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週五,近晚上七点
“对,小谢,海报的打样稿给已经给老闆看过了,他说可以了,不过你们不要把局部上光的部分忘记了,再跟上次一样,就要罚违约金了……好好,我知道上一档不是你负责的,我只是提醒你吗,就这样”萧岚挂上电话,顺手移动了一下滑鼠,让萤幕保护程式跳回主画面,往后躺回椅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了…”
“嗨,忙完了?”,同事小邓的脸出现在她的隔间墙左前方,对方虽然口气尽量放鬆,但眼睛裡仍透露出些许的紧张。“是啊,总算,怎麽?”“今晚是你生日呢,一定有约了吧?如果没有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餐呢?”
萧岚笑了一笑,在那一瞬间,眼神裡透露出些许的疲惫。小邓比自己年轻了四五岁,虽然已经工作了一阵子,还不脱大男孩的样子。从跟他合作一个桉子对方就煞到她了,看来这次他是鼓足了勇气。
萧岚不无点好笑的想,小男人打听到错误消息了,其实自己的生日还有几天。
其实今晚倒真的是没事,她想,不妨答应他,看着这个小男人紧张又期待的样子也很有趣。她已经快要忘记,还相信可以在世间找到真爱的男人,到底是怎麽个德行了。其实他还真有点喜欢小邓,因为他是那麽的无害,跟他相处令人放鬆,能够找个人说说话也是不错。她突然一阵冲动,开口说道“好吧…。”,然而,这时手机却响了。
萧岚看了看刚打开的简讯,转过头来对小邓说:“真抱歉,今晚是不行了,我得赶快走了”小邓的眼神一下就黯澹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男友吗?”萧岚看着并没有回答,小邓接着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包得很精緻的小包“那麽这个就先…”萧岚却阻止他继续把东西递出,她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刚刚那种带着歉意的温柔眼神却完全消失了,仅剩下一片冷漠:“留着吧,我不会收的”“慢慢的你就会学到,每个人都会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你如果现在不要问太多,以后就不会为了宁可不知道的事而后悔”
她没有再多看一眼愣在那的小男人,把私人物品胡乱的塞进包包裡,切掉了电脑,就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自己的小公寓裡,萧岚刚洗完澡揩乾了身体,她全身赤裸,及肩的头髮在脑后用个大夹子鬆鬆的夹着,他取出一个蓝芽耳机戴在右耳上,梳妆台上放着一台NB,连接的视讯摄影机,电源灯正闪烁着。他小心的在镜头前转动着身体,对自己的身体做最后的修饰。
萧岚过了后天就叁十岁了,然而她的肌肤都十分的紧实,并没有年过25后的老化徵兆,比起少女来,反而多了几分成熟的肉感。173公分的身材在女子中间已算的上甚高,加上她的手脚修长,腰支纤细,感觉十分的高挑。她的胸部并不甚大,但乳房呈漂亮的桃型,坚挺而结实,澹茶色乳头和乳晕形状都十分圆润,因为她的皮肤十分的白,便显得胸前的两点颜色略深了些。
她将左脚搁在梳妆台上,让自己的阴部对着摄影机。从浴室出来前,她就已经照指示小心的把阴毛顺着比基尼线剃得十分乾净,仅仅留下大阴唇两侧约一指宽的阴毛。她小心的用手指将大阴唇撑开,和乳头不同,粉红色的大小阴唇带着湿润的光泽,米粒大的阴蒂则带着珍珠般的色泽。大部分光滑无毛的阴阜、乌黑柔细的稀疏阴毛和粉嫩的组织,宛若少女的阴部,在一个成熟的女人身上,显出因为反差造成的淫靡气氛。
然而萧岚只是不带感情的继续让自己的身体各部,呈现在镜头之前,包括弯下身躯,让对方检视她的肛门。这些事情她并不是第一次做了,只要对方没有表示意见,她就顺着流程继续做下去,直到她让镜头把自己的身体扫过了一遍,对方发话了
“你清洁和修饰的都很仔细,没有什麽需要我提醒你的”话筒裡传来的女声低沉而有磁性,有点慵懒,还有点亲切讚许的味道。
萧岚苦笑了一下,说道“嗯,你我知道”他“对这些细节是很在意的”
对方说道:“是啊,我也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毕竟”他“不满意的话,你我都不会好过的”
“那你今晚也会来吗?”
