闭,颤抖着……
  男子稍用力,分开玉腿,拨开草丛,上下滑行,手指进入了湿润隐蔽之处。
  「啊~」少女似痛苦似难耐。
  手指不管不顾,继续左右上下地扩充。少女觉得某处好象分泌出好多液体,
越来越湿、越来越湿,想要夹紧双腿,却被更加地分开。
  在手指的抽动下,渐渐鼓捣出水啧声。男子呼吸声也渐渐粗重起来,成熟的
欲望也慢慢半抬头。
  「我要进去了……」男人暗哑的声音,伴着粗重的呼吸。
  手指抽出,扶着昂然的□,一寸一寸,逼入了那□之处。温暖包裹着□,那
不紧不弛的触感让男人长叹一声,一个猛送,进入到深处。
  少女觉得一阵撕裂,痛得颦眉。男子见状,强忍欲望,轻吻少女眉心、唇瓣;
吮吸小巧的柔软、舔咬顶端。
  痛楚过后,少女觉得那硬物,在那私密处怪怪的,动了动,磨蹭了磨蹭。
  男子倒抽一口气,仿佛很是受不了,咬牙大力□起来。
  「啊……」少女小手紧拽床单,身体随着撞击一上一下。
  男子的□,被温暖包裹着,那恰好切合的大小,让男子很不知足,想要更多
的摩擦,想要到那最深处最深处。欲望更加涨大,加快速度。
  「啊……啊……」少女全身泛红,嘴微张,下颚高仰,双手抱住男子晃动的
头颅,□不由地抬起,只觉得下腹有丝快感若隐若现,好空虚,想要更多,配合
着男子的撞击迎上去。
  男子受到鼓励般,迅猛插抽,浅出深入,出来时还转个圈。
  「啊~!」少女很是受不了,大声呻吟,腿儿颤抖:「不要……不……要…
…这样……」
  男子罔若未闻,专注地前后往来……「啪——,啪——」撞击声接连不断。
  男人的喘息声,少女的娇吟声,交缠……冲斥一室……
  少女只觉得下腹的快感,越积越高,嘴大张,以助呼吸。快浮觚越高,越积
越高……
  「啊!啊~啊……」,痛苦并着快乐的叫声,快感积聚到顶点,波及全身,
大腿抽搐,夹住男人的精腰。
  男人只觉得,包裹着欲望的柔软,痉挛着,抽搐着,如同小嘴,吮吸着他的
□、顶端、铃口……大力地全方位地不让躲避地吮吸着……
  「嗯……」男子长长暴喝出闷哼声,一个大力挺身,铃口喷涌出黏液,直达
少女幽深处。
                余韵
  热烫的黏液,让少女一个激灵。随后,苏瞳觉得下腹火热热的,有股热流,
按耐不住,想要窜动。凝神,让这股热流,沿着平时练功的经络,走了一遍,便
觉得舒体通泰,全身暖哄哄的。照说,激情过后,应该很是疲惫,但此事却是充
满了力量。
  男子喷发之后,还再略微挺送了几下……看少女凤眼半眯半开,似羞似嗔,
白玉胸膛起伏不停,怜惜地侧身搂住她,情不自禁温柔地轻吻她的红脸和柔软粉
红的唇瓣。自己也渐渐平息,急促的喘息,欲望却留在那幽深处不愿出来。以往,
激情过后总是一阵空虚……这次却觉得,那幽深处分外的温暖、分外的充实,舒
服地贴着已经疲软的小东西,甚至,还有股小热流缓缓流过身体的错觉。好舒服
……好充实……
  男子手搂着细腰,少女头埋在男子怀中,画面十分温馨,二人睡着了。
                翌日
  苏瞳睁开眼,昨夜激情交缠之人,已经不见,被窝凉凉的。
  转个身……恩……还好,没有全身酸痛,倒觉得精神熠熠,果然是御女——
「欲」女神功啊……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昨天装玉女,装得真累,说话掐着喉咙,而且头就没抬
起过,脖子那叫一个酸啊。
  「主子,您起了吗?」门外荞娘谄媚的声音。
  穿好衣服,「嗯,进来吧。」洗漱……
  荞娘端着一托盘而入。
  「哎呀……主子呀,您都不知道,那尚公子可是头一回,在咱这欢宵阁留宿
啊,临走时,还不让叫醒您,说让您好好歇歇……虽说尚公子疼人,但这次可不
一般啊,被您给迷住了啊……说是还要再来呢……」十分老鸨的语气……十分老
鸨的腔调……
  苏瞳挥了挥手,示意某人闭嘴,准备用早膳加午膳。
  「主子……那个……那个……」支支吾吾的荞娘还真少见。
  苏瞳瞥了荞娘一眼,喝了口粥,「说。」
  「您是否喝那绝孕之药……」荞娘把握不了这主子的行为,直接询问比较好。
  苏瞳一楞,差点忘了这岔了,摇摇手,「不必了,有劳挂心了,退下吧」
  荞娘有些意外,但看自家主子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敢说什么,就退下了。
  苏瞳想起,当年也曾问过师傅,若产生子嗣怎么办,她可不想生一堆孩子,
而且还是不同父亲的一堆孩子。师傅却说,练了此武功,难有孕,除非七七四十
九天,不练功、不运气,且,配着喝一药方,方才可受孕。这让她可是大大松了
口气,没了那许多顾忌。
  想到此,不禁让她想到了,她的第一次的男子……那尚啥啥,倒不愧是花场
高手,技术还是不错的,虽然排出得挺早的(绿:是你身体奇异,怪不得人家,
而且人家坚持在你之后了。尚公子:落泪千行。),但还是很温柔顾及她感受的,
没留下什么『亲密接触阴影侯症』。
  欲饱饭足,盘腿运气练功,果然觉得功力进步了不少,以往要三个月才有这
样的进步。把武功秘籍,拿出来,翻了翻,看到个角旮旯里,有行小字:「纯阳
男子,精气尤甚,以一挡十,一日千里。」歪头,高深莫测的表情,这是啥意思?
是指处的男么?会有巨大功效?!
  某苏思想很纯洁的,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没执着地用科学的手段去验证,
毕竟太麻烦,哪有处的男,会来妓院逛街……
  杭州,最大最具商贾官宦之人气的,衣裳铺子——千绮罗裳庄。
  大掌柜齐跃,恭敬迎入一位华而不丽、水蓝长衫、手执山水墨画折扇,儒雅
少年。两人直往后院而去。
  「少主子,蓝雨主子早就来信说您下山了。一直在等着少主子来呢。这是今
年这几月的帐册,您过目。」齐跃恭敬请苏瞳入座后,即刻捧出了半尺高的帐册,
恭立在下方。
  「齐叔叔,您别这么客气,坐啊。」苏瞳对这位年旬四十的大掌柜很是尊敬。
  齐跃本是一家祖传丝绸衣裳店铺的铺主,老实继承祖业,努力营生,却不想
被不务正业的妻舅盯上。未曾防范过自家人,齐跃惨败得很快,背了一身债。蓝
雨由于之前生意往来,认识他,也深知其为人,遂为他还债,并聘为千绮罗裳庄
的大掌柜。他很是感激,一直以来忠心无二。之前苏瞳的许多奇怪的点子,都是
他去一步步琢磨实现,才有了现在远近闻名的千绮罗裳庄。
  苏瞳年纪虽小,但齐跃却不敢有一点不敬。倒不是因为那身份,而是从这位
小主子制羽绒服起,他便佩服这小主子了。五年前,小主子开始主管这千绮罗裳
庄,十数家分店,小主子管得头头是道,还用了前所未闻的管帐法子,管用的很。
还进货、帐册、支钱,分开三人,相互督察,让他不用太分心于此,轻松多了。
想小主子,这小小年纪,便会这许多,比他这祖传家业的还厉害,便心甘情愿的
为主子做事。
  两人核对帐册核对了,二个时辰,苏瞳的肩膀有点酸了,伸手捶了捶,还好
教会了掌柜地用阿拉伯数字记帐,否则,还得更头晕。
  「齐叔叔,最近这几天有大生意么?」苏瞳看着最末行的一笔数字。
  「是的。新上任的两江总督来杭巡查,许多人便讨好送礼,珠宝玉器。咱这
千绮罗裳庄,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稀罕东西也多,便也就有人特意订做了以讨欢
心。」
  「哦?送衣裳饰品,倒也是另辟希径了。」苏瞳挑眉。
  「听说那两江总督是十六岁一举成名得了个状元,自幼家寒,寡母一人抚养
成人。家教甚严,十分孝顺,刚正不阿,在京两年为官,甚是清廉,深得皇上欢
心。那些个饰品衣裳,多数是给老夫人的。送衣裳,不显得那么贵重、明目张胆。」
齐跃解释道。
  「哦……」有生意就好,管它什么来由。
  对好帐,在千绮罗用了晚膳,便回了欢宵阁。
                状元
  苏瞳从住宿的院子进了门,洗漱完,换了套粉蓝女装抹胸长裙。悠哉悠哉啃
着个黄瓜,去视察手下产业了。(绿:尖叫,你干吗咬黄瓜?!小苏斜眼:美容、
清肠。绿:蹲墙角。)
  恩恩,今天生意还是不错。今天走的是文雅路线,对诗猜谜语等,这种场面
向来是欢宵阁第二头牌——柔若,来主持的。柔若幼年家境不错,习过几年书,
中道家落,流落红尘,颇是清高。比起第一放?- 清惜来,就少了几分柔和可人。
但文采不俗,也有人稀罕那几分傲骨,是以排名第二。
  正在苏瞳啧啧有声,啃着黄瓜,趴在三楼包厢栏杆,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群
华衣中年男子,簇拥着一白衣青年走了进来。那白衣青年浓眉大眼,眼神颇为犀
利。只可惜肤如凝脂、俊秀小鼻、樱桃小嘴、薄薄红唇,活生生一娃娃脸,把他
那气势给泄了气。
  哎呀呀,绝世小受君啊。小苏同学立即母爱横溢,双眼化为红心。只见一清
秀少女,五官端正,却露出怪异阴森眼神,若有人看见必会打个冷战。
  把荞娘唤来:「那些个华服,是什么人?」
  「还不是杭州的大小官吏,把那新来的两江总督讨好得上天了,喝得正欢呢。」
  「咦?不是说那杭州太守很是古板肃颜嘛,怎么放任下面的人呢?」走生意,
官吏的关系多少关心点总是好的。
  「呵呵,姑娘您这就不知道了,那太守大人啊,能到这位置,也不是糊涂的
人,有些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反正他是未出面,若是得罪了人,也
与他无关。若是讨好得法,就更加好了。」荞娘说得那是津津有味啊,官场人家
的八卦啊,哪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哦……」这老鸨倒也是个人才,继续问道:「那……那个小青年便是两江
总督了?年轻得很呐!」
  「是啊是啊,是历朝来最年轻的状元了。柔若那小蹄子,见了这等才子,声
音都腻了几分,哼,平时那鼻子都朝天了。但可惜了,看那状元郎,是没来过欢
场的主,不自然的很,连姑娘的手都不碰下。」荞娘面带了几分鄙夷和幸灾乐祸。
  「柔若的诗,他听了有何反应?」
  「状元郎什么没见过,自然是不稀罕了。」
  「柔若作的可是些哀哀怨怨之句?」问得好细致。
  「是的,主子。」荞娘又不明白主子在想什么了。
  苏瞳沉吟了片刻,拿起笔,写了几行字,微吹干,对折,递给荞娘:「你找
个时机,在那状元落单时,交给他。说是意瞳姑娘仰慕公子之才而作,仔细别让
其他官吏看到了。」
  「是,这就去。」荞娘暗笑,这主子也看上这鼎鼎有名的青年才子了,就不
知道,人家搭不搭理。素不知这狼女,看上的是人家那粉嫩可爱、绝世小受模样。
那才不才气的,苏瞳前世见惯了唐诗宋词,完全不以为然。
  另一厢,梁纾文被一群大大小小不认识的认识的官员,围得心中一团郁结。
说是去个绝妙之处,居然是个妓院,虽然那大堂女子会做做诗,貌似十分文雅,
但他就是浑身不自在,要是母亲知道了,必然会皱眉吧。但他已不是二年前那血
气方刚、不懂变通之人,这二年遭受的嫉妒、排挤、白眼,已让他学会了一点点
忍耐。
  借口出恭,逃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包厢,梁纾文在一树下,仰望夜空,神情凝
重,若有所思。
  此时,宁静的气氛,却被一呱叫声,打破。
  「大人……」
  梁纾文不耐的表情,又是什么拍马屁的么,转身一瞥,是个中年大婶,花枝
招展的,仿佛是这的老鸨,不于理会。
  「呵呵,大人啊,我们有位姑娘仰慕您的大名,特意写了点小玩意,您看看
……」谄媚的干笑声,举着薄纸,递过去。
  难道是那大堂做诗的女子么,是有点才华,可惜在这种地方……梁纾文接过,
打开,扫了一眼,本是无谓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仔细看,仿佛有丝动容、触
动。
  「是谁写的?」
  「是我们的意瞳姑娘。大人,你要不去看看意瞳?那边包厢我去给您传个话,
就说您不回去了,行不?」荞娘打量着状元郎的表情。
  能躲开那群人也好,就去见见这位意瞳姑娘也罢,能写出这些的,应不是俗
人。
  梁纾文点头,「那待会儿你去回了诸位大人,说我就不回去了。」
  「是是,您放心。我带您过去吧。」完成主子大人任务的荞娘,乐颠颠地在
前头带路,往苏瞳所在房间而去。
  二支快燃尽的蜡烛,立在二盏烛台上,间或发出「劈啪」声。
  二盏烛台并排放在圆桌上。
  圆桌旁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正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发尾。
  房外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有两个人,一人步伐稳重而大,一人步伐快乱
而碎小。
  女子放下手中发尾,手梳了梳,略整理了下容装,两眼注视着房门,殷切期
待。
  「大人,您请,这就是意瞳姑娘了。您慢慢聊,我先告退了。」荞娘在梁纾
文背后,向苏瞳挤眉弄眼,邀功,看到自家主子微点头,老脸笑得如菊花般,退
下了。
  梁纾文立在门前,手拈着那张薄纸,打量着桌前女子。说是女子,其实也不
算,看那稚气的脸蛋,只能算是少女。只是与那稚嫩小脸违和的是,那双凤眼,
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放出成熟、妩媚、妖异的光彩,让他突然奇怪地想
起了饿狼扑食的画面……心中一个激灵……
  「这是你写的么?」梁纾文抖抖手中的白纸,在桌前坐下,正对着少女,摊
开纸:「你小小年纪,能写出这等感慨?!是从哪抄来或听来的吧。」
  只见那白纸上写着: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
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苏瞳虽前世在社会低眉顺目做人,但来到这后,师傅对她厚爱有加、言听计
从,全门姐妹都对她很好,下了山后,各个当她是少主子捧在手心,那天生的恶
劣性子,早给惯回来了,更何况自己也练有绝世武功,就算直接掐架也是不怕的,
更加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今日被这文弱书生一鄙视,让苏瞳的小宇宙冒出了丁
点火花。
  「大人此言差矣,想我小小年纪便能在此种地方,遇见来- 此- 玩- 耍- 的
大人您,我能没有感叹和悲伤么?难道大人认为欢场女子便是个木头,是没有七
情六欲的么?!连小狗小猫,都有开心忧愁,难道大人觉得我是连禽兽都不如了
么?!大人认为我禽兽都不如,可曾听过,佛祖眼中众生平等、万物皆美,皆是
娇美动人的花。而污秽的人眼中,万物皆是污秽;丑陋的人眼中,万物皆是丑陋;
禽兽不如的人眼中,自然万物皆是禽兽不如了。」苏瞳一口气说完,咄咄逼人,
把那状元郎说得哑口无言,万般无奈。
  梁纾文涨红了脸,那粉嫩光滑的娃娃脸上,有三分尴尬,有三分恼怒,有三
分歉意和一分不自在。但毕竟是在朝堂上被训练过二年的两江总督,过了片刻便
恢复了自然,苦笑道:「姑娘果然伶牙俐齿,在下佩服,刚才多有得罪,万望姑
娘原谅。现在我相信这必是姑娘的大作。」
  那两句诗不像诗,倒有些像唱曲,字浅意明,让年少得志的梁纾文,深有感
触,便难得的想见见,写此之人。乍见十分失望,眼下却是十分无奈。
  苏瞳见他歉意诚恳,本来白皙的脸上泛了一抹红,煞是可爱得紧,怒气早消
了,笑意盈盈:「大人不要怪罪小女子,出言无状才是。意瞳给大人倒茶,以示
赔罪。」说罢站起,提壶,朝梁纾文行去。
  正在此时,不知哪来的穿堂风,把二支已几乎燃尽的蜡烛,吹灭了。
  突然由光亮到黑暗,眼睛不适应,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只听见娇喝声:「唉哟……」,然后是水壶打翻在地的声音。
  梁纾文还未来得及关怀出声,便觉得有个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人形物品,
跌入了自己怀中。
  梁纾文全身一僵,手足无措,他自小家教甚严,一心埋头苦读,从未想过男
女之事。为官之后,倒也是有媒婆上门,说亲。但他只一心为皇上做事,而且母
亲也并不着急,便也没放在心上。
  从来没碰过女子身体的他,没想到,女子的身体是这么的软……
  心,不可抑制地,乱跳乱跳;脸,也热乎乎的,肯定红透了……
  「姑娘……」
  那人形物品仿佛不得要领,看不见,扭动了好几下,都蹭在了他的大腿上。
  梁纾文全身血液,轰的一下,全部冲上脑门,不知道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
么……只觉得大腿中间的东西,有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似痒非痒、似痛非痛
……
  这奇怪的感觉让他不由得「恩」闷哼了一声。
                压倒
  梁纾文的耳朵接收到自己「恩」的闷哼声,才反应过来,不禁面红耳赤,死
命咬唇。乘神志还清明,使劲推开身上的肢体。但怎么推,那软软香香的身体还
是紧紧地贴着自己。不仅很懊恼,自己枉读圣人书多年,居然如此抵挡不住女色,
如此这般便浑身无力,挣脱不得了。(奸笑,你就算清醒时候吃了蚁* 神,也挣
脱不了)
  深吸口气,「姑娘,你定是有不得以的苦衷,你放开我,我不会怪罪于你。
你若是钱财方面,不方便,我可以助你。但你万万不能如此……」
  梁纾文自幼由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带大,十分敬重母亲,推及到对女子十分的
谦让,对家中婢女也从不重声斥责。虽隐约知道这女子可能是故意,也推测其另
有苦衷。
  苏瞳听了,十分好笑,这迂腐书生,好不识趣,今天非强了他不可,不知道
他会不会咬着手绢泪汪汪地说:你好讨厌哦……
  「这位公子,我不缺钱也不缺啥,只是相信善有善报想帮帮你而已,看你,
多生猛的小家伙,忍着对身体不好的,我不在乎什么,就让我好好帮你吧。」憋
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着,猛地伸手一握,握住了某人早就觉醒了的小家伙。
  「啊……」从未经过情事的梁纾文,全身一个颤栗,只觉全身的知觉,都集
中到那一处,想要大声喝斥,却只能发出细微声音:「你个大胆……放……快放
开……」
  还想顽抗?!哼,让你知道厉害!!女子的左手不知何时,伸进了男子衣内,
找到胸口红点,玩似的捏了捏,旋了旋。
  「啊!!!」梁纾文惊叫,腰发软,滑下椅子,真正再没力气。
  苏瞳运功,使劲托起梁纾文,带到了床上。借着窗口些许月光,打量。小绵
羊双颊发红,双眼迷朦。解开他的腰带,掀开所有衣物,果然是绝世小受,皮肤
那个白皙啊,摩挲了下小腹,好光滑好舒服。而那厢,梁纾文本因为微凉而渐渐
清明的神志,又模糊了。
  苏瞳俯首,含住胸口左边红点,吮吸。
  梁纾文咬住下唇……蹦直脚背,死命忍耐。
  她伸出右手,开始折磨右边的红樱果,不轻不重地捏着顶端,旋转下,往上
扯两下。
  「啊……不要啊……」他颤抖的声音,颤抖的身体。
  女子不以理会,变本加厉,用舌头再拨弄了几下后,离开胸口,小红舌从胸
口划下,划过腹部,划到肚脐。在附近舔了又舔,时不时咬咬男子的腰肢。
  大概精腰是梁纾文的敏感处,小绵羊张大嘴,大口喘气,「恩~恩~」扭动
身子,欲避开那湿滑的巧舌。
  「呵呵……想躲么……」邪恶的低笑,把男子的双腿分开,跪坐于中间,左
手按住男子的腹部,俯身,轻轻舔动男子大腿内侧,画圈圈,一直往上、一直往
上……
  「不要……不要……」梁纾文激动挣扎,但腹部被按住,只芴鸢肷恚醋
盼⒍暮谏仿裨谒呷说牡胤剑骸澳恪愀鲅臁熳∈帧。
 ?
  苏瞳于是不负所望地,龇牙一咬那大腿内侧最顶点,最嫩的地方。
  「啊……!!!」梁纾文尖叫,欲望挺立得老高老高。他觉得好难受,那个
地方好奇怪,怎么涨得那么大……不是痒……但好想有手挠挠……不是痛……但
好想有人摸摸……
  但那磨人的可恶的软舌,就是避开那里,只在周围打转,徘徊。
  「呜……呜……,那里……那里……」梁纾文呜咽着,挣扎起上半身,水雾
迷蒙的眼睛,乞求地注视着苏瞳。
  苏瞳抬头,脸上带着得意邪笑:「想要吗?你确定是你自己自愿想要的哦。」
  「是……!给……给我……」梁纾文咬牙切齿地道,好难受,受不了了。
  苏瞳看那可爱表情,有些好笑,凑上前,吻住男子的嘴,舌挑逗另一个舌。
手也没闲着,终于握上了站立的欲望,并上下□了下。
  「……」梁纾文猛地受到极大刺激,头后仰,嘴大张,想喊却喊不出什么。
  苏瞳再上下动了动,欲望又涨大了几分,抬腿,跨坐在男子腰上,把高昂的
欲望放进了体内。
  「恩……」梁纾文舒服的叹气,感觉下面进入了一个好温润好□的地方,一
瞬间安抚了刚才的难受,但随即却更加渴望,还想要更多更多……
  苏瞳开始在胯上移动起来,一前一后、一前一后,感觉那生涩的东西在自己
体内摩擦着。
  「啊~啊~啊……」梁纾文很快就受不住,想要抓住女子的腰,做大力最后
冲撞。
  这么快就到顶了?!不行!!苏瞳二指一扭男子大腿……
  「嘶……痛……」梁纾文本就水气迷雾的眼睛,此时委屈万分地瞅着女子。
  好可爱……苏瞳补偿地吻住男子的唇,伸舌与之共舞,一边扭腰摆臀,让欲
望在自己的幽深处,进出再进出。
  「恩……快……快……」梁纾文早已忘记之前的坚持,只知道,下面的欲望
好难受,好想释放,再快点……主动迎上女子的撞击,得到了更大的快感,于是
更加激烈地撞击上去。
  一个猛撞之后,「啊……!!!」梁纾文只觉一阵酥麻,从下面扩散到全身:
「啊!啊~」,无法呼吸,张大了嘴巴,蹦直了双腿……
  「恩……!!!」苏瞳只觉得有股热热浓浊的液体冲入甬道,本集聚了几分
快感的幽深处,被那热烫烫中的某个地方,猛地,快感爆发,直冲头顶,全身痉
挛、抽搐。那热烫喷发持续了好一会,让她一直停留在极至顶点,久久不能回神。
                纯阳
  苏瞳脱力,倒在梁纾文汗淋淋胸口,剧烈喘息,也觉得身下的胸膛,在猛烈
上下喘气。
  旖旎室内,激烈呼吸声渐平。
  梁纾文抬眼看那一头青丝,铺满了自己的胸膛,滑顺黑亮。伸手抚了抚苏瞳
汗湿的发鬓,这个女子真是胆大妄为,逼自己开口乞求……思及此,脸上又是一
阵泛红……但……自己到最后也是愿意的……那感觉竟是如此消魂……难怪以前
那些个年轻同僚,说起此等事情皆是一脸暧昧不可告人样。
  苏瞳感觉到梁纾文的抚摩,脸蛋在身下胸膛蹭了蹭,不愿意动。
  梁纾文看刚才还妖媚异常的人,变得这么老实,乖乖地趴在自己身上,心里
说不出的滋味,最后还是扯被子盖好两人。
  但此时的苏瞳,不是不想动,却是动不了。刚才就觉得,腹部火热燎燎,比
上次那回,感觉剧烈多了。立刻不敢大意,运气循环周身,整整走了七周,才把
那股热气给压下去。此时体内功力丰沛,顿觉耳目又清明了几分。
  待运完功,睁开眼,才发现那人已经入睡了。这小子还真是个处的,刚才泪
汪汪求饶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疼到心里去,疼到想再多虐虐。
  再思及刚才情急,这人的东西仍在自己体内,就运气了。幸好只是个书生,
无内力未练功,察觉不出什么,只会事后觉得体力充沛,阳气更壮,倒是便宜他
了。
  苏瞳也困了,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也沉入睡梦。
  天光微明,四周寂静。
  梁纾文微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一楞,随后才想起昨天之事。立即发现自
己的……还在那温暖的甬道内……脸火辣辣……想起昨晚那害羞之举、那消魂感
觉……不禁欲望又起。
  以前,早上,那东西也是会莫名地立起的,甚觉羞愧,家中又无兄弟,只有
寡母,不好询问,次次都是深呼吸,静心压抑下去。
  但此时,软香在怀,要他如何能静心凝神,更何况……更何况已知道那极乐
滋味,要他如何忍耐。
  脑中浮现旖旎情景,怀抱温玉,鼻闻那混合了自己体味的女子香气,欲望渐
渐硬了。
  一个翻身,把女子压在身下,看那紧闭的双眼,细腻的肌肤,微张的红唇,
不禁小心翼翼亲上那抹红润。
  见苏瞳没反应,遂大胆地,慢慢往下滑,学她样,含住那樱桃……没动静…
…再吮吮尖端……
  「恩……」娇嘤声噫出。
  梁纾文受到鼓励般,更加大力地逗弄。身下也按耐不住地,一耸一耸,□起
来。
  「恩……恩……」女子终于被撞击和快感唤醒,睁眼,看到那黑溜大眼、长
黑睫毛、翘挺鼻子的男子正埋在身上凶喘肤汗地插送。
  梁纾文正抬头看上苏瞳诱惑的凤眼,秀脸一红,正不知道该继续还是停的时
候。苏瞳双腿圈上梁纾文的腰肢,迎合地摇摆。
  梁纾文立即欲念冲头,大力□。床帏晃动,苏瞳娇喘连连,已是大量□溢出,
湿透了床套,湿粘了梁纾文的腹部,孜孜的水声在两个人□的地方传出。
  「啊……啊!啊!啊!!!」急促连迭娇叫声,□已至。
  梁纾文受不了那娇叫声和抽搐紧缩的幽处,大喝一声,宣泄于甬道。
  梁纾文喘息着,俯身啄啄,娇汗淋漓的泛红脸蛋。下身抽离,「噗」的一声,
脸红,挪开下身,免得压着女子。头颈却埋在女子颈边,深深闻着女子体香。
  苏瞳也很享受此刻的安逸,手搭在梁纾文后背,轻轻上下游移。
  良久,天已半亮。
  梁纾文该回去了,抬头看向苏瞳:「你……我……」
  苏瞳微抬首,亲了亲,眼前的红唇,温存横溢。呵呵,纯情的人脸红了。妩
媚挑眉一笑,深长意味。
  梁纾文受激,也鼓足勇气,覆上了苏瞳的软唇,含住。许久,松开,再啄啄
她的脸颊:「我……要走了……还会再来找你……你……等我。」
  「呵呵,小女子可不敢做如是想啊。若是有缘自会再见,无缘便罢了。」
  「你……」梁纾文颦眉,有些意外,心里仿佛扎了根刺,他不愿就此无缘,
重复道:「我会再来。」
  可爱娃娃脸可不适合皱眉,苏瞳伸手,抚平那眉头:「你起身吧,该走了不
是么?」
  梁纾文不舍的,深吸口气,起身着衣。
  踱至门口,梁纾文留连回首。只见那妖女,笑得妖艳十足,抱被至胸,白皙
圆润肩头外露,正眸光流转,盯着他,红舌还伸出诱惑在红唇一舔。
  他顿时腿软,咬牙切齿,这个妖女,下次定要让她娇声求饶不可。立即转身,
逃走,再不走怕又要纠缠一番了。
  「哈哈哈哈……」苏瞳乐不可支,真是太可爱了。
  走出老远,还听得那嚣张女子的得意大笑声。他握拳,再次暗下决心要惩戒
这女子,但嘴角却微扬,泄露了心情。
                再见
  苏瞳待梁纾文走远了,也不着衣物,赤身盘腿运功,运行三周,方才停下,
长吁口气,吐出腹中浊气,这家伙的精气真不是盖的,两次统共运气了十周。
  苏瞳神清气爽,精力充沛,欲舒展下筋骨。着上练武装,束上发带,拎起银
剑,行至庭外。
  起个剑花,起初缓如行云流水,起转承合;渐行渐急,渐行渐急,剑光如雪
而落,铺天盖地,炫人眼目。最后一式,银剑劈空而下,满带肃杀、灭世之狠厉!
剑停,剑尖颤抖,如春风抚动的嫩叶。
  苏瞳临风而立,衣裾微扬,缓缓收起银剑。她面目舒爽,十分满意。初下山
时,武功才练至第五层,现在应该已至第八层,但尚需再多运行,才能进入第九
层。如今,一般一流高手也可应付了,笑傲江湖,指日可待。果然是很黄很暴力
的武功,十年辛勤练功,才练至五层,但最近区区数十来日,就练至第八层,名
副其实的「欲」女神功。
  苏瞳正在自己思绪之中,与欢宵阁相通的侧门,被推开,有一人进来,是那
荞娘。荞娘见苏瞳,立于庭中,立即堆笑:「主子,这么早就起了呀。总督大人
已经走了呀?呵呵……」苏瞳笑盈盈:「恩,早起了。有什么事么?」
  荞娘见主子心情似乎很好,也笑得更加灿烂:「杭州司仓大人,想包主子一
个月。」
  「哦?为何?他如何知道我的存在?」苏瞳眉头一挑,声音清冷。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知道。只是想讨好总督大人,想包起昨夜伺候大人
的女子,送去给总督大人,伺候总督大人在杭州一个月的日常生活。司仓大人说,
那总督大人素来不近女色,昨日居然破天荒……便打了这主意。」荞娘慌忙解释
道。
  「恩……也无不可……但你回那司仓大人话,说我不陪酒不唱曲,每日10
0两,他同意便罢,不同意就算了。」苏瞳想那小受君煞是可爱,再有机会见见
他,倒也不错,更何况,收入颇丰。
  「是是是,我这就去说,那司仓大人正讨好无门,定会答应的。」荞娘眉开
眼笑,又能赚一笔了。(绿:这点,这两人倒是爱财到一块去了。)
  一柱香工夫,荞娘返回,那司仓果然答应,说午后便派人来接。
  苏瞳于是用了早膳,回房补眠去了。
  苏瞳刚用过午饭,那司仓便派轿来接她了。
  走了半个时辰,到达了杭州行公馆。
  这行公馆外墙红门倒为普通,入得门内却是亭台轩榭、花草水山相映成辉。
临水山石嶙峋,山上古木参天,山下凿有水池,山水之间以一条曲折的复廊相连。
复廊蜿蜒如带,廊中的漏窗把园林内外山山水水融为一体。
  复廊尽头便是办理公务的厅堂,在此之后便是官员住宿的庭院。
  公馆门卫领头前行,杭州司仓杨泰康方步走在中间,苏瞳提裙敛首碎步尾随
其后。
  来至□院,门卫进去通报,杨苏二人在门外等候。不一会,便让二人进去了。
  □院书房内,一白衣长衫儒雅男子,端坐酸枝书桌前,正凝神手握线书阅读。
杨苏二人进来,杨泰康上前两步拱手作揖:「下官杨泰康见过总督大人。」
  「杨大人有何事啊?若是公务,此时乃午憩时候,午后再说吧。」白衣男子
未抬头,只是扬眉挥手,冷淡地说道。
  「嘿嘿~」杨泰康满脸堆笑、一副谄媚相:「不是公务,不是公务。只是下
官见大人,随身只带了一名小厮伺候,怕是有些不便,故特意为大人带来了婢女
一名,以便更~好~地服伺大人。这个女子绝~对~合大人口味的……嘿嘿嘿嘿
……」
  白衣男子颦眉,正想怒叱杨泰康,抬头看见那杨泰康笑得甚是猥琐,再一看
他带来的婢女,身着渎躺廊梗故祝床患勖妗?
  梁纾文一转念,这司仓大人好大的胆子,敢明目张胆的送人打探消息,打算
好好羞辱杨泰康一番,意味深长地说:「哦~?是吗?杨大人如此说来,必是有
独特之处了。来,抬起头来,让本官好好瞧瞧。」
  那翠衣女子闻言,缓缓抬起头,一双凤眼波光流转,似哀怨似缠绵的眸光,
投射在梁纾文身上。
  梁纾文正欲说话,被这女子的面貌一惊,让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咳嗽不止,
连忙端茶喝水遮掩自己的失态。
  杨泰康心里暗笑,看来是送对人了。面上却仿佛没看见梁纾文的失态一般:
「若大人喜欢,这婢女便留这伺候大人了,直到大人离开杭州为止。大人要是没
什么吩咐,下官就不打扰大人休息,就此告退。」
  「咳咳……咳……你……」梁纾文还未来得及说话,那杨泰康便已经退下,
走了出去。
  见那司仓走远了,一直站在梁纾文身后的小厮—小四,忍不住发话了:「公
子,那人什么意思啊,我跟公子都好几年了,难道还伺候不好大人么?就算伺候
不好,哪轮得到他来发话……再说了,谁知道他按的什么心……」
  「好了,你先下去,关上门。」梁纾文打断小四的话。
  「是,大人」小四虽不满,却不敢造次,退了下去,把门带上。
  人一走,变脸似的,苏瞳抱胸站立,笑得一脸暧昧地直盯着梁纾文。
  「你……居然是杨泰康的人……昨天晚上也是他安排的么?!」梁纾文被盯
得浑身不自在,或是头脑发热,或是恼羞成怒,厉声质问。
  苏瞳听得,眼神一暗,神色深沉,气势十足走上前。
  「你……你……做什么……」梁纾文往后靠。
  还未说完,苏瞳已走到跟前,两手撑住椅子扶手,脸色不善地凑近梁纾文,
眼对眼、鼻对鼻。
  「你……靠这……这么近……做……做什么……」梁纾文被女子体香,熏得
晕晕然:「唔……」一声痛呼。
  原来是苏瞳张嘴咬住了梁纾文下唇,毫不留情地蹂躏,贝齿啃咬、红唇吮吸。
梁纾文忍不住呼痛出声。女子乘机伸舌进去,毫无章法地胡搅蛮缠一番,风卷残
云,秋风横扫。男子未见过这阵势,只能被动响应,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耳垂
火烫,无法思索。
  终于,苏瞳放开梁纾文,看他雾气弥漫的眼睛半开半合,唇色红艳欲滴,半
张嘴,急促呼吸。苏瞳对这效果满意一笑,抬腿跨坐上男子大腿。
  梁纾文神志清明过来,嗔瞪苏瞳一眼:「你……你个妖女……是那杨泰康要
你……啊……」凄厉的叫声。大腿可能瘀青了。
  「看你还敢不敢说我是那『死仓』的人,我就是我,记住了,没人可以指使
得了我。」苏瞳收回禄山之爪,看他痛得厉害,泫然欲泣的样子,安抚地舔舔被
咬破的红唇,暧昧十足地说:「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来……想见你而已……」
  梁纾文哪听过这么直白的甜言蜜语,昏昏然:「那他怎么……」
  「是他听说,素来洁身自好的总督大人,居然留宿青楼,便请了那倾国倾城
的女子来讨好我们的总督大人呐。」禄山之爪攀上男子胸口,画圈圈啊画圈圈。
  梁纾文好笑她如此厚脸皮,自称美人;也因为她不是司仓手下而松了口气,
更因为那捣蛋的小手而心猿意马,「别闹……」大手抓住小手。
  「可先说好了啊,我可不干活打扫洗衣擦桌。」苏瞳理直气壮。
  「呵呵,那你这个婢女,干什么来了,嗯~?」梁纾文好笑地看着苏瞳。
  苏瞳扬眉,哼,敢笑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伸到男子大腿根部微翘
起的地方,抚弄几下:「伺寝来了呀……大人……」
  梁纾文全身一颤,强自压抑住,但粗重的呼吸声泄露了他的情动:「别……
大白天……」
  「是的,大人。」苏瞳从善如流地住手,滑下男子大腿,站好。
  梁纾文满心失落,这个妖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听话了,正在挣扎是否要去抱
住她,此时,门外传来了小四的声音:「大人,护卫崔立求见。」
  梁纾文连忙整理好衣衫,盖住羞人的翘起,直背端坐,正声道:「让他进来。」
                询问
  一精瘦青筋暴起的男子,走进房来,拱手行礼:「见过大人。」
  梁纾文挥手,「崔护卫无须多礼,那事打探得如何了?」
  「这……」崔立厉眼扫了苏瞳一下,犹豫道。
  「大人,小女子先行告退。」苏瞳温温软软地说道,淑女优雅地福了个礼,
便挪步出去了。
  梁纾文心中暗骂,这妖女此刻倒十足个大家闺秀样了。虽如此想,但仍是吩
咐:「小四,带姑娘去西厢房安置下。」
  「是~」小四一脸不情愿地领着苏瞳走了。
  崔立见他们走出三丈外,才说:「杭州太守那滴水不漏,太守府是承自上任,
未做大整修或修葺,百姓口碑也不错,皆说是个严肃律己的。倒是有个儿子,不
似其父,颇为风流,是青楼的常客,出手虽不至于阔绰,但也不小气。可见,家
底也是丰厚的。其他官吏就多是作风豪派,常常聚集喝酒寻欢作乐,尤其以杭州
司仓杨泰康为最。此人本是商人贩盐出身,家境丰厚,时时请其他官员吃吃喝喝。
或许可以从他下手。」
  「唔……」梁纾文听得崔立说青楼,有丝心虚。
  「大人,刚才那女子是……?」崔立问道,衣着艳丽,面容姣好,莫非是哪
家官员想攀亲?!
  「咳咳……那个……她是杨泰康送来了……咳咳……但我认识她在先,应该
没有什么问题。你莫理她便是了,我自有分寸。」梁纾文满脸的不自在,做贼心
虚。
  「是,大人。」崔立是这次来杭州才刚跟的这位大人,不太了解大人,于是
不敢造次多言。
  「这两天,你再跟跟那杨泰康。今天你也辛苦了,下去吧。」梁纾文挥手示
意。
  「是。属下告退。」
  梁纾文皱眉,陷入沉思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听得是小四。梁纾文紧颦眉头,
喝道:「小四,吵闹什么呢。」
  不一会,小四推门而入,委屈地向梁纾文抱怨:「公子……我给您送茶过来,
这个女人不知羞耻非要送过来,这些事情向来都是我做的,她懂什么……」说着
怒瞪了眼,跟进来的苏瞳。
  苏瞳炫耀地故意扭着小蛮腰,从小四身边蹭过,把茶杯放在梁纾文手上,嗲
声嗲气地说:「大人……您请喝茶……」然后转身对小四飞了个媚眼:「哎哟…
…小四小厮啊,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眼这么拙啊,你没看出来我和你家公子交
情非浅吗?非浅哟……」
  小四被那媚眼弄得后背起鸡皮:「你……你胡说……我家公子是什么身份,
你又是什么身份……」
  「呵呵呵呵……」苏瞳掩嘴娇笑:「小四啊,你还小,不懂。男子和女子是
不□份,只分进出的……」
  梁纾文听她越说越混,急忙打断:「小四,你出去吧,这里有她伺候就够了!」
  「公子!!」小四虽没明白那狐狸精的话,却听出了公子对她的维护之意,
急坏了。
  「呵呵……小四小厮啊……乖哦……听你家公子话,别打扰我们俩了,我们
有正事要谈,我可是能帮到你家公子的哟。」苏瞳像赶小鸡样挥手让小四退下。
  小四不敢不听公子的话,两眼冒着地狱之火,射向苏瞳,边退边瞪着苏瞳,
小眼睛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直到完全退出。
  「哈哈哈哈……」苏瞳爽朗大笑,小四小朋友真是太好逗玩了。
  「咳!你逗他做什么,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还说那样的混话……」梁纾文埋
怨到后面,脸变粉红。
  苏瞳笑够了,把梁纾文手里的茶端过,仰头一口牛饮而下。
  「唉……喝慢点,小心呛着……」梁纾文苦笑,果真是不干活服伺人,还抢
主人的茶喝。
  苏瞳喝完,放下茶杯,举手拿衣袖要擦嘴角的水渍,被梁纾文的手挡住。
  「你怎么没点女人样啊,唉……」梁纾文掏出绢帕轻柔给她拭去水渍。
  苏瞳一楞,心中温暖,却仍是嬉皮笑脸地用胸前柔软蹭蹭男子手臂,娇媚的
声音:「人家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么……」
  「你……你……就没刻正经的时候么?」梁纾文白皙脸上涌现红云。
  「好啊,正经,看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帮你一帮。」苏瞳拉过旁边的
椅子,挨着他坐下,双手托腮:「说说看,你这次来杭州,是有什么任务的?」
  梁纾文楞住,没想到苏瞳会问这个,还问得如此直接直白,这可是朝廷中事:
「我……」
  「哎呀,不用多想,我只是想帮帮你,看你挺愁的。你若是不方便讲,不说
也无所谓。」苏瞳刚才虽走远了,但凭她的内力,还是把崔力和梁纾文的对话听
了个遍:「不过,就算你不说,也不外乎两件事,一是权,二是钱。但,小女子
觉得应该是钱的问题。」
  「哦?此话怎讲?」梁纾文心想,果然是写出那『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
居然猜了个半中。
  「很简单,官场权势和利益密不可分。但你来此,应该不是为了权。一来杭
州最近也没听说过什么冤案大案,二来百姓生活还是很安稳的,所以不应该是地
方官只手遮天、权盖京城。剩下就是钱啦,杭州地处水运机要,繁花似锦、琼楼
玉酒、安定富足……难道是皇帝眼红……」苏瞳YY过头,搓着下巴。
  梁纾文骇道:「你居然敢编排起皇上来了,这可是大不敬,若被外人听见,
你性命难保。」
  「嘿嘿,是是,不是看你是我内子,才说的嘛……」苏瞳不与受三纲五常教
育长大的人辩驳平等民主思想,却调戏起梁纾文来。
  「胡说什么呢?!」梁纾文粉脸通红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损害,提出严重抗
议,但却也为苏瞳展示的亲密之意暗喜,转移话题:「你倒是聪慧,官场之事竟
看透了几分。」
  「嘿嘿,那是,我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
盖的大天才啊。」这得意劲,就差把尾巴翘上天了。
  「呵呵……」梁纾文好笑又松了口气,没有哪家的探子或别有目的的人,会
如此嚣张狂妄真性情:「你和小四说,能帮我,如何个帮法呢?」
                谈话
  「那就要看你能和我说多少了,以及我的心情了。」苏瞳吊而郎当的陷进椅
子中去。
  梁纾文苦笑:「有些关及朝廷之事,自然不能说。但,也确实和钱有关。并
不是我怀疑你,而是……」
  「行了行了,我明白我了解,不用说得那么明白,我还不想知道呢。」苏瞳
不耐烦地挥手:「你要钱是吧,这好办啊,那些个大人不都给你送礼嘛。再明示
暗示一番,让他们送钱过来就好了啊。」
  「这不是受贿吗?!怎可以如此,我深受皇恩,绝不会做出此等污浊之事。」
梁纾文很正气凛然地说道。
  「你个死板脑筋。」苏瞳摇头,早料到他是这种人:「我问你,是好官狡猾
还是坏官狡猾?」
  「那当然是那些国家蛀虫,狡猾不已了。」「那如此说来,好官不够坏官奸
诈狡猾,岂不是都被坏官给陷害或被踢下马?」罢飧觥杂猩霞豆倮裘鞑烨锖
痢!薄敖苹褪嵌玫叩故欠牵偾迕鞯纳霞豆倮羧粲黾缮嗳缁傻幕倒俸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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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米龈霰鼗倒俑担忍肮俑暗暮霉佟!?
  「啊?!」梁纾文傻眼,第一次听说这奇谈怪论:「如此一来,那好官还依
旧是好官么?」
  「那当然了。这便要看他的目的是什么了,贪官自然是为了中饱私囊,若是
为了国家大义国家利益便是好官。」苏瞳言之灼灼:「水至清则无鱼,太刚则易
折,若老摆个清廉、不可侵犯的样子,人缘必定会差,人缘差自然很难展开手脚,
还谈何为国为民做事。而且人七情六欲难免,贪念是正常的,就看上位者如何控
制和引导了。大人,我看你的仕途应该不太顺畅吧。」苏瞳贼笑得看着梁纾文。
  「唉~,的确。」梁纾文长叹口气:「朝中老臣排资论辈自然是不太理睬于
我,同窗则多是低级官职,也素不与我往来。幸得皇上,不拘资历,极力提拔我,
对我多处扶持,才担任了这两江总督,我定不辜负皇上的厚爱。」说着朝京城方
向一拱手。
  「切~」苏瞳嗤之以鼻:「你也莫要太过感恩,定是你有利用的价值,才会
力挺于你,要不然就是利益牵涉多方,找个非任何党派的人,来做此事,方能安
慰各方党派。要不然就是,皇帝要培养新势力,以对抗旧势力。总而言之,你就
是个炮灰,或是个试探的棋子,若幸运,便万事大吉,若不幸失手,那你能保住
性命已是万幸。」
  「我……」梁纾文虽然聪慧,但所学都是服从君王之论,何曾敢从君王的高
度来看这一切:「你……如何会这样想?」
  「以史为鉴,你看那些史书就知道了。虽然史书都是对当代君王歌功颂德,
但你若从中抽丝剥茧,便会发现了。你说现在的皇帝如何?圣明不圣明?」
  「自然是圣明的。」梁纾文喃喃道。
  「若是圣明的皇帝说明他帝王之术高明,所谓帝王之术,大部分便是御人之
术,如何利用臣子,如何利用臣子党派之争,如何把握其中的平衡。必要是牺牲
部分棋子。没有道德没有好坏,能维系皇朝千秋万代便是好的对的。若牺牲好官
员能得到最大利益,圣明的皇帝必然是会舍弃的。」苏瞳如开闸的水滔滔不绝:
「这些话,你可莫要跟任何人说,是我说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我性命不保啊,
你可愿意启誓?」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
  「我梁纾文启誓,绝不泄露瞳儿出去。」梁纾文倒是个实心的孩子:「棋子
……棋子……唉,虽是明白的,但点明了还是会难过。」
  「不是为身为棋子而难过,而是为随时会被放弃的棋子而难过吧。」苏瞳掸
掸衣杉,懒懒地说道。
  「瞳儿,你真是非要一针见血才罢手啊。」梁纾文第N次苦笑。
  「哎呀,也不用这样,人家愿意利用你,说明你还有利用价值。自己注意好
明哲保身就好了。」苏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好讨好你家皇帝大人,毕竟小
命在他手上,不是开玩笑的。一看你这人就是死板不懂得拍马屁了……」
  梁纾文无奈:「女孩子家家,说话斯文点,什么屁不屁的。当今皇上圣明,
不是那亲小人之人。」
  苏瞳撇嘴:「屁乃常人之常事也。再圣明的人都是人,普通人都希望别人顺
着他,更何况是九五之尊呢。」
  梁纾文放弃了女子斯文的劝说:「但谏言是身为臣子的责任。」
  「该说的肯定要说啦,就看你是硬碰硬,还是曲线救国了。」苏瞳有些不耐
烦地挥手:「哎呀,不说这些了,你准备怎样弄钱?要多少?」
  梁纾文听了前面若有所思,看她有些不耐,安抚地笑笑:「若能有五万两银
子便够了。」那笑如明媚春天里的一缕和风,那么温暖那么和煦。
  「哇,这么多,拿去砸人么?」苏瞳咂舌。
  「唉,近几年,黄河泛滥,这钱就是为了今年汛期到来前,筹集,修坝之用。」
梁纾文颦眉道。
  总觉得那白皙剑眉的脸不适合皱眉,苏瞳揉揉那挤在一块的眉:「眉头皱得
多了,会变老的,那多可惜了这可爱完美的脸啊。」
  梁纾文狠狠瞪她一眼,抓下某人爪子,握在手里。某人不与理会:「修坝只
是治标不治本,疏导为好,而且长久还是得种树。」「咿?植树?为何?好像有
个人曾经提议过……」梁纾文回想。
  「树才能固定土地泥沙,减少河里的流沙量,自然可以降低泛滥的程度。」
苏瞳低头拨弄梁纾文纤长手指玩。「哦~想起来了,是有个治水官员曾提议过的。」
「那个人绝对是个行家,找他没错了。人定了,钱呢?」手指玩完了,研究掌纹。
  「嗯,我回去查下那人的资历。钱,要抓到他们漏交税收或其他把柄才行。」
梁纾文掌心被弄得痒麻难耐,收掌握住捣蛋的红酥手。
  「把柄,还不容易。把他们的贿赂给收了,暗示古董、银子来者不拒。然后
说要修葺河坝,皇上正头痛银子呢,识相的自然会再出笔钱,你到时候数数够不
够,不够就威胁他们,说他们行贿京城官员。五万两银子,小意思啦,嘿嘿嘿嘿
……」苏瞳眼冒金光,如同看到了座金山,乐不可抑。
  「胡闹~」梁纾文嗔怪地斜看她一眼:「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如何解释。」
  「嘻嘻~」苏瞳知道他听进去了:「你端详下皇帝的脸色,要不就说地方官
员悲悯天下孝心可佳,自愿捐钱,把地方官员名字一报,皇帝开心,地方官员也
开心。要不然就实情托出,说你为了黎民百姓,出此下策,望皇上恕罪之类的话。
皇帝自然是不会怪你的啦,能抓到老鼠的猫,不管白猫黑猫都是好猫,这可是伟
人说的哦,嘻嘻……」
  梁纾文以为她又混说:「知道了,是你这个伟人是吧,我知道。」
  苏瞳也不辩驳,摸摸肚子,毫无形象地趴在书桌上:「我给你出谋划策,你
要负责我的肚子饥饿问题。」
  「呵呵,你这人……好了,用膳吧」梁纾文提声朝门外喊了句:「小四,准
备晚膳。」
  听得小四应了,梁纾文伸手拉起苏瞳:「来,起来,用膳去吧。」
  苏瞳没骨头似的,耍赖:「饿得没力气了,抱我起来。」伸出胳膊,等着。
  梁纾文再次无奈,俯身抱住赖皮猫。
  苏瞳很自觉地手箍着梁纾文脖子,等他立直腰,习惯性地纤纤玉腿环住男子
的精腰。「你……你注意点……莫被别人看到……」梁纾文这次争气没脸红,怕
是习惯了吧。「哦,知道了,那晚上没人的时候再说……」苏瞳说完戏谑地就近
舔了下男子耳垂。噌—大脑充血,梁纾文红透脸蛋:「你!下来!」「嘻嘻,晚
上我去找你啊。对了,你有大澡桶吗?」苏瞳不以为意。「有,我房里有个。」
梁纾文强自镇定。「那,太好了,你吩咐下去,晚上多烧点热水啊。走,吃饭去
吧,大人。」苏瞳拽着梁纾文,不顾形象地冲向饭厅。
                鸳鸯浴
  「你来做什么?!」小四拦在门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眼前的女
人。
  「我来洗澡哦……」苏瞳也配合地压低声音,很无辜地说道。
  「你!你……你来我们公子房里洗……洗什么澡?!!!」小四被史无前例
的□裸的话语给震蒙了,差点吼出声来:「我家公子正在沐浴,你给我避嫌!!」
  「哦,是么?那正好,省点水,节约环保。」苏瞳好整以暇地掏掏耳朵。
  「你!!你……不知羞耻!!没见过这么不知羞耻的!!!」小四就没见过
这么不要脸的,以前的官家小姐,觊觎他家公子都最多送送手帕……哪有……哪
有这样的:「你休想进去!!」
  「哦?是么?谢谢夸奖!」苏瞳挑眉,衣袖一抚:「我就从你眼皮子底下过
去了。你呢,就在这呆着吧,1个时辰后,自然就能动了。为了不打扰你公子,
你也暂时闭嘴吧。走咯……」说完,神气优雅地转身推门进去了。
  可怜的小四同学就被定在门前,不能动也没法说话,那眼神叫一个痛苦,叫
一个恐惧,叫一个愤怒……
  内房侧室。
  美男浴桶水中泡。
  梁纾文听得脚步声:「小四,再加点水。等我洗完了,你把这浴桶给瞳姑娘
送去。」
  身后传来提桶的声音,小木桶搭在浴桶左侧,潺潺热水倒下。然后听得一娇
笑声:「不用送去了,我们一起洗就好了,省点水。」
  梁纾文大骇,扭头定睛一看,果真是苏瞳:「你……怎么……进来了?!!
我……我在沐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站起,还是该缩实身子,僵硬地木着不
动分毫。
  「扑哧!」苏瞳看他那惊吓、杏眼圆瞪的样子,被逗笑,忍不住调戏:「就
是知道才来的嘛,我习惯天天泡澡,不泡不舒服。文郎忍心让我不舒服么?」微
眯凤眼,委屈地凝视着梁纾文。
  被那「文郎」冷得哆嗦了下,「不是……不是不让你泡……而是……」梁纾
文正想说,好歹等我沐浴完你再泡也不迟,没想到那妖女说了句「不是就好」,
便脱起衣裳来了,鹅黄色外衫除去,露出粉红肚兜和白皙肩膀、性感锁骨。「你
……」梁纾文没说完,便仿佛才回过神来,猛地一回头,不敢再看,只觉得心扑
通扑通跳得十分厉害,心里暗骂自己没用。那本就粉嫩可爱娃娃脸上,不知是热
水、还是羞意、还是欲望,一片艳红。一阵衣服希梭声后,赤足踏上小木凳的轻
声,水花声……梁纾文死死盯着右边的墙壁,就是不看近在咫尺、甚至呼吸见便
能闻到散发出诱人体香的玉体。水从胸口,涨到了腋下,呼吸似乎也随着变得有
些急促了。
  「呼……好舒服啊~」苏瞳惬意的叹道,舒爽地闭上双眼,尽情享受。这木
桶够大,若盘着腿,只占一半大小。苏瞳老实地盘着腿仰头靠着桶壁,而她正对
面的梁纾文死贴着桶壁,双手抱长腿,正好把那羞人的东西也藏起来。半响没有
动静,梁纾文稍微转动下已经僵硬的脖子,斜眼余光偷看对面女子,见她闭着双
眼,毫不设防地慵懒地仰头享受,原本提在嗓子眼的心,渐渐放低。这妖女……
脸颊自然印着红,增添了一分妩媚,因抬着头玉颈高仰,再下来是,光滑圆润的
肩膀,凹陷的锁骨在水面若隐若现。再……再往下……便是因水波微漾而显得似
乎在抖动的红樱柔软,尤记得那两团柔软的触感……梁纾文下腹一紧……急忙闭
眼,凝神控制变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又偷偷睁眼,看她。咦,今天这妖精怎么
这么老实?依然是那慵懒神态。眼睛不受控制的,从娇躯上面往下移,柔软下面
是细柔的小腰,再下……是那神秘的草丛,遮掩着极乐幽深甬道,在水中一晃一
晃,仿佛在向他邀约、招手。梁纾文呼吸一窒,低哑声音道:「瞳儿……」「恩~?」
苏瞳终于睁眼,纯真无邪地道。「我……我想……」梁纾文不知该如何开口,让
那事开始。苏瞳歪着脑袋,疑惑:「什么?」说着似乎盘腿累了,把腿稍伸直,
叉开摆在男子身两边。梁纾文此时氖艿昧苏庥栈笞耸疲胀矍坝裉澹律碛
ソフ玖ⅰ!捌诉辍彼胀悄涯兔幕棺暗孟氯ィΦ没ㄖβ也
厍叭崛硭嬷抖!澳恪绷虹N牟辉俣嗨担松锨叭ィ伦〕猿孕Φ男∽欤
莺莸靥蛞В焐嘟ザ号嵌∠阈∩唷?
  「恩~」苏瞳猝不及防,只能被动回应。
  梁纾文很满意这效果,更卖力地抚摩那柔软,双手由下而上、由左而右,捏
捏红樱桃。
  「啊……」苏瞳娇吟出声,玉腿开始不安分地磨蹭男子腰部,一不小心便碰
到了那半起立的昂然。
  「嘶——」梁纾文倒抽口气,小弟弟弹跳了起来。感觉欲望就要爆炸,无法
再忍耐,咬牙切齿,抱起女子小蛮腰,摸索到幽径,便对准欲望放了下去,「啊~」
好舒服,男子长长舒适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变得难耐,开始迫不及待地□起
来。
  「恩……恩……」苏瞳藕臂挂男子脖子,玉腿圈绕男子精腰,半眯着眼,身
体摇晃,享受着,那粗物在体内摩擦内壁的快感,她还想要更多:「快……」
  男子听得这鼓励,更加大力□起来,喘息声不止。水花四溅,波澜涟漪。
  欲望出去的时候,进来些温热的水,欲望蛮横进来时,水被强力挤出,因此
弄得女子幽径涨涨地,温水和女子的□充斥着那狭小的幽径,女子说不出来的涨
痛、涨酸、涨麻、涨酥,很是难耐,「啊~啊……啊……别……别这么快……」
女子难耐地胡乱摇头。男子却加快了速度,「啪、啪、啪」撞击声和着水花声,
还有男子越发沉重的喘息声,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啊……别……啊!!!!」女子尖叫出声,快感冲顶,脚趾蜷缩。
  幽径一阵痉挛,男子咬住下唇,不动,压抑住欲望,等那收缩过去,又开始
了进攻。瘫软的女子又被带入节奏中,刚发泄过的身子,敏感异常,不一会又如
诉如泣地呻吟起来:「呜呜……恩……呜……」
  男子听了这娇吟,无法控制地疯狂抽动,双手箍住女子的腰,往自己身上送:
「呃~呃……啊……!!!」男子一泄如注,遍撒幽径。
  「呜呜……恩……啊……!!」女子再次陷入□,眼神涣散,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很无语
  良久,苏瞳趴在梁纾文怀里。
  「起来好不好,水要凉了。」梁纾文轻微晃了晃怀里的女子,沙哑地哄道。
  「唔~」意味不明地轻哼,在男子颈脖蹭了蹭,还是懒洋洋不动。梁纾文怜
爱地亲亲她的脸颊,就着姿势托住女子双腿抱起,女子手圈男子脖子、腿圈男子
腰给抱了起来。梁纾文小心翼翼地跨出浴桶,踏在矮木凳上,另只脚也缓缓移出,
吁~,松了口气。
  □男子抱着光溜溜的女子,来到床前,弯腰放下,欲起身。不想女子不肯放
手,头埋在男子颈里。「我去拿衣服过来。」梁纾文轻拍拍她的背,示意放开。
  「恩……」很明显不同意的声音,女子就是不放手。男子无奈,只好也躺下,
拉过被子,盖住两人,把女子揽在胸前,侧躺着。
  「累了么?」梁纾文拨开女子额前的刘海,凑前,轻啄几下。
  「哼~」女子不满的哼声,脸依然埋在梁纾文怀里,只是腿踢了下男子,十
分明确地表达了主人的情绪。
  梁纾文好笑,好是小孩子气,哪还有下午侃侃而谈的架势了,但不知为何心
里却满满的,很是满足的感觉。「睡吧~」梁纾文轻抚女子后背,下巴在女子头
顶温柔地蹭蹭。
  「表……你给我讲故事……」胸前传来女子闷闷的声音。
  「哎?我……我不会……」曾经光辉异常的状元郎有些窘迫地说道。
  女子不言不语,默默推开男子,翻了个身,背对男子,两人中间空出一大快
地方。怀中的温香软玉没了,梁纾文突然觉得好冷,移前,紧紧贴实,手揽细腰,
下巴搭在白玉耳垂边,安抚地亲亲:「好……不生气,我讲,讲故事,恩~?」
  话虽这么说,但思索了老半天,女子都不耐烦地扭动身体了,他才赶紧揽紧
玉体,低声开讲:「从前,在深山老林里,有只狐狸。这狐狸已修炼百年,刚修
成人形……」
  女子听着听着,转过身子,复又趴回了男子怀里。梁纾文这才发现原来刚才
有个地方失落了,现在又给补回来了,闻着软香,继续低声讲着,直到女子呼吸
均匀熟睡了为止。梁纾文静静凝视熟睡的娇容,心中一片安宁,复再亲了亲粉红
脸颊,揽着女子也入睡了。
  翌日,天光大亮,熏风和煦,朗日高照。
  梁纾文微睁开双眼,过了一会,神志完全清醒。女子依偎在他身边熟睡,光
滑细腻的肌肤挨着他靠着他,让他心猿意马。但想起昨日瞳儿很不爽的样子,不
敢行动,深深吸气,平静内心的欲望。终于平静后,悄悄抽回手,「唔~」女子
依偎了上来。「瞳儿?醒了么?」梁纾文不敢动了,盯着女子动静。过了一会,
女子好象清醒了一点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分外慵懒。梁纾
文伸手顺顺女子蓬乱的黑发:「要起了么?」女子仰头在男子手心里,蹭啊蹭,
男子手心痒痒的,呵呵直笑。
  摩挲了一会,苏瞳终于完全清醒了,低头看见头发松乱随意的男子那晶亮充
满笑意的杏眼正看着自己,那刚醒时分外粉嫩的脸颊,好可爱哦………猛地扑上
前去,凑上脸去蹭那粉嫩的脸颊,好滑哦……再蹭……
  「呵呵,瞳儿别闹了。」梁纾文在一瞬间又感觉到了狼见到羊的气氛,伸手
握住女子圆润的肩,刚刚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被扭动的娇躯又给点燃了。
  「你好象有什么东西……顶住我的腿了也……」苏瞳无辜纯洁地眨眨凤眼。
  哄……梁纾文白皙脸蛋瞬间绯红。
  「硬硬的哦,什么呢,摸摸看。」好奇无知少女样,伸手探索答案。
  「别……唔……」男子被抓住把柄的闷哼声,一丝痛苦,一丝情动。
  「真的不要吗?」苏瞳一脸贼笑,观察着梁纾文表情。手摸了摸长柄……
  「恩……」男子呻吟一声,躺回枕头上,一脸认命的样子。
  「嘻嘻……」苏瞳开始胡乱揉捏,□□长柄,揉揉小球球。
  「唔……唔……」梁纾文紧咬下唇,难耐的表情,似痛似乐。
  这么能忍?!红酥手来到已经完全站立的欲望上端,抚了抚铃口。
  「啊~!!!」梁纾文顿时瞪大眼睛,仰起上身:「瞳儿……」
  「恩?在!」苏瞳轻快地应着,拇指继续抚弄着顶端,顶端四周、顶端中间
凹陷。
  「啊……」小羊夹紧双腿,似乎想要护住那脆弱部位。双掌紧抓床单,弓起
背部,大声呻吟。
  欲望顶端分泌出晶莹的液体,苏瞳用食指点了点,研磨了研磨,滑滑的。
  「瞳儿……」小羊强仰着头,眼睛湿湿的,乞求的望着女子:「给我……」
  「好……乖……」苏瞳看他好是可怜,俯身亲住那可爱小唇,右手快速地揉
搓□。
  梁纾文用尽全身力气,双手箍住女子腰,大力吮吸着丁香舌,呻吟声掩盖在
亲吻声中。
  「恩……恩……啊哈……!!!」梁纾文激烈向前挺,浊液喷薄而出,弄得
女子满手都是。
  苏瞳拿过布巾擦拭完手,给瘫软在床粗重喘息的男子也擦拭干净。
  梁纾文喘息过后,瞪着圆溜溜的杏眼,嗔怪地望着苏瞳。
  苏瞳把布巾一扔,扔在地上。趴回男子身上:「怎么了,不喜欢么?」
  梁纾文不语,微嘟着嘴,瞪着,还是瞪着。
  「你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嘿嘿」苏瞳突然想起这个广告,嬉皮
笑脸地说道。
  梁纾文更加凌厉的瞪去,只可惜水汪汪的眼睛,没有什么气势,只有可爱。
  「好啦好啦,别瞪了」苏瞳安抚地啄梁纾文的脸蛋,啄来啄去:「下次让你
自己弄。」
  「柴布素……」梁纾文被含住了下唇,努力地含糊地说道:「偶要弄回你…
…」
  「昨晚还没弄够么?」苏瞳挑眉,瞪眼,想造反了吗?!
  「呃……」梁纾文看老虎发威了,扁扁嘴,委屈看向苏瞳:「昨晚……昨晚
……明明是你……」
  「哼,你还说……明知道人家在水里很受不了的说……」苏瞳翻下来,背对
梁纾文,不理不睬。昨天真的是很不对劲,按说这呆子小受也不懂什么技巧和故
意保持持久,但自己却很是受不住,去了两次,想来想去只有水的原因了,回去
得好好研究下那神功书籍。
  这厢梁纾文就冤枉死了,他哪里知道她怕水,但……哎……:「瞳儿,我下
次不会了」上前抱住,亲亲再亲亲,转移话题:「乖,起了吧。」
  ……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天,两人终于起床了。
                醋意
  二人用完早膳后,梁纾文起身去处理公务,苏瞳待在屋内运功一番,全身爽
利,这人虽已不是纯阳但积累已久、生活健康且私生活自律,其余威还是很大的。
苏瞳只觉得运气通畅无任何阻滞,内力浑厚绵绵不绝,一般一流高手是肯定不在
话下了,只是人外有人,没与人比试一番,不知能否与绝顶高手齐平。
  运完功后,无事十分无聊,苏瞳参观起行公馆来。后院较之前厅办公地方不
算大,但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假山亭台应有尽有,凉亭处朝颜蔓延,正是花开
灿烂时,繁花锦簇,煞是令人心旷神怡。
  慢慢悠悠、慢慢悠悠,晃荡晃荡了一个多时辰,把所有蚂蚁窝都差不多看完
了的苏瞳,回到了自己住的厢房前。
  但,意料之外,居然有个不速之客。一袭白衣,微风轻扬,手持折扇,雅逸
地微微扇动。
  「尚公子,你如何会来此处?是来找梁大人的吗?」苏瞳一脸讶异地问道。
  「听闻意瞳姑娘在此,特意来探望一下。」尚临轩一脸关心的模样,竟似是
真心。
  苏瞳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不知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但伸手不打笑脸,轻柔答
道:「有劳尚公子挂念,小女子不胜感激。只是尚公子如何得知,我在这儿呢?
是嬷嬷告诉你的么?」
  「瞳瞳不必如此拘谨。」尚临轩走近两步,一脸柔和的注视着苏瞳:「那日
之后,我一直担心你,昨日去阁里找你,嬷嬷说你不在,于是……你身子可大好
了?」最后一句低轻声音,缠绵幽幽,渗人心扉。
  「好……大好了……」不胜娇羞,低头露出白皙后颈,声音几不可闻。
  「梁纾文可有欺负于你?你若不愿意,我想办法带你回阁可好?」尚临轩看
她如此,满是怜惜的,低头附耳轻语。
  「不……不用了……」苏瞳忙抬头,却发现男子的脸几要碰触到,连忙又低
下头,蚊子声般地说:「梁大人待我很好,他官大,你切莫要……惹他不快……」
  「呵呵,瞳瞳还是如此害羞啊。你若无事,我自是放心了。瞳瞳现在可是为
我担心了?呵呵。」尚临轩被她这娇羞模样逗笑,不知为何,那晚之后,一直意
犹未尽,时时想起她极其害羞的娇容和她那青涩却异常销魂的玉体。他也算是花
丛中经常流连之人,但却不可思议地被眼前这个小女子所吸引。他是个意随心动
的人,不与自个儿作对,想了便去欢霄阁,不在便找了个借口寻到了这里来。
  「公子……」苏瞳抬头嗔瞪他一眼。
  「哎~?瞳瞳都不关心人家吗?枉费人家特意眼巴巴地跑来看你。」尚临轩
一脸哀怨,做西子捧心状。
  「呵呵~」逗得苏瞳掩嘴娇笑。
  梁纾文处理完公务回到后院,看到的便是这一幅,郎情妹意的场景。男子正
俯身贴耳细语,女子娇羞愉悦,如此和谐温馨画面,他却觉得十分刺眼。
  「咳咳……」出声打断二人:「尚公子,怎会在此?」尚临轩曾和他父亲一
起拜见过梁纾文,尚临轩一表人才,气度不凡,是以梁纾文记得他。
  「哦,在下与意瞳姑娘是旧识,今日有些事,便来造访了,突兀之处,还望
见谅。」尚临轩倒是光明磊落、大大方方,没有任何隐瞒。
  梁纾文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苏瞳,见她仍是不言不语低着头,心里仍是不舒
服:「哦?这我倒不知道了。不过以后若有什么事,尚公子可以让我转达,瞳儿
精神不好,需要多多休息,想必尚公子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吧。」特意叫得亲密,
而最后一句则带了些嘲讽了。
  尚临轩倒没想到梁纾文是这么个态度,软中带刺,一楞之后优雅摇一摇扇子:
「我看瞳瞳倒是挺精神的嘛,」不甘示弱地也亲密地叫道:「也没什么其他事了,
就算有,等总督大人离开杭州后,再和瞳瞳慢慢详谈也无妨。如此在下先行告辞。」
  「不送。」梁纾文冷淡说道。
  「瞳瞳,我会去找你的。」尚临轩怜惜地摸摸苏瞳低垂的头,柔声道:「若
有事便去找我,嗯?」
  苏瞳怯怯抬头,点头,细声答道:「嗯。」
  尚临轩朝梁纾文一拱手,转身走了。
  待他走远了,苏瞳稍小心的抬头张望。
  「已经走了,还装什么?!哼!」梁纾文没好气的说道。
  「哦。」苏瞳不予置评地转身回房走去。
  梁纾文紧随而上,「你和他怎么认得的?他怎么会来这找你?」有些气急败
坏的问道。她怎么能什么都不解释一句呢,就这样无所谓的样子,真正气死人了。
  苏瞳入房坐下,倒茶,饮下。
  「瞳儿……」梁纾文不满被无视,在那人面前却装成那样一付小女人样子,
郁结!
  「还能怎么认识的,就在欢霄阁里认识的呗。他是我的第一个恩客。」苏瞳
不以为意地说道,手指把玩手指。
  梁纾文心中一紧,伸手握住苏瞳的手:「你……你为何会……赎你出来,要
多少银两?」
  苏瞳有些意外地抬头看着梁纾文,只见他一脸心疼,怜惜地望着自己:「你
别多想,我是自愿的。」
  不由自主拽紧掌心里的小手:「为什么?瞳儿?」
  「唉……」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认真起来了,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啊:「嬷嬷对
我有恩,也算是报答她。若我想走,也是有这个自由的。」这样他可以放心,不
再追究赎身的问题了吧。
  「你这又是何苦呢……」梁纾文伸手把苏瞳揽入怀里,这个女子的性子谜一
样难以捉摸,有时嬉皮笑脸有时学识渊博,此时却情深意重。
  「傻瓜,我不觉得苦。」被压在男子胸口,闷闷的声音。
  「我讨厌那个家伙,居然是你的第一个……哼……不热的天还拿个扇子,扇
来扇去的……」梁纾文愤愤然。
  「不会啊,挺风流倜傥的。」苏瞳暗自偷笑。
  梁纾文被噎住,气闷,气鼓鼓的腮帮子,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
  「呵呵……呵呵……」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翻。
  怒气十足,水汪汪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圆。环抱着女子的手却没松开,一直抱
着。
  笑够了,抹抹眼角的眼泪,抚摸生气之人的粉腮:「傻瓜,我是自愿来这的,
若是不愿意,那死仓大人也是逼不来的。你说为什么呢?」
  梁纾文松气,圆眼变成弯月形,埋首入娇嫩脖子,体会此刻的静逸温馨和满
足。
                送礼
  「刚才忙什么呢?」苏瞳静了一会儿问道。
  「刚才那杨泰康又来了,变着法打听他送的婢女可和我心意。」梁纾文戏谑
地抬头看着苏瞳:「哪有什么婢女啊,都从来不干活的,呵呵。」
  「哼,想我伺候,等百年之后吧。」苏瞳不屑地说道:「他就问这?!」
  「当然不止,他看我心情不错,便说听闻我喜好书籍,说他家有几本祖传的
绝版书籍,想割爱给我。」梁纾文回想起当时的对话,有些讽刺的说道:「他一
个商人出身的,祖传哪可能有什么绝版好书。」
  「呵呵,那你怎么说的?」苏瞳好奇的问道。
  「我便……便说……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但哪比得上真正的黄金屋。」梁
纾文支支吾吾的。
  「哈哈,然后他必定欢喜非常,去给你准备厚礼去了,对吧。」苏瞳大力拍
拍梁纾文的肩:「你学得倒挺快嘛。」
  梁纾文浑身不自在:「这种事实在是不应该,但思及因洪灾受苦的老百姓,
便是挂上万年臭名,我也在所不辞。」说到最后,慷慨毅然,其拳拳赤子之心可
见一斑。
  「臭名不臭名,就要看你如何向皇帝汇报了。这种是向来是冠冕堂皇的锦缎
下,遮盖着不堪入目的事实。」苏瞳摸摸梁纾文的下巴,有些青色胡须渣,刺手,
「若真想为百姓做点事,就得先保住自己,手段不堪甚至肮脏些都无所谓,你不
入地狱谁入地狱,嘻嘻~」开头挺严肃的,到最后又打趣起来了。
  「嗯,我省得的。初为官时,踌躇满志,干得热火朝天、大刀阔斧,但却四
处碰壁。虽得皇上重用,但却处处受到肘制,展不开手脚。我曾十分鄙视马屁讨
好者,更气愤不分黑白接受贿赂的老官员。但如今想来,能在朝中常青不倒的,
都是些圆滑之辈,对阿谀奉承者不亲近但也不排斥,不偏不倚,对皇上也是惟命
是从。你说得对,水至清则无鱼。现如今我也该坏一把了,为百姓而坏。」梁纾
文回忆起过去,颇有些感慨。
  「嘻嘻……不是被我这个妖女带坏的么?」苏瞳促狭地看着梁纾文。
  「是啊,就是你带坏我的。」梁纾文一个低头咬住抚弄他下巴的红酥手。
  「呀~!总督大人咬人……唔……」话尾被堵在了男子嘴中。
  梁纾文,启朝历经二朝皇帝,位列人臣极位,掌管尚书省,长达四十年之久。
尚书省下辖六部:吏部(人事)、户部(户口、财政)、礼部(礼宾)、兵部
(国防)、刑部(法院)、工部(工程、水利),几乎统括全国所有事务。其极
得皇帝信任,言听计从,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堂之下,盛传此人,极爱金
银之物,送之,来者不拒,但却不一定能得其青睐,其余看运气及大人心情。史
书对其忠奸黑白无法定义。但民间却对这个位高权重的人,崇敬万分,他引流治
水,植被种林,每年黄河汛期灾难减低了许多。许多民生措施,让最普通最底层
百姓,受益良多。
  花开两枝,分表一枝。
  那厢杭州司仓杨泰康得到梁纾文暗示之后,欣喜若狂。想梁纾文可是京城皇
上跟前的红人,素来软硬不吃、滴水不漏,这次居然给了他如此大的面子,思来
想去,觉得应是那女子的作用。果然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啊,虽然杨泰康本人并没
觉得那青楼女子有何惊艳之貌,总是低着个头,甚至回想不起她的模样,也不如
其他红牌的身材玲珑妖媚,真不知这总督大人看上她哪点了,莫非是他喜欢这种
青涩口味的?