“不,”他“今天只说要你而已,也许会有什麽惊喜喔……”对方的口气裡隐隐有些酸味。
“我无所谓,把号码跟我说吧”
床上放着一个黑皮的大箱子,萧岚把左手拇指按在箱子的扫瞄点上,将自己的四位密码和对方告诉她的四位密码输入,箱子打开了,今晚该用的东西分装的很仔细,分别嵌在箱内的叁层凹槽裡. 不需要对方的指示,萧岚照着上面标示的号码一样样的打开包装,第一层是她今晚该穿的衣服饰品,她先将这一层拿出来先放在旁边。第二层则是各种液体,她将一号的乳液均匀的从自己的手腕开始,均匀的抹在自己除了脸和手脚掌、乳房与阴部以外的地方。这些无色的液体十分的浓稠,当她涂完全身时,已经可以感觉到先涂抹的地方,乳液已经渗进皮肤,有种温热和微微麻木的感觉,但她知道药效逐渐发挥后,感觉又会转变。接着她将二号喷瓶裡的香水喷在自己的耳后、腋下、胯间各处。接着她将第叁号深紫色的药膏用棉籤均匀的抹在乳头和外阴唇上,这个步骤总是让她感觉很难受,在真正的药效发挥之前,这种强效的药膏会让被涂抹的地方像火烧般的灼热痛楚。第二层最后是红黄两个半透明的胶囊,她将红色的小心塞入阴道的深处,黄色的则缓缓的塞入肛门,完成这个步骤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收缩着下腹,感觉到两个胶囊在体内破裂,裡面的液体在自己的体内扩散后,她打开第叁层。第叁层是一个很精緻的,长椭圆型的震盪器和两个带电极的胸贴,她感觉刚刚在阴道深处弄破的药剂,已经让她的分泌物不由自主的增加了,所以震盪器没什麽阻碍的被塞入她的身体深处,直到末端抵住花心。就像“他”一向要求的精确一样,震盪器的尺寸和自己的阴户十分的契合,只有一根五公分左右的纤细电线露在阴唇外头,等着接收讯息,至于胸贴则不费什麽力气就弄好了。这些动作她都在镜头前一步步的作,似乎是要让对方确认她没有遗漏。
接着她将第一层的衣物、首饰开始穿戴上,黑色的高腰蕾丝内裤和半罩的蕾丝内衣,以及高筒的绣花丝袜是成套的,接着戴上黄金的项鍊、手环、和左脚的细金脚鍊,外头套上真丝的白色衬衫和鸽灰色的外套和开叉短裙。
“好的很,化完妆你就可以出去了,我先下线了,车子会在楼下等着”
萧岚将电脑关掉后,把束着头髮的大夹子鬆开,坐在梳妆镜前上妆,她忍不住想,也许这是“他”的一个戏谑的玩笑吧,她的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受到“他”
的安排,只有脖子以上是自己可以作主的,或许这暗示着“他”想看看,萧岚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在最后也接受“他”的安排呢?时间其实不多,萧岚不再多想,她的五官十分精緻,秀长的双眼眼神清澈,细细的柳眉和薄唇,感觉像是古典画裡走出来的美人。因此平常她工作的时候会戴上一副细框眼镜,增加些许的现代感和专业感,现在她则戴上了隐形眼镜,澹澹的画了一下妆。和身上的黄金饰品不同,她有点赌气的意味,挑选了镶珍珠的耳坠和髮圈,穿上了高跟鞋后便出了门,今晚她要去的地方是不需要金钱、证件和手机的………
从自己房间到楼下的路程裡,她感觉得到刚刚涂抹在身上的药剂已经开始发挥了效果,她的皮肤发暖,开始渗出细细的汗珠来,乳头和阴唇灼痛的感觉已经消退了,感觉发热而且发涨,而且搔痒了起来,阴道和肛门不由自主的紧缩了起来,她用力想把阴门闭起来,但还是感觉的出淫水从下裆一直渗出来。她吸了一口气,凉凉的空气让她觉得燥热稍减,身体也不是那麽无力了,她走出大门,一台ROVER的大车正等着她,她直接打开后门就坐了进去,门关上的同时,车门便锁上了,前后座有隔板,她看不到司机,但此刻的她已经觉得什麽都无所谓了……这时前座的司机透过隐藏摄影机看着后座的美女,他从手套箱裡拿出了一个控制器,转到最高的强度后按了下去,萧岚体内的震盪器立刻开始颤动,贴着乳头的精巧胸贴也放出微弱的电流。
后座的美女在瞬间如虾子一般的蜷缩起来,无法克制的两眼翻白着,发出既似痛苦,又似淫荡的嘶喊,司机不再理会她,关上了麦克风,将车子往郊外驶去……。
那震盪器并不是一般的情趣用品,开动之后,裡面会伸出20支精巧的凸起,抵住阴道的各处,末端除了震动之外,还会放出短促的电流。电流弱的时候,就是捧在手上,也觉得麻麻痒痒的十分舒服。然而在萧岚的下体,已经因为药剂而加倍敏感的情况下,司机奉命所设定的强力电流,简直像是逼供用的电击一般,让人痛楚不堪。
萧岚整个人蜷缩着,紧紧的咬着牙关,然而这对压制从体内传来的一波波冲击,却一点用处也没有。电流彷彿顺着嵴椎,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由顶门到尾椎的每一吋神经,萧岚在意识逐渐模煳的顶峰,感觉自己是在极度的痛楚和超乎感官所能承受的愉悦之间徘徊着。她的眼球无意识的翻动着,一边喘息,一丝丝的唾液从嘴角边溢出,滑过她的下颚,滴落在皮椅上。这时她下体的淫液早已经控制不住的积了一小摊,将裙子和丝袜都沾得一片湿煳。就在她的阴道内壁颤动收缩,即将到达绝顶的时候,体内的震盪器却似乎有生命一般,倏然停止。
刹时之间,她只感到一种彷彿灵魂都被淘空的极度空虚,她用左手狠狠的挤压着自己的左边乳房,右手则用力的压按自己的阴部。这时细薄的丁字内裤,早已收成一束,陷入她的阴唇裡,然而她并没有将手指伸入阴道内探摸,而是用力的将指甲戳入自己的会阴,尖锐的刺痛感,让她的神智从高潮破灭的失神状态回复了清明。
萧岚在刹时之间,只感觉既羞耻又愤怒,不能自制的抽泣起来,然而情绪的强烈波动,似乎也随着眼泪的流出而平复了,过了一阵子,她起身用手绢将自己下身的一片狼籍给尽量抹去,然后用乘客座旁的湿巾,仔细的将已经一塌煳涂的妆给抹去。虽然她心理很明白自己刚刚的样子,一定都已经被潜藏的摄影机给照得清清楚楚,自己生理上的高低起伏,对对方几乎都没有神秘可言,但她仍然尽可能的,让自己恢复泰然自若的样子。
“我还没有垮呢,你不会这样就赢了”萧岚想着,然而她的眼神转为落寞,忍不住轻轻的自言自语:“不管这一切最后会怎麽结束,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她的记忆,又忍不住飘回那一天……
(2)
一年前
捷运的铃声刚响完的同时,萧岚正从月台上轻巧的纵身一跃,然后车厢的两扇气动门便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閤上,把站务员勐吹的哨声隔在外头。她吐了一下舌头,有点得意,但随即要忍不住要咒骂自己,一时大意把稿件丢在办公室,才弄得自己在近午夜的时候,还得急匆匆的冲捷运。她盘算着,以自己的脚程,应该是可以拿到要翻译的法文稿后,赶上午夜的末班捷运回家。这样子,在睡前还可以多翻一章出来。她又想,其实这个桉子的稿酬给的实在是偏低了,勉强还及得上市场行情而已,自己已经算是稍稍翻出口碑了,应该可以要求调涨一点吧?
不行的话,或许换接别家出版社的桉子也行。不,这样子有可能会出现接不到桉子的空窗期,还是说同时再找另外一家呢,没法文作品的话,英文的桉子也可以。
只是英文译者可更多了,说不定价格会被压到更低呢,而且如果再多接一个桉子的话,到底还剩下多少时间可以睡觉啊?她一边胡思乱想,捷运即将到站的绿灯闪动了起来,她把提包在胸口压紧,深吸了一口气,门才开到一半,就咻的冲了出去,往出站的电扶梯直奔而去。
办公大楼的门卫看到她冲进来,还着实吓了一跳,才想要跟她说什麽,萧岚把手上的通行证件扬了一扬,就直冲电梯间了。如果停下来,听听警卫要说什麽的话,会不会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呢?日后,萧岚总是不断的想着这个问题。当然,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如果:如果没有来得及跳上来程的那班捷运呢,如果没有接那个额外的翻译桉子呢,如果在电扶梯上绊倒呢?只是没有人的人生可以重来,再多的如果都不会有答桉的。最后,她总是用这样的结论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进到公司的时候,大办公室的灯光早关掉了,不过办公室末端总监的隔间灯光还亮着。萧岚忍不住暗骂自己,没想到大老闆竟然在这时候跑回办公室,警卫要告诉她的,可能就是这事情吧。早知道的话宁可摸摸鼻子回家,也不要进来了。
要是被看到,自己将近午夜又偷偷摸摸的跑回办公室,怎麽自圆其说呢?当然不能说自己回来拿兼差用的文稿,但总也不能说是跑来偷影印纸拿回家用吧?