  但至于送什么礼,杨泰康有些犯愁,若送些奇珍异宝,也不知大人是喜欢玉
石还是珍珠;但如果大人不喜如此张扬,来之不易的机会就会给搞砸了。谨慎起
见还是打听清楚的好,杨泰康思及此,便又坐着轿子往那欢宵阁走去。
  午膳过后,午休时间,苏瞳梁纾文两人嬉闹一番。小四在一旁很是气愤,这
个坏女人把他家公子都给带坏了,找尽方法隔开两人,省得他们来腻味在一起,
不成体统。苏瞳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一直逗着小四玩,故意调戏调戏梁
纾文,小四就会在旁边跳脚。反倒是梁纾文见不惯他们俩吵吵闹闹的,常常打发
小四走开,此时小四的眼神就会特别委屈。
  下午,梁纾文又办公务去了。苏瞳实在没趣,院子也走过了,没意思的很,
想了想,和梁纾文说了一声,着男装回了趟千绮罗裳庄,齐跃把爱媛门的飞鸽传
信给了她。苏瞳看过之后,颦眉,思索了一会,回了个信,让齐跃给回了门里,
并吩咐他去准备好些个东西。之后,便回去了欢宵阁。
  苏瞳回到欢宵阁后面的单门独院,派人找来荞娘。
  荞娘有些意外:「主子,您怎么就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不会是被大人
给赶出来的吧。
  「没,那里实在无聊的很,便回来转转,阁里有什么事没有?」
  「哦,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刚才那杨大人来过,说是要找主子您。」
  「嗯?他有什么事?」苏瞳有些奇怪,这人不是该准备送礼去了吗。
  「呵呵,那还不是因为主子您厉害,能让总督大人倾心,这杨大人来打听打
听嘛。」荞娘一脸谄媚地说道,刚才那杨大人对她十分客气,主子让她挣足了面
子。
  「打听什么?」慢慢品尝茉莉香片。
  「打听那总督大人喜欢什么珍珠玉器呢。」荞娘压低声音道。
  「哦……这样啊。你便和他说,大人喜欢真金白银,全国通用的银票最好,
方便携带嘛,多多益善。只是大人好低调,最好以捐赠治水的名义送给大人,这
样万一有什么差池他也有个说法好交代。」既然梁纾文已经这么做了,她便来加
点油添点柴吧。
  「是是……」荞娘点头应到。
  「以后那杨泰康若还有事,便直接找你就好了,你再转达给我。说我不太方
便直接见他。」苏瞳不太想和他直接接触那么多,让太多人认识了这张迷倒总督
大人的脸,以后走江湖可就不太方便了。她虽然也懂些易容之术,但一来麻烦,
二来脸会难受,所以向来都极少易容的。
  「是,主子。」
  「你话也别说得太死了,就说是我估摸着看出来的,具体怎么做,让他自己
决定。省得到时有什么不妥,来找我们的晦气,知道吗?」苏瞳不放心的提醒。
  「是的,主子,我省得的。」荞娘混迹欢场十数载,这些还是懂的,只是奇
怪主子这小小年纪,应该出身不凡,怎么会知道这个。
  「对了,最近你留意下江湖门派的动向,无论大小都留意着,之后向我汇报。
行了,就这些了,你下去吧,我要歇息一会。」
  「是。」荞娘退了出去。
  苏瞳打发荞娘走后,抱胸静坐椅中。刚才师傅的信里,说门里生意多处被挑
衅,顾客发难迟迟不付帐款,或有人故意在店面里惹事生非,损坏不少什件。这
些个生意,多是众人皆知的爱媛门明面的生意,而那些他们出钱分红的生意,外
人罕知,却没事。看来是有人故意在找爱媛门的岔子,不知道是哪路人马,考虑
下来但不外乎三种,一、生意人,利益争夺。二、江湖人,积怨。三、官府的人。
但第三的可能性微小,爱媛门素来与官府没有恶交,从来都是金钱打通处处关节,
连最小的衙役都不漏下。
  商人方妫吩咐了齐跃,多方打探。因为明面的生意,多是衣衫布料,齐跃
较为熟悉。其他酒楼客栈、玉器字画等生意,多是出资与人合作而分红,并不打
爱媛门的名义?
  剩下江湖人的话,青楼是消息灵通之处,一则让荞娘多加留意,二则回信给
师傅,让她出钱向快意楼买消息。快意楼是江湖中,只要能出得起钱,便能为人
打探一切消息的一组织。其组织的人,多神出鬼没,据称,出入皇宫也不在话下。
只是价格向来昂贵,普通江湖中人出不起。
  爱媛门这些年,在苏瞳的策划下,挣得了不少财富,虽说不上富可敌国,但
三分之一大概是有的。快意楼的酬金,不在话下。被打击的生意也并不够成威胁,
只是那股敌对势力,势必得找出来,给他回个迎头重击。
                求见
  苏瞳晚上并没有回梁纾文处,待在欢宵阁等候消息。并派人叫齐跃送来其他
各地账册,虽说损失应该不会太大,但具体损失数额,她得心里有数,而且从地
点也能看出些微线索。
  万籁寂静,幽黑萧夜。
  前院欢宵阁的喧闹也已渐渐沉静,苏瞳院子仍有一间屋子,雕花木窗中隐约
透出晕黄微光。屋内,十数盏烛台沿着楠木书桌外沿,摆放得满满当当的。桌前
趴伏着一纤小女子。只见她不时左手揉揉额侧太阳穴,右手翻阅账册、并时时圈
划记录。
  「呼……你奶奶的,等我把你给揪出来,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苏瞳扭动
着因久伏案而僵硬的脖子,咒骂道。这里也没有荧光灯,点了十多盏灯,昏暗依
然,看得头晕,下次让小文子收个夜明珠的贿赂,自己把它给吞了,眼睛就不用
这么辛苦了。
  辛苦了这大半夜,还是有点收获的,出问题的店,主要集中在江南地带。江
南……江南是谁的地盘……而且势力还未达到北方……
  再从他们的手段来看,多是暴力,找个拙劣借口便在店铺直接砸货。或是装
作顾客,买少量布料,次日宣称有破损,在店铺吵闹并宣扬四处。若是生意对手,
一般会在价钱上竞争,夺取生意,就算砸货也能从别处掉货来应急,对千绮罗裳
庄的生意信誉,短期内并不会造成损失,如此看来,应该不是生意对手。
  这样的话,那估摸着就是师姐妹,在行走江湖时,得罪了某门某派了。看那
手段也真是够拙劣的,用的都是武力,上不了台面,小打小闹,很像四肢发达头
脑简单之人的作为。如此想来,江湖人士的可能性更大了几成。江南……江南…
…苏瞳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些事情……难道是……苏瞳对幕后黑手已稍有了些概念,
等快意楼的消息回来后,就能证明了。哼,若是真的的话,就等着见你姑奶奶的
手段吧,旧仇新恨一起算账,莫以为我爱媛门好欺负。
  苏瞳伸了个懒腰,久坐,手脚有些冰凉。虽已是春末,但夜里还是有些清冷
的,突然好怀念小文子的温热温热的怀抱和手脚。意动,起身把账册收好,熄灯。
提气,纵身飞上屋檐,朝行公馆跃去。
  那厢,梁纾文久等苏瞳不归,有些担心,但又不方便派人去欢宵阁询问,想
着她玲珑手段,应不会有事,安慰着自己,浅浅入睡了。
  睡着睡着,感觉有一微凉物体,向自己依偎过来。强睁开眼睛,原来是那小
妖女。「怎么身子这么凉?」梁纾文打了个冷战,却仍是伸手揽住她:「上哪里
去了,这个时候才回?」
  「处理麻烦事。」苏瞳边说着边把冰凉的手探入他单衣内,好暖和,小冰凉
脚板也踩上他小腿,汲取温暖。
  梁纾文被冰得彻底清醒了,把那冷冷小手合在掌心,搓揉。双腿夹住凉凉细
腿,侧身抱住娇小躯体。「什么麻烦事,很棘手吗?」怎么脸都这么凉,他蹭蹭
她的脸,贴住。
  「有人找碴……唔……」好舒服……惬意叹气,苏瞳整个人小猫样蜷在梁纾
文怀里。
  「找碴?找什么碴?找欢宵阁的么?」手已经有点温度了,梁纾文放开,塞
进自己怀里,抱住苏瞳。
  「不是……是我们门里的事……你下次给我个夜明珠吧……今天累死我了…
…」苏瞳越发往梁纾文怀里钻去,温暖的体温让她昏昏欲睡。
  门里?梁纾文没听明白,轻抚着女子后背,也渐渐入了梦乡。
  次日,梁纾文睡晚了,巳时才醒,但怀里的小懒猫还没醒,八爪鱼样趴在他
身上,不禁好笑,点了点她的鼻子。翘鼻微皱,不满地蹭了蹭。「小懒猫,该起
了,再不起,小四又要跳脚了。」梁纾文知她辛劳,不忍吵醒她,但她扒着他,
让他根本无法起身。
  「唔……我要再睡……待会要出去……」苏瞳翻了个身,放开人形抱枕,含
含糊糊说道。
  梁纾文颦眉:「又出去么?晚上回来吗?」
  梁纾文没意识到,自己的问话好像夫妻间的问话。只是光想着她一个女子,
能有什么事,要这样日出晚归的,就算没日出但十分地晚归。
  苏瞳回答他一个背部。梁纾文无奈,起身着衣、洗漱。
  待出得门来,又见小四幽怨的眼神,呵呵,小四真的不喜欢瞳儿。梁纾文暗
自好笑,却装作不知道:「有什么事么?」
  「公子,杨大人已等候多时了。公子向来都很早起的,自那女人来了后……」
小四又要开始了。
  「好了,知道了。」梁纾文不待他说完,转身便走了。
  呜呜……公子学坏了……小四幽怨眼神目送他家公子。
  话说这边,杨泰康得到苏瞳的指示,兑了一万两银票,又上门来拜访。
  「梁大人,呵呵,多次打扰,真是过意不去。只是下官听说大人为黄河治水
之是头痛不已,在下不才,家中略有薄产,表表心意。」说得十分诚恳。
  梁纾文第一次收不正当来源的银两,心里惴惴,但装作若无其事样,平静接
过:「我会向皇上表明你的忠心的,这些银两全以你的名义捐赠。」
  杨泰康暗想,此人还真会说场面话,送到了你手里,怎么还可能吐出来,讪
笑道:「呵呵,大人说笑了,以大人的名义就好了。只是现如今杭州司马一职正
好有空缺,大人若在太守大人面前,对我美言推荐几句,下官就不胜感激了。」
  「哦?我便问问那尚太守罢,但毕竟非我管辖范围,最后还是得尚大人决定
决定。」梁纾文暗忖道,原来是为了这么个职位,胃口可不小,整整升了两品,
而且司马管理综理事务,并参予军事计划,实权不小啊。
  「那是那是,如此便多谢大人了。下官不打扰大人办公,先行告退。」杨泰
康喜出望外。
  「慢走,不送。」梁纾文待他走远了,细数了下银票,咋舌,居然有一万两。
这个姓杨的,出手还真大方,五万两就已经凑到五分之一了。不禁感叹万千,若
他以查缴税漏洞来集钱,怕是又费力又得罪人,走这歪门邪道却又得人心又能迅
速敛财,唉~,这是什么世道。
  梁纾文感慨一番后,回后院找苏瞳,欲告诉她敛钱成功,却发现她已起身离
开,不仅再次抱怨,她个姑娘家家,怎么比他堂堂两江总督大人还忙,真是说不
过去。
  这厢,苏瞳来到千绮罗裳庄杭州分店,把昨夜的猜测写上小条,飞鸽传信回
爱媛门。刚放飞鸽子,便有只信鸽飞回,取下字条一看,原来是罗轻裳给苏瞳的
回复:快意楼愿接理此事,条件是欲与你面谈,酬金可免,答应否。
  苏瞳颦眉,一来惊讶快意楼速度如此之快,必定是城城都有据点,才能如此
快速答复,势力不可估计。二来,见她做什么呢,她能比得上那高额酬金吗?
  思索半天,躲避不是她的一项作风,有免费的午餐不吃更不是她的作风,回
信给师傅,答应了。
               快意楼楼主
  五日后,杭州城最大酒楼――味宓居,水仙包厢中,苏瞳端坐八仙桌前,手
中把玩着青瓷白茶盏。巳时已过,快意楼之人,应该到了。正如此想着,传来一
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进来。」随着声音,包厢房门被推开,走进一男子。
这男子身着大红绣金边长衫,领口衣袖处用金线绣满了牡丹,身材修长、纤细小
腰处系了根淡金色腰带,一双凤眼秋波流溢,仿佛有万般风□语还休,好一个散
发着妖异鬼魅、张狂自恋之美的男子。
  苏瞳上下左右来回打量了好几番,与梁纾文的羞涩可爱迥然不同,倒也颇有
意思。
  那男子仿佛早以习惯,为万人瞩目之目标,对苏瞳非同常人的热辣视线,甘
之如饴,右嘴角扯动,邪笑,直勾勾地回视回去。施施然,迈到桌前坐下:「苏
姑娘,对在下的容貌可满意?」
  苏瞳诚实好孩子样的点头:「不错,很不错。」
  「呵呵……」男子笑声如啼莺宛转,肩头微耸动,如微风中舞动的牡丹花,
艳丽非常:「这是自然。只是在下却失望的很,爱媛门少门主,原来只是如此模
样……可惜……可惜……果然如我这般才貌兼备之人,世间罕有啊。」
  苏瞳嘴角微抽搐,暗忖:你那如城墙拐角的厚脸皮也是世间罕有。淡淡讽刺
道:「这容貌,小女子是见到了,但阁下所谓的才,未曾见识过,小女子不予置
啄。只是进来这许久,也不见阁下自报家门,失礼也是人间少见啊。」
  男子不以为意,笑容更甚:「苏姑娘一直盯着在下打量,姑娘的大胆也是人
间少有啊。」讽刺苏瞳毫无女子的矜持。
  苏瞳仰头朗笑。「哈哈,过奖了,这正是小女子的特色。」颇为得意地说:
「不知阁下是快意楼的何人?」
  男子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恢复:「不愧是爱媛门少门主,果然非一般女子。
在下快意楼——姚觅飞。」
  苏瞳甚是惊讶:「竟然惊动了快意楼楼主,小女子真是何德何能。」此人姚
觅飞正是江湖中闻名已久的快意楼楼主,据闻,此人自恋非常,行事张狂,素喜
着红衣。一对判官笔,使得出神入化、自如无比,如同自己手臂一般。
  「有的有的。数年前,贵门也只能算个二流门派,虽说武功路数不少,但一
群女子实力有限,其他衣裳布料店虽是不错,但数量泛泛。近几年来,却势力大
涨,南北皆有生意往来,而且各行各业,其中积累的财富,怕是我快意楼再如何
辛苦卖命也没有的。听说,这些都是苏姑娘在打理,让在下如何能不来见识见识
呢。」姚觅飞颇具玩味地望着苏瞳。
  苏瞳暗忖:果然是搞情报的,底下的生意来往也被知道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姚公子过奖了,都是师姐妹们的同心协力,做了点生意,糊口罢了。」
  姚觅飞挑眉:「苏姑娘过谦了,我看应该是姑娘一人之力,惠及爱媛门而已。」
  苏瞳暗骂:是又怎样,干你屁事。但有求于他,不能造次。讪笑着扯回正题
上:「哪里哪里。姚公子,弊门的生意,贵楼接还是不接呢?」
  「接,那当然接了。在下最是个俗人,最爱那俗物,金子银子不限。」姚觅
飞姿态优雅地抚抚发鬓,整理整理。
  苏瞳巨汗,动作优雅高贵无比,话语却直接俗气。
  「但,贵方不是说可以不收钱么?你们有什么条件。」苏瞳说道。
  「呵呵,」姚觅飞笑得花枝乱颤:「苏姑娘果然爽快,哈哈,我喜欢。我们
这么合拍,哪能不合髂兀俊?
  苏瞳鸡皮疙瘩四起:切……你个自恋狂,随随便便就开口说喜欢,若换了别
的女子,还不得信以为真,让你给骗了。谁要和你合拍啊,切……
  「恐怕小女子能力有限,还是直接如他人般,付给你们酬金,简单快捷。」
苏瞳老有种感觉,少与这人打交道的好。是因为他行事太难把握还是别的原因,
她也说不清。
  「但我恐怕想要对付你们的人,不是那么轻易能应付得了的。若有我们帮你
们,就不同了。」姚觅飞一付老神在在的样子,等着鱼儿自动上钩。
  难道果然是她猜测的那人么,却不表露:「现如今,也不知道是谁啊。况且,
姚楼主如此爱俗物之人,哪会做亏本生意,白白帮人的。」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姚觅飞媚眼飞扬,眸光流转:「苏姑娘越来越对
我胃口了,的确如此。我希望与苏姑娘合作,作生意。你那些绝妙点子,能否为
我快意楼也想数个?」
  苏瞳哪肯上他的贼船:「哪有什么绝妙点子?」
  「酒楼的贵宾卡、医馆的住馆院、钱庄的赊贷制……样样绝妙无比。」姚觅
飞紧盯不放。
  KAO,居然知道得这么详细,想否认都否认不了。苏瞳郁结。
  但也装作无所谓样,学他撩撩发丝:「小意思而已,不值一提。只是我为何
要与贵楼合作呢?你出消息我出钱,货款两清。你既知道我的本事,那幕后挑衅
之人,我也不见得放在眼里啊。」
  姚觅飞向来都是他狂妄高傲的份,没想到今天遇见个也如此狂妄的女子,意
味深长地道:「姑娘不值一提的东西可分量可不轻啊。只是贵门派虽然财力雄厚,
但不见得在武力上在江湖势力上胜得过武林盟主—雷利清吧?」说罢看好戏一般,
仔细观测苏瞳的反应。
  苏瞳听得,暗忖:果然和他有关,自己的猜测没错,只是……
  苏瞳装作疑惑样:「我爱媛门,与那武林盟主没打过交道,怎么会是他呢?
莫不是快意楼消息有误?」
  姚觅飞哪容得她诋毁江湖鼎鼎大名的快意楼,横眉道:「我快意楼的消息,
从未有人说过假的,姑娘是第一个。没打过交道?贵派师祖与那雷利清不是曾经
有过一段情吗?」
  苏瞳意思意思的点点头:「原来我是第一个呀,好荣幸啊。」
  姚觅飞嘴角抽搐,若是旁人早就惶恐得不行了,她……她居然还敢这么说…
…哼,真是气煞他也。
  苏瞳继续说:「是有过暧昧关系,但是他先负了我师祖,怎么都应该是他内
疚,数十年后再来找我们的茬子,那也太变态了吧。更何况那手段低劣,没有一
点武林盟主风范,应该再卑鄙一点,才配得上他的名头啊。」
  姚觅飞彻底无语、冷汗。俗世中,女子名节无比重要,她居然毫不在意的承
认有暧昧关系?!!还对破坏她门里生意之人的手段表示失望?!!!
  缓了一会才说:「雷利清内疚,并不代表他的夫人会内疚。怕是不仅不会内
疚,还妒火高涨呢。」
  「哦……果然如此……」苏瞳也不意外,反而点头称是。
                商谈
  「哦……果然如此……」苏瞳也不意外,反而点头称是。
  姚觅飞心想,还未收得她的酬金,却已把消息给了她……真是……真是不爽
……
  「只是……为何他夫人这么久之后才行动?以前也应该有所耳闻才对啊。」
苏瞳扑闪扑闪凤眼,求知欲甚强地望着姚觅飞。
  「怕是最近才知道雷盟主对贵师祖念念不忘吧。」既然已经说了,就全说了
吧,他姚觅飞也不是那么小气之人。
  「唔……这样啊……」苏瞳托腮思索。
  姚觅飞见她此时倒有几分孩子气了,毫无女子的优雅端庄之态,半个身子都
要趴在桌上了,笑道:「虽说是盟主夫人,但她父亲是上届盟主,势力也不容小
觑。苏姑娘不如考虑与我快意楼合作啊。」
  苏瞳斜瞄他一眼,摆明了不信:「快意楼为了几个钱,就和武林盟主干上?
也太不划算了吧。」
  姚觅飞暗忖,此人果然精明厉害,看来不托底说出,是无意合作事宜了,无
奈道:「我派与那盟主也有些冲突。」
  哼哼,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帮助什么的,明明是自己本来就要去对付那人,
找多个同盟而已。
  「哦……」苏瞳吊儿郎当地发出怪音:「这样的话,我们两派算是一起携手
对付狗屁盟主,这个消息的酬金,就算是合作的见面礼吧,免了吧。」
  姚觅飞皱眉,没讨得她出生意点子,还把他辛苦查得的消息给搭进去了。郁
结:「这样我可亏大了呀。」
  苏瞳安慰道:「姚公子,眼光放长远些,总会收获回来的。大家都有共同的
敌人,就莫要如此斤斤计较了。」开空头支票谁不会啊。
  姚觅飞心想,还成他斤斤计较了,果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但他素来是虽
性而为之人,觉得苏瞳这人很是有趣,不愿与她翻脸断交,便微笑道:「苏姑娘
都如此说了,姚某也不好显得太过小气。只是,若以后有事请教之时,还望苏姑
娘能记得今日的这个人情。」
  「好说好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苏瞳笑盈盈:「如此的话,姚公子可否
详细与我说说那雷夫人是怎么回事?」
  「雷夫人,闺名严婉婉,是上届武林盟主严英中的独女,倍受宠爱,性格刁
蛮泼辣。自见得那雷利清,觉得他甚是眉清目秀,当年也算是青年才俊,便看上
了眼,」姚觅飞颇是不屑,想是觉得自己比他好看多了吧:「严婉婉让她父亲,
想尽办法,助那雷利清名气大涨,威逼再加上以盟主之位利诱,让他与你师祖分
手,娶了她。这些年也算恩爱,相安无事。谁知……嘿嘿……」一阵阴笑:「严
婉婉无意中在暗室的一个暗格里,发现了绣有你师祖姓名的手帕。即刻醋意大发,
与那雷利清大闹了一番。之后便有了针对贵派的行动。」
  苏瞳毫不掩饰地骂道:「这臭婆娘,欺负我师祖的账都没算呢,还敢找上门
来,找死!!自家男人看不住,没本事,就来找我们晦气,你奶奶的。」
  姚觅飞还真没见过这么粗俗骂人的女子,讪笑道:「苏姑娘莫气,以你我之
力,对付他们虽会有些棘手,但绝不成问题。」
  苏瞳靠回椅背端坐,上下打量姚觅飞,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等到姚觅飞
都有些不自在了,才缓缓问道:「贵派与那雷利清有何恩怨?」
  姚觅飞清清嗓子,这女人真不害臊,盯着男人如此的看,虽然他十分俊美,
但……:「咳咳,本来我快意楼与江湖各派井水不犯河水,但有次探取消息的时
候,不小心把雷盟主给得罪了,他便明面上暗地里,怂恿其他门派对我快意楼多
处诋毁,打压。」
  「哼,看他始乱终弃,就知道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靠个裙带关系爬上高位,
算得什么本事。好,姚公子,你们有什么计划,打算如何对付他?那严婉婉的作
为,雷利清肯定是知晓的,我爱媛门也为师祖出口气,免得让人以为我们好欺负,
我定要让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苏瞳冷冷说道。
  「直接硬碰硬,可能不行,他那伪善面目,还是骗得了一些人,听从于他的。」
姚觅飞思索着道。
  「何不利用贵派擅长之处呢?」苏瞳建议道。
  「如何说?」姚觅飞挑眉。
  「你们若打探到盟主大人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或者威胁之,或者公开之。」
苏瞳心想,又一个伪君子,会不会像岳不群一样,练什么要自宫的武功啊?!心
里暗自奸笑。
  「雷老头,素来行事谨慎,少有把柄。」姚觅飞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
  「哎哟,这种事情,大家相信便是真的,大家不相信便是假的。真真假假,
不都看你怎么安排了嘛。」
  「呵呵,苏姑娘和贵师祖及师傅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嘛。」姚觅飞颇有意味笑
道。罗爱媛正义爽气,罗轻裳平凡刻板,怎么就收了个这样的徒弟?!
  「莫说师门,便是天下,我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啦。」苏瞳不以为意地说
道,她是指她穿越之事,别人再也不可能有的。
  但姚觅飞听来,就觉得这女子也未免太狂妄了,不过他喜欢:「哈哈哈哈,
少门主果然没让我失望。在下很期待与你的联手协作。两个月后的武林盟主大会,
少门主是否前往?不如与在下一同前往。」
  「嗯,有所耳闻,但路途甚远,是在江西赣州么?」苏瞳听师姐说过,武林
盟主五年一选,之前几届都是雷利清连任。这次,雷利清也年事已高,他已声称
不再连任,许多江湖人士都比之前更踊跃参与这盟主之位争夺。只是听说雷利清
之子也会报名参与,许多人都觉得他会子承父位,是盟主的热门人选。
  「是。山途路远,苏姑娘一人多有不便,不如结伴同行。」若是旁人,姚觅
飞理都不理的,但若是对自己胃口的人,他倒也不扭捏。
  「唔……也好啊,待我去见识见识那雷盟主与雷夫人,嘿嘿嘿。」苏瞳不怀
好意地奸笑。
  「好呀,那半月后出发如何?」
  「行。你去千绮罗裳庄找我即可。」
  两人谈妥,便各自散去。
                拒绝
  苏瞳回到千绮罗裳庄,齐跃给了她罗轻裳让人给她带的一封信和一个包裹。
她未细看,收好。想了想,好像已经数日未见小文文了,倒有些想念他,于是翩
然回到了杭州行公馆。
  没规规矩矩地从正门入,而是从隐蔽树荫处翻墙而入,来到她住的西厢房。
把东西放好后,觉得这几日奔波、殚思竭虑还真有些疲惫,分外渴望泡个舒服的
澡,便唤了个丫环,让她烧水,借口说梁纾文要沐浴。
  待丫环将热水,注满浴桶,水气氤氲,洒入花瓣,香气萦绕。苏瞳挥手让丫
环退下后,褪去衣衫,迈纤细白玉长腿,跨入浴桶,缓缓坐下,热水渐渐淹过大
腿、小腹、酥胸、玉颈……水波荡漾、玉体娇陈,好一副活色生香浴女图。
  「呼~~」苏瞳惬意地长叹一声,闭目靠桶壁,专心感受盈盈热水将身体中
的疲劳驱逐,暖到身,暖到心。
  此时,苏瞳听得有人放轻了脚步声,从内室走了进来。以她的功力自然听得
出是梁纾文,便不动声色,依旧闭目享受。
  梁纾文待进来,就看见苏瞳泡在浴桶中,微波荡漾的水面上,零星漂浮着些
许绛红花瓣,让水下的□玉体若隐若现,她面带一丝笑意和一丝惬意,舒适地不
设防的靠在桶边,白皙娇俏的小脸上,被热水蒸得浮上了两团红云,额头上有些
细密的小汗珠,显得有一分天真的俏丽。
  拿起搁在屏风处的锦巾,轻轻给她拭去额头的细汗。「唔~」苏瞳舒爽地嘤
咛,抓住梁纾文的手,微微睁开眼睛,好一副慵懒的姿态,娇俏说道:「你下不
下来泡会儿?」
  「不了。」梁纾文摇头轻声说道:「要不要给你擦擦背?」
  「嗯~,好啊。」苏瞳懒懒的说,身子前伏,双手搭在前方桶沿上,露出后
面白嫩的肌肤。
  梁纾文咽了咽口水,集中精力,专心致志地拿起锦巾擦拭,后脖子左右擦擦,
圆润的肩头来回擦拭,女子水下的娇躯也随着梁纾文的动作微微晃动。他挽起袖
子,渐渐往下擦拭,上下来回地擦,滑滑的锦巾擦拭着光滑的肌肤。
  「唔~好舒服啊~」苏瞳的脑袋搭在手臂上,左摆摆右晃晃,含糊的声音:
「文文,这些天收了多少钱了啊?」
  梁纾文不知嗓子是给这水气粘住了还是给这美色粘住了,清了清嗓子,「咳,
有三、四万两了。」
  「哦?!好快啊,过几天就能凑够五万两了,那你任务完成在望啊。」说到
钱,苏瞳回复了些许精神,转身和梁纾文兴致勃勃的说道。
  梁纾文把眼光调开,不去看那女子胸前晃动的柔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是啊,怕不用半个月,应该就成了。这次还要多谢你。」
  他略顿了顿,探询地问道:「瞳儿,你……你和我回京可好?」
  苏瞳这下彻底清醒了,凑前讶异道:「为何?」
  梁纾文细细地凝视苏瞳的双眸,手握住搭在桶沿的红酥手:「和我回京吧。
你在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会好好待你的。」
  苏瞳的心「咯噔」一下,暗忖道:天啊,这算是变相的表白么?该怎么样说
才不会伤害到他纯真幼小稚嫩可爱的心灵呢?
  苏瞳干笑几声:「嘿嘿嘿……这个……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呢?」把球踢
回给梁纾文。
  梁纾文有一瞬间的凝滞,继而俯身拨顺苏瞳额前浸湿的黑发,柔声道:「瞳
儿,我会和娘说,给你个身份,堂堂正正地娶你入门的。」
  「做妾?!」苏瞳眉梢一挑。
  「这……」梁纾文虽知道苏瞳的性子烈,做妾她必然会觉得委屈,但要说服
娘接纳她为正室,怕是需要些功夫的。
  苏瞳见他一副为难相,赶苍蝇似的挥手:「没事,不用这么为难,我是不会
随你回去的。」
  梁纾文急切的说:「我会说服娘的,瞳儿,相信我。」
  「傻瓜,」苏瞳拍小狗似的,拍拍小文文的肩膀:「即便是正室,我也是不
会随你回去的。把锦巾给我,水有些凉了。」
  梁纾文转身拿来,苏瞳在腋下围成一圈,踏出浴桶来。梁纾文上前抱住,继
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瞳儿?」
  真是痴缠啊。苏瞳搂住他的颈脖,认真的问:「你堂堂总督大人、状元朗,
自己的婚事能避过皇帝和你娘自己作主么?再说了,我若嫁给你,做个总督夫人,
成日与那些达官贵人的大小夫人应酬寒暄,不得闷死我?!」
  梁纾文神情复杂,颇有些难过的说:「难道你宁愿留在欢宵阁,也不愿嫁与
我为妻么?」
  「我不会一直留在那的,不用担心我,嗯?」苏瞳亲亲梁纾文嘴角。
  「啊?那你去哪?」梁纾文越发觉得她好神秘,行为如此妄为,行踪如此自
由。
  「去赣区。」苏瞳有些乏了,整个身子依偎在梁纾文身上,不太想花精力来
编故事,隐瞒他了。
  「赣区?」梁纾文在脑中搜索地图:「岭南山区么?你一个姑娘家去那干嘛?
深山老林处听说还有瘴气呢。」
  「那有个武林大会要召开,我去凑热闹。」苏瞳托盘而出,怎么觉得自己现
在是被审的犯人呢?算了,看在小文文也是关心自己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梁纾文听了,眉峰紧锁,把苏瞳抱入内室,放在床帏上,自己则端坐床沿,
一副欲详谈样。「瞳儿,你到底是何许人,为什么会去参合武林大会,那很危险
的,知道吗?而且路途遥远……」
  苏瞳红唇覆上喋喋不休的嘴唇,宛转相承……
  「呼~瞳儿~回答我的问话。」梁纾文待喘过气来,水气迷蒙的眼睛瞪着苏
瞳。
  「好啦好啦,我说~」苏瞳靠在他身上:「我会武功,不会有危险。我去那
是有正事要办的,就之前与你说过的,麻烦事,要去解决掉。」
  梁纾文张口结舌,有许多疑问:「你明明有武艺在身,为何要在欢宵阁做…
…?那麻烦事危险不危险?你一人前去吗?」
  苏瞳头大,活生生一个唐僧再现嘛,伸食指压住润泽红唇:「你今天好多问
题。我去欢宵阁自然是为了遇见你。你若不在此处了,我自然也就不留在欢宵阁
了。」
  梁纾文闻言脸颊泛上红云。
  「那麻烦事若不解决就会很麻烦。有人与我一起前往,没事,不用担心。」
苏瞳说完,用手指摩挲粉唇。
  「瞳儿~」梁纾文把苏瞳抱入怀,把头埋入她青丝中,闷闷地说:「我想到
要与你分开,便心口好闷,不知为何。你若去了赣区,怕是以后都难见到你了。」
  「没事,我武功很高,得空的时候就去京城看你嘛。」苏瞳安慰道,至于是
否能成行,就得看天时地利人和诸多条件了。
  「真的?!」梁纾文即刻精神奕奕,满含期待地望着苏瞳。
  「嗯,我保证~」苏瞳亲亲可爱小狗狗的鼻尖。
  真的有些疲倦了,苏瞳拉开锦被,滑入躺下。
  梁纾文亦趋了上来,手搭细腰,悄悄掀开锦巾,不老实地上下探寻起来。
  「唔~人家好累了……」苏瞳微睁眼,细声抗议。
  梁纾文想到没多少天便要和这妖女分离,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想把她紧紧
搂在怀里,想与她合而为一,想见她在自己身下失去理智的尖叫喘息。手越发的
逗弄起来,左手指尖划弄着胸前柔软的顶端,揉捏挤压;右手浅浅探入甬道,上
下左右徘徊。
  「嗯~讨厌~」苏瞳拱起上身,紧挟双腿,数日未曾欢愉,身子甚是敏感,
已经有些情动了。
  梁纾文更加带着排山倒海似的渴望,大力爱抚身下的娇躯,甚至有几分粗鲁。
右手由一指,增加到三指,津液弥溢,糜烂水渍声起。梁纾文大汗淋漓,身下欲
望高扬叫嚣。
  苏瞳难受地喘息着:「进来吧……嗯~」
  梁纾文一鼓作气,猛地整根插入,舒服地叹口气后,长长提了口气,便如狂
风大浪般,猛烈攻击起来。
  「啊……哈……啊……」苏瞳被撞得玉体忽上忽下,身上泛着艳丽的绯红。
  「呼~呼~」梁纾文卯足了劲,剧烈喘息中,持续□。
  不一会,苏瞳已受不了,接踵而来的激情快感像巨浪般淹没了她,脑子一片
空白,尖叫着,全身抽搐痉挛,达到□。
  梁纾文也几日未有情事,被狭窒的甬道,剧烈收缩吸附着□,一个猛冲下,
热流宣泄在苏瞳体内。
  ……
  待梁纾文喘息缓过来,又将苏瞳的一条玉腿,高高架起,放置肩上,继续撞
击那娇嫩神秘之处。
  「啊~」苏瞳哀号一声:「你没完没了了么?」
  梁纾文俯身,用火热的吻,封住女子不满的声音。
  「唔……唔……」苏瞳因为男子的俯身,觉得那炙热之物进入得更深了,脑
袋又昏沉起来。
  ……
  红被翻浪,良宵美景,彻夜无休。
                分别
  苏瞳与梁纾文日夜耳鬓厮磨,融乳□凤鸾颠倒。
  终于分别之日在即,梁纾文依然腻味在苏瞳身边。两人把长塌搬至后院树荫
处,喝着香茶,絮絮细语,间或梁纾文偷个香吻。
  「瞳儿,这个送予你。」梁纾文从怀中掏出个碧绿玉手镯。翠碧欲滴,中间
嵌着云絮花纹,贵气逼人。苏瞳接过,对着阳光端详:「好像很贵哦,你受贿收
来的?」暗想,若送我个夜明珠更好。
  「才不是呢,是我自己为你挑选的。」梁纾文手环女子,下巴搭在她肩上:
「来,我给你带上。」
  翠绿衬着白皙手腕,活泼灵动、娇俏可爱。
  「别摘下来……」梁纾文在她耳边细声说道,轻轻啮咬白玉耳垂。
  「呵呵……」麻麻痒痒的,苏瞳瑟缩着颈脖轻笑。
  「说,好。」梁纾文不依不饶,把整个耳垂卷入口中。
  「啊……好啦好啦,不摘还不行么。」苏瞳娇嗔一声,作势推开男子。
  梁纾文终于不再闹苏瞳,静静地抱着他,良久,低声道:「瞳儿,我会想你
的。你一定要来京城找我。」
  苏瞳闻及,一刹那有丝感动,回头,捧着他的脸,放柔了眉目,轻声应许:
「好,我会去找你的,一定。」
  ……
  翌日清晨,一队人马列于杭州行公馆前,梁纾文立于轿旁,恋恋不舍地望着
苏瞳,欲语还休,万般言语皆凝聚在那痴痴的眼神中,投向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女
子。苏瞳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站着,回望他。
  如此缠绵景象,却被沙哑变声期的男声打断:「公子,该走了,时间不早了。」
是小四一脸不满的在催促。哼,早走早好,快点摆脱这妖媚惑众的妖女。省得他
家公子整日失魂落魄的,公务也不勤作了,只会见些满脸奸相的溜须拍马之人。
  「好了,走吧。」梁纾文再深深地望了苏瞳一眼,终于转身上了轿。苏瞳拿
出手绢良家妇女状轻轻挥舞,并作势拭泪。梁纾文撩布帘,见到此幕,心里暗骂:
哼,这妖女又在装腔作势了,他敢打赌,妖女的眼睛绝对是干涸的。
  见大队人马走远了,苏瞳才长舒了口气,这些日子,被梁纾文连续不断的纠
缠缠绵,缠绵纠缠,饶是她也有些疲惫了,真不知那小子是不是吃了* 力神。苏
瞳在街边用过早点后,来到千绮罗裳庄。齐跃一见到她便说:「少主子,您可来
了,有位姚公子来找好几次了。」
  「哦,知道了。」算下时间也该差不多出发了,问道:「他可曾有说,何时
再来。」
  齐跃恭敬的说道:「今日午时,说会再来。」
  「好,那我便在这等他吧。你让人去收拾间屋出来,我稍微歇息下,你便自
己忙去吧。」
  「是。」齐跃应道,随即退下。
  苏瞳充分地惬意的好好的补了个眠。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大大地舒展了个
懒腰,慢悠悠地洗漱。正打算去用膳,齐跃便进来报说,姚公子求见,苏瞳让他
把姚觅飞带到饭厅。
  「苏姑娘,真是大忙人啊。」姚觅飞人未到声先到。
  苏瞳从满桌佳肴中,抽空抬头,指指椅子,示意姚觅飞坐下,接着埋头苦干。
姚觅飞眉梢高挑,他从未见过女子吃相如此粗俗,如同三天三夜未曾进食一般,
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饭菜。也没有女子会忽视他到这般地步,他那貌比天仙的容
貌,居然比不上那些青青红红的菜肴。
  「你不吃?」苏瞳边咀嚼边含糊的问。
  「不了,在下用过了。」姚觅飞掀起长衫,翩翩坐下。
  一盏茶时间过后,苏瞳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擦净嘴角。终于有空理会姚大
公子了。「楼主见笑了,你来找我,可是去武林大会之事?」
  姚觅飞暗忖:你也会怕我见笑?看那表情眉眼,可没一点羞愧之态。
  「是。本数日前就想出发了,但苏姑娘一直与两江总督大人……难舍难分…
…寻不到姑娘。」姚觅飞满脸暧昧,意有所指的说道。
  苏瞳一怔,暗想:果然是快意楼,就算无人特意花钱打听消息,也仍然是各
行各业都有线人,消息灵通。
  粉饰太平的干笑几声:「好说好说。那我们何时出发?」
  姚觅飞见她被人说穿也面不改色,只能再叹,此女非常人。「就明日吧,趁
早出发,无需太赶。一路也可与美,共赏美景。」说至最后,竟轻佻逗弄。
  若是其他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女子,定会娇羞无比的低头或娇嗔几句。
  我们的苏姑娘却如好色风流男子般,猥亵说道:「有姚公子如此美人相伴,
自然是求之不得啊……」说完,口水欲滴地直打量起姚觅飞,狭长凤眼,密长睫
毛,真是美艳绝伦啊。
  姚觅飞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若是个男人他早把判官笔
给飞过去了,不甘示弱地道:「苏姑娘真是出俗不凡,不过依然为在下绝世样貌
所倾倒啊,哈哈哈哈……」张嘴大笑,花枝乱颤。
  苏瞳暗自腹诽,自大狂,什么时候被他迷住了?!微扯动嘴角,讽刺道:
「是啊,全天下人都拜倒于姚公子长衫下,苏某如何能例外呢。明日巳时,在此
聚合吧。小女子要收拾收拾,就不便留姚公子了。」
  姚觅飞第一次被女子摧赶,也还是苏瞳大小姐。「咳咳,这样,在下便告辞
了。」
  苏瞳等姚觅飞走后,把师傅托人带给她的包裹拿出来,里面有本书,封面古
旧,有些残缺,小楷书写着「凝血心经」四个字。苏瞳翻了翻,是本武功心法,
师傅是何意,要她练这个么?但她御女神功才练至第八层呢,为何要一心多用,
练习其他武功,难道这个比御女神功还厉害?
  苏瞳胡乱想着,再拆开师傅给她的信。信上写着:「瞳儿吾徒……」大意就
是说那凝血心经是门邪恶武功,能杀人于无形,练习者必得有深厚内力辅助,才
不至于走火入魔。谆谆吩咐她,必须得御女神功练至第九层厚,方可练习。但此
武功若习得成,便可谓是天下无敌了。另,派她为爱媛门代表,参加武林大会,
把帖子也给附上了。并嘱咐她,小心应付那幕后挑衅爱媛门之人。
  苏瞳修书回信,因此次内容重要,不便用信鸽,让齐跃专门遣人送回爱媛门。
然后吩咐了一番,回到欢宵阁,收拾行李,易容物件,并嘱咐了荞娘些事宜,早
早歇息了。
                打劫
  清晨,天蒙蒙亮,一辆宽大华丽锦缎马车徐徐驶出杭州城。车内,一纤细蓝
衣少男,正包着个包袱,头枕软套,一足摊平一足支起,酣睡补眠中。一尺旁,
斜倚着一艳丽惊人男子,正散漫把玩手中所执青瓷茶杯,一面打量着酣睡之人,
神色有稍许失落和郁结。
  男子心想,这女人闭眼着男装,就活脱脱一清秀十七、八的少年。如此容貌,
怎么能把不近女色的梁某人迷得数日不出房门呢?莫非,梁某人有断袖倾向,喜
好似男色的女子?!值得好好琢磨琢磨。若说是为她的风情……这女子不懂得半
点风情!他一大美男在她面前,居然视而不见!视而不见也就罢了,竟然不顾男
女之防,在他面前呼呼大睡。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不把他当雄姿飒爽的男人。
  中午,停车用膳。苏瞳很自觉的定时醒来。睡眼惺忪的半眯着眼睛,摇晃着
来到草地临时架起的石灶,挨着姚觅飞,一屁股坐下。
  「嗯……好香啊,姚公子你好厉害啊。」苏瞳嘴里夸着姚觅飞,眼睛却紧盯
着烤得金黄的乳鸽,垂涎三尺状。
  姚觅飞苦笑不得,再次把他排在菜肴之后:「是我童子弄的。」
  「哦,你家童子好厉害哦~」丝毫不见窘迫之意地改口,托腮依旧目光炯炯
注视。
  待姚觅飞的青衣童子,将最后一道调料撒上后,烧烤乳鸽大功告成。
  「色泽金黄,不焦不生,恰到好处,香气扑鼻……好久没吃烧烤了哦……」
苏瞳在一旁旁若无人的大肆评论。
  「姚公子,你吃翅膀么?」苏瞳眼冒红心,讨好的笑着问姚觅飞。
  「苏姑娘,若喜欢,请用,没关系。」姚觅飞颇是大方。
  「呀,太感谢了。这位小哥,麻烦撕给我那两只翅膀。」苏瞳掉头冲青衣童
子,热情亲切的说。
  饭饱水足后,苏瞳满意的扯下树叶,擦擦油腻腻的手,单手撑车辕,翻身上
车。姚觅飞则懒懒的接过红衣童子递过的锦布,擦净手嘴,潇洒地迈步跨上马车。
  苏瞳觉得此时分外有精神,睡足了,吃饱了,脑筋也开始转了。
  「姚公子,你可知雷利清除了个盟主之名,靠的什么发家?」总要有些经济
来源,才足以矗立江湖。
  「严英中父辈是开镖局出身,严英中死后,将严氏镖局传给了独女严婉婉。
虽说是严氏镖局,但实则是雷利清在掌管。武林盟主也颇有些威名,黑道绿林也
会忌讳几分,若是黑道高手,也不屑对个小镖局动手,是以严氏镖局倒也少有失
镖之事,逐渐势力扩大。」
  「唔……这样啊……」苏瞳若有所思地卷动把玩着黑发::「有些时候,应
该受点挫折教育的,才能茁壮成长。」
  姚觅飞不解地看着苏瞳。
  「果树必须要剪掉些许枝叶,才能结出更多更甜的果实。」苏瞳凤眼灵动。
  「苏姑娘的意思是……」姚觅飞有些明白了。
  苏瞳张着大大的波光流转的凤眼,娇俏灵精,凑到姚觅飞面前,殷切说道:
「姚公子,我们去打家劫舍吧!专劫严氏镖局。」
  姚觅飞本就是个张狂之人,我行我素,思及从未曾打过劫呢,也兴致勃勃地
说:「怎么个打劫法?」
  「嘿嘿,」苏瞳盘脚挪前两步,奸笑:「你查查,最近他们镖局可有镖出行。
然后我们顺便就把他们给劫了,我们俩五五分成,如何?」
  姚觅飞思索了下:「四六分。我们快意楼要查听消息。」
  「五五分,主意是我出的,没我的主意,哪来的银子。」苏瞳紧咬不放。这
可是知识产权啊,定要维护。(某绿忍无可忍跳出:知识产权个鬼,你到底懂不
懂啊?!)
  「呃……」姚觅飞沉吟片刻,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好吧,五五。」
  就这样,决定了即将来临的一个月内,严氏镖局各镖师的悲苦经历。
  浙西北,秦山脚下。
  日已西落,暮色降临,山林密树,犹显阴暗。
  严氏镖局红字队,一行二十五人,七人手推镖车,九人两列,各列镖车左右,
压尾的是红字队队首—赵鹏。赵鹏并未因为深山密林而让镖车止步,一则是因为
前些时日有些耽搁,二则是因为严氏镖局素来威名在外,那绿色旗帜一亮出,少
有人敢自找死路。
  众人正埋头赶路时,忽听得一似男似女、压低的声音叫道:「劫富济贫,天
下安宁!匡扶正义,镖银进我荷包里!」
  只见一着绯红披风包裹全身,看不出胖瘦,中等高度身材,头套蒙面,只露
出眼睛鼻孔之人,立于前面一巨树高枝上,如同羽毛轻盈一般,随林风和树枝摇
摆。
  旁边树枝上,立着另一同样打扮之人,只是高大许多。
  赵鹏见两人能轻松立于高处,如临大敌,摆手势,停车,红字队一字排开,
挡于镖车前,作防御状。
  赵鹏提气喝道:「在下严氏镖局赵鹏。阁下何人?意欲何为?」
  身形矮小蒙面人,仿佛低低嘀咕了句:「难道我的口号不够明了?」然后再
简洁明了地高喊了次:「打劫!」
  这次够明了了。
  赵鹏心想,莫非他们不知道我们镖局的背景底细不成,再次先礼后兵:「我
们是武林盟主雷利清手下的严氏镖局。」
  「切,我还天皇老子呢。」不屑的声音。
  赵鹏暗忖,看来此二人,是专门找上门的了。打了个手势,动手!十只八棱
飞镖向树上二人射去。身形矮小之人怪笑一声,掏出细鞭,挥舞,将飞镖逐一甩
落在地。高壮之人则纵身掠下,飞鞭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向红字队网来。鞭鞭狠
戾,呼呼作响,落于人身上,皮开肉绽。
  矮小之人则跳至后方与赵鹏,对打。赵鹏举剑劈面而来,蒙面人侧身一闪,
甩鞭圈住剑柄,赵鹏自然紧握不肯放手,蒙面人右脚回踢,赵鹏收腹缩身。如此,
疾分倏合,剑来鞭往,数个回合,赵鹏便觉得有些吃力了。他伺机左手一挥,抓
住去势的长鞭,欲拼最后气力,夺取对方武器。谁知鞭头又来一波,只觉手掌剧
痛,几抓不住,似乎有温热液体从手掌流出。剧痛分神之间,右手银剑已被踢落
在地,迫不得已,松手放开细鞭,身形后退两步,防止对方杀招。
  但只见那蒙面人,欺身而上,伸手点了赵鹏穴位,定住赵鹏,便没再痛下杀
手。那矮小蒙面人见收拾好赵鹏,回头望那高壮之人,见其他红字队人皆已被放
倒在地。身形雀跃蹦跳至镖车前,正欲打开车上封箱。
  「等等,你们到底是何许人也?与我镖局有和恩怨?」赵鹏不甘地怒喝道。
虽性命得保,但眼见着就要到护送地,却出了这纰漏,让他如何交代。
  「呵呵,绝世双鞭是也。」矮小蒙面人似乎心情甚好,嬉笑答道:「无恩无
怨,只为劫富济贫,匡扶正义。」
  「你……你们……等着,我定会向雷盟主禀报。」赵鹏大声叫嚣。
  高壮蒙面人听得,浑身杀气四起,正欲转身来解决了赵鹏。赵鹏打了个战栗,
立即噤声。矮小蒙面人阻止道:「算了,禀报就禀报吧。快把银子给抬走,好重
哦,来帮手……」
  高壮蒙面人遂罢手。
  浙西北、浙南、闽北、闽西、赣北,十处运镖途中的严氏镖队皆被打劫一空。
严氏镖队重金打赏捉拿「绝世双鞭」。雷利清也以武林盟主之命,呼吁武林正道
捉拿此二人。可惜,那二人如同人间蒸发,与那些镖银一起,消失无影踪。
                相遇
  「哐当」一声,白瓷青茶盏摔在地上,男子暴喝声:「又被劫镖了?!这个
月已是第十三宗了,你们数十人还不是两人对手?!养你们是做什么用的?!你
们可知劫镖是要我们镖局赔偿一切损失的,整整十三宗镖,你们让我怎么赔?啊?!
把你们的家当全当了也不够!!」
  下面站立之人,辩驳道:「那两人武功实在太高,我们毫无招架之力啊……」
  「啪!」男子右掌重击八仙桌:「你们这些个废物,还不下去给我好好练功。
平日里就知道吃喝嫖赌,占着镖局名声大,便疏于练功,现如今终于给人打得如
此狼狈了。还不给我滚?!」
  那站立之人叫洪京,年已五旬,是自严英中时,十岁起便在镖局效力的,年
纪虽与雷利清相仿,但辈分却也算得上比雷利清高的。若不是这次劫难,他也不
会带队出镖。没想到临老失手,被雷利清骂了个毫不留情面,心中恼怒,怒哼一
声,甩袖扭头冲了出去。
  「哼,居功自傲,不知所谓。」雷利清气得青筋暴起。
  「我看,定是那爱媛门搞的鬼……」一直坐在右侧太师椅的严婉婉皱眉说道。
  「还不都是你,」雷利清怒气十足:「非要惹是生非,找人端她们的店铺,
这下好啦,报复上门了……」
  「你若不留着那贱人的手帕,我会这么作么?」女子高八度的尖锐声音:
「你阻三阻四的,还说不是对她有情?!好你个雷利清,看我爹不在了,就这么
对我……」
  雷利清一脸烦躁不耐:「好了好了,吵什么吵,还没吵够啊。爱媛门没有使
鞭的武功路数,应该不是她们,你就少在这添乱了,哼!」说完起身就走,不愿
再多留片刻,他真是受够了。
  「你!!」严婉婉见雷利清如此,满腔怒气无处可撒,「啪~」狠狠把茶杯
扫落在地。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雷府西南九条街巷外的庆香楼里,大啖美味
佳肴。蟹黄鲜菇、夜合虾仁、酥炸鲫鱼、玉簪出鸡……四荤一素一汤。苏瞳正喝
完最后一口汤,长舒口气:「嗯~~用别人的钱,吃起来果然美味啊,人生欢愉
无限啊~~」
  早已用完的姚觅飞坏笑:「现在那雷利清怕是在家中暴跳如雷呢,呵呵。」
  「哼,他活该,敢来砸我店面,让我损失了上万银两。」苏瞳提起尤忿忿然。
  「呵呵,苏姑娘莫气,现如今,你那损失早已补回,而且还远远超过呢。」
姚觅飞笑道。
  「哈哈,我们各自得五万两,姚楼主也赚得不少呀,无本生意。」苏瞳与姚
觅飞相视一笑。
  「听说雷盟主正呼吁武林人士,大力追击绝世双鞭呢。只要穿绯红披风的人,
都被盘查了。」姚觅飞这些时日从手下得到的消息。
  「哈哈哈哈,怕他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了。真是人头猪脑,穿个绯红披风就是
绝世双鞭了么,他们有这么高的功力么?!」苏瞳满脸鄙视。
  「苏姑娘,所思谨慎周全,爱媛门少门主,果然不同凡响。」姚觅飞最初没
使过鞭,本不同意苏瞳的做法,是苏瞳力劝,并说她也本不善,两人一起练了两
日鞭,才出手的。虽说那鞭使得并不如判官笔样娴熟,但以他们两的功力,对付
那些严氏镖局仗势欺人久不习武的花拳绣腿,是绰绰有余之绰绰有余。
  「那是~我可是苏某人啊。」苏瞳摊开折扇,得意轻扇:「虽说我们并不惧
怕他们寻上门来报复,但耍弄他们团团转,更加有趣。况且,那雷利清若知道是
我们两派所为,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险招数,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说得有理。」姚觅飞白白得了五万两银子,心情正好,也不觉得苏瞳这个
小女子的语气比他还狂妄了。她的武功他也见识过,若与她对打,他应该能胜,
一则她尚年幼二则女子力道本就比男子弱,但是他仍然会胜得吃力。而且这个女
子行事十分谨慎,从不妄行,无十成把握,她是不出手的。所以他对自己选的这
个同盟十分满意,他完全不希望将来有天会与她成为对手,那必定是件令人头痛
的事。
  此时隔壁包厢似有一席人饭足酒毕,正走出包厢,经过苏瞳他们包厢房间门
口。一个声音洪亮的男子声:「雷兄,你不用担心,我等必会为你抓获那绝世双
鞭,打得他们爹娘都不认得。」
  苏瞳和姚觅飞意味深长地对望一眼,同时噤声,聆听门外之人所言。
  「那就有劳各位了,若能追回那些镖银,家父必会重谢,并引为上宾。」一
听起来到颇是悦耳的声音,含着一丝喜悦。
  姚觅飞压低声音:「看来是雷利清之子—雷严苗了。」
  苏瞳满是兴味地的挑眉,望着门外,嘴角邪笑,站起,理了理衣襟,走出门
去。
  门外那一行人,有六人。为首的头上戴束发紫簪,一件牙白剪袖,外罩青缎
排穗褂,好一付贵家公子打扮,只可惜眉窄眼细,失了一分清秀。想那雷利清年
轻之时也是个俊秀少侠,儿像娘女随爹,这雷严苗只有身形随雷利清,样貌儿全
随了严婉婉。
  其他五人皆是江湖简便装束,只是布料剪裁显然不如雷严苗了。其中一人浓
眉落腮胡,身材粗壮如野熊,想必是那口出狂言之人了。
  苏瞳一眼扫过各人后,佯装着忘记了物事,又折回头。待那群「江湖侠少」
下楼后,苏瞳眼珠子一转,仿佛打定了什么主意,对姚觅飞说:「我们待会儿,
傍晚时分,让绝世双鞭露下面吧。」
  「你有何主意?」姚觅飞已经习惯了苏瞳不时的机灵念头了。
  「别管,我们回去准备吧。」苏瞳想着即将上演的好戏,兴奋异常,拽着姚
觅飞的胳膊就往外走。
  姚觅飞未用力抗拒,只看着拉着他胳膊,超级自然无任何异常的苏瞳,暗忖:
若不是了解她,必定以为她在勾引他。但有这样如拽着木头似的勾引法么?
  待出了包厢门外,食客们见一清秀少年拉着一绝美男子,纷纷投以注目礼。
但清秀少年似是满脸期待,不曾察觉。而绝美男子接收到众人目光,冰冷眸光流
转,一一回扫过去,众人忙收敛回视线,低头各自用膳。绝美男子这才望着他身
前的少年,那目光似乎回暖隐约含有温柔笑意。
                兄妹
  夕阳落于赣州城大庾岭顶峰上,霞光披靡,云彩艳染。雷严苗刚与一批江湖
少侠分手,正要跨入家门,听得身后熊孝仁急切的声音:「雷兄、雷兄……」
  「熊公子?有何事?」雷严苗转身疑惑而问,中午方与他分别的呀。
  「雷兄……」熊孝仁跑到跟前,微喘气:「我见到那绝世双鞭了。」
  「什么?在哪?」雷严苗着急问道。
  「在大庾岭附近。我亲眼所见,二人穿着绯红披风,一高一矮,必定是他们
无疑。」熊孝仁得意邀功。
  「好,待我通知我爹……」雷严苗抬腿便欲往里走。
  「雷兄,等等,还是先暂时不要告知令尊大人,如果不是他们,不是让令尊
更加不快么?」熊孝仁知道雷利清为了此事十分不悦,他可不想得罪盟主大人,
更何况,若是能抓得那二人,他也可领个头功。此人虽一心想巴结武林盟主,但
也不是无谋逞强之人,雷严苗的武功是雷利清亲授,十分不错,叫上他便不怕斗
不过那身份不明的双鞭了。
  雷严苗想了想,也是,爹最近的心情十分糟糕,他还是不去添乱的好,待有
了确切消息再说也不迟。于是与熊孝仁向赣州城西大庾岭奔去。两刻钟后雷熊二
人,到达大庾岭山脚,雷严苗道:「熊公子,你往南,我往北,若是寻到,便响
哨通知。」「好!」于是两人分头抄上山去。
  不多时,雷严苗便听到哨响,立即掉头分奔过去。只见远处熊孝仁偕同二人
走过来,一惊,难道熊孝仁被二人抓住?!但见那样子又不似,提气扬声问道:
「熊公子,你可好?」
  「无事,绝世双鞭已下山而去。而这兄妹二人曾经亲眼见得那绝世双鞭。」
熊孝仁答道。
  雷严苗走到三人跟前,立即被那袅袅婷立之女所倾倒。只见那女子身上穿着
缕金百蝶穿花粉红斜排襟衫,下着翡翠淡雅绉裙。一双细长丹凤眼,如秋水宛转
晶莹,尤带泪光。身姿如弱柳,纤腰不盈一握。她身旁的男子也是一双凤眼,容
貌相似。
  「这位小姐是?」雷严苗彬彬有礼揖手问道。
  「小女子是姚氏玲儿,这是家兄姚飞,」女子怯怯地微抬头对雷严苗解释道:
「方才我们正行至山脚,有二人穿着大大的披风,突然跳出,抢了我们的包袱,
说是什么劫富济贫,然后便扬长而去了……可怜我和哥哥的全副身家……皆在其
中……」女子仿佛仍在惊吓当中,香肩微抖,惹人怜爱,说到最后竟有些许的哽
咽。
  「姚姑娘莫要怕,我们就是来抓那绝世双鞭的,定会为姑娘寻回包袱。」雷
严苗拍胸脯颇为豪壮地说道。
  「真的?!」女子展眉一笑,如朗月霁风,如出云艳阳。
  「自然是真。」雷严苗如同拯救了全天下般满足。
  「只是……」姚玲儿复又颦眉,愁云笼罩。
  「姚姑娘还担心何事?」雷严苗见她如此,只觉得她把自己的心也皱成了一
团,巴不得以任何代价换得她展颜。
  「如今……我和哥哥……身无分文……如何是好?!」姚玲儿泪眼汪汪望着
雷严苗。
  「不必担心,姑娘若不嫌弃,可住在寒舍。」雷严苗大力邀请。
  「真的?」姚玲儿惊喜,既而又低落下去:「公子的家人可会答应?我与哥
哥两人……毕竟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怕是吃白食的……哥哥自幼有口疾,不会说
话……」
  「姚姑娘,可就小看雷兄了,雷兄的父亲是武林盟主,素来大方好客,定不
会有所不满的。更何况,你们是唯一见过绝世双鞭的人,应该能帮到雷盟主抓住
那两个胆大妄为之徒。」熊孝仁见雷严苗神态,知他对这女子有意思,便帮腔说
道。这女子真是倾城倾国之色,只是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与那雷严苗相争。
  「如此,我与家兄便打扰了。」姚玲儿冲雷严苗一笑,如春晓之花,娇艳欲
滴,却尤带晨露。
  雷严苗如同饮了上等好酒,微熏舒畅,雷严苗领着姚玲儿和姚飞踏进了朱门
高墙的雷家宅。亲自吩咐管家安排二人到客院的主房,并亲自带二人过去。
  「姚姑娘,你便在此歇息吧。今日你受到了惊吓,我让下人煮两碗定惊茶送
来给你与令兄。晚饭我会让人送过来,你便早些歇了吧。」雷严苗怜惜说道。
  「不用与令尊令堂打声招呼么?这是否不太好?」姚玲儿抬着娇俏小脸仰视
雷严苗。
  雷严苗真想伸手抚抚那可怜的小脸蛋,强忍住:「无妨,明日再见也不迟,
你想必累得紧了。我会与爹爹说的。」
  「那好,就麻烦雷公子了。」
  「恩,不用如此见外。我……走……了啊……」雷严苗恋恋不舍。
  「恩……雷大哥慢走~」姚玲儿俏颜欢笑,挥动绢帕,凝视雷严苗目送。
  雷严苗即刻如喝了蜜般甜蜜……她叫他雷大哥……呵呵……一路傻笑回去。
  「好了,人已经走远了,不用再望了,都要变成望夫崖了。」压低的声音,
竟然是那哥哥姚飞!他原来会说话。
  各位看倌,自然猜到此二人正是那苏瞳与姚觅飞。
  姚觅飞不知为何,见到苏瞳如此巧笑倩兮,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虽然知
道她是在假装……但仍然忍不住……口出讽刺。
  「嘻嘻,哥哥……」苏瞳顽皮地挤弄眼眉,扮妹妹样撒娇,晃着姚觅飞的胳
膊:「你可是哑巴哦。」
  「少来~」姚觅飞斜瞥苏瞳一眼,却宠溺地随她晃来晃去:「别说,你这易
容之术,还真不简单,有了我三分的姿色。」苏瞳昨夜将一层白汁涂在他脸上,
风干后,撕下一层变为皮肤颜色的面具,然后今早,她在脸上抹抹弄弄,变成了
如今这副模样。
  「所以把雷严苗给迷得头晕脑涨的,哈哈。」苏瞳倒是很大方地承认姚觅飞
的美色:「幸亏他不是喜好断袖之人,否则哥哥比我美丽几分,他还不得看上你?」
促狭笑道。
  「你……」姚觅飞气结,他貌美如此,但绝少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意说起断
袖之事。
  苏瞳见姚觅飞正有些气了,吐吐舌头,蹭蹭:「好啦好啦,我负责把他迷倒,
别生气了。」
  姚觅飞被苏瞳少见的女人作风弄得有些昏昏然:「你也别太过分,让他占了
便宜就不好了。」
  「呵呵,我知道啦。以他那武功怎么可能占到我的便宜呢。」苏瞳安慰道。
  姚觅飞暗想,不怕雷严苗强行,就怕你自己送上门,再次嘱咐:「你莫要太
接近了。」
  「恩恩,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进去吧,有人来了。」苏瞳胡乱应着,就推
着姚觅飞进了里屋。
                美人
  雷家议事大堂。雷利清与严婉婉端坐前首太师椅,下方站着三人。
  「爹、娘,这是姚姑娘,这是她兄长。姚姑娘这是我爹娘。」雷严苗柔声介
绍道。
  「姚玲儿见过雷伯伯、雷伯母。」姚玲儿行福礼,声音极低,几不可闻,仿
佛对着高高在上的二位有些畏惧似的,「家兄不能言语,莫要见怪。」
  还不待雷严二人有何表示,雷严苗立即扶起姚玲儿:「姚姑娘,莫要害怕,
我爹娘都是明理之人,绝不会见怪的。」
  姚玲儿缓缓站起,微抬螓首,对雷严苗感激一笑。
  雷严苗面微红,裂嘴乐呵傻笑。
  此时,严婉婉看出了自家独子的心思了,细打量了下方女子一番,恩,果然
颇有几分姿色,配得上儿子。只是不知道家世如何?问道:「姚姑娘是何方人氏
啊?」
  「祖籍九江。祖祖父去到关外做生意,祖父、父亲、我们兄妹都在关外出生。
家中父母因病去世,本想着与哥哥回老家,但谁曾想……」姚玲儿似有难言之隐:
「九江城有个恶霸,觊觎我的……想要强娶了我,于是和哥哥逃走,至此……但
祸不单行,又遇见了那两人……」
  雷严苗义愤填膺:「那个恶霸真是可恶之极,居然敢觊觎姑娘的美色,真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耻可恶!!」
  雷严苗很自觉的把那恶霸列为了癞蛤蟆级别,他这等身份—堂堂武林盟主之
子都不敢对姚姑娘如此,他小小个恶霸居然敢如此,哼,若是在赣州城内,必把
那人恶揍一顿。
  「那恶霸叫何名字?」雷利清若有所思问道。这二人虽然看起来,脚步虚浮,
不似有内力,但来历毕竟不明,查清楚的好。
  「叫王九……」姚玲儿害怕的瑟缩肩膀,低声答道。心里却暗忖:哼,你个
老狐狸,以为我是吃素的么,我这么多侦探小说白看了么,九江城中的王九确有
其人,就算你去查姚氏祖籍,祖祖父那辈的人,都见如来去了,看你怎么查。
  雷严苗见姚玲儿如此神态,心疼万分:「姚姑娘,你以后就在我们家住,再
也不用怕那些人了,我会保护你的。」
  「恩……」羞怯的低哼。
  「咳咳……」雷利清见儿子已经完全对这女子入迷了,清嗓打破二人见的暧
昧氛围:「姚姑娘,可是见到了那两个绝世双鞭?你怎么见到的?」
  「是。那小个的人说:这二人原来是完全没有武功的,真是浪费我们如此打
扮,弄得我浑身汗热。说着便把披风和斗笠取下。那高个劝阻,但小个满头是汗,
不愿听从,高个便随他而去。后来高个见我和哥哥害怕的样子,也觉得我们无所
惧,就夺了我们的包袱,慢悠悠的扬长而去。」
  「真是太胆大妄为了,想是他们觉得你们是平常百姓怕事,不知江湖事,便
放松了警惕。」雷严苗忿忿不平。
  「那,那小个子的样貌是怎样的?」雷利清问。
  「我……当时太害怕,没敢仔细看,就偷偷瞄了一眼,那人嘴角有颗黑痣,
留着山羊胡子,其他……就没看清了……」姚玲儿很是惭愧的说道。
  雷利清点头,没看清就对了,她怎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有这两个特征,
也算是有所收获了,可以有的放矢了。」
  「恩,对,姚姑娘算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来,苗儿,你带姚姑娘下去,好
好陪陪姚姑娘。」严婉婉见问得差不多了,便为儿子制造机会。雷严苗是她成亲
后六年,才得的独子,向来宠溺有加,有求必应。虽然这个女子无丰厚家底,但
他们雷家也不缺这个,苗儿若是实在喜欢,也无不可。
  「是的,娘。」雷严苗喜形于色:「爹,若没什么事,孩儿先带着姚姑娘、
姚公子下退了。」
  「恩,去吧。」雷利清点头,等雷严苗走远了,随即吩咐心腹:「你去查查
九江是否有王九这个人?」
  「是。」下人退下。
  严婉婉问道:「你怀疑他们兄妹?我见他们无武功,应该无碍。而且我看苗
儿好似动了真心,苗儿长大了。」
  「谨慎点好,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武林大会即将举行,他们又来历不明……」
雷利清答道。
  「恩,也是。那就快些儿查吧,免得苗儿不开心。」
  另一厢,雷家后花园。雷严苗正领着姚玲儿和姚飞,介绍各色风景。但姚飞
好似不愿多听,指着客院方向,好象是在表示要回房。
  「姚兄可是要回房?那我让人带你回去,姚姑娘再走走如何?前面有个小瀑
布,风景很是不错呢。」雷严苗巴不得与美单独共游。
  姚飞似乎不愿,看着姚玲儿。姚玲儿温柔笑着,挽着哥哥手臂:「哥哥若是
累了,便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看看。」
  在雷严苗看不到的角度,瞪着姚觅飞,嘴角作着口势:你别捣乱,回去!手
还掐着姚觅飞的肉,暗暗旋转拧着。
  姚觅飞皱眉,无声说了句:小心。便扭头回客院了。
  「姚兄,好象不怎么高兴?」雷严苗小心翼翼地问,这可是姚姑娘唯一的亲
人了,可不能得罪了。
  「呵呵,雷公子不用担心,家兄因口疾,自小便脾气不好,雷公子多担待。」
姚玲儿安慰道。
  「没事没事,呐,那便是我家特意从山上引水而来,从这假山上流下,形成
了个小瀑布。」雷严苗颇为自豪的说道。
  苏瞳在现代什么没见过,别说小瀑布,大喷泉也是屡见不鲜的,但还是装作
佩服状:「哇,好厉害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呵呵,以后姚姑娘住得久了,见惯了,就不会觉得希奇了。」雷严苗被美
女夸得有些郝然了。
  「若是我家有这个就好了,怎么看都不会看腻的。」苏瞳仍然痴迷样子望着
那小瀑布。
  「姚姑娘……若是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雷严苗双颊染红,低声
说道。
  「啊?」姚玲儿同学也迷眼朦胧状,羞怯地抬头望着雷严苗,一直望着,没
看脚下,水浸石子路上,滑腻地很,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跌倒。
  说时迟那时快,雷严苗矫捷长臂一伸,搂住女子细腰,揽在怀里。雷严苗低
头看怀里的女子,微醉地问:「可有摔到?」
  女子眨巴着细长凤眼,娇羞细声道:「没有……」
  雷严苗望着那口吐香兰的红樱小唇,脑中把那男女之防早丢到了十万八千里
外,只觉得受了蛊惑般,低头再低头,直到自己覆上了那梦寐以求的润泽红唇。
  「唔……」女子轻轻嘤咛一声,并未推拒。
  雷严苗受到了鼓励般,更加辗转摩挲。正在陶醉之中,突然听得一阵咳嗽声:
「咳咳~」雷严苗连忙放开姚玲儿,转头一看,居然是心上人的哥哥姚飞。只见
姚飞阴沉着脸,拽起姚玲儿的手转身就走,雷严苗着急说道:「大哥,莫要怪罪
玲儿,都是我……」
  姚飞充耳不闻,怒气冲冲的往前走。
  雷严苗正欲跟上前去搭救心上人,却见姚玲儿摇手示意他别跟上,就满眼焦
虑的定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怒意
  「哐当」一声,姚觅飞粗鲁推开房门,把苏瞳拉进来后转身把门关上。「你
干什么呀,把我手腕都拽红了。」苏瞳皱眉揉着右手腕。姚觅飞逼近苏瞳,苏瞳
背靠着雕花木门无处可躲,紧拧着眉,瞪着姚觅飞,心想,他在发什么神经啊。
  姚觅飞低沉不悦声音质问道:「我不是说过不要和他这么接近的么?!!你
居然让他亲你?!」他不知为何心中十分不快,刚才见到那一幕,让他想把那雷
严苗给鞭打一顿。他都没有吻过苏瞳,居然让雷严苗那丑男人给吻了。(飞飞同
学的心中非丑人的没几个,人家雷严苗还是能拿得出手的—某绿伸张正义。)
  苏瞳莫名其妙地瞪着姚觅飞,双手推着他的肩膀:「亲怎么了?一个吻而已
啊,美人计中最小意思的一招了……」
  姚觅飞阴鹫的眼睛中怒火在燃烧:「一个吻而已?!恩?!」
  说着猛低头封住那让他看着很不舒服的红唇,要把那丑人的痕迹给抹灭掉。
伸出舌头撬开女子牙关,在里面翻山倒海,勾住那丁香小舌,吮吸不放。
  苏瞳被突如其来的激烈之吻,弄得措手不及和腿软,不得不承认姚觅飞是个
接吻高手。气喘着推男子的肩,但姚觅飞丝毫不松手,左手揽腰,右手托螓首,
极力地汲取着甜蜜小嘴。
  「恩……」苏瞳全身力气被抽走,攀附在姚觅飞身上,嘤咛着。
  姚觅飞把里里外外都印满了他的气息,才放过苏瞳,低头看她,只见她双颊
红云染透,眸中水气氤氲,雾眼迷朦地看着他,忍不住再俯首用舌描绘着已经有
些红肿的唇线。
  「你做什么呀?」苏瞳稍微清醒过来,声音低哑性感。
  「我……我讨厌雷严苗亲你,他……太丑……」姚觅飞也理不清头绪,只知
道讨厌。
  苏瞳晕倒,什么叫太丑就讨厌亲她:「反正你也说过我不漂亮,有什么所谓。
丑人对丑人……」
  姚觅飞把苏瞳揽进怀里,头埋在她长发里,含糊地说:「你……不丑……很
聪明有胆识……」
  苏瞳促狭道:「姚大楼主,绝世大美男,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姚觅飞不见羞涩或恼怒,歪头思索了一会,直勾勾地看着苏瞳,然后若有所
思的慢慢一字一字说道:「好象是的。恩~原来如此~」
  苏瞳见他研究事物的眼神和平缓的语气,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双手用力推他:
「好啦,别闹了,这次我可以无视,下次别这样玩了,被雷利清看出什么来,就
不好了,他也是个老狐狸。」
  姚觅飞剑眉紧锁:「我不是在玩,我是对你有了不寻常的想法。」
  「啊?」苏瞳张口结舌:「你……你……」
  「别再让他亲你了。」姚觅飞认真地说。
  「喂、喂、喂,什么呀,你莫名其妙,你管得我那么多啊。」苏瞳才不领情,
她才刚刚把雷严苗钓上手呢,不玩个够本怎么对得起她,怎么对得起她师祖。
  「他若再敢碰你,我把他给杀了。」姚觅飞眼露杀气,他素来都是随心所欲
的,更何况,他现如今看那雷严苗十分的不顺眼,就算和雷利清对上他快意楼也
不怕。
  「你发什么神经啊,告诉你,别给我乱来啊,如果打破了我的计划,我和你
没完!!」苏瞳急了眼了,食指戳姚觅飞的胸膛,戳了又戳。
  「那你不许让他再轻薄于你。」姚觅飞抓住苏瞳小手。
  「咦?你凭啥管我呀?我没父没母,师傅也不管我这么多。」苏瞳才不妥协。
  「我,堂堂快意楼楼主姚觅飞,容貌出众,风流倜傥,武功不俗,看上你了,
你……你难道不高兴?!」姚觅飞十分郁结不满。
  「切……谁稀罕呀……谁稀罕你找谁去……」苏瞳气死人不偿命。
  「你!」姚觅飞再次气结,双臂夹住苏瞳双手,再次封住气得他肝痛的小嘴。
  良久,他才松开她。
  「你……你欺负我武功不如你!」苏瞳怒瞪着姚觅飞,只可惜水气朦朦、声
音沙哑没什么威慑力。
  「呵呵……是,我就是欺负你武功不如我。」姚觅飞很满意这个效果,也从
来没有如此满意过他功力高超。
  「你……」换苏瞳咬牙切齿了。
  「嘘……雷严苗来了。」姚觅飞抵住红唇喃喃道。
  苏瞳此时也听得雷严苗的脚步声,在院子外徘徊。想必是他担心姚玲儿,却
又不敢不听从姚姑娘的话,是以徘徊踱步。
  苏瞳不看也知道现在的样子见不得人,她觉得嘴唇都充血肿胀了,不禁又瞪
了姚觅飞一眼,却不敢出声。
  那雷严苗在外面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声响,于是轻轻试探
叫道:「姚姑娘?」
  姚觅飞轻哼一声,搂住苏瞳就是环攀帧?