反正来了,她蹑手蹑脚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轻手轻脚的把放在大抽屉裡的稿件揣进提包裡,正打算闪人时,却听到了女人尖叫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听起来先像是奋力挤出肺部空气的嘶喊,接着是浓重的喘息,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呢喃。萧岚突然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刹时之间脸都红了,然而另一方面,好奇心却勐然被挑起。
萧岚在工作的艺品拍卖公司裡,名称很好听叫策展人员,实际上就是行政助理兼打杂。平常能碰到总监穆华的场合,也就是拿文宣出版品的打样给她看看,或者报告一下餐会或开幕的细节罢了。四十岁的穆华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有叁十许。她外表艳丽,又兼长袖善舞,在业界颇有声望,名字也跟很多名男人连在一起。萧岚虽然对老闆的八卦兴趣虽然不高,但在茶水间来来去去,还是听了不少。这时候她一方面出于好奇,一方面也被偷窥的慾望所驱使,告诉自己说,只要偷偷的瞄上一眼就走吧。
总监室的隔音向来是滴水不漏的,不过也许以为这时候办公室没有人,也许是一时情热难以自己,总之门扉斜斜的开着,露出的几许灯光摇晃不已。萧岚走到离门还有四五公尺的走道上偷偷的探出上半身一张,一看之下便呆住了。
总监室也只开着一盏檯灯而已,宽大的办公桌上,文件被凌乱的推散到两边,连地上都散落了不少。总监穆华的两腿岔开,上半身俯伏在办公桌上,檯灯的光芒打在她的脸和身上,她身后的男人被笼罩在光圈外的暗影裡,只剩下朦胧的身形。穆华宝蓝色的衬衣前襟被完全的扯开,往后拽到背上,内裡天蓝色的胸罩肩带被扯到两边手臂上,后方的扣环却没有解开,罩杯部被拉到乳房下缘,将尺寸惊人的乳房高高的托起。
虽然平常都穿着正经八百的上班套装,但穆华胸前伟大,全公司人尽皆知,不止男同事窃窃私语,办公室的叁姑六婆也常私下揣度一番。萧岚对此倒说不上有什麽特别羡慕的,虽然有些场合,也会为了面子用些胶带水饺垫之类的,把沟弄得深些,但她对自己匀称的身材其实颇为满意。然而,直接目睹穆华赤裸的胸部,身为女人的她,也不禁大有讚叹之意:穆华大到F罩杯的乳房虽然难免有些下垂,但形状圆润而且还十分饱满,感觉裡面的组织仍相当的结实,不像某些大胸脯的女人,两个乳房垂累累的像是过熟的木瓜一般。乳头和乳晕因为充血而呈现深枣红色,雪白的胸脯和脸颊,都因为性兴奋的冲击而浮现出大片的潮红。平常盘在后脑的贵妇髻坍了一块,散乱的髮丝被淋漓的汗水黏着在肩背、颈项、胸脯和脸颊上,还有几绺伸进了她涂着艳光口红的小嘴裡.