  「姚姑娘?你没事吧?」雷严苗又叫道,稍微提高了声音。
  苏瞳怕他一直叫下去,于是清嗓答道:「雷公子,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别
担心我。」
  「哦,好的好的。」雷严苗大喜,听姚姑娘的声音还算好,毕竟是亲兄妹应
该不会过于苛刻与她:「大哥,你别生气了,都是在下的不是……」
  「好了,你别说了,等我哥哥过了气头再说。」苏瞳怕他不识相惹恼了姚觅
飞,姚觅飞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哦哦,好的好的,那我先走了啊。」雷严苗迭声说道。
  「恩。」
  雷严苗渐渐走远。
  「哼,人丑,脸皮倒不薄。」姚觅飞尤不解气。
  「再厚也不如你厚。」苏瞳推开他,坐下。
  「我是何等人,他又是何等人,能相提并论么?」姚觅飞不屑说道。
  「我不管,总之,你别坏我的事就行。」苏瞳再次强调。
  「你若不让他亲近,我就不管。」
  「我不亲近他,我怎么骗得到他,不骗到他,我怎么报复他爹对我师祖的辜
负之事。」苏瞳扭眉很是不爽,怎么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她真不明白。
  「呵呵,原来你是要报复他呀,你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姚觅飞心情突然
开朗,笑盈盈问道,这一笑那极美样貌,更显得天地失色、心神俱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瞳也有一瞬间的被迷惑。过了一会才说:「当然,我
怎么可能对他有情?」
  姚觅飞见苏瞳为他美色所诱惑,十分得意,更加眸光流转递送秋波,笑容更
甚。凑前女子,轻啄嫩唇。
  这次苏瞳不再抗拒了,如此男色在前,何乐而不为?遂微张嘴,迎他而入,
又是一番温存。
               没有名字
  「禀告盟主,九江城内确实有名恶霸叫王九。而姚氏一家因年时已久,属下
查询不到。」议事堂内雷一正向雷利清禀告他从九江飞鸽传信得到的消息。
  雷利清沉吟:「如此的话,这二人若不是隐藏甚深便是一般平民了。雷一,
你觉得那二人如何?」
  雷一恭敬回答:「属下看那二人脚步,不似有内力之人。属下悄然经过之时,
也不见他们有所察觉。」
  「嗯。如此甚好,苗儿对那女子甚是倾心,也可稍微放心了。如今各大门派
之人,将要到达城内,住宿安排等各项事宜你要多费心。」雷利清对唯一的儿子
虽表面严厉但溺爱之情不下于严婉碗,但盟主选举乃是江湖盛事,家中儿女私情
如何比得。
  「属下必会尽力。」雷一至雷九,九人皆是雷利清在严英中去世接掌镖局后
培养的心腹,完全效忠于他一人。这雷一是最早一位追随雷利清的,也最得雷利
清信赖。
  「另,你让雷二负责会场的安排,雷三负责对手下场安排,务必让苗儿进入
最后三局,若是些实在棘手的,便安排他们事先强强相碰,淘汰一个另一个也会
元气大伤。此事我最后会亲自监督。」雷利清严肃慎重交待。
  「是,雷一明白。」
  而此时,议事堂后十丈花园林荫处,苏瞳正躲在荫处,手持一木制物,状如
喇叭,后面还系着一绿色细线。此时她正将此物贴着耳朵,咧嘴无声笑。在旁边
凝气耳听八方放风的姚觅飞,见她如此表情,按耐不住好奇心,嘴贴上苏瞳右耳,
极低的声音问道:「真能听见么?到底说了什么。」
  苏瞳冷不丁地被耳边温暖的鼻息弄得发痒,瑟缩脖子。姚觅飞见状,越发放
肆,张嘴含住小耳垂不放。苏瞳颤抖一下,好痒,伸手推紧挨在身边的男子,却
怎样都推不开,不禁扭头怒瞪姚觅飞,压低声音责备道:「闹什么?!莫让人见
到了。」
  姚觅飞耍赖一笑:「谁叫你就一个人自己听,我无聊得紧,只好找点事做了。」
  「行了,他们说完了,我们走。」苏瞳把那喇叭状事物埋入地里,铺上草掩
饰好。这是她用上好制琴木材做的听筒,用的金缕线串接,昨天夜晚潜入议事堂
藏好,线沿路藏在瓦砾和屋梁上,延伸到花园隐秘处。这样凝神聚气便能偷听到
议事堂的谈话了。
  正想往雷家安排的院落走去,却被姚觅飞拉住,往外走:「我们出去,那雷
严苗必在院子那等你,说话不便。」
  苏瞳想想也是,这几日被那雷严苗缠得好紧,遂与姚觅飞正大地从雷家大门
走出,对守门之人说了一声,便走上了赣州城大街。绕了几条街,不见有人跟踪,
来到家中等大小的客栈,开了个房间。
  「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姚觅飞环抱着苏瞳坐于椅上。
  「他们果然去查了九江城的王九,雷利清能走到今天,也不全靠裙带关系。」
苏瞳思索着:「他果然希望雷严苗接任盟主之位,还要靠场次安排来淘汰其他高
手。」
  「哼,场次靠抽签,他必是在签上做文章。」姚觅飞耻笑。
  「嗯。你觉得雷严苗武功如何?」苏瞳扭头回望姚觅飞。
  「外家拳招式犀利,内力一般,必须得速战速决,方能获胜。」姚觅飞把玩
苏瞳披肩秀发。
  「嗯……就要看有什么人来参加这盟主之争了,若是来个真正高手,再怎么
抽签作弊都没用。」苏瞳撇嘴不屑。
  「呵呵,」姚觅飞有些幸灾乐祸喝吃味:「雷严苗这些日来,送你珠钗脂粉,
百般讨好,却落得个如此评价,若他知道了,不气死才怪。」
  「事实嘛!」苏瞳反驳道,然后盯着姚觅飞坏笑。
  「笑什么?」姚觅飞被看得不自在。
  苏瞳凑前鼻子,在他身上来回嗅啊嗅。
  「做什么?小狗么?」姚觅飞哭笑不得。
  「唔……好酸的一股味道哦……」苏瞳促狭说道,手肘捅捅姚觅飞:「是在
嫉妒了么?」
  姚觅飞眼神一暗,抓住香肩,猛吻下去。启开粉唇,勾住小舌,来回前后逗
弄,听得女子喘气渐急,身子也软软无力地依偎在他怀里,才餍足地放开。
  看苏瞳轻阖双眸,睫毛微颤,小嘴张着喘气,脸颊红润,姚觅飞不禁下腹一
紧,眼睛变得深邃黝黑:「瞳……」低哑难耐的声音。
  「嗯?」苏瞳靠着结实精壮的胸膛懒懒答道。
  「我……我想……要你……」姚觅飞缓缓说出。
  苏瞳立即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有个热烫事物贴着她的大腿:「不行!」
  「为何?」姚觅飞不满,皱眉。
  「会被人发现的。」苏瞳解释:「而且这也不干净,我不喜欢。」
  姚觅飞头埋进香颈,呼吸有些不稳:「但我想……」
  苏瞳拍小狗似的拍他的头:「下次,下次……有哪些人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转移话题。
  姚觅飞头仍是埋在香颈,一动不动,双手紧抱着。
  过了良久,才闷闷地答道:「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一般都会派人前来。」
  「有哪些?」苏瞳此刻乖得像个好学生,不敢乱动。
  「华山派、青峒派、庐剑派,是最大的三个门派,严英中便是庐剑派出身,
雷利清也是。因此近年来庐剑派势力大涨。」姚觅飞终于冷静了下来,慵懒地靠
着,仍是手抱软香,徐徐道来:「像你爱媛门和我快意楼、还有黄鸢派等门派,
一般对此等事宜,不热衷,并不派人参加。」
  「没有什么反面人物么?」苏瞳好奇问道:「什么魔教邪教之类的。」
  「呵呵,我快意楼素日也被那些道貌岸然之人不耻,说是正邪不分。」姚觅
飞嗤笑。
  「哦……这样啊,原来你是个反面人物啊,嘻嘻。」苏瞳俏皮取笑。
  「是啊,你完了……」声音消失在白玉耳垂。
  苏瞳耳垂最是敏感,被姚觅飞发现后,便频频被袭击,此时又如此,她不禁
颤抖,有些情动了。
  「嗯……不要……」苏瞳娇声推诿,但仍是无效,不禁有些生气:「姚觅飞!」
却叫得有气无力,没点气势。
  姚觅飞不是青涩小子,哪会听不出看不明苏瞳已情动,得意微笑,这次就放
过她吧,和刚才扯平了。
  苏瞳嗔怪地瞪他一眼:「再不老实,下次不和你出来了。」她为了打听点消
息容易嘛她,豆腐渣都被吃光了。
  「还有榈隽楼,十分神秘,素来不插手江湖之事。行事狠戾,但属于人不犯
我,我不犯人类型,江湖人一般不去惹他们便相安无事。还有个碧莲教,做的杀
人买卖,高手云集,近日里杀了庐剑派的一个弟子,此次武林大会,雷利清怕是
会提出讨伐碧莲教之事。」姚觅飞对雷利清没什么好感。
  「哦……」苏瞳若有所思:「那现在风头最劲的有哪些人。」
  「有四大公子,含玉公子、残剑公子、和风公子……和艳飞公子。」姚觅飞
似乎有些不自在。
  「哦,他们都很厉害么?那女的呢?」
  「都不错。女子便是你们门最多,其他门派,青峒派倒有几个,但并不出色。
我看女子中,你应是佼佼者了。」姚觅飞含笑夸奖说道。
  「我与男子比也不会差到哪去。」苏瞳斜瞥一眼。
  「哈哈,那是那是,小生看上的人怎会差呢?」姚觅飞大笑,随带自夸下。
  苏瞳扮害羞状:「讨厌了啦……谁是你看上的呀……」
  「哈哈……」姚觅飞觉得此刻的苏瞳真是可爱透了,忍不住又偷了个香吻。
  两人温存缠绵了半晌,才回到雷府。
               吃掉吃掉
  待回到雷府,已过午时。
  未到居住的院落,便看到雷严苗在那来回踱步。两人故意放重脚步,雷严苗
听见,欢喜抬头,奔过来,二步前止步,先讨好大哥:「大哥,你回来啦。」姚
觅飞冷哼一声,走进房去。雷严苗尴尬一笑,随即转向美人:「玲儿,你到哪去
了,让我好找啊。」
  姚玲儿同学浅笑:「我见大哥心情不好,便陪他去外面走了走。让你担心了,
是我不好。」
  雷严苗哪舍得责备:「没事没事。大哥他……仍是怪我么?」
  「大哥因为在九江城的事,有些草木皆兵,雷公子莫要见怪,待时日久了,
他自然会知道雷公子的为人。」有些害羞地低头。
  雷严苗心都软了,比蜜还甜,握住凝脂小手:「玲儿……我会努力让大哥接
受我的。你可有用过午膳?」
  「不曾,走着看着,就忘了时间。」女子似是不好意思的腼腆一笑。
  雷严苗心疼死了:「我给你些银两可好?这样下次找个酒楼用膳就好了。」
  女子感动:「雷大哥……你对我真好……」
  雷严苗宠溺道:「傻瓜!」
  姚玲儿不依状:「雷大哥取笑人家。」
  雷严苗见女子撒娇的样子,不禁把手心中的小手,握得更紧,低头凑前……
欲亲上那小嘴……
  「咳咳~~」屋内传来咳嗽声。
  姚玲儿即刻推开雷严苗,细声说:「大哥该不高兴了,我回去了。」
  雷严苗遗憾地放开手,依依不舍说道:「明日,去游湖可好?」
  姚玲儿为难地说到:「我明日再看看大哥的意思吧。」
  「唉,好吧。」雷严苗心想,要快点搞定他这个大舅子才行:「那我吩咐下
人,给你们送饭过来。」
  「不用了,都这个时候了,不必麻烦了。」她推诿道,其实是他们已经吃过
了,但他们身上不应该有钱,所以才谎称没吃。
  「听话,不吃身寤岵皇娣摹!崩籽厦缛崆樗扑?
  「呃……好吧。」苏瞳无奈答应:「但别太麻烦厨子了,简单些的就好。厨
子刚刚休息,不好太打扰。」
  「你呀……就只会为别人著想。」雷严苗心中更加疼爱她。
  「好不好嘛,三个馒头就好了。」苏瞳拽着雷严苗的袖子摇啊摇。
  「好好,知道了。」雷严苗被美女的撒娇弄得头晕晕脑昏昏,觉得都要飘到
天上去了。
  「咳咳!」咳嗽声更重了。
  「好了,我回去了,待会你别过来,让下人送过来就好,免得哥哥生气。」
苏瞳压低声音,赶紧走,姚觅飞的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惹了。
  苏瞳一进到门内,便被拽了进去,门被关上,她被紧紧地箍在两条铁臂中。
苏瞳皱眉:「轻点,你弄疼我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姚觅飞双眼危险眯
起:「那雷严苗懂得怜香惜玉?嗯?握着你的手,好温柔啊!」
  苏瞳被这醋味十足的话给逗乐,这男子生起气来,五官更加的鲜明和绝艳,
惑人心神。
  姚觅飞气结,她居然还敢笑?!再也不客气的含住笑笑的嘴唇,大手不老实
地探入女子衣襟内,摸索探寻。
  苏瞳只觉得呼吸困难,那乱搅的舌头弄得她无法思考,晕晕乎乎。身上被人
摸来摸去,抽去了她的气力,无力地双手攀附着男子的脖子。
  腰间绣花带被解开扔在地,露出浅绿荷叶肚兜和白绸亵裤。大掌探入肚兜下,
揉捏着右边的柔软,力道不重不轻恰到好处,让苏瞳说不出的滋味,难受得要死,
她拱起背,如猫般嘤咛了一声,乞求的眼光望着姚觅飞。
  姚觅飞得意一笑,变本加厉地掐住那小樱桃,拔捻。
  「唔~」苏瞳整个瘫倒在姚觅飞怀里。
  姚觅飞将她抵在墙上,把碍眼的肚兜和亵裤统统褪下,压上去,嘴含着女子
敏感的耳垂舔弄,右手往那神秘草丛处探去,找到了那温热的甬道人口,来回拨
弄。
  苏瞳被逗弄得两腿发软,无力支撑,全靠姚觅飞左手扶住她的腰。男子伸一
个手指进入甬道试探,左右转圈。「啊!」苏瞳双手紧抓住姚觅飞双肩。再伸入
一指……苏瞳难奈地睁开雾气双眼,娇咛了声:「快点~」
  姚觅飞不禁笑了,她真是直接大胆,于是不客气地把早就站立的欲望,对好
入口,长驱直入。
  「唔~」好涨啊,苏瞳在迷糊中想到。
  姚觅飞则难受得不敢动,好紧的甬道,仿佛处子般。过了一会才开始抽动起
来,戏弄女子一般,徐徐一抽一送,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女子似痛苦似快乐的表情。
苏瞳见姚觅飞如此动作如此表情,反击地猛地一收缩甬道,把男子欲望紧紧夹在
内里。
  「啊~!」姚觅飞不禁叫出声,只觉得欲望被紧紧的紧紧的包裹住,一份快
感疾驰而出,那份快感使下腹一紧,充斥了全身。
  这下换苏瞳好整以暇地欣赏美男激情中的绝美容貌和表情了。
  姚觅飞咬牙猛地□起来,一下接着一下,接连不断。
  「嗯……嗯……嗯……」苏瞳如狂风巨浪中的小舟,摇晃~~正在两人大汗
淋漓奋斗之时,突然传来叫声:「姑娘,少爷吩咐送餐过来。」
  苏瞳一窒,立即清醒过来,压抑住呻吟声,拍拍姚觅飞示意停下。
  但某人却完全不理会,仍是埋头撞击那柔软深处。
  敲门声:「姑娘?」
  苏瞳被撞击得无力贴在墙上,压抑呻吟声已经费尽力气,哪有气力再去回答。
使劲掐了掐男子手臂,姚觅飞抬起湿汗的头,边撞击边凑前要亲苏瞳。苏瞳死命
捏他的脸,低声艰难地说:「停下~」
  同样嘶哑的声音:「不要~」还恶意地在里面转了个圈。
  「啊~~」压抑闷声而出,本就紧张着,偏被某人一弄,弄得苏瞳快感爆发
全身,脚趾颤抖蜷缩,头颅高仰,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好像要死了……要死了
……
  甬道蠕动,如吮吸着姚觅飞的欲望,如欲汲取其中的精华,姚觅飞一个不守
阵地,也全力倾泻出来。
  「呼~呼~」姚觅飞头埋在苏瞳颈处,深喘着气。
  敲门声越来越急「叩叩~」
  门外的小翠半天不见人开门,想是午歇了吧,正欲转身走,却听得门打开,
出来的是那哥哥,平日里大家便躲着看这俊美男子,今日见他似乎头发有些凌乱
眼神有些凌厉,但却更增添了几分美。但他此时却表情不耐烦地端过小翠手中的
饭盒子,「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小翠一点都不介意,仍在回味那冷艳无双的
容貌。
  姚觅飞将饭盒子扔在桌上,看都不看一眼,来到里屋,女子正侧身对墙躺着。
俯身依偎过去,手搭细腰,细吻着女子螓首。
  半天不见女子说话,这可不像她,「累了么?」轻声问道。
  半晌才听见苏瞳因情事仍有些沙哑的声音:「嗯~要睡会。」
  姚觅飞将她转过身来,揽在自己怀里,亲了亲脸颊:「睡吧。」
  苏瞳不动声息地,默默运转内力,运转全身筋络。如果姚觅飞搭住了她的脉,
便能发觉,只是此刻他的双手正环抱在她背后,察觉不了。
  运行了整整五周,才停了下来。
  姚觅飞低头蹭蹭苏瞳额头:「怎么还不睡。」
  「唔~~」苏瞳呢喃一声,便渐渐入睡了。
                四公子
  第二日,苏瞳没能和雷严苗去游湖,中的三公子已到赣州城,雷严苗于公于
私都要随他父亲去应酬。
  「他们三个关系很好么,怎么一起结伴同行呢?」苏瞳把玩着一支毛笔问道。
  「不会,许是路上偶遇,便一起了。」姚觅飞好似不大愿多说似的。
  「含玉公子、残剑公子、和风公子……他们的封号有什么来由吗?」苏瞳好
奇问道。
  「含玉公子,本名水玉涵。为人儒雅有礼,被誉为含玉公子。残剑本名林独,
为人冷酷无情,一柄万残剑,横扫北方三省。和风本名甘和,出身青峒派,是青
峒派新一代中最杰出的,对此次的盟主之选,志在必得。」姚觅飞娓娓道来。
  「哦……听上去好像都很厉害嘛……那还有个公子呢?」
  「咳……艳飞公子比较神秘少有人见过他容貌,只知道艳丽无双……」姚觅
飞有些滞顿。
  苏瞳眼珠一转,盯着姚觅飞:「难道艳飞公子是你?!」
  姚觅飞有丝尴尬,拉过苏瞳坐他腿上,一口咬上苏瞳耳珠儿:「怎么?有异
议?」
  「啊!痒……」苏瞳被袭击了个猝不及防:「居然真的是你?哦呵呵呵呵…
…」
  笑得姚觅飞浑身起战栗,低头向女子讨了个深吻,待女子快要呼吸不过来,
才放过她。
  「呼~呼~」苏瞳喘着粗气。
  「含玉和残剑,你莫要去招惹。」姚觅飞低声告诫道。
  「哦?!」苏瞳怪叫:「那和风公子就可以招惹了咯?」
  「休想!」
             又是一番缠绵温存
  ……
  苏瞳很快就「偶遇」见到了传说中的「三大公子」。雷严苗正亲自领着三位
公子去他们给安排的院落。水玉涵不愧是含玉公子,优雅有礼,风度翩翩,不同
于姚觅飞的邪魅艳丽,温和如玉,淡定自如。而林独,寡言少语,面无表情,手
抱剑怀胸而立。甘和则带了分名门大派顶尖弟子的一份隐约的高傲。
  「这是姚姑娘及她大哥,便是她告知了绝世双鞭的消息。」雷严苗对另外三
人介绍道。
  「姚玲儿见过各位公子。」苏瞳柔柔曲膝行礼。姚觅飞则无表情地一拱手。
  「玲儿快起。」雷严苗虚扶一下,苏瞳顺势而起。
  「嗯,有所耳闻,姚姑娘真是胆识非常,在下佩服。」水玉涵温和目光看着
姚玲儿,彬彬有礼地说道。
  林独不置一词。
  甘和则不知何意的笑道:「雷公子,真是懂得怜香惜玉,姚姑娘得雷公子收
留,必定感激不尽啊。」
  雷严苗如被踩到了痛处一样:「甘公子何出此言,姚姑娘也是为武林除害而
出了一份力,我们习武之人就是要扶助弱小。」
  「哦?呵呵。」甘和皮笑肉不笑的。
  「姚姑娘莫要害怕,在雷府必是安全的。」水玉涵出言缓和气氛。
  姚玲儿对水玉涵展颜一笑,表示感谢。姚觅飞在一旁心不在焉。
  雷严苗见心上人对水玉涵展颜娇笑,心中有些不舒服:「玲儿,此处无遮阳,
你还是早些回去屋里吧。」其实也没多大太阳啊……
  苏瞳从善如流点头:「好。哥哥,我们回去吧。」
  「今日晚上不是有晚宴么?姚姑娘和姚公子可会参加?」水玉涵款款相约。
  「这个……」姚玲儿询问的眼光望向雷严苗:「若是商讨要事,不便打扰的
话……」
  「呵呵,没事,只是普通宴席而已,姚姑娘姚公子一起吧。」雷严苗自然是
不愿意貌美如花的姚玲儿出现在众多江湖俊杰的面前,但此时说破了,再不相约
就显得小气了。
  「那玲儿恭敬不如从命了。」姚玲儿俏皮对雷严苗笑道。
  「呵呵。」雷严苗心里开了花儿,怎会有如此可爱美丽的女子呢。
  水玉涵就落住在苏瞳院落旁的院子,林独与甘和依次排开。寻常的武林人士
都是住城内客栈,只有出类拔萃之人才能得到盟主青睐,入住雷府。
  姚觅飞一路沉默寡言,若有所思。
  「怎么了?他们三个有什么问题?」苏瞳未见过他如此,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姚觅飞淡淡说道。
  苏瞳奇怪地瞄了他一眼,太不寻常了,他在瞒着她什么呢?但并不继续追问。
  百无聊赖的下午,苏瞳坐在紫藤架下,望天。没有消遣,连账册都没有,无
聊到死。「无事可干么?」姚觅飞见苏瞳那瘫软在椅子上的身姿,好笑地问道。
  「嗯……你有什么主意么?」苏瞳有气无力的说。她开始后悔进到雷府了,
在外面她至少可以喝喝酒,逛逛青楼,买买珠花。现在可好了,装个没钱有气质
的女人,什么都不能干。
  「我为你抚琴可好?」姚觅飞问道。
  「啊?!你还有这本事?!快弹来我听听!」苏瞳有些惊喜,平日里看他不
屑世俗的样子,没想到他还会如此雅的消遣。
  「哼,小看我!」姚觅飞曲指敲了敲女子额头,转身回屋拿琴。那琴是本就
摆在屋里的。因为某人有口疾,脾气不好,所以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撤走了,只剩
下一两个,来送送洗漱的水,和浣洗衣物之人。
  姚觅飞将琴取出,坐于架下案几前,拢袖拨弄。苏瞳托腮期待。
  琴声悠扬,缥缥缈缈,如细丝萦绕……
  但……太悠扬了……苏瞳听着听着,觉得好似催眠曲,好困啊……
  半晌,待姚觅飞舒气收音,按住轻颤的琴弦,转头等待苏瞳的赞赏时,发现
某人已经睡着,脸颊抽搐,气结。她……她居然给他睡着了!!!!!!有多少
人,想要听他弹曲,她……!!!!
  待苏瞳醒来,脖子有些痛,头歪在一边太久了。哎??她怎么看到水玉函从
屋里走出来,姚觅飞跟随在后??他们怎么……是认识的么?看不清姚觅飞的表
情,但肯定不是平时的狂傲飞扬状。
  水玉函远远和苏瞳点头示意,翩翩离去。
  还真是个温润如玉之人,周到礼貌。得找个机会问问姚觅飞,他隐瞒了她什
么。
  ……
  夜色暮沉,赣城一片寂静,偶有犬吠声。唯有雷府前庭,灯影摇曳、人声沸
扬、一片热闹喧哗。
  宴席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众人皆有点微醺,放开了怀恢复江湖本色,惬意
地大块吃肉喝酒。
  苏瞳和姚觅飞坐于宴席最下方角落地方,两人都默契地不言语,观察坐于上
位的各人。华山派出席的是,掌门下第一代和第二代弟子,有四人。青峒派以其
掌门师弟林确为首,和风公子甘和及其师弟师妹六人列席。庐剑派的新生代则是
雷严苗了,及雷利清的其它弟子。还有些小门小派,那熊孝仁也在席,言语间颇
是讨好顺从着雷严苗。
  相互间虚伪吹嘘推崇的话不断,听得苏瞳好是无聊。只有那甘和偶尔会言带
讽刺,高傲地展展孔雀尾巴,真是浪费了「和风」公子,这二字。
  姚觅飞兴致也不高,只是默默喝酒,转眼已是大半瓶杜酿醉下肚。
  一个时辰后,酒冷席散,众人纷纷回各自院落和客栈。苏瞳与姚觅飞低调地
在众人散去后,静静往落住院落走去。苏瞳心想,在这儿待了将近十天,也没能
探听到什么,现在左右前后院落住的都是武林中人,就算深夜乔装夜行,也多有
不便,得想个借口搬出去才行。
  苏瞳拍拍姚觅飞肩膀:「你先回去,我出去转转。」
  姚觅飞皱眉望着她,正欲张口说话。
  苏瞳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安抚道:「我去去就回,有事,不用担心。」
  意外的,姚觅飞没有阻止,点头。
  一袭素色白裙,绝色忧郁面容,在银色月光照射下,惑人心神。
  「呦?!这不是雷大公子心爱的美人么?」甘和阴阳怪气的声音:「怎么在
这闷闷不乐呢?」
  美人蛾眉微颦,轻声责备:「公子莫要胡说。」
  甘和面色阴沉,想他在青峒派掌门、师叔都对他赞誉有加,出来江湖半年,
也赢得了和风公子称号。他们青峒派有什么不如庐剑派,他有什么不如雷严苗,
得处处让着他?连雷严苗看上的普通女子都敢对他出言不逊,真是岂有此理。
  「哼,胡说?!那日雷大公子好像不顾男女之防,握着姑娘的玉手啊……」
甘和冷冷邪笑道:「是啊,武林盟主之子,雷大公子的青睐啊,多令人羡慕啊,
金银不用忧,锦衣不用愁啊,前扑后继啊~~」
  「你!!」美人怒急攻心,泫然欲泣。
  苏瞳挤不出眼泪来,正想来个,被侮辱愤而转身离去的戏码时,背后传来脚
步声,正想低头躲开那人,那人却堵住去路,拉着她的手,急切问道:「玲儿,
怎么了?」原来是雷严苗。
  苏瞳用力甩开雷严苗的手,冷冷说道:「明日我就搬出雷府。」
  「为何?!」雷严苗双手紧紧握住香肩,盯着那低垂的螓首,呼吸紊乱。
  「虽是一介穷苦女子,却也不是攀附权贵之人。」女子清冷幽怨的声音,在
微凉月夜中,显得分外惹人怜爱。
  雷严苗闻言,怒瞪甘和,喝道:「你胡说什么了?!」
  甘和本就心有不服,再加上喝了点小酒,胸中火力十足:「哼,难道说错了
吗?你看人家貌美,她看你家势不凡……」
  未待甘和说完,便脸上中了一记拳。甘和一愣之后,随即被满心的愤怒如排
山带海般充斥,提气纵身而上,两人拳脚相加打斗起来。
  苏瞳见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提裙摆,缩肩害怕状,踏着碎步,一溜烟地
回到了落住院落。
  回到屋内,并不见姚觅飞身影,那家伙不知道上哪去了。自己洗漱过后,上
帐幔木床上躺着,思索着明日提出离开雷府的说辞和表情,思索了半天有些迷糊,
渐渐浅眠。
  不知过了多久,苏瞳觉得身边有人掀锦被钻入,带着一丝露水的湿冷,搭着
她的腰,贴身过来。不满地呢喃了一声,想转身躲开那份清冷,却被人牢牢压住
半身,动弹不得。无奈只得依偎进那微凉的胸膛,得到的是脸颊、青丝处轻如蝶
翼的缱绻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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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府,雷利清书房「盟主,属下在城北发现了一群不明人士,行踪诡秘,武
功不凡。曾试图跟踪他们,却被发现摆脱。」雷一平板无波的声音。
  「可知是敌是友?」雷利清眉头紧锁问道,今年似乎是多事之秋。
  「对方无甚大动作,只是进出城频繁,才被属下等发现。尚不知是敌是友。」
雷一也微许皱眉,不知所以。
  「密切紧跟,莫要让他们生什么变故。」雷利清指示道。
  「是。」雷一恭敬答道。
  「那劫镖二人,可有消息?」雷利清又思及这件令他颇为头疼之事。
  「盟主恕罪,属下无能,未曾抓获。」雷一惭愧低头拱手请罪。
  「是何原因?!」雷利清厉声问道,此二人让他损失巨大,说倾家荡产也不
为过。为了保住严氏镖局的信誉,他不得不从各处筹集金银,赔偿给托镖之人。
还有镖局兄弟的伤药费等,足足损失了十五万两银子有余,让他如何能姑息放过
此二人?!
  「城内和周边地区属下都有派人明里暗里搜索,但都未曾见过有类似的两人。
很有可能已不在赣南地区,已经逃离。」
  「加大人手搜寻!」雷利清咬牙切齿。
  「但是……若如此……人手会不够,安排大会和监控各门各派,已经派出了
九成人手。」雷一迟疑答道。
  「哼!难道就此放过他们不成?!」雷利清烦躁怒道:「好了,你退下吧。」
  待雷一退下后,雷利清在屋内踱步,半晌,仿佛做了个重大决定般,决然走
进书房暗室换装,身影随即隐入了暗室内的暗道中。
                搬离
  「玲儿,你莫要走,休理会那个杂碎之言,我……我待你如何……你不知道
么?」略哀求缠绵话语断断续续从雷严苗口中吐出,他也是个被家人捧在手心里
的宝贝疙瘩,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过,只因年少慕少艾,初偿这心动情爱滋味,不
可抑制。
  原本铁青面色的女子,轻叹口气,放缓脸色:「我自是知道……只是这雷府
我断断不能住下去了,否则流言不知该如何飞溢了。你给我的那些银两,足够我
落脚生根,届时,你来找我不就好了,你个傻瓜……」说到最后,带了份嗔怪,
及娇羞之态。
  雷严苗心情翻了个个,喜形于色,抓住女子红酥手:「玲儿……你……我…
…」欢喜到不知说什么好,结结巴巴。
  「噗嗤~」女子被那傻呆状逗笑:「好了,我该走了,哥哥还在等着呢。」
说着把小手从薄茧大手中挣脱而出。
  「玲儿,我陪你们去,你们对赣城也不熟悉,你一个女子怎么去置屋置地呢,
还是我陪你去罢。」这下雷严苗恢复了正常说话功能,倒是十分体贴周到。
  女子略思索一番,点头答应。
  雷严清领着姚氏兄妹,在赣州城觅了处,环境幽静,地段安全的小院落。本
来雷严清是要在地段繁华处找家大院落的,被苏瞳坚持否决,心中更加觉得这样
不爱慕虚荣的女子十分难得,对她又更加倾心了几分。
  雷利清帮苏瞳打理了半天,总算能够入住了,拒绝了女子留下用晚膳的好意,
今日出来了一整日,在父亲招待众江湖人士繁忙的日子中,必定会被父亲斥责一
番。而且姚氏大哥的脸色也十分的不善,任他怎样讨好低头,都无法得到一丝动
容。
  「雷大哥,慢走~」女子俏丽浅笑,立于门前,目送。
  「玲儿,叫我的名字。」雷严苗火热的目光围绕着那如春花初绽、娇俏无比
的白皙面孔上。
  「严……严苗……」女子低头几不可闻的声音。
  「哎!」雷严苗重重应道,嘴快咧到耳朵根了:「玲儿等我,忙完这些时日,
我来找你。」
  「好,你去吧。」
  雷严清三步一回首,终于走远了。
  苏瞳长舒了口气,将两扇木门关上。
  「你会下蛊么?」早就闷了一肚子怨夫气的姚觅飞,从身后紧紧抱住女子的
细腰,撩开青丝,嘴唇贴上白玉脖颈,毫不怜香惜玉地大力吮吸、啃咬。
  「啊~做什么……」苏瞳觉得有丝刺痛传来,曲肘想挣脱开来。却不料,那
男子不顾天色未全暗,也不顾在露天院落之中,禄山之爪竟轻易挑开她的衣襟,
伸入里面来,准确无误地擒住了胸前左边的柔软。
  「你……」苏瞳想拍开那不老实,引起她欲火渐渐燃烧的大手,却毫无成效,
艰难地扭头看男子,却被干脆地在男子怀中转了个身,小嘴也被擒获了,吮吸、
舔舐,无所不用其极。
  迷糊中的苏瞳,后悔中,早知道不让雷严苗来帮她安置房屋了,又让某人醋
坛打翻,受罪的还是她啊,悔不当初。
  被吻得七荤八素,只觉被人抱起,自然而然的,大腿夹住某人的腰,双手搂
着男子脖子,神智尚余一丝清明,喃喃道:「在……在外面呢……啊!」带了几
分痛楚的叫声,神智完全清醒过来。
  姚觅飞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插了进来,干涩的甬道一时疼痛难当。苏瞳眼中
积聚暴风骤雨,一掌用力推开姚觅飞,用了八分内力。
  姚觅飞猝不及防,被猛地推开,倒退了三步,见到苏瞳暴怒的脸色有几分心
虚,轻声哄道:「瞳儿,是我不好,太心急了,别生气。」说着上前想要握女子
的香肩。
  「滚!」苏瞳怒视与他,厉声道:「我不是你去青楼狎玩的妓女!」
  姚觅飞见苏瞳这样,只她是动了真怒,怕是刚才弄疼了她:「瞳儿,我只是
看那雷某人不顺眼,你又对他如此巧言欢笑,憋了我整整一日,所以才那么鲁莽
的,我以后再也不如此了,可好?」
  「有本事你便向那雷严清挑明身份,单挑独斗,最好将他老子一窝给端了,
我还用去装什么装。」苏瞳怒气十足地吼道,随即转身入屋。
  姚觅飞被吼得更加内疚惭愧,她好像骂得有些道理,自己吃醋吃的有些过分
了,连忙随身紧跟下,更加放柔了声音:「好,是我一千个一万个不好,刚才弄
疼了你,你打回我好不好,让我也疼回来……」知道她素来是睚眦必报的,若不
让她出了这口气,怕是以后要分道扬镳了。
  苏瞳本怒极,闻言,闪过一念,嘴角浮上一丝狂佞邪笑,转回头来确认:
「让你痛回来?任我处置?」
  姚觅飞没来由的打了冷战,硬着头皮说:「是……」
  「好……」苏瞳拖长了音,忽然来到他身旁,出手点了他身上三大穴位,让
他即时动弹不得,更遑论发起内力了。
  姚觅飞苦笑:「瞳儿,手下留情啊。」
  苏瞳不置可否,把他抱起,放在了七尺床帏上,面无表情地将男子身上斜襟
长衫褪去,仿佛眼前的不是魅惑至极的绝美身体,而是一条摆在砧板上的红杉鱼,
利落不停顿地剥了个精光。
  饶是姚觅飞这早就经历无数情事之人,如此光滑无遮拦的,大剌剌的摆在人
前,也觉得颇是不自在,但他错在先,又撂下了话语,自是无法后悔收回,只好
眼睛往上翻,躲开,仿佛如此便能忘了现下的处境。
  苏瞳把鱼鳞收拾完毕,颇为满意地看着白滑细腻的肌肤,之前几次情事,都
没认真仔细看过,现在要好好补回来。
  想了想,点穴太久会气血不通,而且,男子若如死鱼般,一动不动,也无甚
乐趣。于是下床,把刚才扔下地的衣裳又拾了起来。撕碎成几条细长布条,将男
子双腕分开系在床头,绕了一圈又一圈。再把修长精壮双腿大大拨开,脚踝系上
布条捆在床尾木柱上。
  苏瞳整置完毕,居高临下地,看着姚觅飞,出言警告:「我解你穴,你不许
用内力,否则马上点你全身。」
  任人宰割的姚觅飞还能说什么,都到这地步了,无奈微点头:「知道了。」
  「嘻嘻~」苏瞳总算心情有所好转,眉开眼笑了。
                小□
  苏瞳低头审视被敷在木床上,呈现大字状的美色酮体。头发散乱地披于枕上,
凌乱中透着一丝性格。那平日里眸光流转的美眸,此时微阖,那长长的睫毛象是
展翅欲飞的蝴蝶翼,巍巍颤颤。总是挂着丝狂傲神情的脸上,如今有一点红晕,
这男人居然害羞了。
  「呵呵。」苏瞳轻笑着,吻上那俊朗眉宇,浓密睫毛更是颤抖不停。
  亲亲微张的红唇,伸舌在男子唇齿间探寻搜罗了一番。诱惑得男子不由自主
地张开,想要得到更多。苏瞳却不加理会,一路往下。
  唔~~姚某人的胸膛还是很宽厚的,许是习武之人,那胸肌腹肌都隐约可见,
但也不会过于夸张,略略成形。苏瞳伸右手食指,戳了戳那厚实的胸部,很是有
弹力啊,再戳再戳,戳着戳着,不小心就戳到那暗红的茱萸上。姚觅飞微微皱眉,
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苏瞳见状,好整以暇地趴在男子胸口上,围绕着红晕划圈圈,越划越小,圈
圈越来越小。只觉得身下的躯体,渐渐紧绷。细长玉指按在红晕上,用指甲轻轻
刮刮。苏瞳瞄一眼姚觅飞,没反应?!猛然双指捏住茱萸,毫不心软地大力捏揉。
  「啊~!」姚觅飞突然受到这巨大刺激,猛地睁眼,大叫一声。那狭长凤眼
瞪着苏瞳,欲语还休。
  女子满意地邪恶一笑,低头含住另一边红色茱萸,温柔地用舌头轻舔,似乎
在安抚男子。男子上身渐渐放松,甚至喉头还滚动出细微舒适的呻吟。苏瞳坏心
眼地咬住红果,往上扯,扯啊扯。
  「唔……瞳儿……痛……」姚觅飞皱眉微抬头,细碎呻吟求饶。
  「哼!痛?你也知道痛。」苏瞳冷哼。但还是高抬贵手地放过了那红肿挺立
的小红果。
  湿漉的小红舌,慢慢滑到男子腹部。男子不由地绷紧了腹部肌肉。苏瞳轻笑,
气呼出在那微热的肌肤上,让男子觉得有些痒痒的。舌头从那肚脐旁滑过,男子
一个战栗。
  哦?敏感地带?
  苏瞳本欲离去的红舌,返回,描摹着那小小圆形。
  「嗯~~」姚觅飞难受地扭动着精壮细腰,想要躲开那黏人难缠的调皮舌头。
  听到那呻吟声,苏瞳更带劲地舔咬起来。
  那草丛中的小家伙居然微微站立了起来。姚觅飞自然也感觉到了,干涸的喉
咙艰难地吞咽了下。
  苏瞳心情愉悦地轻笑,放过了他的肚脐,打量了打量那小家伙,比起腹部和
大腿,显得有些深色。
  魔爪在那挺立根部摸了一把。
  「喝~」只听得姚觅飞倒抽了口冷气。一股热潮冲上脑,把脸颊染了个粉红。
  苏瞳更起劲地抚摸起男子大腿内侧,左腿内侧,右腿内侧,但就是不碰那越
来越精神的挺立。
  「瞳儿……瞳儿……」姚觅飞只觉得自己的那个地方,快要炸开,却没有导
火索,火辣辣的感觉总是卡在那,不禁开口叫道。
  「嗯?」苏瞳抽空应到。女子低头,细细地啃噬着男子娇嫩的大腿内侧,咬
咬复舔舔。
  「啊~~」姚觅飞很受不了的叫起来,腹部一股燥热直冲□。
  「呵呵~」
  苏瞳的脑袋从大腿内侧游移到大腿根部……
  姚觅飞仿佛呼吸不够,张大口,大力的呼吸。腰肢也晃动起来,似乎是想挣
扎开来,又似乎是想要更多。
  「呃~~唔~~」渴求的呻吟。
  苏瞳终于善心大发地抚上了那寂寞难耐的挺立。
  「嗯~~」姚觅飞终于觉得那燥热得到了缓解,舒适地长叹。但那可恶的小
手,在那一动不动,随即让他又觉得难受到了极点,微微抬高臀部,来回摩擦着。
  苏瞳见状,把那微抬的身躯压下。右手开始□起那高高站立的欲望起来。
  「啊~~啊~~」姚觅飞随着手的速度呻吟起来。他全身的感觉仿佛全集中
在那个点上,让他欲生欲死。
  正在他爽快之际,小手突然停止了动作,让他不禁艰难抬头看向女子:「瞳
儿~~」
  苏瞳笑得奸诈:「在,想要么?」
  姚觅飞难耐的点头。
  灿烂一笑:「好啊。」
  白玉手指点了点欲望顶端的铃口,转圈圈。姚觅飞不再压抑呻吟,大声叫着:
「嗯~~瞳~~儿~~」
  那铃口渐渐有泪液分泌出来。
  苏瞳拾起床上脱落的几根头发,捏好,慢慢插入男子铃口内。
  「呃……」姚觅飞虽然看不到,但仍是感觉到了异常,那狭小细嫩的地方,
有异物,产生了一丝生痛。
  越塞越进,越塞越进……
  「啊~瞳儿,停手……」姚觅飞厉声喝道,额头上满是冷汗。
  可惜苏瞳并不理会于他。
  「啊……」男子好不痛苦的叫声,那欲望也渐渐低靡了下去。
  苏瞳这才放过了他,将湿淋淋的头发抽出。
  打了一棒,再给颗糖。苏瞳用手□垂头丧气的小家伙,见姚觅飞颓废地四肢
无力地平摊床上,于他作对般,越发大力地摩挲起来。
  姚觅飞心中虽生气,不想随了苏瞳心愿,但身体受不了控制,仍是渐渐喘息
声长,欲望复又起立,直直地高高的耸立。
  这次苏瞳不再折磨男子了,扶着欲望,跨坐上男子腹部,对准,渐渐坐下。
苏瞳玩弄这许久,早已是□大动,湿漉不已,轻易便进入了。
  姚觅飞终于松了口气,小魔女放过他了。
  苏瞳上下款摆起立,那□之处渐渐传来水渍糜烂声音。
  姚觅飞忘情地扭动起腰肢来,手脚捆缚处渐渐勒红,也不觉得痛楚。脑中只
有下面那快感十足的地方。
  苏瞳撑着姚觅飞的胸膛,越发激动快速地摇摆。
  男子女子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似嗔似怨,似痛似乐。
  苏瞳已分不清,只知道下腹有股痒痒的快感,在积聚,越积越多,她还要还
要,大力地来回摆动,快感越来越多~~「啊~~」终于,脑中一片空白,快感
充斥了全身,脚背蹦直。
  男子挣脱开敷住手腕的布条,一手搂住苏瞳臀部,「啪啪」地快速□起来,
几个大力□后,猛地一个急扎,「呃~!!」喷射在女子体内。
                探府
  翌日上午。
  苏瞳被刺眼的阳光呼唤醒,翻身发现枕边人已经不在。昨日压抑良久的某人,
猛烈持久的又来了几回,让她全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早上居然就消失不见?!
哼哼……苏瞳略微不爽的起床,双腿有些发软,来到桌前正欲倒水滋润干涸的喉
咙,却发现茶杯压着张宣纸。低头皱眉,拿起,见那上面写道:「有事,不日归。
飞留字。」
  「哼,吃完就走人,过分,看我下次怎么SM你。」苏瞳嘴里念叨着,将纸
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苏瞳收拾利落,用过早膳午膳( = =起得太晚),练了遍御女神功后,将师
傅给她的武功秘籍,拿出来,翻了一遍,咂舌,好厉害的功夫。难怪要到御女神
功九层之后才可练习,否则必定反噬。两个时辰过后,苏瞳收功。
  日落西山,夜空无月,星子稀疏,正是个月无风高探查夜。
  一个黑色身影,在夜色掩饰下,纵跃屋檐青瓦,一盏茶功夫后,眼前赫然是
雷府大宅。黑影似乎对府内架构颇为熟悉,驾轻就熟,左拐右弯,来到一间屋上,
放轻步伐,摒住呼吸,沿着檐顶猫身前行。行至两间屋子中间,伏身趴俯在屋檐
上,夜色中完全不觉是一活物,如同檐瓦,一动不动。
  右方屋内,格花窗子中透出微弱灯光,及细碎声音。仔细听去,是雷利清和
雷一的声音,似乎在谈武林大会安排之事。距离离得有些许远,听不清楚,但黑
影似乎惧雷利清武功,不敢靠得太近,仍趴在原位。
  半个时辰后,那黑影—苏瞳全身都经已麻痹,那屋内二人才停止了话语,不
一会雷一推门而出。静待雷利清踏出书房的苏瞳,待了半晌,觉得事有不对,屋
内无任何动静声响。正想揭瓦窥视下,听得南面回廊传来脚步声,即刻停止动作。
待那脚步声近了,原来是严婉婉带着一丫鬟,端着碗类似汤圆甜品的东西。
  严婉婉敲了敲书房门,无人答应,再敲了敲,唤了句:「老爷?」仍是无人
回答,严婉婉推门而入,从外室走到内室都不见她家老爷身影。「奇怪了,烛火
还点着呢,老爷去哪了,难道回房了?」严婉婉吹熄蜡烛,复又带着丫鬟往后院
主院走去。
  苏瞳却万分肯定,雷利清绝对没有出过书房。待那严婉婉走远了,苏瞳纵身
翻跃而下,轻轻推开书房门,悄声进入关门。
  屋中一片漆黑,虽苏瞳夜视无太大问题,但看细微物件仍是不便,苏瞳把早
准备好的夜明珠取出(此珠乃是从小飞飞同学身上榨取出来滴),将四壁、书桌、
书架等地方细细照了一遍,但怕雷利清返回,不敢妄动。思索了一番,决定采取
笨方法,守株待兔。
  苏瞳复返回屋檐,掀开一瓦片小角,安静趴伏。又过了半个时辰,听得室内
传来「嘎嘎」机关转轴旋转声音,苏瞳凝神定睛,见书架移开一人宽距离,书架
后闪出一人影,正是那雷利清。
  苏瞳待雷利清走了许久,才从屋檐上翻下,溜进屋内,在书架上摸索了一番,
在摸到一装饰的铜炉后,书架「吱呀」又开启开,苏瞳利落隐入其中。听着背后
书架自动关上,四周一片漆黑,虽有武艺在身,但仍是让苏瞳有些发怵,掏出夜
明珠,四处照了照,周围是土壁……只容一人通行的甬道伸向不知名的前方。
  苏瞳一直随着甬道前行,没有岔路,没有太多拐弯,约行了二炷香功夫,终
于走到尽头。附耳凝神,无声响,在右边墙壁上有个凸起木阀,苏瞳用力一旋,
眼前阻挡之物悄然滑开。握紧手中随身匕首,静待片刻,不见有险情,探脑看察,
是个房间,漆黑无人。
  苏瞳踏出通道,回首一看,原来是座泥菩萨,看来是个假佛堂了。苏瞳吸吸
鼻子,有股难闻的味道,有些像硫磺,却又没那么浓烈。推开假佛堂的门,外面
是个小院落,佛堂左右另连着五间房屋,屋内晕黄烛光,人影闪烁,人声隐约。
  苏瞳提气,跃上廊下横梁,矫捷攀上檐顶,匍匐至隔壁屋顶,掀开两片青瓦,
立即一股怪味,喷鼻而来。定睛往下一看,屋中有个大炼炉,那味道正是从中散
发而出。周围有几个穿短衫的汉子,在那闲话。
  「老三,你说这次,主子怎么要得这么急啊?以前都怕出事,谨慎得很啊,
三月才铸一锅,怎么这回一月就铸三锅了啊。」一横壮大汉嚷嚷道。
  「老四,闭嘴,主子的事情,轮得到你多嘴么?」一精瘦矮小男子骂馈?
  那老四似乎有些畏惧,稍收敛,低声嘟喃:「现在没外人,怕啥。我听说啊
……主子好像出事了,正缺钱呢……所以才急着铸假钱……哎呦……」
  那老三「啪」地一掌,劈在老四头上,骂道:「多嘴!!被主子听到,就没
命了。你给我闭嘴!!」
  苏瞳在屋檐上,大吃一惊,暗忖:难道他们在铸假钱?!一个武林盟主居然
做这种勾当?!若是个山贼还可想象……但……莫非是劫镖太多,让雷利清铤而
走险?!
  苏瞳悄悄离开,来到另间房顶,掀瓦察看,一箱箱的木箱,看不出什么。再
去佛堂右方房间,有一间摆了些铸板,仔细一看是铜钱铸板。看来这雷利清甚是
谨慎,参别的金属铸铜钱,旁人不会去细究,但若积少成多,其中利益也是不容
小觑的。
  苏瞳正在思索当中,忽然听得身后有细微声响。回头一看,全身紧绷,居然
是个黑衣蒙面之人,离自己不过六尺之远。能如此近距离,不被她发现,此人武
功绝对与她不相上下,甚至更高。他是何人?意欲何为?是跟踪自己而至还是巧
合?
                黑衣人
  一股危险气息逼近,苏瞳心一紧,轻放好瓦砾,随即急速沿着屋檐躬身窜跃
而出。眨眼间,苏瞳已窜过五六家屋顶,但身后那人依旧跟随其后,其脚步及换
气声隐约可闻。苏瞳更加提速,欲摆脱此人,这人能一直跟随在后,说明他的功
力绝不在她之下。急行一盏茶左右,仍是无法甩掉,苏瞳略思索便往荒凉之处奔
去,不久,来至一竹林处。
  苏瞳手抱一竹,借力转了半圈,等待那黑衣人。果然片刻后,那黑衣人随即
而至,姿态优美地也抱竹停在对面,身子随竹而动,身形煞是优雅,若苏瞳闲时
必然会悠闲欣赏,可惜现在对方是敌是友尚且分不清,自然没有这个闲情。
  苏瞳压低声线问道:「阁下跟随至此,意欲何为?」
  黑衣人似乎明白苏瞳的防范之心,摆出亲近之意:「姑娘莫慌,在下看来与
姑娘有共同的敌人,于是便尾随到此,并无恶意。」
  苏瞳听他说得似乎诚恳,稍微放心了一点:「阁下所谓的敌人,不知是谁?」
  黑衣人轻笑一声:「想来是在下唐突姑娘了,在下若不坦诚在先,怕是得不
到姑娘的信任了。也罢,在下的敌人便是那雷利清,我查至那院子,见到姑娘,
于是便想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苏瞳却并不领情,此人出现得没头没脑,谁知他是何底细,冷然说道:「小
女子只是无意间去到那里,并无所谓敌人不敌人。阁下与那雷某人如何,小女子
并不关心。」
  黑衣人闻言,缓缓低沉吐出:「是吗?苏少门主是无意的?那又为何费尽心
机,易容近雷府呢?」
  如同响雷,在苏瞳脑中轰鸣,此人到底是何人居然知晓她所有底细。强压心
中震惊和慌乱,冷厉质问:「阁下到底是谁?意欲何为?」
  谁知那黑衣人又轻松一笑:「苏姑娘,在下只是诚心要结个同盟,不想与姑
娘绕弯子,是以道出姑娘身份,若有恶意,早去向那雷利清揭发了。」
  苏瞳哼道:「阁下知道我的身份,但却仍蒙面、隐瞒身份,叫我如何信你?」
  黑衣人闻言,缓缓抬手,优雅地将脸上面巾摘去,露出那面透俊逸、目含流
星、薄唇细贝的脸来。
  苏瞳吃惊讶异,他,居然是那含玉公子——水玉涵!
  水玉涵跃至地面,见苏瞳也跃下,斯文拱手道:「苏姑娘有礼了。」
  苏瞳直立不还礼,凝眉直视于他:「含玉公子?水公子?」
  水玉涵也不介意,含笑温文回道:「是,正是在下。」
  苏瞳暗想,这人前些日子与那雷利清,有说有笑,绝看不出有何恩怨,不知
他所说是真是假。况且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还是不要有太多关系的好。开口拒绝
道:「水公子武功高深,小女子的本事自然是不值一晒,我们还是各自行事,只
要不妨碍对方就好。」
  水玉涵更是笑意盈盈:「看来在下在姑娘眼中的形象太不好了,姑娘日后便
可知道在下是否可信。那雷利清能在盟主之位十数载,其心机与势力,不可小觑。
即便姑娘财力雄厚,武功高强,怕也是会有漏算。姑娘何不考虑考虑呢?而且在
下可以坦诚相告,水某人与他是何恩怨。此世间也只有我一人知晓,从未曾告诉
过他人。」
  苏瞳倒真是有几分好奇,这个江湖上名噪一时,崭露峥嵘的四大公子之一的
含玉公子,能与那盟主有何瓜葛。「苏某洗耳恭听。」
  水玉涵面色凄凄,回忆往事:「家母有一妹妹,即是我的姨母,感情极深。
绝色容貌,温柔似水,待人极好。姨母对我也素来是关爱有加,呵护备至。」
  苏瞳听到此处,暗想,难道是不伦之恋?甥恋姨母?!
  水玉涵继续说道:「姨母偶遇那雷利清,被他甜言蜜语所骗,陷入爱恋之中。
只可恨那雷利清惧内厉害,辜负了我姨母。那严婉婉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将我
那不知江湖险恶的姨母骗至一处,将……将她绝世美貌毁去。我姨母身心憔悴摧
残,不久便郁郁寡欢而去。家母临终前,唯一的嘱咐,便是要为姨母报仇。」
  苏瞳有些不忍,毁去容貌,怕是酷刑加身,千万疼痛。她师祖若不是还有几
分本事,只怕也会落得同个下场。那严婉婉还真不是普通的恶毒蛇蝎。
  水玉涵望着苏瞳:「我知晓贵派也是相同原因,被那人打击,因此才想和姑
娘携手,共惩这负心恶徒。」
  苏瞳挑眉,看来他知道得还不少。不过也是,她家师祖与那雷利清认识在先,
光明正大得很,江湖中老一辈的人都有所耳闻。
  「好。我也看那对狗夫妇极不顺眼,水公子可有何计划?」
  水玉涵见劝说得法,释然一笑:「借刀杀人!」
  苏瞳问道:「如何个借刀杀人法?」
  水玉涵微微一笑:「听说两江总督大人,近日来,会去省府南昌巡视。若知
道,有人铸造假币,怕是不会轻易饶恕的吧。」
  苏瞳一愣,两江总督?小文子?他要来?他又不懂武功,若是调查中火拼,
他哪有抵抗之力。
  正在胡思乱想中,水玉涵略带询问之意问道:「苏姑娘?」
  苏瞳回神:「是,此计甚好。你我二人,你负责收集雷利清铸造假币罪证,
我去与官方通风报信,可好?」
  水玉涵点头:「好。」
  「好,你若有事,直接去我所住之处找我。只是要注意别被人发现。」苏瞳
就怕被那雷严苗撞见,又得费番口舌。
  「好,在下省得。夜深了,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不愧是含玉公子,温
文体贴得很。
  「嗯,那苏某先告辞。」苏瞳倒利落得如男子,拱手行礼拜别,转身即走了。
  水玉涵一直含笑目送。
                陷阱
  二日后,雷严苗上门,来找心上人儿。
  「玲儿,大哥不在么?」雷严苗左右望了望,那老瞧他不顺眼的大哥好似不
在家。
  「嗯,大哥找了个短工,外出了。」轻轻柔柔的声音,酥到骨头里去了。
  「呵呵,好,好,好。」雷严苗连说三个好字,原本眉窄眼细,更加看不见
眼了,大胆地握住女子的红酥手,讨好问道:「玲儿,今日我们去我家用膳,可
好?爹也说,多日未见,让我多照顾照顾你呢。」昨日雷利清还才问起玲儿,雷
严苗心中喜不自胜,看来爹和娘,对自己的心上人很认同,只要玲儿大哥点头,
迎美进门是没太大问题了。
  雷严苗越想越乐呵,眼睛眉毛全挤在一块了。
  苏瞳打了个冷战,此人的背影倜傥得很,怎么到了正面就如此寒碜。不多想,
点头称好。
  两人在街上稍微逛了逛,雷严苗送了几件玉饰给美人,待将近午膳时间,苏
瞳随着雷严苗回到了雷府。来到个小会客厅,刚上茶,便听得门外老仆唤雷严苗,
说是夫人有找。雷严苗皱了皱眉,心中不愿离开,却又无可奈何,严母之话不敢
违背。
  遂,笑盈盈说道:「玲儿,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苏瞳端坐微笑点头:「去吧。」
  待雷严苗走后片刻,有人进屋里来。苏瞳抬头一看,却是雷利清。她忙起身
行福礼:「玲儿见过雷盟主。」
  「呵呵,不必多礼。」雷利清慈目微笑,抬手虚扶:「来,来,姚姑娘,我
们走走。」说着就转身而出。
  苏瞳无法拒绝,低头尾随其后。
  雷利清往花园方向走去,边走边和蔼说道:「我家苗儿的心思我懂,我雷家
就这一个独子,我这做父亲的,自然是能答应就答应。但就不知道姑娘的意思如
何了?」
  苏瞳心中暗自叫苦,这是在探寻口风么,若是说好,是否会立即给聘礼上门
提亲了?只得与他打太极,嗫嚅道:「这个……家中还有大哥,玲儿全凭大哥做
主。」
  「呵呵,」又一阵爽朗大笑,雷利清捻捻胡须:「姚姑娘,我们江湖中人不
太讲究这些,老夫是想问问姑娘自己的意思,若姑娘答应,那亲家大哥那,我的
薄面应该会看看的吧。呵呵。」
  苏瞳暗忖,他会给你面子才怪,以为你自己是马么,脸有那么大,面子有那
么大?
  她低头扮娇羞状,嗲道:「雷伯父……」
  「呵呵,看来是同意了,我家苗儿有福气了。」雷利清十分开心。
  两人不知不觉中走到花园南偏角落的一座大假山处,雷利清心情愉悦,话也
多了:「姚姑娘,你看,这个是我专门从庐山运来的麒麟岩石,从这边看,像不
像一对麒麟啊?」
  苏瞳放眼望去,果然有些像,奇石林立,有好几块奇石组成,中间还取了条
小通道,颇有江南园林的风格。「嗯,的确好像哦。」惊奇未见过世面状。
  雷利清见心水之物得到赞赏认同,也有了几分得意,指指那通道:「那里面
能穿过,里面又是另一番样子了,来,过来看看。」
  雷利清领着苏瞳进去,一进,那山石的湿冷之气便扑面而来。
  「来,玲儿,看那,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啊,你看那像什么。」雷利清指
着靠边一顶高处。
  苏瞳努力仰头辨认,那石头花纹像……像……
  苏瞳正在辨认当中,忽然觉得背后突受一掌,猝不及防,没运功抵御,眼前
一花,天旋地转,咕咚滚入一暗道中,甬道向下,滑不及抓,瞬间便跌到底端。
  苏瞳龇牙咧嘴,摔死她了,NND。她缓过劲来,支手坐起,里面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扮做恐怖样子尖叫起来:「雷伯父,雷伯父,救命啊……」
  头顶不知哪个方向传来雷利清的声音:「哼,你个臭丫头,就老实待在里面
吧,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到。」
  苏瞳懊恼,该死的,居然没看出来他用心险恶。不再客气,破口大骂:「你
个老匹夫,你我有何恩怨,要如此狠毒?」
  「狠毒?!哼,没杀了你,算是仁慈了。谁让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雷利
清冷厉的声音。
  苏瞳一愣:「什么意思?」
  「莫要装傻了,我知道是你进了暗室。」
  苏瞳傻眼,他如何知道的?难道是在套话?「你说什么呀,什么暗室?」
  「老夫在暗室通道处,放了根发丝,进入必断。暗道里就是你身上那香气。」
雷利清冷哼。
  但苏瞳继续扮傻:「雷伯父,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哪里去过什么暗道啊,我
这么个弱女子……雷大哥见我不在,会担心的。」
  雷利清很不屑的声音:「刚才你落地那招式,想骗我?!哼!苗儿自然不会
知道你在此。」
  苏瞳咬牙切齿,你NND老匹夫!
  过了一会,那雷利清似乎走远了,没有声响。
  「喂……!喂……!」苏瞳不甘心,大叫几声。叫了几下,都无人回应,看
来刚才那老贼说的是真的了。
  该死的,苏瞳咒骂道。想她从来都是谨慎行事,这么个大跟斗还是第一次。
那老贼也真会演戏,若不是戏演得好,她也不至于会毫无防范,一付爱子心切的
样子。
  还有那香味,几不可闻,他怎么就察觉了呢?
  苏瞳靠壁坐着,胡思乱想。空气流通,应该不会窒息而死。但若不送食物来,
不饿死也会渴死。
  想及此,苏瞳站起,四周摸索,看有无机关或通道。但摸了三圈,也没摸出
来。苏瞳无力地沿着壁滑下,颓废坐地。
                得救
  苏瞳试过二次用内力打破石壁,但俱失败,于是放弃,压抑了下烦乱的心情,
盘腿静坐。脑中浮现起凝血心经的口诀,反正也无其他事情可干,练武转移下注
意力,丹田发气,顺沿经络而走。
  想是这些时日功力丰厚,很顺畅地便练好了第一层。苏瞳在那黑暗中,也不
知时间过去了多少,轻叹了口气,继续埋头练习第二层。刚开始通体舒泰,四肢
舒畅,但到第二层最后一式时,苏瞳觉得很不对劲,全身发冷,不由自主的颤抖。
但运功不能半途停止,咬着牙硬撑着,将最后一式运转完毕,立即就瘫倒在地。
  苏瞳只觉得从丹田而发的一股寒气,散发至四肢,血液仿佛都要冻结般的寒
冷。双手抱胸,蜷成一团。脑中在努力集中精神,回想到底是哪里错了。迷糊中
想起,好像书中说过凝血心经好似是至阴功夫,所以要内力十分高深才可练习。
像御女神功,就必须练至第九层后,因为至阴武功一要么有深厚内功化解,二要
么得有阳刚之气化解。
  苏瞳刚才是大意了,操之过急,不过也是因为之前一直十分顺利,没有料到。
但此时一无人输内力,二更无男子……无阳刚之气……
  苏瞳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强逼着自己数小狗,干涸的嘴唇微动,喃喃念着:
「一百只狗,一百零一只狗……」
  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小……
  半梦半醒间,苏瞳好像听到一阵声响,然后似乎有人抱起了她,轻声叫唤。
她勉强睁开眼睛,却光线暗淡,无法看清,但知道是个男子。
  「苏姑娘,你可还好?」
  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苏瞳朦胧想到。
  「我将你带出去。」男子看苏瞳虚弱无力的样子,不再多说,将苏瞳背负肩
上,提气纵身跃出洞口。
  「什么人?!」男子才刚跃出假山,便听得一声喝厉。
  男子未作停顿,右脚点地,嗖地一声,便跃至了半空。背负着苏瞳,仿佛未
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那雷府之人—雷一,吹了声哨子,不多时便显出几条黑影,将男子和苏瞳包
围在内。男子因见苏瞳身体状况糟糕,不欲与他们多纠缠,随身扔了把暗器,便
想冲出包围。雷一及其他几人,将暗器打落在地,随即跟随而上。
  那雷一尾随其后,见男子护着后背背负之人,转念一想,掏出飞刀,往苏瞳
掷去。男子听得破空之声,暗骂声卑鄙,不得不于半空中扭身一转,硬生生地改
变了方向。
  雷府众人立即冲上前,围成一圈。男子无奈,看来非得打一场不可了。男子
左手将苏瞳托了托,右手不知从哪抽出条薄剑,在清淡月光反射下,如条银龙蜿
蜒扭动。男子抱着速战速决的念头,招招都是杀招,直逼雷府众人。男子武功十
分高强,一时间就将雷府之人围成的圈,逼得后退两步。
  雷一见势不妙,喝了一声:「打他背上之人。」众人立即分成两队,一队从
前方攻击纠缠男子,一队绕到男子后方出手袭击苏瞳。苏瞳此时抵抗那股寒气已
是费尽了全力,哪还有功力来抵御,只能下意识地双手搂紧男子脖颈,上身紧贴
他后背。
  男子边御剑飞舞,边时不时旋转身子,以免后方之人伤到苏瞳。但那雷一也
是个老江湖,功力不弱,他专攻苏瞳,剑剑都往苏瞳身上刺去。
  饶是男子武功高强,此刻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雷一趁前方有三人纠缠住男子时,来了招「潜龙出水」,直奔苏瞳后背刺去。
男子听风辨位欲微转身,将雷一之剑格开,谁知前方三人加大攻势,滴水不漏。
  那剑,直晃晃地,就要刺进苏瞳背脊。
  男子自然知晓,在这紧急时刻,眼中迸发出浓浓杀意,长啸一声,一招「万
延绝灭」,瞬间将眼前三人劈成十二块。
  雷一见同伴被碎粉而亡,心中大恸,更加注力往前刺去,转瞬间随即想起这
个招式是……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已来不及将如此之近的剑格开,只好侧转身,用右肩挡
了那剑。随即右手袖中射出一短箭,雷一猝不及防,射中左胸。
  雷一手捂伤处:「你……你是……」
  男子一掌推至雷一胸前,雷一提气后退几步。
  男子只觉得身上之人,体温愈发的冰凉了,不欲久战,将雷一打退后,立即
运气疾驰而去。
  雷一胸口伤势颇重,而且兄弟死伤太多,犹豫了下,终是未追赶而去。
  赣州城郊一农舍。
  「苏姑娘……苏姑娘……」男子轻唤苏瞳依旧是蜷成一团,哑声道:「冷…
…冷……」
  农舍中简陋,只得一条棉被,早已盖上了,但她仍是叫冷,男子无法,只得
钻进被窝,一手搂住她。
  「姑娘,见谅,在下并非登徒子之辈……」男子解释道。
  但苏瞳未待他说完,或许是根本没听进脑中,觉得身边有个热源,立即依偎
上去,汲取热量。
  男子见状也不扭捏,将她紧紧抱住。并且右手搭在苏瞳手脉上,听了半晌,
皱眉:「你可是走火入魔了?」
  苏瞳稍微清醒了些,摇头。
  「那为何脉搏会如此之弱,寒气逼人?」男子追问道。
  苏瞳微抬头,此时才看清,这男子原来是水玉涵。她此刻已无心思分神去考
虑他是好心还是恶意,先让这股寒气退了再说。
  「不是走火入魔,是我体内阴气过重。」苏瞳貌似小鸟依人地将头埋进男子
脖子,实则是为了多汲取一份温暖。
  「那要如何化解?」水玉涵问。
  「输送阳刚内力或其他。」苏瞳闷闷的声音。
  「什么其他?」水玉涵继续问,她这寒气不弱,若一直输内力怕是会十分消
耗体力。
  苏瞳轻叹声,这人这么执着地问这么多干吗:「或阳刚之精华。」
  水玉涵一楞,半天才明白过来,有些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开始的温暖依旧渐渐不能抵消苏瞳体内的寒气,低低呻吟声起,苏瞳脸色
越发的难看起来。
  水玉涵立即将掌覆与苏瞳身后,输内力与她。片刻后,水玉涵已是满额冷汗,
脸色灰白。水玉涵的内力送到苏瞳体内,就马上被那股阴气吸收化解了,如同个
无底洞。
  苏瞳自然有所察觉,她将水玉涵的手掌推开,轻声道:「不要如此费力了,
你会吃不消的。」
  「但你……」水玉涵剑眉紧锁。
  苏瞳有气无力问道:「你是否真心愿帮我?」
  「自然!」轻柔却肯定的回答。
  「那……」
  ……
  「那……就用你,来帮吧。」苏瞳低声说道,手慢慢地伸进了水玉涵的衣襟
之内。
  冰凉的手让水玉涵颤抖了下,他隔着衣服抓住那小手,紧紧盯着苏瞳问:
「你?……你可确定?」
  苏瞳再挪动靠近一些,汲取他那身上的体温,低声道:「确定!不会要你负
任何责任,也不会赖上你的,你可放心……」
  水玉涵未待苏瞳说完,便低下头,缓缓将苏瞳腰带解开,轻轻褪下她上半身
的衣物。而同时,苏瞳滑溜的双手探进水玉涵衣襟内,他胸膛半敞开,她将脸贴
在其上,好暖和~~蹭蹭~~水玉涵耐心十足地将两人衣物一一除去,苏瞳光溜
溜贴上那温暖的男性精壮身体,舒服得拿脸直蹭胸膛。但慢慢地不知足起来,身
体上下移动,下身摩挲着。
  水玉涵将苏瞳压下,分开两人的身子,苏瞳无力不满呜咽。
  水玉涵轻声安慰:「好了好了,知道了……」说着俯身轻吻上女子颈脖、锁
骨、胸前……
  「嗯~」苏瞳舒适地轻叹,修长玉腿打开,轻轻环住低头亲吻之人。
  「顽皮的家伙,」水玉涵轻笑,越吻越下:「那我就随你的意……」黑色头
颅轻埋女子丛林间,伸舌轻舔了下那微湿的花瓣。
  「唔~~」苏瞳状似痛苦地哼哼,双腿不自觉地夹紧,夹住了那作怪的人。
  水玉涵推开几乎让他窒息的玉腿,继续进攻禁闭的花瓣,吸吸再拨弄拨弄。
  「啊~~快~~」苏瞳泪眼朦胧地抬起上身,不满地盯着那调人胃口的坏人。
  「乖……」水玉涵轻哄着女子,仍然是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池城攻掠。
  「该死的……」女子愤怒撑起双臂,却被一个大力吸吮,弄得尖叫一声,无
力倒下。那个吮吸正好在花珠上,吸得女子那叫一个痉挛,那叫一个兴奋。
  「呵呵……」水玉涵略带得意地轻笑,却也让女子如愿了,把自己的欲望,
慢慢推进了那湿泽的甬道。
  「你个……」苏瞳狠狠地咬上男子的茱萸,这个斯文外表的人,技术娴熟得
很,心眼也坏得很。
  「嘶~~」水玉涵轻声痛呼,不轻不重地撞击了下女子,以作回应。待女子
被撞得无力松口时,吻上那作坏的小嘴,反复辗转。
  「唔……」女子启唇迎入湿湿的红舌,娇喘吁吁。
  水玉涵上方搅动着唇舌,下方也有规律地撞击,不徐不疾,一出一进,一撞
一抽,逗得女子全身发软,却又久久达不到□,心中有如猫抓,难受不已。心中
恼火,出言相激,妖媚一笑,纤纤玉指划过结实的胸膛:「水公子,看来你只是
剑法了得,疾速如风,但……这个就……精力有限,该喝喝鹿鞭酒……啊~~!!!」
  这话的后果是,女子立即被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撞击,撞得浑身酥麻,惊叫连
连。
  看来无论是什么样的男子,都是受不了别人说他「不行」,尤其是个女子,
尤其是个正与他欢好的女子。
  「你说,我需要和鹿鞭酒吗?」水玉涵柔声问道,下身动作却邪恶地在那娇
嫩的甬道恶意地旋转了一下。
  「啊!!!」苏瞳霎时觉得一股快感冲顶,大腿痉挛不已。
  「嗯?需要吗?」男人温和地继续追问,几个撞击后再一转。
  「哈啊~~!!!」苏瞳一个激灵,颤抖着到达了顶峰,甬道收缩,吸吮着
男子的欲望。
  「你个小妖精!」水玉涵白齿紧咬着红唇,僵直地挺着腰,忍住那紧致的快
感,他可不想这么快便泄了势,被某人被这小妖精落下话柄。
  待钦笊慊甑氖账豕ィ右踩缢闾痹诖采希凶颖憧剂肆硪环ァ
J倍郝倍菜伲路鸲号排樱拥纳胍魃菜嬷倍呖杭饨惺倍
兔郧岷摺?
  那欢爱后的身子本就敏感得很,女子那受得了,如水瘫软的身子再也无力,
只能随着男子的动作晃动。
  待女子都去了数次顶峰了,男子才满意地几个激烈撞击下,喷泻而出。
  而此时,女子已经虚软透支,迷糊入睡了。
  一个灰色世界,雾蒙蒙,只隐约看见路,路两旁却什么都看不清。苏瞳很彷
徨,想走出这个雾阵,但四肢如同注了铅,提不起走不动。她用力再用力……唔
……
  「瞳瞳~瞳瞳~」声音似乎在远方又似乎在耳边。
  仍然是走不出那灰蒙蒙的世界。
  「瞳瞳!」一阵摇晃。苏瞳终于睁开了眼睛,皱着眉,眯着眼,慢慢清醒过
来。
  「很不舒服么?」斯文有礼的声音。一只手在苏瞳腰后按揉着,力度适中,
规矩得很。
  「唔……」苏瞳轻哼,调了个姿势,嘶,酸楚得很呀。
  水玉函将苏瞳的头靠着自己脖子处,双手揽着她,按揉。
  苏瞳打量近在咫尺的人,披散了头发的他,有些微的凌乱,却给原先斯文的
外表,增加了份野性。但那文质彬彬的外表想来也是掩饰,从昨天他的……就知
道了。「哼!」想起昨天的狂野,苏瞳不禁有些气恼。
  「怎么了?」水玉涵转头轻笑,看着苏瞳:「做噩梦了吗?」
  「是啊,梦见被老虎啃了!!哼!」苏瞳愤愤说道,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在这床第之上。气不过,咬了水玉涵的脖子一口。
  「嘶。」水玉涵低头舔了舔玉颈,轻笑:「难道瞳瞳还想要是么?」
  苏瞳翻个白眼,松口,不出声,静静调息,发现自己内息已和稳,稍微松了
口气。
  「瞳瞳练的这功,可不好。」水玉涵手抚着裸背,云淡风轻地道。
  苏瞳一僵,他知道什么了?!
               是真是假
  苏瞳一僵,他知道什么了?!
  苏瞳若无其事般,扫他一眼,沉默不语。
  「阴气过重。女子本就属阴,雪上加霜。」水玉涵却继续说道,手轻抚玉背:
「若不好好控制,伤身子。」
  苏瞳觉得此时,装聋作哑是最好的选择,满脸无辜,仿佛在说,你说啥,风
太大,听不见。眨巴眨巴眼睛,望着顶上的床帐,忽略在身上游走的大手。
  「呵呵,」水玉涵轻笑,凑前咬住某人白玉般耳垂:「但……别担心,有我
在~~」那鼻息温热萦绕耳边,说不出的缠绵。
  苏瞳闻言,「嗖」地一下转头,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默默,扭转回去,继
续欣赏美丽的床帐顶。
  水玉涵将苏瞳翻身,放置于自己身上,定眼看着她:「瞳瞳!」
  苏瞳翻白眼,他个死雷利清,害她练功差点嗝屁不说,还让个高手救了她。
她在那情形下自行运功,若心粗的或许不会留意,但遇见这么个即心细又武功高
强的主,让他给逮了个正着。是该矢口否认呢还是半隐瞒半吐露实情呢?