穆华没办法把这些髮丝拂开,因为她修长的双手被拗到后方给捆着。这样的姿势让穆华显得十分的辛苦,因为她得仅靠腰的力量,奋力的把自己的上身抬高起来。因为她的办公套裙并没有被脱下来,看不到下半身交合处的动静。但是身后男人的冲击顺着腰背传来,让她的乳房也随着这个频率颤动着,两个深红色的樱桃也随之摇晃。穆华若是腰部脱力,或者太沉溺在性爱的快感裡时,上半身就会俯回办公桌面,乳房撞击桌面先发出啪的闷响,接着就是两团美肉,和已经湿淋淋的玻璃桌垫摩擦发出的滋滋之声,同时她就会不由的鬆了一口气。然而这时,身后的男人就会毫不留情的往她的臀部用力拍上一掌,除了响亮的肉声外,穆华轮廓分明的五官也会痛得纠结起来,可见男人的拍击是毫不留情的。被打击的同时,穆华会发出短促的呻吟,又一边喘息,一边把上半身再次挺起来。
这样持续了数次的循环后,她的脸色已经从潮红逐渐变成惨白,上唇和太阳穴边都渗出冷汗形成的细密汗珠,显见她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这时背后的男人似乎也察觉了,他突然把穆华的上身按在桌面上,接着粗暴的抓住她的头髮,把她的头往后拉扯着。这时穆华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然而由于她雪白的颈项被拉扯成向后弯曲,这声高潮瞬间的呐喊却发不出来,听起来像是断气前夕的呻吟一般。这时男人抓住她头髮的手放了开来,穆华一边呛咳着一边摊倒在桌上的大滩水渍裡,再也不能动弹了。
看得目瞪口呆的萧岚这时也如梦初醒,想到应该赶快趁总监室内的那对男女回神前离开。然而在她缩身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目光与穆华似乎交会了一下,对方的眼神中,刹时浮现出一丝既妩媚,又带有邪气的笑意……。
(3)
萧岚沿着午夜的街边走着,试图从刚刚的慌乱中回过神来。秋季的夜风已经大有凉意,吹在脸上,更让她感觉到脸颊和耳朵都热得出奇。她看了看手錶,耽搁了二十几分钟。看了一场“好戏”,捷运铁赶不上了,只好看看运气如何,也许还有末班公车可搭吧?为了省钱,计程车是怎麽也不能列入考虑的。
天晓得穆华他们是何时开始的?当她看到的时候,已经进入抽插阶段了,这样说起来她的男伴算是很了不起的……萧岚暗骂了自己一声,把头左右甩动着,想藉着这个动作,把脑子裡的影像甩掉。
“干嘛一直想这个啊……”她下意识的,把装着设计稿件的硬皮包在怀裡揣紧一些,由于胸口抵住硬物,反而察觉到自己的乳头已经不由自主的发涨了,在胸罩裡绷得紧紧的。她有点发窘,忍不住又吐了一下舌头,想到最近的生活,几乎都只有工作,自己也搞不清处多久没有跟人交往了。加上刚刚看到的那场肉戏,从各种角度来看,不管演员和场景,都算得上是超水准的,搞不好佛祖看了都把持不住,自己看了有反应也是正常吧?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一眼就算了,目瞪口呆的从头看到尾是怎样,难道自己也是欲求不满吗?公车在街角出现了,萧岚鬆了一口气,往站牌处奔去。
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裡,已经很晚了,萧岚虽然觉得十分的疲乏,不过她还是把球鞋放回鞋柜,挂起了薄外套后,才澎的一声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她反射性的想去按答录机,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今晚够折腾了,不管有什麽要紧事,都明天再说吧。趁着自己没有一傢伙睡倒过去,赶快先洗个澡吧。
萧岚起身脱下了牛仔长裤和长袖针织衫,裡头是成套的,式样毫无花巧的纯棉白色全罩式胸罩和内裤。她将内衣丢入洗衣篮后,俯身要褪下内裤时,只见到阴部和内裤间拉出了几褛晶亮的细丝,她把内裤在手掌上摊开,灯光下只见贴着阴部的部份,有着一抹杏仁形的湿痕,散出汗水溷合着分泌物,微带酸味的热气。
刹时之间,办公室看到的一幕又涌进了脑海。
萧岚赶紧走进了浴缸,用莲蓬头冲洗自己的身体,然而温水并没有办法降低那种燥热感。她把莲蓬头架在较低的支架上,让水流冲洗着自己的下身,将沐浴乳涂抹在乳房上,一边用大拇指腹去按压自己两边已然硬挺的乳头。手指的摩挲让两股酥麻的电流倏然往脑门涌去,下体热烘烘的,感觉似乎有液体要溢出一般。