  水玉涵温柔的声音:「在想什么?在想怎么编瞎话么?」手捧苏瞳脸蛋,不
许她躲开。
  苏瞳皱皱鼻子,虽然是她的救命恩人,但也没资格这么逼问她吧。「和你有
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有关系?!」水玉涵轻咬一口她的耳垂,「以阳补阴,水某舍命陪
君子。」
  两人谁也没有揭开那层纸,水玉涵没有明问苏瞳的是什么功,苏瞳没有否认
也没有承认她练了极阴之功。
  他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回答。
  她就算说了,他也不一定相信。
  但他却和她又缠绵了一番,方才罢休,方才起身洗漱。
  一身素雅月白衣男子,坐于简陋木凳,却安之泰然。待床帐后女子着好衣物,
出来后,站立起来,微笑道:「可是要回去了?」
  苏瞳点头:「嗯。你若不早些回去,怕那雷利清要怀疑你了。」
  水玉涵略带轻蔑地微笑:「怀疑也无妨。与我交手之人,或许早就起了疑心。」
  苏瞳挑眉,但见他毫无担忧之意,她也就不费那心了。
  「瞳瞳,你回去后,打算如何?」水玉涵问道。
  「他既然已认出我来,那姚玲儿势必得消失,转明为暗。反正,明处能探寻
的东西已经没了。」苏瞳说道。
  「那你要如何对付他?」
  苏瞳斜乜他一眼:「水公子,难道您有兴趣为奴家除去心头刺么?」好不羁
挑衅怀疑的口气。
  水玉涵拉过玉臂,将人圈在怀里,鼻子对鼻子,轻声威胁:「叫玉涵。若是
瞳瞳希望,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苏瞳无视,双手抱他的头,推开,手指轻抚男子红唇,嗲嗲地道:「玉涵~~,
亲亲涵涵~~,如果你能把老雷头给杀了,奴家会非常~~非常开心的~~」
  男子好像很冷,轻微地打了个冷战。
  「昂~~,人家不依啦,亲亲涵涵说过,为我赴汤蹈火的。」委屈扭动身子
撒泼。
  水玉涵眼角抽动:「是~~瞳瞳吩咐不敢不听,只是,他是武林盟主,不可
能完全浪得虚名,实力不弱。而且雷家也不是那么好闯的。」
  如四川变脸般,脸色立即由妩媚变为阴沉,苏瞳推开水玉涵,整整衣物,转
身往外走。
  「你要去杀雷利清?」水玉涵拉住她。
              苏瞳不置可否、
  「这不是容易的事。」水玉涵正色道。
  「我知道。」苏瞳也严肃答道。
  「你!……好吧,你想怎么做?」水玉涵有些无奈。
  「我心中有数。」既然不是战友,那有何必要泄露自己计划。所谓人心隔肚
皮,越是表面和睦的人,越可能阴险得很。
  世间万物,矛盾处处存在。
  一个平时看来,不善言语的人,可能是个重情感之人,一旦认准你是朋友,
许多细小事情都会为朋友着想,支持朋友。正因为看重,所以不善言辞。
  一个平时看来,貌似很热情体贴的人,可能是个无心无肺虚伪之人,随时落
井下石。正因为不以为然,所以巧言令色轻易随口而出。
  但人往往会第一印象取人,所以常常为虚伪之人所负。
  「好,我帮你。」水玉涵道。
  苏瞳眯眼,她不觉得他是个为了一夜的交情便赴汤蹈火的人,打量起来。
  水玉涵摆了个委屈的表情:「瞳瞳~~你不相信我~~」
  苏瞳毫不含糊的点头:「没有相信的理由。」
  「哈哈哈哈~~」水玉涵大笑不止。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正色道:「一来,有点意思。二来,我很无聊。三来,
我不想他做武林盟主。」
  「难道你想做?!」
  水玉涵不置可否。
  庆香楼,精美包厢。
  一富贵衣着男子,正闷头喝酒。酒是烈酒,上好的烈酒。
  此时,敲门声起。
  男子不耐烦让人进来,是个小孩。
  小孩递给男子一纸条,转身出去。男子摊开纸条,一看,立即从窗跃出,往
城南奔去。
  枫树林。
  那庆香楼男子和一柔弱女子,立于树前。
  「玲儿,你上哪去了?」那男子雷严苗一把抱过女子:「我早上去找你……」
  女子一脸冷漠,努力挣扎推开雷严苗,冷声道:「你放开我。」
  「怎么了?玲儿!」雷严苗有些惊慌,她从未这么对待过他。
  「不敢高攀雷公子,哼!」
  「玲儿,你是怎么了?你说清楚啊。你让人带纸条过来,不是为了和我斗气,
对不对?」雷严苗紧紧收紧手臂,不放心上人离开。
  女子停止了挣扎,嗔怨的眼神望着男子,玉手抬起,捶打男子:「你家有钱
有势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稀罕!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我……我
……省得被人说攀龙附凤。呜呜……」女子貌似很伤心地伏在雷严苗胸口抽泣。
  雷严苗慌了手脚:「不会不会,怎么会呢?谁说的?是谁这么放肆?!不哭
不哭……乖……」
  两人纠缠半晌,女子说要回去临时住处那。
  到了屋前,女子低头拽着雷严苗的袖子不放。
  几不可闻的声音:「今天你赔我……」
  雷严苗惊喜万分,却又不敢过于喜形于外,小心翼翼的看女子神色,一同进
了屋子。
                破杀
  深夜,赣城,雷宅书房。
  急促的敲门声「笃笃笃」及呼吸不稳的无力声音「爹……」
  屋内的雷一拉开门,一人立即跌入进来,是雷严苗,衣服上血迹斑斑。
  雷利清慌乱站起,走前:「苗儿,怎么了?」将站立不稳的儿子扶入怀里。
「啊!」一声短促的叫声,雷利清僵硬不动,眼直直地瞪着雷严苗,嘴唇张合,
好似要说什么,却很艰难,最后口中吐出口血来。「老爷!」雷一眼见着不对,
冲上前去。
  雷严苗一个转身将雷利清推入雷一怀中,阻挡了雷一的攻势,一提气,蹬腿
直冲屋顶,竟冲破屋顶这样逃了出去。雷一忠心耿耿恨不得能立刻追上去,但怀
里的人已经无力瘫倒,他又扔不下。只得眼睁睁让那人逃逸而走。
  「老爷!老爷!来人啊来人啊!!」雷一叫道。「咳咳……」雷利清又咳出
几口血来,勉强说道:「那……不是……苗儿……」雷一微愣:「是的,老爷,
少爷不可能干这事。老爷您别说话,我为您止下血。」
  「照顾……苗儿……」可惜雷利清伤势过重,勉强说出这句话,已经强弩之
末,头无力坠下,去了。「老爷!!」雷一悲愤叫道。他倒是个忠心的。外面听
到吵杂声,已经有人推门而入,见到这场面,都惊呆了。渐渐整个雷宅喧闹如白
昼。
  最后,严婉婉衣衫不整地冲进书房,见到躺在地上血流满地的雷利清,凄厉
惨叫一声,便扑上前去。
  而另一厢,赣城郊区,一屋子内,雷严苗睡得正熟。一身影从隔壁房间潜入,
无声无息地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会中途醒来。那身影苏瞳刚回到隔壁房,那血
迹斑斑的雷严苗便从窗口窜了进来。「如何?」苏瞳问道。「嗯,死了。」那人
将脏污的衣物除去,脱得只剩白色亵衣裤,然后将脸上易容面具除去,竟然是水
玉涵。
  苏瞳快意一笑:「这老匹夫,死得好。可惜我不能手刃他,为师祖和我自己
复仇。」水玉涵优雅一笑,上前将苏瞳拥入怀,说的却很暧昧:「我不就等于瞳
瞳嘛,你我二人一体……」低头亲吻。苏瞳横他一眼,却也老实承受了他温存的
吻,他能出手已是不易。
  「若要趁胜打击雷家,还有个好消息。」水玉涵手抚苏瞳脸颊轻声说道。
  「哦?什么?」
  「两江总督到了赣城。」手从脸颊游移到耳后。
  「哦。」苏瞳无意识应到,却又突然反应过来:「咦?谁?两江总督?」
  「嗯,对,两江总督,好像姓梁。若是他知道,雷家居然敢私铸钱币的话…
…呵呵……」水玉涵笑得好不清朗。苏瞳眼珠一转:「你今晚不用回去雷府吗?
若他们发现你不在,会怀疑到你头上的吧。」
  水玉涵眯眼看了她一会,没提出反对意见:「嗯,我把衣物销毁便回去。你
呢?还待在这吗?」「不了,不想再应付他,来个消失无影踪吧。」苏瞳摊手。
水玉涵嗤笑:「好耷榈娜硕。?
  「有情?那我应该告诉他,他的杀父仇人是谁。」苏瞳斜乜水玉涵。「不许!」
水玉涵箍紧女子,低头狠狠索吻。
  将屋内收拾妥当,水玉涵往雷府奔去。苏瞳待他走远了,则往赣城府衙跃去。
在屋顶各房间窜达半天,瞅准了,跃进。轻轻撩开床帷,便看到了多日未见状元
郎,此时正乖乖地仰面躺着熟睡。微弱月光下,映出他那下眼睑微青,想是没有
休息好。轻轻的呼吸,面孔祥和。
  苏瞳俯身,悄悄钻入被窝,趴在熟睡之人身上。看着这么乖巧的睡容,实在
心痒痒,忍不住用鼻子蹭蹭鼻子,不醒。再咬咬那人的耳朵,那人轻轻哼了一声。
「文文……」苏瞳轻声唤到。
  梁纾文半眯着眼,一时间有些迷糊,但感觉到身边的温暖,一惊,「谁?!」
  「是我。几日不见,文郎就不记得奴家了吗?」苏瞳促狭说道。「瞳儿?!」
梁纾文惊喜翻身,仔细端详身边之人:「真的是你!」
  「难道你还盼着会有别人,半夜潜入你的房间?」苏瞳笑问。梁纾文连摇头,
问道:「没有没有。但,你怎么来了?」
  苏瞳虽然想好好和小白兔叙叙旧,但正事重要,说道:「有要紧的事找你。」
  「什么?」梁纾文将头埋在女子颈边,深吸其中幽香。
  「有人私铸钱币,你管不管?」
  「有此事?!」梁纾文立刻从温柔乡中惊醒,坐起身:「是谁?你如何得知
的?」「你先别管我如何得知的,我问你,你现在能否调得兵力?此事越快越好。」
趁雷府混乱之际,还来不及处理钱币铸造地,去端了他的场地,打他个措手不及。
  梁纾文已经在着衣,一边答道:「能,我带了三千精兵过来,府衙也应该能
有人手,只是此时夜已深……」「三千已经够了。」苏瞳也随他下床,站到他面
前:「我也随你一同去。」
  「你……」梁纾文微微皱眉。
  「我扮作你的随从,女扮男装。你要我带路,而且,那里怕有武林人士,我
能帮你。」苏瞳一句话把所有的反驳都堵住了。
  梁纾文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啰嗦了句:「去后你要小心,别逞强出头,有
许多精兵……」
  苏瞳忍不住笑,上前,踮脚,吻住了絮叨之人。
  片刻,两人分开。梁纾文微微喘息,恋恋不舍地啄了啄她的脸颊。苏瞳直直
看着他,笑道:「回来后,我们继续。」梁纾文脸颊立即绯红,瞪她一眼,转身
拿过了一套自己的衣物递给苏瞳,便转身背对她。
  苏瞳嘿嘿一笑,没再逗他,快速换上,拉着他冲出门去。
  赣城大户――雷府,一夜之间被官兵包围,雷氏直系三代统统被捕。虽雷府
居住了些许参加武林大会的武林人士,但官兵是从密道而入,手握雷家私铸钱币
的确凿证据,私铸钱币是大罪,于法合情合理,也不敢干涉官兵。
  有些家仆奋起反抗,但十几人毕竟无法和千人对抗,即使有武艺在身。更何
况,官府方也有一高手,最后将所有相关人等押入大牢。
                曝光
  不足半个时辰,昔日辉煌的武林盟主之家,此时桌翻凳倒,狼藉一片。寄住
雷家的十数位武林人士在一旁议论纷纷,这武林大会还怎么进行下去,武林盟主
被刺,家人还被府衙带走,正在一团遭的时候,一把清亮嗓音响起:「各位,各
位,请容在下说几句话。」大家定睛望去,正是含玉公子水玉涵。「雷盟主已过
身,不论是何原因,当今之急,是赶快选出新的武林盟主,维持武林秩序和正义。
鄙人建议明日的武林大会照常进行,现今的状况无太多时间做无谓的打斗,最好
将比斗缩在一日内结束。」
  有人提出异议:「一日内怎么结束得了,数十个帮派,少说也有百余人。」
  水玉涵慢条斯理道:「往年每个派别都派出数人,今年特殊情况,每派只得
推荐一人,并且在三百招内须得打倒对方、至少得碰触到对方,这样便算赢。若
双方不分轩轾,则双方都算输。」
  虽有不够周到之处,但迫于形势,众人只得同意。
  次日,与会众武林人士也同意了这新的淘汰方法。各派只推荐一人出来,再
经过一轮抽签决定了对打组别。往年都是一组接着一组比斗,今年改成五组同时
比斗,节省时间。
  苏瞳抱胸在一旁冷眼观看,心中暗自嘲笑,这些个派别答应得这么快,还不
是想趁乱,尽快当选成武林盟主,但有这么容易么。她对武林盟主没什么兴趣,
对雷家的报复已经完毕,至于他自作孽私自铸造钱币声誉扫地是他自作自受。
  苏瞳转身走开,比起无聊的打斗,去逗逗小蚊子还有趣些。
  潜入梁纾文临时住所,嗯窗户未关呢,苏瞳利落穿窗而入,蹦上梁纾文伏案
的背脊。轻咬他耳朵,戏问道:「故意没关窗,是在等我吗?」
  梁纾文早习惯了她神出鬼没的行踪,倒没有吓到,只是矢口否认:「没有,
只是想透透气罢了。」
  苏瞳重重咬了口不老实人的耳朵,梁纾文痛呼一声。
  「好啊,既然如此,那本姑娘走人是也。」苏瞳作势要走。一个不留神被双
胳膊抱住了腰,随即被拉入梁纾文的怀里。
  「你咬得我好痛……」梁纾文含糊说道,也回敬起苏瞳,咬起她白皙的脖子
来。
  「呵呵,好痒啊,别……别闹了……呵呵。」苏瞳忍不住娇笑。
  两人嬉闹一番后,静静相拥。
  「照你这么说,武林盟主很快选出,那我就要回京复职了。」梁纾文下巴搭
在香肩之上。
  「是啊,我看也闹不出什么乱子了。昨日出动了那么多官兵,江湖中人对官
府还是有所忌讳的。」苏瞳微闭着眼,她有些困了。
  「瞳儿,你还要待在这么?」
  「不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苏瞳含糊道。
  「真的?!」梁纾文欣喜异常,将苏瞳转过来面对他,「那跟我回京好不好?」
  苏瞳睁开眼,正要张嘴说话,梁纾文怕她拒绝,又急急说道:「我给你安排
住处,若你不喜欢,随时可以走人,好不好?」
  苏瞳有几分感动,他竟知道她害怕被约束呢,故意嗔怪道:「我还没去就想
着让我走了呢,那可不行,不能便宜了你,我要一个院子不用多大,但要有五株
桂树。还要个不多事啰嗦的管家,做饭打扫……」
  梁纾文喜出望外,直道:「好、好。」不待她说完,亲上那调皮的红唇,品
尝甜蜜滋味。
  ……两人在床上纯洁地纠缠一番……
  「要回去了吗?」梁纾文抱着苏瞳光滑的细腰,恋恋不舍地细啄着眼前的滑
嫩香肩。
  「嗯,有些事要交代清楚。否则怎么做你金屋的娇颜。」苏瞳嘻笑。
  「唔,等你。」手从腰间往上挪,往上……
  「啪——」毫不留情地拍下禄山之爪。苏瞳侧头一瞪:「还闹,我的腰都痛
了,那么用力。」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嘛。」梁纾文委屈地道。
  「很快,无意外的话,交代几句即可。」苏瞳坐起,将地面乱丢的衣衫拾起,
穿上。
  「嗯,那我等着。」梁纾文帮忙束上腰带,随便偷香,亲了几下。
  苏瞳刚踏出府衙后院,正转入一条小巷,墙头突然跃下一条人影。苏瞳定睛
一看,居然是那雷严苗。他双目赤红、青筋爆起,神色可怖,一双怒目直射苏瞳。
  苏瞳暗叫一声不好,他这情形是知道了什么吗,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装傻
道:「你是何人?」
  雷严苗厉声大笑:「哈哈,玲儿?或者该叫你苏瞳?你骗得我好惨啊,骗得
我爹爹身亡,骗得我雷家身败名裂,骗得我老母亲如今在牢狱中。」
  看来他都知道了,她也无需隐瞒,苏瞳抱胸冷然道:「你爹不是我杀的。你
雷家身败名裂是因为你爹贪财,竟做出私铸钱币这大逆不道的事情,迟早被杀头,
你娘也是被你爹连累,和我无关。而你贪图美色,与人何尤?」
  「你、你这贱人,若不是易容……我、我也不会……」雷严苗急红了眼,挥
着剑直冲而来。
  苏瞳打了个机灵,她现在没有易容,雷严苗如何知道她便是玲儿,如何知道
她会在这里、潜伏等候?未待她细想,剑风已至面前,旋出袖中匕首,挡住,随
即跃开,问道:「是谁告诉你我易容的?!」
  雷严苗又是几声扭曲的厉笑:「自然有人告诉我。」说着举剑如骤雨般劈下。
  兵刃是一分短,一分险,苏瞳仅八寸的匕首,自然比不上虎虎生风的三尺有
余的利剑。闷头招架了片刻,苏瞳郁闷得正想集气反攻将雷严苗击毙之时,只见
雷严苗忽然全身僵硬,举剑不动,口吐鲜血,笔直倒地。
  水玉涵将雷严苗背上的剑拔出,如常打招呼:「瞳瞳,你可有伤到?」
                被困
  苏瞳仍执匕首护体姿势,警惕盯着对方。水玉涵好笑地说道:「怎么了,瞳
瞳,怎么这样看着我?」
  苏瞳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未免太巧了吧。」
  水玉涵温和一笑,轻声道:「府衙官兵要监管武林大会,我刚和执事商讨完,
出来就见到你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苏瞳觉得自己似乎反应过头了,放下匕首,讪笑了下:
「你不参加比斗吗?」
  「我直接参加第二轮,现在也该回去了,你不去看看?」水玉涵微笑招手。
  「不了,我还有些事,先行一步。」苏瞳收起匕首入袖,与水玉涵擦肩而过。
闻得他身上有股清香,不似桂花也不似茉莉,踏了几步后,忽然地面晃动,光影
交错,膝盖无力,软倒在地,心中最后一个念头是:中招了,这个混蛋。
  待苏瞳再次意识清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素青竹帐,再定睛一看,自己
躺在一硕大罗汉床上,动动手脚……四肢俱在;运气丹田,力不从心。
  「这混蛋!」苏瞳挫败咒骂。
  「夫人,您醒了。」轻柔声音响起,一个斜云鬓清秀女子婀娜走到床边。
  「夫人?谁是你夫人?这是哪里?」苏瞳坐起,不假辞色道。
  「这是公子的别庄。夫人既然醒了,婷儿去禀报公子,夫人稍候。」那叫婷
儿的丫环,不待苏瞳反应,便退了出去。
  切,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嘛,苏瞳愤愤想到。
  片刻,水玉涵推门而入,映入他眼帘的是,苏瞳稳当当地坐在书桌后,无聊
翻阅书本。他不由爽朗一笑:「瞳瞳真是奇女子,若换了别人,早就大吵大闹,
掀桌砸凳了。」
  苏瞳放下手中书本,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水玉涵,却一言不发。
  「呵呵,瞳瞳这样看着我,让我心虚得很呀,你不问我吗?」
  「我问,你便会答么?我不问,你便会不说吗?若你要说,我不问你也会说。
若你不说,将你打死也不会说。」说了大串如绕口令般的讽刺话语。
  「瞳瞳,你还是生我气了。」水玉涵一脸委屈样子,上前将苏瞳抱入怀内。
  苏瞳挣扎一番无效,只得随他去了。
  「瞳瞳和那两江总督那样亲热,我也很生气呀,所以冲动之下,就把瞳瞳强
行带到我身边,不让他人染指。」水玉涵轻吻女子鬓角。
  「是吗?所以就告诉雷严苗我的真身,告诉他我的所在,让他来找冶ǔ穑
疑绷耍俊彼胀毖燮乘幌隆?
  「我怎么会让他动你一根汗毛呢,小小蝼蚁,两指就可捏死。」水玉涵轻轻
说道,脸上带着轻蔑。
  「那你怎不捏死他,还要让他碍我的眼?」苏瞳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很诡异。
  「哎呀,我想英雄救美,讨好讨好瞳瞳嘛。」水玉涵无辜眨眨眼睛。
  「滚开,恶心死了。」苏瞳受不了得打了个冷战。
  「你不就喜好这一口吗,那苍白无能书生,不就这付小兔子样么?」水玉涵
若无其事地把玩女子秀发。
  苏瞳心中凛然,再也笑不出来,这人对她似乎了如指掌,他要的东西决不单
纯。「你想要什么?这么费心调查我,难道是这身体吗?我可不是什么绝色,别
说这么蹩脚的借口。」苏瞳直盯水玉涵双眼。
  水玉涵轻笑不已:「瞳瞳真可爱,越来越喜欢你了呢。最初我想要的是……」
水玉涵食指轻点女子额头。
  「但现在,瞳瞳的全部,我都想要,这里……」食指移向女子的左胸口。
  「唔~是吗,要的真不少啊,」苏瞳拖长声音道:「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
你用什么来换呢?」
  水玉涵收敛玩笑,认真说道:「和我分享我的一切。」
  「你有什么?权势?财富?你有的,我也不缺。」苏瞳完全鄙视到底。
  「呵呵,瞳瞳有的是爱媛门,但我现在拥有的是整个武林。」水玉涵满脸踌
躇满志。
  「哦?」
  「我已是新任武林盟主。」
  苏瞳有些意外:「恭喜恭喜。看来你早就要对付雷家了,我只不过为你所利
用而已。」
  「怎会呢,我们只不过有同样目的而已。」水玉涵优雅摇头。
  「你的目的既已达成,那还抓我干吗,还封了我的内力,我可不太喜欢这样
呢。」苏瞳冷笑道。
  「是我不好,我怕瞳瞳不和我合作,就出此下策了。」
  「合作什么?」苏瞳懒得再和他绕圈子。
  「爱媛门十年前开始涉入从商,无声无息的。财富成倍增长,或者是成百倍
增长。后来才得知,是瞳瞳的功劳。若瞳瞳能帮我,武林盟主加上巨大财富,我
们可以掌控天下。」水玉涵野心勃勃。
  苏瞳如同从来未曾认识过这个人一般,认真端详,原本以为温文尔雅、凡尘
不食人家烟火的水玉涵,居然对权势如此迷恋执著,看来就算多活了一世,人心
还是无法看透。
  「而且,天下配得上瞳瞳的,也只有我。」水玉涵炙热眼神看着苏瞳,「瞳
瞳不是一般深闺女子,你做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不会循规蹈矩,离经叛道得很。
一般男子、那梁纾文、雷严苗怎么能懂你。」
  「若你懂我,就应知道我最讨厌被人约束、束缚,而你此刻,就做着我最讨
厌的事。」苏瞳冷冷回视。
  水玉涵气势立即软下:「我知道你会生气,但就此一回。若现在让你恢复了
内力,你肯定生气就跑了。」
  「哼!那你要我如何做才肯放了我?」
  水玉涵喜出望外道:「瞳瞳,你答应了吗?」
  苏瞳左右开弓捏住男子脸颊狠狠道:「我什么都没答应,还是十分生气,别
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你要去挣大钱,就去好了,我帮不帮你,要看我当天心情
爽快不爽快!」
  水玉涵变形的脸,笑眯眯道:「好好。」若她爽快答应合作,那才奇怪了,
肯定会有诈,如此反而让人安心。
                出逃
  一晃苏瞳在水玉涵的别庄里待了有三个月,这些日子里,水玉涵经常会拿了
些账本给她看,和亲近心腹商讨事务也当着苏瞳的面,不会避讳。苏瞳刚开始将
他们当作屋内摆设,完全无视。,别庄书房堆满了账本,外人是不得入内的,但
若是苏瞳,水玉涵则求之不得。偏偏苏瞳看都不看几眼,兴致偶尔来的时候,就
翻开一册账本瞧瞧,边瞧边「啧啧」声,有时还嘀咕道:「什么个烂东西。」水
玉涵虚心求教,苏瞳扭头「哼」一声,不予理睬。水玉涵倒也海涵,不去计较,
他知道她还在气他,会乖乖帮他是不可能的。
  但后来苏瞳实在看不过眼,渐渐会插一两句,再后来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指点
一二。那些个亲近听苏瞳说些匪夷所思的商行招数,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都
觉得这女人是不是疯癫。但十数日后,米行、布行的生意大好,才渐渐对苏瞳心
服口服起来。
  这日,苏瞳无聊透顶,无处消遣,在书房找了半天,都是些正儿八经的经史
子集,无趣得很,还不如看账本的数字有趣。于是,把水家所有账本全部摊开摆
桌面。
  「瞳瞳,你今日这么有兴致?!」水玉涵踏进书房,见到如此情形,喜出望
外。
  「我说,」苏瞳指指面前的账本,「你家账本全在这?」
  「啊?」水玉涵一愣,低头看了看,点头道:「是啊。」
  苏瞳斜乜他一眼:「不会吧,你是防着我,还藏私了吧。」
  水玉涵大呼冤枉:「怎么会呢,苏大小姐肯降尊纡贵帮我看账本,高兴还来
不及呢,哪敢藏私。」
  「那怎么这么少?你怎么养活这么多人,还有这些个宅子。」苏瞳不加掩饰
地惊奇道。
  水玉涵有丝窘迫:「咳,这个宅子是祖产,家中有些祖业。」
  「啧啧,以这样子下去,迟早给你败光了。」苏瞳鄙视说道。
  「哎呀,所以才要借助苏大小姐之力嘛~」水玉涵从身后抱住苏瞳,耳鬓厮
磨。
  「哼,我现在内力全无,当然任你摆布了。」苏瞳不满撅嘴。
  水玉涵低头吻住红唇,辗转缠绵,良久才放开,低哑着嗓子道:「我知道是
我不好,以后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再忍耐些许时候,可好?若你此时飞了,我
没有信心再找得回你,你飞远了,又会被别的男子抢走了。」
  水玉涵本就俊秀出尘,此时,脸颊绯红,声音低沉,竟分外的性感。苏瞳忍
不住重咬了那男子的下唇一口,含糊说道:「怎么补偿?现在我就要你补偿。」
  水玉涵数月循规蹈矩,只看不近身,早就忍得欲火焚身,此刻诱惑在前,如
何忍耐得住,双手紧搂娇躯,反被动为主动,探寻丁香小舌,一阵吮吸。
  「别……别在这,去我房里。」苏瞳娇喘着。
  水玉涵急冲冲地将苏瞳打横抱起,冲到房里,扯下芙蓉帐,一番翻云覆雨、
颠鸾倒凤。
  事后,两人都喘息不已。
  「瞳瞳……」水玉涵筋疲力尽,但食髓知味,手仍在白皙酮体上下滑动。
  「嗯?」苏瞳也以牙还牙,轻按男子精壮的胸膛。
  「你不怪我了吧,以后全心全意帮我可好?」水玉涵真挚望着苏瞳。
  苏瞳龇牙咧嘴,一脸凶狠道:「怪,怎么不怪?!」边说边在那胸膛上点击
几下。
  水玉涵脸色瞬间苍白,惊奇叫道:「瞳瞳!你做什么……」
  语音未落,哑穴也随即被点上了。
  苏瞳慢悠悠穿上男装,将早就备好的包袱拿出来,一切收拾妥当后,回头看
僵直躺在床上,眼睛直盯着她的水玉涵,笑道:「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恢复内
力了?」
  水玉涵直眨眼睛。
  「呵呵,」苏瞳轻拍水玉涵的脸蛋,轻声细语道,「我怎会告诉你呢,好让
你下次再来囚禁我么。我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最憎恶别人强迫威胁我。你犯了我
的大忌,若你再不收敛,以武林盟主之名,向爱媛门出手的话,你水家所有产业
将会在半年之内化为乌有。若你不信,可以试试。虽说不上过目不忘,那就你那
几家米行、布行,地点名号我都记在了心里,要让他们关门大吉,就如同捕获只
兔子般轻松。」
  说完,苏瞳转身就走。
  走过曲廊、假山,刚出了苏瞳平日住的园子拱门,遇见了水玉涵的侍女青萍。
青萍素来不喜苏瞳,嫉妒在心,见到苏瞳大声喝道:「站住!你怎可出那园子。」
  苏瞳若无其事地道:「你家公子拜托我去办事。」
  「胡说,公子怎会拜托于你!」青萍拔出青剑:「你若不回去,别怪我不客
气!」
  「青萍,住手!」一个男子声音由远而近,「确是公子委托苏姑娘有事。」
待那男子走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姚觅飞!
  苏瞳不由大吃一惊,原来姚觅飞也是水玉涵的手下,难怪那日见他俩交头接
耳。
  「走!」姚觅飞牵起苏瞳的手,往别庄大门走去。
  青萍地位不如姚觅飞,无奈只得含恨让他们离开。
  两人走远了,苏瞳才冷冷说道:「原来你接近我,是有预谋的。」
  「我……」姚觅飞面露痛苦,停下脚步,有许多话想讲,却无从申辩,「瞳
儿……」
  「哼,那句话果然不错,男人在床上讲的甜言蜜语,做不真。你是无论在哪
讲的甜言蜜语,都做不得真。」苏瞳犀利数落。
  姚觅飞紧抓苏瞳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痛苦说道:「瞳儿,我知道我说什么
你都不会相信了,但我对你……我对你……」
  「够了,我已没有精力去分辨所谓真真假假。」苏瞳不待他说完,甩开他的
手,往大门走去。
  「站住!!来人啊,将苏瞳拿下。」那青萍大呼着从后院冲来。
  苏瞳神色一变,提气飞奔。
  但因青萍的呼叫,冲出了数名水家护卫,飞镖刀剑,纷纷朝苏瞳掷去。
  一阵「哐当」之声,好似是姚觅飞挡了下来。只听得青萍喝道:「姚觅飞,
你要造反吗?公子命令都敢违抗。」
  姚觅飞说什么,苏瞳已无力去仔细辨听,努力狂奔,她凝血心经刚练成,勉
强凝聚了内力,点了水玉涵穴道,内力现在已是所剩无几。别庄墙垣在望,提气
撑墙,跃过墙头,正在此时,背脊一阵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要跌到在地。
但她咬破嘴唇,让自己意志清醒,又奔跑了几条小巷,才躲进了一小户人家的柴
房中。
                回京
  苏瞳在那户人家柴房梁上待了二日,背部的飞镖取下,粗略包扎了下。身边
没有伤药,趁那户人家无人的时候,翻箱倒柜找出了点普通伤药,随便上了上,
第三日就潜伏在一队赴京探亲的马车队里,直至出了赣城才从马车底躲进装满杂
物的马车里。
  十数日后,马车到达杭州城,苏瞳下车,找到爱媛门在杭州的商行,交代了
些许事宜后,买了匹千里马,急速进京。
  马蹄催急、土尘飞扬。苏瞳终于抵达京城,这里有爱媛门最大的布行门市。
一到达即刻召集管事召开紧急会议,做好水玉涵有可能发动的打击行动,并先下
手为强,将脑海中记得的水玉涵所有在京城的生意,盯梢,防备。
  「主子,杭州管事的飞鸽传书。」京城管事罗青恭敬递上。
  苏瞳接过,看了,露出得意之色。水玉涵在杭州的米行已被打压,生意减损。
而且那米行是租繁华店面开市,如今那店面主人拒绝再出租,受到双面打击。水
玉涵以为爱媛门最大财富便是各行各业店铺,因为苏瞳经营有方才能积累如此多
财富。其实爱媛门最大的财富,不是店铺,而是店面。早在几年前,爱媛门开始
从商富裕后,苏瞳便建议门里,渐渐将大城市的繁华街道的店面地契买了下来。
即便所有店面关门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那米行还收到了苏瞳的一张纸条:囚禁的回报。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水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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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羰翘郑窈暇挂丫俏淞置酥鳎故怯兴苫洹?
  不眠不休地劳作了三日,终于打点完,苏瞳累得瘫坐于太师椅中。想起,当
初答应梁纾文会跟他回京,说很快便可回去找他,到现在都三个半月了,他早就
回到京城了吧,久久等不到她,他会担心不已吧。
  想到此,苏瞳从椅子中跳起,也不管天色已晚,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前往两
江总督府。
  两江总督府院大树密,但人丁似乎稀少,前后院灯光稀少,也无官兵巡走,
只偶尔有一个丫环提着水桶经过。苏瞳跃过前院,足尖数点来至后院,内宅十间
房由东到西排成一列,全无灯火。不知梁纾文是哪间房,苏瞳躲在廊庑梁上,等
待有无人经过。
  不待一炷香功夫,听得一妇人声音:「文儿,你能体谅母亲答应了这件事最
好,明日我就去庙里还愿。」四人由前院曲廊走来,仔细一看,前面是两个丫环,
后面一人是个中年妇女,一人搀扶着妇人的便是梁纾文了。苏瞳趴在梁上满心喜
悦,待会等他进了房,要好好吓他一吓。
  只听他说道:「是的,母亲,那让香儿、小七,明日陪你一起去。」
  四人走到最东面、最安静的房门前停住,梁纾文说道:「那母亲便去安歇吧。」
  那妇人一脚踏进房门门槛,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明日从庙回来,还得
去买几对鞋面,后日提亲的聘礼其他都齐全了,就是龙凤绣花鞋才一对,还是置
办三对的好。」
  梁纾文好脾气的说道:「一切随母亲意思。」
  梁母进房,着了烛火,梁纾文才回了自己西面的房间里,点了烛火,直直望
着那闪烁的火焰,满面肃容。盯着火焰,好像有些眼花了,仿佛看见了瞳儿,梁
纾文喃喃道:「瞳儿。」
  那人影居然真的走近了几步。
  梁纾文惊喜从椅子站起,上前两步,抓住那人影:「瞳儿真的是你吗?」
  「是我。」果然是苏瞳的声音,只是十分冷淡。
  梁纾文不禁将她深深抱入怀里,手臂收紧再收紧:「我等了你好久……你一
直不来,等不了……好担心……」
  苏瞳僵直一动不动让他搂着,淡淡道:「我被人抓了去,封住了内力。」
  梁纾文大吃一惊,紧张地拉开仔细端详:「可有哪里受伤了?」
  「背上中了一镖。」
  「啊?!!」梁纾文慌乱地将苏瞳轻轻趴放在床上,掀起背部的罗衫,果然
背脊正中有条五寸长的疤痕,狰狞吓人。心疼地低头亲吻再亲吻,低声道:「一
定很痛吧,到底是谁?」
  苏瞳轻轻推开他,敛拢衣服,斜靠在床头,轻描淡写道:「新任武林盟主水
玉涵的门徒。」
  梁纾文勃然大怒:「他好大的胆子,竟随意掳人伤人,我当日见他,也是个
儒雅有礼之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野心不小,雷家的事他也早在他掌握之中。不仅要掌握整个武林,还想
要大量的财富,于是便看上了我。」
  「他、他难道想造反?!」梁纾文惊讶道。
  苏瞳从床上站起,整理了下衣服,说道:「那又不至于,江湖中人向来和官
府井水不犯河水。我走了。」
  梁纾文连忙拉住玉臂:「怎么就走了,你特意来找我,我们这么久未见面,
我好想你。」手揽上纤腰,欲亲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苏瞳推开眼前的胸膛冷淡说道:「我对做已经成亲或定亲的人的第三者,没
有兴趣。」
  梁纾文一愣,随即苍白了脸,结巴解释道:「我、我……你不见……娘亲一
直催促……我……你……」说了半天说不清楚,只是两只手越收越紧,女子那淡
无表情的脸,让他一阵心慌。
  苏瞳点头,认同说道:「我明白,我答应你很快来见你,但几个月都不见人
影,不知是何意。而你娘又希望你早日成亲,你是孝顺的孩子,自然就答应下来
了。」
  梁纾文张口结舌,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一切都如瞳儿所说。
  「既然如此,那祝你百年好合。」苏瞳敷衍说道。她不知为何,一肚子火气,
满嘴说着反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从未给梁纾文任何承诺,他是
独子承受不住压力也是自然的。
  苏瞳一个一个掰开梁纾文相扣的十指。
  「瞳儿、瞳儿,别走、别走,听我说听我说。」梁纾文用尽全身力气,抱得
更紧,哪敢松手。
  苏瞳突然觉得很是疲惫,停止了挣扎,缓缓说道:「一个男人利用设计我,
一个男人另有目的接近我……你……本以为你是个乖乖小白兔,若是伤心难过了,
你这总有个位置,可以让我获得安慰。岂知……是我太过自私。你是朝廷命官,
我是江湖人士,本就一个正经一个浪荡,不可能长久。你该去找个大家闺秀或者
小家碧玉,平淡安稳过日子,成亲后便生个孩子,三代同堂,其乐融融。我于你,
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片刻欢愉,一时新鲜罢了。」
  「我、我去和娘亲说,不提亲了。」
  「唉~不必了,这样你娘会伤心的,我也不可能做你的娘子。」苏瞳手轻抚
他的脸庞,滑腻细嫩,以后这个可爱的男子就是别人的了,她不能再随意欺负了。
好可惜啊,这样可爱的小白兔,最后……
  「瞳儿,我……」梁纾文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堵上。
  苏瞳左手攻两粒红果,右手往男子肚脐下方寻去。
  「唔~」男子神魂颠倒,两腿发软,但仍紧紧抱住娇躯,往罗帐床移去。
  这次,两人都分外疯狂,恨不得将对方吞入肚内,呻吟难耐,身体扭动得淋
漓尽致。
              山重水复无路
  天色未亮,芙蓉帐里一阵悉索之声。
  「瞳儿……」梁纾文迷糊睁开眼,眨了眨,完全清醒过来,看见女子坐在床
沿已穿好衣物。
  苏瞳听得叫她,回头,男子一脸迷糊傻呆样子,脸颊睡得出了两团红晕,真
是诱人。俯身轻轻亲了亲,再仔细看了看,叹气,起身。
  「瞳儿!」仿佛要再也见不到一般,那离别的眼神,梁纾文不顾全身赤条条
地连忙抱住女子。
  「我要走了,」苏瞳微微笑了笑:「以后我不会来找你了。伴君如伴虎,明
哲保身知道吗?」
  「我如何找你?」梁纾文无论如何也不愿就此与她完全断绝了联系。
  「你若有急事,就去轩品茶寮,给掌柜的留话,他自会转达给我。」苏瞳想
他以后若有难,或许需要搭救。
  「好。」梁纾文恋恋不舍地凝视着苏瞳,手却不得不松开了。
  「虽然你很秀色可餐,但你不考虑穿上点衣服么?」苏瞳看着眼前的白皙酮
体戏言道,匀称的线条,黝黑的小森林,可爱软软的小家伙,真是、真是让她想
要狠狠地狠狠地蹂躏几番。
  梁纾文脸倏然通红,但强撑着羞怯,展开身体任君观赏,翦水双眸如诉如惑。
  苏瞳咬牙切齿:「你这混蛋!」冲上前啃咬男子的喉结、胸前小红果。
  「嗯、啊,痛,瞳儿……」男子急喘着气,呻吟着。
  女子的红舌顺延而下,在腹部滑绕。
  「呜呜……瞳儿……」男子眼中充满水气,呜咽着,手肘再也支撑不住,软
倒在床。
  女子粗鲁分开两条白嫩大腿,齿舌转战大腿内侧最娇嫩最敏感之地。
  男子再也受不住的样子,嘶哑地拖长的声音:「啊~~啊~~别、别……」
某个地方渐渐起立、硬直。
  苏瞳满意地看着战绩累累的俘虏,做事不能太过分,鸣金收兵!!