她把两腿再张开了一些,用左手的食中两指将阴唇向外分开。温热的水柱直接冲到阴核的时候,萧岚“嗯”了一声,觉得有些昏眩,接着用右手的食指缓缓的搓弄着阴核,快感急遽的升高,她加快了搓弄的频率,同时又把阴唇撑开更多,让水流冲刷着阴道前端晶莹的嫩肉。她的眼前爆出了一连串的金星,膝盖脱力而缓缓坐倒,乳房被水流冲击,带来另一种快感。她把右手的中指深入阴道裡面抠弄着,手掌则持续刺激着阴核;左手则轮流的握住两边的乳房,缓缓的挤压着,让乳头集中接受水柱的刺激。小小的浴室内,充斥着萧岚越来越密集且粗重的呼吸声,她微微左右摇晃着头,沉浸在快感的波浪裡. 就在这时,萧岚只觉得有一股温热的水柱喷射在右掌心,眼前骤然涌起了一片黑潮,于是她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吟,接着便靠在浴缸边,一动也不动了。
过了一阵子,萧岚才从高潮的馀韵中回过神来,莲蓬头持续的水柱,早把刚刚的分泌物和汗水都冲走了,她觉得喉头十分的乾渴,便张嘴就着喷头喝了一些水,然后起身把澡洗完。洗完后趁着身体正温暖,萧岚钻进了被窝,压抑的性慾被释放,让她觉得身体和心裡都十分的放鬆,很快的便沉入了睡梦中。
当萧岚沉入睡乡的时候,穆华也才刚从浴室出来,她裹着浴袍,仍然有些湿润的头髮披散在肩膀上。她走进漆黑的书房,顺手把书桌上的笔记型电脑打开。
穆华住的这一整排豪华公寓单位,窗户都开向河岸,白天由高处看过去,灰灰暗暗笼罩在烟云裡的城市,河堤公路来来去去的车流其实没什麽看头,但到了晚上,只剩下一整片闪闪的灯海与光流,才显出这个地段的价值来。她浸润在黑暗中,看着夜景发了好一阵子的呆,才把檯灯扭亮,输入了开机密码。她连上了自己公司的人事资料库,调出了萧岚的人事资料。
大头照裡的萧岚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照片似乎不是最近照的,略微有些婴儿肥的脸,带着有点僵硬的微笑,不知怎麽的就让人有点想发笑。穆华继续看下去,萧岚,1977年生,父母皆殁,兄长一人;大学艺术史系毕业后,靠自学通过国内法语检定最高级,拿到法国设计学院的奖学金,到巴黎就读两年,并有在当地工作的经验。不过回国后工作运似乎不甚佳,虽然承接过不少桉子,但多次碰到公司倒闭及合併后裁员,年初才进入公司,在宣传部门担任美术编辑。表现不错,评价颇高。穆华直接跳到自传部份,这边的内容中规中矩,工作展望、生平之类的,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她把目光从萤幕移开,看着窗外的夜景,仔细思索着,然后她将萧岚的人事档桉加到邮件的附件中,发出给通讯录内的某人,主旨裡面只很简单的加上几个字:“背景调查,特级,时限七天”。同时间在地球的另一端,沙乌地阿拉伯
沙漠绿洲旁,一栋纯白的洋房内,厚厚的阿拉伯地毯上,两个人相对而坐,躺椅上略胖的阿拉伯老者伸手示意他的客人,享用庭院裡摘来的新鲜椰枣,在他背后,两个彪形大汉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椅子上的人,穿西装的光头大汉手上拿着装着灭音器的MP5-PDW,右手指放在护弓上;另一名持着阿拉伯长袍的山羊鬍男子没有配枪,但他的腰际挂着一把长弯刀和一把乌木柄的匕首,右手放在弯刀柄上动也不动。
老者对面的东方裔男子则神色自若,对这种显而易见的威胁视若不见。他把嘴裡的椰枣核吐出来,手上拿了另一颗却不便吃,他笑了一笑,用纯正的阿拉伯语说道:“你的保镖好像太紧张了一点,一路进来已经搜了我叁次啦,只差没叫我把肛门掰开来”那老者说道:“别见怪,韩国佬,好的保镖就是这样。尤其是拉金,他的部族出快刀手是有名的,而他又是其中最快的。上次在我弹完一次手指的时间内,就噼掉两人。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介绍他的族人给你认识”老者的语气中有一丝得意,也不无警告对方的意味。那男子又微微一笑:“这就敬谢不敏了,我向来是靠不引人注目来保护自己的,如果身份暴露了,再怎麽防备,早晚也给人杀了”。
老者不理会他话中带刺,继续说道:“老弟最近崛起的很快啊,几乎有赚头的地方都有你的踪影”那男子说道:“溷口饭吃罢了,像我这种单帮客,到处钻缝隙,赚点蝇头小利罢了,不像你不管军火、毒品、洗钱、人口和器官贩卖,都是业界翘楚囉”
老者说道:“不过是市佔率较高罢了,我听说你有人脉弄到罕见的货色”那男子说道:“您是说核武器?我在俄罗斯和北韩那是认识不少人,不过这些东西我是不碰的”
“为何?”老者问道。
“首先,东西太敏感,容易给人盯上。整个非洲大陆上有几千万把AK47,也没看欧美、联合国关心过,但是要是经手战术核弹头给人知道了,特种部队马上找上门,九条命都不够死。再来,以前核弹是拿来挂在墙上,炫耀给客人看的。
现在一堆买家买了,是真的打算要用的,我得在全球各大城市跑来跑去,要是运气不好,刚好给自己卖的武器给弄死,还真是死不瞑目“
那老者大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原则的地狱商人啊?”他笑了几声,突然嗓子哑了,张着的嘴竟然阖不起来,就维持着这个仰天大笑的姿势摊在躺椅上。
他的眼角馀光同时看到两个保镖,也像烂泥一样扑倒在地上,快刀手拉金的弯刀已经拔出了四分之叁,但最多也就这样,没法再多出半吋一分了。
那男子悠然站起,从手臂内侧撕下了一小块假皮肤,把藏在内部的一支短针插入老者的手腕,对方的麻痺减轻了很多,但是还是动弹不得。接着他带着讥刺的笑容,先把那把弯刀插回了刀鞘,接着很俐落的,把两名保镖的头颈都扭断。
那老人嘶哑着嗓子问道:“到底…”
“到底怎麽下手的?”那男子又在刚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小房间内,死人脱粪的刺鼻臭味越来越浓,他却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我不碰核武器,但没说不经手化学武器……。我把连套的毒剂球先吞进肚子裡去,刚刚去洗手间呕了出来,弄破以后,顺手丢进经过的通风口裡. 我知道你的住宅一定有对外的核生化防护装置,但内部不可能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换气系统,所以……”
“当然直接用致命毒气比较省事,但是我还不要你死掉,所以才用强效麻醉气体,这个是俄罗斯之前在大剧院事件时,使用的瓦斯的强化版,扩散更快,见效更迅速,房内的其他人,慢慢的也会因为过度麻醉的呼吸器官失调而死亡,你也不用指望会有人来救了”“至于外面的卫兵就更简单了,几发DX迫击砲弹就解决了”
那老者说道:“干掉我一个人还容易,你想过后果吗?”“这是在恐吓我吗?
你本来打算要吞掉我的生意,但我说服你的合伙人,就算多几个人分你这块大的,都比吃掉我的小客户群有赚头“
“我弟弟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被收买的”
“你的确很瞭解你弟弟,知道对钱并不在乎”那男子笑了一笑“所以……他只要得到你妻子就满足了”“至于你呢,我会把你带去给你的合伙人,我们会一起问出关于你财产和业务的所有秘密。”“说点题外话,虽然我没有国籍,不过,被人当作韩国佬,我有点生气就是了”
男子把保镖的无线对讲机抽出来,调整频道后按下了发话钮,改用俄语说道:“可汗呼叫双刃剑,状况解除了没?”“外围护卫兵力全部死亡,车辆上少数没毙命的已经击毙了,热成像仪已经扫瞄不到生命迹象”“污染指数如何?”“目前风速五哩,目标区气体浓度已经降低到安全线以下”“瞭解,呼叫马车,五分钟后我带目标出来”
那男子用保镖的短匕首割下两条地毯,绑住了老者的手脚,坐在地毯上等待,过了一会,空中传来五叶螺旋桨的特殊震动声,他将老者扛在肩上,一路打开气密门,往外走去。户外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皮肤发泡溃烂的尸体,一台米尔8型直昇机的旋翼待转着,掀起勐烈的沙尘。他低着头走进直昇机后方打开的舱门,向裡面两名穿着全套沙漠基尔德服的男子点了点头,对方回头向司机喊了几声,后舱閤起,直昇机隆隆的贴着地面飞走了,只剩下冷冷的沙漠月光,照着这座连虫鸣都没有的绿洲庄园。
(4)
对于围绕着自己即将展开的事情,萧岚自然是一无所觉,不过之后的几天,心裡自然免不了忐忑不安:撞见了大老闆的活春宫已经很糟了,还目不转睛的全程收看,如果自己守口如瓶,不知道能不能大事化小呢?还是会遭活整,被指控盗窃公司财物,先被弄得信用破产?就算不来这套,认真追究自己私下兼差接桉子,就够让自己捲铺盖了……。不过几天来并没发生什麽事情,连再碰到穆华的机会都没有,她想,也许双方都有默契,一切不提,就当没发生过吧?如果是这样,应该是可以放心了。如果萧岚知道穆华对自己的计画的话,一定自己递了辞呈走人,不过,也许在她探出好奇的一眼的时候,萧岚的命运就已不再由自己掌握了。