  梁纾文突然觉得身上的火焰,没再投薪柴了,让他半上半下,难受如死。抬
头询问:「瞳儿?」
  哪知妖女潇洒甩头:「好了,我走了,你也该上朝去了。」
  「苏!瞳!」梁纾文难以置信地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哦,他该死的全身喷火,
那点火的妖女居然就走了?!!
  哼哼,让他提亲去啊,让他以后的媳妇伺候他去,哼,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死
鱼般,看他怎么个爽法。
  梁纾文一脸丧色着朝服、上轿入宫。
  来到文官入宫的文德门前,梁纾文下了马车,守门的太监诧异问道:「这位
大人,您今日怎么没去皇苑猎场?今日免早朝,皇上和众大人都去猎场狩猎啊,
您不知道吗?
  梁纾文一大早便失魂落魄,早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赶忙打赏了这太监,令
车夫快马加鞭赶至猎场。赶到的时候,幸亏还未开始,悄悄潜到自己的位置,暗
自庆幸。
  皇帝洒酒祭天,一番旧例的说辞后,狩猎开始。皇族和武官全部下林子,狩
猎最多者能得皇上赏赐。场上只剩下不谙武艺文官和尚年幼的太子。
  不知谁起了个头,喜爱诗词作对的文官们,围聚在一起,开始玩起了接尾诗
的游戏。大家招呼梁纾文,他以身体不适推拒掉,一个人坐在位置上,茫然若有
所失。
  那年幼太子最初还直挺坐立,时间久了也按奈不住,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吵
着离座去旁边玩了。
  那厢一群文人,对词对得兴高采烈,开始饮酒助兴,喧闹起来。梁纾文心中
烦闷,本欲静心,受不了这份吵闹,也站起离席四处走走。猎场东面有片相思树,
高耸直立,绿荫叠叠,梁纾文毫无形象的倚树盘腿而坐,想起苏瞳离他而去,就
有如粗重铁镣锁在心头,沉重不已。他从未经历过男女之事,识得的女子只有瞳
儿一个,但他也知道再没有其他女子会如瞳儿一般娇俏调皮,无论是大家闺秀还
是小家碧玉,都恪守女则,遵夫从父,他娘也是如此,从不嬉笑逗趣,笑不露齿
行不露趾。而那妖女,爱时让人恨不得吞入肚中,恨时巴不得狠狠揍她那园翘的
小屁股。他这一生,恐怕不会再对谁会有如此强烈的情感,让母亲去林家提亲,
从此平淡无味、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过完一辈子吗?
  梁纾文正思绪混乱之时,忽听得林子前方一阵喧闹骚动,似乎是刀剑铿锵之
声。然后只见一个宫女胸前抱着太子,急奔而来。女子体弱,跑了段路,已是气
喘不已,看见梁纾文大喜,叫道:「来人啊,有刺客,救太子。」
  梁纾文惊慌失措,但即刻反应过来,飞奔上前,接过太子,往群臣案几方向
奔去,那有皇家大内侍卫。紧紧抱着怀里的太子,太子双手环绕他脖子,似乎知
道事态紧急,未敢哭闹。梁纾文边跑边大喊求救:「来人啊,刺客、有刺客。」
  才跑了十几步,便听得身后那宫女的惨叫,想是被杀害了,梁纾文一阵脚软,
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黑衣男子杀意腾腾提剑追来。
  梁纾文心一横,想着多跑一步是一步,自己这条命怕是难保了,不知瞳儿可
会伤心难过。
  还未跑出相思林,背脊一阵剧痛,好似是中了一刀,梁纾文立即跌到在地,
但仍紧紧护着怀里的小太子,口中大喊:「刺客!来人!」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
痛楚,刺客在他身上又刺了两刀。「瞳儿……」梁纾文再也支撑不住,抱着太子,
昏厥过去。
  花开两枝各表一朵。
  这边苏瞳回到京城别院,心中郁闷不已,虽从未期待过那三个男子有什么真
情实意,但这样的结果却也有些难过。一时心念俱灰,做什么都不起劲,想起师
傅哪木皇谴掖一炻蚁傲艘环纸裥奈拊幽睿蝗绫展亓肺洹U偌
┏枪苁拢淮艘环阍诒鹪褐斜展匦蘖读恕8静恢懒虹N脑诠砻殴嘏腔
病?
  凝血心经在苏瞳师傅交给她之际,就曾经说过,这心经十分邪门,不仅气穴
走位与常不同,而且伤人也不是如平常功夫般从外攻击,而是从体内凝结对方血
液致人于死地。苏瞳被水玉涵囚禁时期,只是练习了基本运气法,便将被封的内
力,重新凝聚,可见其威力。凝血心经分三层,第一层接触对方肢体,令该部分
血液运流受阻;第二层,接触对方肢体,令该部分血液凝结,肢体残废;第三层,
离敌三尺处,凝气阻劫对方血液流转。离对方远近距离及凝血程度,看施力者功
力深厚。
  苏瞳三餐由别院仆人定时送至门外,闭关足一个月,才从卧室破关而出。
                复原
  苏瞳刚出关半日,管事就带了一叠账本前来禀报,还带了个口信过来。
  「什么?梁纾文小厮来找过我?还来了数次?」才分开没多久啊,这么急找
她有何事,苏瞳讶异。
  「这个……属下听闻那梁大人受了重伤,一度危在旦夕。」京城管事说道,
虽然不知道主子和那梁某人是何关系,为了主子的安全,仍是调查了下。
  「怎么回事?」苏瞳锁眉,他在这京城还是个文臣,怎会受伤。
  「据属下调查,是宫内党派之争,梁大人救了太子。」管事颇有得色地说道,
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那个白痴,又不是侍卫又不是武臣,逞什么能,真是的。」之前跟他说过
的话,都白讲了。「他家小厮来找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现在如何?」
  「半个月前,那时主子在闭关,就打发他走了。现在应该是无碍了,未见他
家办白事。」
  苏瞳翻个白眼:「知道了。我去看看。」
  「主子,这些账本……」
  「放着。」
  「是。」
  青天大白日,偷偷摸摸潜入两江总督府。苏瞳抓抓头发,这行为真是诡异,
静静趴在屋顶,房中好似没有其他人。潜入房中,一阵浓烈药味扑鼻而来。掀起
木床罗帐,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映入眼中。苏瞳为他把了把脉,眉头紧皱,内
脏受损,闻那药味,用了不少珍贵药材。钻进被窝,将男子小心地抱入怀里,把
内力注入梁纾文体内,顺着经脉导进导出几番。
  「真是的,刚出关就为你消耗内力,便宜你了。」苏瞳不满嘀咕道,虽如此,
看着怀中憔悴的人,仍是轻手轻脚放下。
  「瞳儿……」
  苏瞳一滞,低头看去,男子睫毛抖动,看来是要醒了。
  「小文子。」柔声轻唤。
  「瞳儿、瞳儿……」
  「嗯,我在。」苏瞳俯身,轻拨男子的乌黑刘海。
  「我好像梦见瞳儿了……」梁纾文眼神涣发,犹自说着傻话。
  苏瞳拇指食指一捏已消瘦许多的脸蛋:「还在说什么梦话,痛不痛?痛就不
是做梦。你个文弱书生学什么义士献身救主,看吧,把身体弄成这样,量力而为、
量力而为懂不懂。」
  梁纾文发散的眼神渐渐凝聚,望着喋喋不休的女子,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扑
入女子怀中,紧紧复紧紧抱着。「瞳儿、瞳儿、瞳儿……」
  「我在,我在……」苏瞳难得温柔地应道,避开背上的伤口,上下轻抚。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见不到……」梁纾文窝在女子肩窝,想起当时情景,
仍是心悸不已。
  「谁叫你逞强的,笨蛋!」苏瞳毫不客气地骂道。
  梁纾文被骂了却灿烂一笑:「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因祸得福了呢,瞳儿。」
  苏瞳翻个白眼,真想打他一掌,升官发财也不需用生命来换取:「救了太子,
又没有死,皇帝当然要赏赐了,但那也不过是身外之物,没了命,谁来用?」
  梁纾文明亮清澈的双眸,含着满满的笑意,摇了摇头:「不是。皇上赐予我
婚姻的自由。」
  「啊?」苏瞳有些绕不过弯来。
  梁纾文眸光闪闪,凝视着女子:「瞳儿以前说过,我身在官场,与谁成亲,
都不能自己决定。哪天皇上兴起了,给我赐婚也说不定。所以,皇上问我要何赏
赐时,我便求皇上给我自由选择妻子的权利。」
  苏瞳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状况,木木地「哦」了一声。
  听到这简单的回应,梁纾文有些失望,但随即打起精神:「还有还有,母亲
那,我也求得了谅解。」如同要求赞赏的小孩般,看着苏瞳。
  「你是吃定我要嫁给你了吗?」苏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丝都不感动是不
可能的,但也不是说他们之间马上就可顺顺利利、一帆风顺、万事大吉。
  梁纾文摇摇头,认真凝视女子:「不是。但至少你不会将我推开,不会离得
我远远的。」
  「大傻瓜,」苏瞳有丝动容,额头抵住额头:「若是求黄金万两,看得见摸
得着。求这个,又不会马上有娇妻在侧。」
  梁纾文搂住柔软的娇躯,低声道:「瞳儿,我不求你做什么,就像以前那样,
你时不时陪伴在我身边就好。我知道你生性自由,不爱受约束,我不会勉强你的。
只是,别再说不再来找我的话,可好?你若不来找我,我不知道去哪找你。那日
你这么说,我好难受、好难受。」
  苏瞳内心酸楚,喉咙凝结说不出话来。两人无言温馨相拥。
  「呃……」苏瞳张口结舌。
  半晌,「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看你那脸都成张纸了,又苍
白又薄。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苏瞳恢复正常。
  「嗯,累了,也饿了,瞳儿喂我。」梁纾文微微撒娇。
  「好,我去悄悄偷些吃食来。」苏瞳轻轻将他放下。
  「瞳儿,你找小四,他会安排的。」梁纾文知道她不愿在别人面前现身。
  「知道了,小四啊,好久不见了。」苏瞳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点邪恶。
  每日银月挂空,苏瞳都会潜进梁宅替梁纾文运气一番,再加上御医、珍药,
梁纾文的身体渐渐恢复。
  「后日就要上朝了。」梁纾文斜倚在苏瞳怀里,有些不舍地道。
  「嗯,是啊,上朝那么早,不够睡呢。」
  「才不是说这个。」梁纾文回头斜瞄她一眼,低下头:「我、我好了,你还
来不来?」
  苏瞳莞尔,轻咬男子耳垂:「你若欢迎,我自然来。你身体好了,也可去我
那。城北纶五巷第三间叶府是我的宅子。」
  梁纾文身体一颤,耳垂滴红:「嗯,我会去。」
  两人日日耳鬓厮磨,但顾忌着梁纾文的身子,未敢做什么。
  苏瞳手伸进男子衣物内,滑腻肌肤,摸起来真是舒服,忍不住上下其手。
  「瞳儿。」梁纾文脸颊泛红,双目含情,绵绵叫道。多日未有情事,身体马
上有了反应。
  「嗯?」苏瞳最爱他想要却又羞怯地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样子。手再往下
伸,隔着亵裤,轻轻抚摸。「想不想要?」诱惑地低言。
  「要、要、瞳儿给我。」梁纾文圆圆大眼里泛着雾气,难耐乞求道。
  「乖,给你。」在白皙身子上印下自己的痕迹,一个又一个。
  「唔、唔……」男子身体扭动,他忍不住了,那里、那里已经蠢蠢欲动了。
  苏瞳坐起,嫣然一笑,将身上衣物慢慢褪去,娇艳酮体展现眼前。「要就过
来啊。」吐气如兰,无辜诱惑。
  梁纾文哪受得住,反身扑上,反客为主,将一个月的精力完完全全释放出来。
  满屋旖旎,呻吟不断,红被翻浪,战况激烈。
                三觐见
  梁纾文下了朝,就去苏瞳宅子,两人饮茶赏景、办公伏案、闲聊杂谈,入夜
了梁纾文才回到梁府。举案齐眉如同老夫老妻般的日子,转眼过了数月。
  连续两日,梁纾文未过来,不知在忙碌什么,第三日晌午,梁纾文满脸憔悴
来到苏瞳处。
  「怎么了?」苏瞳拍拍紧抱着她的男子。
  梁纾文将脸窝在女子颈窝,深吸着女子的体香,好像在汲取力量般。
  苏瞳见他不说话,也安静无语,两人静静相拥。
  良久,梁纾文才幽幽地道:「娘亲病了。」
  「哦?」苏瞳扬扬眉,不会只是生病那么简单吧。
  果然,梁纾文低声怯道:「娘想见你。」
  「唉~」苏瞳叹了口气,终于来了,早知迟早有这样一天。
  梁纾文猛地抬起头,不安地看着苏瞳:「瞳儿……若不想去……就、就算了,
我跟娘亲说去。」
  苏瞳生性吃软不吃硬,若他生硬强迫她去见人,她是绝不吃这套的。但若是
好言软语,她又怎忍心让他一人去面对。
  「唉,迟早都要去的,你都求了那样的圣旨,想见我的人如过江之鲫吧,看
看到底是哪个狐狸精迷住了我们俊朗清逸、学富五车、前途无量的总督大人。」
苏瞳戏谑斜睨男子。
  梁纾文脸上泛起红晕:「哪有。」
  「唉,我怎么会和你纠缠至今呢?」苏瞳好是无力,若是江湖中人哪来这么
多麻烦,再不济从商者也比官场中人好呀。
  梁纾文抱住女子,紧张道:「瞳儿,后悔了吗?」
  「是啊,后悔了,我怎么会招惹到官场中人呢,还是个这么实心眼的人。」
苏瞳抱怨道。
  梁纾文受挫地咬着下唇,难过一阵后,无赖地道:「我不管,即便你后悔,
我、我也不会放手了,紧紧咬住你。」狠狠地堵住红唇,吸吮辗转。
  「呼~呼~」苏瞳娇喘不已,唇都被他咬破了,玉手轻抚男子紧绷的脸庞:
「好像无路可逃了呢,怎么办呢,只好陪着你了。」这个傻子,大好机会求前程、
求万金,偏偏放弃,求了个婚姻自由,叫她如何狠心拒绝。
  梁纾文喜上眉梢,亲了亲嘴角:「不管如何,我都……那时以为自己定是一
命呜呼了,脑海中只有你。上天怜我,没取了我的命,若再不珍惜,随了自己心
愿,岂不枉为人。」
  「嗯,知道了知道了,待会随你回府吧。」
  素雅古典房间。素颜妇人在卧。
  「文儿,你去吩咐露莒给我炖个红枣幼鸽。」倚靠床头的梁夫人吩咐儿子道。
  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微笑点头。
  「好,娘,你别说太久,免得累着。」梁纾文留下两个女子,踏出房门。
  梁夫人欣慰的看着儿子背影,感叹道:「文儿从小都很孝顺,从来没有忤逆
过我这做娘的意思,只有自己的婚事。」视线调回,带着一丝审判、一丝究探看
着苏瞳。
  苏瞳笑笑:「是吗?」
  「自古婚姻之事,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文儿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求皇上
要婚姻的自由,真是大逆不道!」梁夫人想起那日,身受重伤的爱儿,在探询病
患的皇帝面前,问及有何心愿时,居然提出了如此荒谬的要求,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逆不道?」苏瞳挑眉:「夫人是说皇帝答应的事是大逆不道?」若是被
有心人听了去,挑拨一番,梁家灭门惨案即刻发生。
  梁氏知自己失言,深呼吸几口,冷静下来:「老身怎敢诋毁天子。事已至此,
皇上业已答应之事,老身自然也听从圣命,文儿与你有意,你即来见我,也必对
我儿有情,既然两情相悦,商量商量何时把事情办了伞!?
  「纵观历史,伴君如伴虎,越是位极人臣,越是顷刻风云变化,瞬间罪及九
族。」苏瞳慢悠悠说道:「若我入了梁家家谱,梁家有难之日,倾巢之下无安卵。
但若我与梁家无关,则可以武林中的势力,保得数人性命。」
  梁氏神色一变再变:「朝中之事岂是你我可擅自言论的。当今圣上英明,自
会辨明是非。而且若你不入我梁家,那我孙儿岂不是、岂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呵呵,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苏瞳从未答应过要嫁入梁府。而且,最
重要的是,您儿子自己开不开心。莫要以孝道,约束后代无笑颜。」苏瞳有些无
力,夏虫不可语冰,沟通困难。
  「你、你!」梁氏气得脸涨红。
  「梁夫人难道想抗旨?难道梁夫人比皇帝还大?皇帝都答应了不管的事情,
连皇太后也是不敢不从的。夫人得空就念念佛经,难得糊涂,不要太过执着。苏
瞳尚有上万银两的生意要顾,就此告辞了。」苏瞳行礼告退,不待对方有回复,
便走了。寡母拉大独子,视为自己躯体的一部分,不能有自我意思,不能违逆一
丝一毫,这已是深刻入骨的想法,无法说通,只有抬出强势强权来压了。
  苏瞳往家走去,满腹的不如意用走路来发泄,早知道他是个麻烦,哼,若是
再有什么麻烦,就不要他了,也不稀罕他什么。
  走到自家宅院门前,推开门,管宅子的老陈迎上来。
  「主子,有客。看那气势、穿着好像不是一般人。在会客堂,等了好一会了。」
老陈曾是酒楼管账的,有几分见识和眼力。
  苏瞳踏入会客堂,只见一锦绸祥云绣金天青对襟衫的小儿,气势十足身板直
立端坐太师椅。身后站了一眼神锐利、相貌平凡、武力高超之人。
  苏瞳自嘲,今日可真是精彩,她十足十彩衣娱亲。
  「这位小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苏瞳走至上席主位坐下,开门见山。
  垂髻小儿上下打量一番,口吐不敬之词:「长相泛泛,普通之姿,也无气质,
太傅怎么这么没眼光,看上了个这样的女人。」苏瞳闻及,胸中一把熊熊怒火喷
涌而出,一个两个都来她面前放肆,挑三拣四、说三道四,如同菜市里被挑拣的
小猪一般。身形瞬间晃动,闪至小儿面前,那护卫神色一凛,举拳出招护卫少主。
苏瞳左手挡住攻势,右手迅雷不及掩耳点了那人穴道,然后威胁地眯眼看那小儿。
  那小儿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钝痛不已。
  苏瞳将细嫩幼白的小脸颊左右一拉,小嘴变形拉成一字。
  「唔、唔、唔。」小孩挣扎不已,奈何挣脱不了。
  「臭小子,敢跑到老娘面前嚣张,毛都没长齐,欠教训!」推挤小脸,左推
右挤,整张脸涨红涨红。
  「大滩!乃吃道偶素税么?」小孩含糊说道,口水直流。本来威严鼻腔朝天
的气势荡然无存,狼狈万分,犹自无谓挣扎。
  苏瞳见他这熊样,不禁大笑,胸中郁气抒发,松手,抱胸,嘲笑着看小孩。
  小孩气得手指发抖,小食指指着苏瞳:「你、你好大胆,竟然敢、对本……
对我无礼……」
  苏瞳一个暴栗敲上小额头:「谁无礼了?来我家,居然口出狂言,这是给你
的教训!连名字都不上报主人,鬼知道你是谁,没点礼貌的臭小子!」
  小孩痛呼着抱额头,退后一步,戒备瞪着苏瞳,以防再被打:「你、你又打
我。」这次语气惊讶、愤怒中多了丝委屈。
  「鞭子底下出孝子,知道吗?」
  「我、我让人斩了你,灭你九族!!」小孩犹自不甘心握了小拳头,小小声
叫嚣道。
  苏瞳提起小孩衣襟,提至眼前,前后左右晃了晃,小孩晕头转向,头脑晕眩。
「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啊,靠别人算什么本事,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吗?你打得过我
吗?」
  小孩从未受此委屈,又恶心晕眩,护卫又被制住,眼圈都红了,但倔强地噙
在眼里,抿着嘴强忍住。
  苏瞳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忍心欺负小孩了,抱进怀里,拍了拍安慰道:「好
了好了,以后有礼貌点,别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哭不哭了。」
  小孩一楞,手脚僵硬,被软软香香身体抱住原来是这感觉,难怪爹那么喜欢
抱那些个娘了。但随即反应过来,嘴硬道:「谁哭了。」
  「好了好了,没哭,小少爷快回家去,我累了。」苏瞳将小孩放下,「啪啪」
两下解开护卫穴道。护卫即刻将小孩护在身后,拔刀相向。
  苏瞳不以为意,摆手叫道:「来人,送客。」转身往后院走去。
  「喂,我叫德珉。」小孩在身后叫道。
  女子罔若未闻。
              三觐见(下)
  阳光和煦温暖,催人昏昏欲睡。
  「喂,苏瞳,我要跳了哦。」小孩手脚并用扒在树上,扭头回望叫道。
  苏瞳站在树下,无奈点头:「跳吧。」
  「呵呵。」小孩乐滋滋松手掉入苏瞳怀里。苏瞳接了个正着。
  「好了,玩够了没有?」苏瞳抱着小孩往躺椅坐下。她是造了什么孽,自那
日起,这小屁孩三不五时都来找她玩,每次都挑梁纾文不在的时候。
  小孩的短手环着女子脖子,满脸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好舒服,也不枉费他
经常偷溜出来呢。
  苏瞳拿起薄毯盖住两人,恰到好处的午后阳光,让人好想睡。
  「苏瞳,玉沁公主很喜欢梁纾文呢,你知道吗?」小孩一脸与年龄不和的幸
灾乐祸看好戏的笑容。
  苏瞳轻车熟路地一捏小孩肉嘟嘟的脸:「那又怎样?臭小子,笑什么笑?」
  「又捏偶。」小孩脑袋扭来扭去好不容易挣脱开:「你就不担心吗?」
  「有何担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不了。」苏瞳
无所谓的调了个舒服姿势,闭眼晒太阳。
  「如果梁纾文不要你了,怎么办,你长得一般,又这么泼辣。」小孩一点都
不知道掩饰的直来直往。
  苏瞳嘴角抽搐,三个暴栗直落小孩头上:「泼辣?那你来找我这个泼辣的人
干吗?还不滚回去。」
  「不要。」小孩忍着痛,仍是紧紧抱着不放手。
  「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苏瞳又蹂躏了一番小脸,才罢手。
  两人不久就相拥入睡了。
  两个不速之客翻越墙头看到的就是女子侧抱着小孩、小孩将脸埋在女子怀里
酣睡的画面。
  即使在睡梦中,被人虎视眈眈盯住,武林中人该有的觉悟还是有的。苏瞳立
即转醒,全身防备,扭头望去,两个高大男子背对着阳光,看不清面容。盘腿坐
起,似乎慵懒散漫,实则全身无一处破绽。「两位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我府宅
有何贵干?」
  「来看看。」其中一个不紧不慢说道,声音低沉醇厚好听。
  苏瞳颦眉,「我这不是风景名胜,没什么好看的。」
  「非也非也,看的是人不是景。」那男子从容在旁边骨椅坐下,一身绛紫锦
袍,单髻白玉嵌金冠,剑眉飞扬,双眸奕奕。
  「奶奶的,我都成观赏动物了。」苏瞳低声嘀咕。
  「苏瞳……」小孩揉揉眼,被吵醒了。懵懂坐起身,看到旁边坐着的人,惊
呆了,两眼发直,半晌,掀开毛毯,跳下躺椅,单膝跪下,低声怯道:「父皇…
…」
  苏瞳心一沉,不语。
  「珉儿,你此刻不是应该和梁爱卿在学习吗?」皇帝好整以暇地道。
  「儿臣、儿臣……」小孩支支吾吾。
  「你就是苏瞳?」皇帝不理会小孩,望向苏瞳。
  苏瞳翻个白眼,瘫回躺椅,一脸痞子样懒洋洋说道:「正是。」
  「大胆刁妇!竟敢如此无礼……」旁边尖锐刺耳的声音。
  「皇、皇上?!」
  众人往院门看去,原来是梁纾文。
  「朕来接珉儿。」
  「太子?!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梁纾文再次惊讶。
  苏瞳数日来积累的怒火如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捡起本诗经砸向梁纾文,
咬牙切齿吼道:「该死的,还不是都因为你,老娘都成稀有动物了,一个两个都
来看,这下好啦,连咳嗽一下天都抖一抖的皇帝都来了,怎么收场?!」越骂越
气,两指拧起梁纾文的右耳转过来转过去。
  「老娘告诉你,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死要活是你梁家的事,少和我扯
上关系,都给我滚~~!!!」河东狮吼直冲九天、如雷巨响。
  德珉小孩微张着嘴,一副吓傻了的样子,两眼发直。
  皇帝则见到朝堂上衣冠楚楚的臣子被蹂躏得头发凌乱、耳根透红,毫无尊严
可言,有丝好笑又有丝讶异。
  而冲天怒火的接受者梁纾文,忍住剧痛搂住苏瞳轻言细语安慰道:「是是是,
都是我的错,别气了,痛痛,瞳儿放开,皇上还在呢。」
  「咳咳~」皇帝干咳两声:「苏姑娘是要朕滚吗?」
  苏瞳松手,肃颜一整,垂手恭敬直立,平板的声音说道:「民女不敢。天下
莫非王土,皇上爱去哪就去哪。」变脸如同变色龙。
  皇帝颇有兴味地摸摸下巴,看了看犹自跪在地上发傻了的嫡儿:「珉儿平身,
过来朕这。」
  德珉磨磨叽叽挪过去皇帝身边,乖巧站立。
  「珉儿为何一直来此?」皇帝和蔼看着小孩「儿臣,儿臣觉得她很好玩,就
……」
  「就瞒着上下所有人偷溜出来了?」皇帝补齐后续话语。
  「是,儿臣知错。」小孩低头认错。
  「《国策》二十遍、《国论》二十遍。」
  「是。」小孩垂头丧气。
  「以后要来,要带足侍卫。」皇帝眼睛带笑看着小孩。
  小孩一楞后,欣喜若狂,不由自主抱住皇帝胳膊:「父皇,真的吗?谢父皇。」
  苏瞳满脸黑线,赶忙劝阻:「皇上,太子身系天下,金贵之躯,还是在宫中
待着为好。而且民女粗鄙不堪,不值一哂,太子少接触为好。」
  「呵呵,能让梁爱卿和珉儿另眼相看的,必不是常人。德珉高兴即可。」皇
帝颇有深意地笑道。
  「若是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民女可不担这个责任。」看来是被缠上了,事
先分清责任制为好。
  「自有侍卫。」
  「民女粗鄙、不懂礼数,呵呵,皇上您知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迟早会
因此得罪了什么权贵,那不是死定了吗?民女虽不才,但还是很惜命的。而且民
女本是江湖中人,没什么规矩,如燕子般想飞则飞,想留则留,自由惯了。」苏
瞳破罐子破摔,人家做皇帝的七巧玲珑心,常人怎比得过,干脆将老底掏了,坦
荡荡。
  「这些不必担心,不会再有别人知晓了,这也是为了珉儿的安全着想。不过
难怪梁爱卿要求那样一个圣旨了,朕总算明白了。」皇帝戏谑道。
  「有皇上这句话,民女就放心了。」苏瞳自动忽略后面一句。
  「苏瞳苏瞳,我以后可以来找你了。」小孩开心地摇着苏瞳的手。
  苏瞳瞪小孩一眼:「之前不可以,你也照来不误。」
  皇帝看着女子如同对待常人般凶狠的眼神,嫡子不以为意的笑容,好像隐约
知道了嫡子为何喜欢一直偷溜出来。
                完了
  「好痛啊,瞳儿,还在生气?」梁纾文拨开乱发,一双眸子紧闭就是不看他。
  「别气了,我也不知道皇上会来啊。」梁纾文绞尽脑汁,要如何让女子消气:
「嗯……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上次女子就是闹着要他讲故事。
  「讲个鬼啊,讲故事!我都被皇帝盯上了,一个不小心就成真正鬼故事了。」
苏瞳气不过地翻转身,死命一指禅戳眼前不算厚实的胸膛。
  「哦、哦,不会不会,皇上仁厚慈爱,怎会……别瞎说不吉利的话。」男子
呼呼喊痛的同时,把女子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最后才缩回左手回到温暖被窝,
抓住乱点乱跳的小手,放在胸口。
  「怎么不会?!若他不知道我的身世背景,以为是个有点怪异的小蝼蚁就罢
了,若他知道……哼哼,你以为皇帝是好相与的吗?」苏瞳被抱得密密实实,动
弹不得,只好用眼睛放箭瞪他再瞪。她只是怕冷,所以才没用内力挣脱开的。
  「呵呵,你有什么背景,不就江湖中人嘛,武功厉害了点,能飞檐走壁。皇
上还是太子时候,据说也曾混迹江湖,因此对太子公主等人,比起先皇来,开明
多了。」梁纾文亲亲女子额头,夜间还是有点凉,他喜欢凉凉的夜晚,这样顽劣
小妖精才会老实偎在他怀里,乖得好可爱,忍不住亲了又亲。
  苏瞳翻个白眼,暗忖道,你个小笨蛋,你若知道我手中财产多少就不会这么
说了。水玉涵都能猜出点苗头来,以防万一,还是分散打游击战好了,免得被皇
上抓到,死到临头还在给人家数钱。嗯嗯,明日得速速安排此事。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梁纾文看看苏瞳,苏瞳眼珠乱转,不知又在想
什么鬼点子。
  「在想,如果不是碰到了你,就没这么多麻烦事。」苏瞳打个呵欠。
  梁纾文手一紧,仿佛怕被人抢了一般,嵌入怀里,脸贴着脸,喃喃道:「不
许后悔,不许逃走。」
  良久,苏瞳才闷闷道:「以后不许给我出风头了,给我中庸点,听见没有?」
  这算是隐晦答复说不逃走吗?梁纾文喜上眉梢,乐滋滋嘴合不拢,点头:
「嗯!知道了。」
  女子的鼻息在颈窝一呼一吸,让心头儿痒痒。女子好似躺得不太舒服,调了
个姿势,调姿势时,大腿不小心蹭了好几蹭在不该蹭到的地方。
  「瞳儿……」男子满含暗示意味的叫道,含住女子耳珠。
  「嗯?」女子眼睛半闭不闭的懒洋洋哼道,「手好冷。」一只不老实的微凉
小手穿过衣襟下摆伸进去,贴着热肌肤。手从肚脐上三寸,移到肚脐下三寸,热
完了手心,翻过来热手背。手由微凉变成了微热,而手底下的滑腻肌肤由微热变
成了炽热。
  「瞳儿!」暗哑低沉的声音,箭已在弦。
  「干吗?睡觉啦!别吵!」女子不耐烦的应道,手依然放在危险位置,头蹭
了蹭,会周公去了。完全不顾大腿上一个硬硬的热热的东西。
  梁纾文全身上下冒火星,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的!!她就是在生气。
久久长叹一声:「唉~自作孽不可活。」郁闷抱着温香软玉,一动也不敢动,良
久才入睡。
  不知是苏瞳事后措施做得及时,还是皇帝大人忙于国事,自那以后再也没有
微服私访过苏宅,倒是那小太子打着奉了圣旨的旗号,经常来苏瞳家蹭吃蹭喝,
到后来,太傅大人给太子殿下上课也移到苏家宅子的小书房了。
  「我说,」苏瞳咬着毛笔头,头痛得看着书房里另外两个男人,「皇上家是
不是穷疯了,连个书房都没有,要跑来我这小地方憋屈?」
  正在传业授道解惑的太傅大人不甚有气势地道:「瞳儿,别瞎说。」
  小太子则鼻孔朝天:「哼,别人求本王去还求不来呢。」
  「那谁求你去,你去哪,少来我这,没个清宁!」苏瞳赶苍蝇似的挥动手。
想对对账本都要偷偷摸摸的,烦人。
  「你!」小孩瞪眼结舌,「哼,你不让我来,我偏来。」
  「租借书房一半,一次二十两!」
  「你、你真是……」小孩气得跺脚:「怎么这么死要钱,真是、真是有辱…
…有辱斯文,对!有辱斯文来着。」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日早朝在帘后偷听到话
来。
  苏瞳掏掏耳朵:「爱钱怎么了,没钱怎么过日子,吃什么?你没钱就别来了,
也别想以后我带你去逛庙会了。」
  小孩一愣,被抓住七寸了,天神较量了一番,咬咬牙:「好,二十就二十,
不许不带我去庙会。」
  「哈哈,好说好说。」苏瞳如同吃了兴奋剂两眼放光,一次二十两,一年下
来可不少哦。「但是,老规矩,绝对不能让你爹和你爹的手下知道。」
  「知道了,每次都要说一遍。」
  双方达成协议,继续自己该做的事。
  梁纾文放下手中的卷书,看了看右手边正努力抄字帖的小孩,再看了看左手
边埋在一堆碎布针线里的女子,好是温馨安逸,令人产生一家三口的错觉呢。微
微一笑,透过窗棂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暖和,闭眼养神,一直这样
下去,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番外-清余孽
  床帏玄青流苏如狂风吹袭河边柳枝般抖动不已,一只纤纤玉手从床帏伸出,
半舒半握,随着一声似是痛苦似是极端欢悦的娇喘尖叫,五根葱葱玉指猛地紧紧
死死拽住床帏,指节俨然发白突出。叫声高亢拖长至微弱,似乎把全身力气用尽,
那玉手也颓然松开,垂于床沿。不过片刻,一声男子压抑的吼叫后,玉手被只手
掌收回床帏内,放入缎被之中。
  苏瞳一脸绯红汗湿喘气侧卧伏在梁纾文胸前,浑身懒散无骨。
  「还好吗?」梁纾文拨开女子汗湿的刘海,低头亲了亲光洁的额头。
  「嗯。」
  「刚才那个……你喜欢……」梁纾文轻笑贴耳低语。
  苏瞳抬头横瞪一眼过去,这人近墨者黑,说话越来越那啥了。睡前拿了本书
认真研究,还以为是什么,居然是那什么什么阴阳姿势大全。上床试摆了三四种
姿势,发现其中一个能……能探到她体内最敏感那神秘点,就一直一直……如饿
虎扑食般不放过她,直到她软瘫成水也不放过,直到她泪雾直溢也不放过,直到
她娇声求饶也不放过,还变本加厉地用力加速,让她去了一次又去,巨浪汹涌一
个接一个……这个混蛋!学坏了!
  「呵呵。」男子收到娇嗔目光、看到疲惫娇颜,得意轻笑。
  女子不甘心落于下风,狠狠掐了把手下的嫩肉,在呼呼叫痛声中,满意闭目
入眠。
  将睡将醒之间,女子精眼顿张,全身绷紧,瞬间抓起件中衣披在身上,遮住
光滑酮体,并且喝道:「谁?」
  「怎么了?」梁纾文一头雾水。
  苏瞳敛好衣物,轻轻拨开床帏,窗前一柱银色月光投射在前,一个白衣男子
倚在窗边。
  「你就喜欢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男人?!」那男子的冷冷声音。
  「堂堂武林盟主做起宵小来了?」苏瞳讽刺冷笑道。抽起条腰带系好,赤足
踏入鞋中,优雅走到床前桌边,从白瓷壶中倒了杯冷茶,饮入肚中。状似随意,
实则内力充涨全身,时刻防范。
  「你尚未在一个男人身边呆过半年以上,这是表示你选定他了吗?」水玉涵
死死盯着女子衣襟下露出的白皙小腿。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苏瞳颦眉道。
  「为何是他?你生性不喜拘束,官场中人迂腐透顶!」
  苏瞳不耐敲着桌子:「我的事与你无关,但若你非要知道答案,告诉你也无
妨。因为他不会给我下药囚禁我!」
  水玉涵脸色一白:「我……是不好……以后不会了。」
  「和他在一起的确有许多麻烦,若是以前,我会敬而远之。但这人有股傻气,」
苏瞳见他无出手伤人之意,暗自松了口气,决意与他说个清楚明白,淡淡一笑道:
「他没有武功,不会用强力留下我,只会做些傻事,让我好气又好笑又心疼,让
我不忍离开。就如同穷人有十两银子,富人有万两银子,穷人会拿出全部十两,
而富人只会拿出百分之一,一百两。一百两虽比十两多,却不如十两的心意重。
你可明白?你莫要再来纠缠。其实若不是你与姚觅飞让我觉得江湖中人诡异悱恻,
随时不知抱何目的接近我,让我心生倦意,我也不会如此轻易决定是他。」水玉
涵薄唇紧抿,眼中难掩复杂痛苦之色,半晌道:「你那武功……若我不介意你和
他……你我……」
  苏瞳惊呼:「NP?!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前卫开放!!我可是BG文女主,
若你们滚在一起,那我岂不是变BL文女配了吗?!休想!他若是有了其它女人,
我自会心中难受,离他而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既已决定是他,自然不会
再和其它男子有所纠葛。」
  「是吗?」水玉涵若有所思,也不知是否明白了苏瞳所说,嘴角噙了一抹笑,
「咻」的一声,如来时般悄然消失了身影。
  「呼。」苏瞳叹了口气,若他真要硬来,也不会落败,但相当棘手就是了。
  片刻过后,床帏中传来闷闷的声音:「他走了吗?」
  「嗯,是啊。」苏瞳钻入被窝,打了个冷战,该死的,进了暖暖被窝才知道
冷。
  男子将头埋在香肩,良久才闷闷道:「我有那么差吗?」
  「噗嗤。」苏瞳忍俊不禁。
  「瞳儿!」男子抗议地抬头瞪道。
  「也不会啦,还好还好。」苏瞳安抚地亲了亲男子嘴唇,靠入他怀中,安然
入睡。
  梁纾文则心中翻滚,难以入睡,两眼瞪开直到天亮。
  自那日后,梁纾文常常发生艳遇事件。不明女子的郁香鸳鸯锦帕出现在梁纾
文衣服内;浓腻情诗小笺摆在梁大人书房纸镇下;最后干脆神情迷糊出现在妓院,
被十数名妖艳女子包围,上下其手,可爱娃娃小脸满是鲜红唇印。
  致使,苏瞳大姐怒发冲冠、勃然大怒、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一气之下,将
水家京城的生意铺坊通通封死,损失上万。再修书一封,最后警告。终于,艳遇
事件告一段落。
  无辜小绵羊小文文同学,虽然无罪,但大小姐怒意之下,仍是吃了不少暴栗,
委屈不已,却又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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