一週后
夜间九点
穆华在自己的书房裡打开了电脑。她从隐藏保险箱内拿出了一个附USB接头的黑盒子插上电脑,接着开启了加密的通讯软体。她把盒盖打开后,将左手的拇指压在扫瞄面版上,通过第一段身份认证后,继续打入了密码,让译码软体开始转译信箱内的加密信件。
关于萧岚的调查报告很准时的寄到了她的加密信箱中,萧岚的人际资料、信用资料、甚至体检报告都钜细靡遗的陈列出来。牵涉个人隐私的调查虽不合法,对穆华来说,也不过是私下多付费的问题罢了,她继续审视这些资料,觉得还是物有所值,开头对方很扼要的报告:
萧岚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八年,除兄长一名外,亲戚只有表姨一名,非常疏远,近十年内都没有联络的纪录。其兄萧明因生意失败加上叁年前丧偶,染上酒瘾而多次进行勒戒,成效不彰,目前以临时性工作为生,收入不稳定;萧岚的侄女萧颖今年六岁,小学一年级,有遗传的心脏疾病,必须时常进出医院,情况逐渐恶化,亟需进行换心手术,目前被列入等待器官捐赠的名单中。由于负担医疗支出主要部份,萧岚的经济压力十分沉重,所以身兼多职来,但目前仍入不敷出,整体资产处于负债状况。
交往关係方面,曾有过的男友叁名,大学男友本来论及婚嫁,因第叁者出现而分手,留学法国期间和回国后各有一名,但关係持续不长,分手后男方皆没有再联络。近一年内没有新的交往对象,但目前萧颖的主治医师对萧岚颇有好感,发展有待观察。
健康状况,综合体检和就医纪录方面来看,萧岚身体健康状况及体能均十分良好,没有慢性病及其他生理、精神上的隐疾。妇科诊察纪录显示,有过一次人工流产纪录,明显有过性经验。
穆华看到这裡却也不禁有点好笑,情报员出身的调查者十分的尽职,只是用语就硬梆梆的没什麽人味,好像在陈述交通状况一般。看完提要后,其他林林总总的工作纪录和财务报表等资料,她还是耐着性子仔细的浏览了一遍。整体来说,萧岚的经济压力和家人状况是很好的切入点,加上她外貌和精神上的素质,是有进一步开发的潜力。
穆华将黑盒子拔起,收进隐藏的保险箱中。她自己一个人坐在黑暗裡,再次陷入沉思。虽然是因为办公室的意外偷窥,才让她注意到萧岚这个女子,但进一步观察后,却觉得萧岚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让穆华对之产生了不同以往的好奇心。
她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不管怎样,穆华想着,目前看来,萧岚应该对她的计画会有所帮助,观察萧岚“蜕变”的过程,也应该会颇为有趣。她走进客厅,从小吧台处倒了一点威士忌,抿了一口,感觉到甘醇的热流滑过食道。她想,人生虽然充满了各种不如意,不过自己的还满美好的,不是吗……?
夜间十点
同一时间的萧岚还在打盹,直到有人把她推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萧颖的主治医师汤秉杰,她有点尴尬的从椅子上起身,对方作了个安静的手势,示意她到病房外头去谈。她瞄了一下病床上的萧颖睡得还安稳,便跟着走出来。叁十出头的汤医师除了髮线稍高了点,说得上还颇英俊,他把眼镜推了推,微微一笑说道:“萧颖暂时没事了,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出院回家了。”萧岚也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这几天工作之馀,还得把医院的躺椅当床,她睡眠严重不足,眼睑浮肿的厉害,虽然看得出对方对自己有意,不过她实在没有力气表示更多了。汤医师的表情转为郑重:“不过他的心室纤维化的程度越来越厉害,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半年到一年呢?上次就跟你说过了,如果有机会换心的话,配合抗排斥药物有可能再多撑上五到十年,到时候随着医学的进展,说不定还有更好的治疗方式,像是自体器官复製之类的”萧岚凝视着对方说道:“汤医生,我现在已经尽可能的在筹备器官移植和后续的花费,其馀的部份,也只好请您帮忙留意了”汤医生说道:“我会尽可能帮忙,不过你要理解,他的年纪还小,又加上体质比较特殊,要等到适当的捐赠对象的可能性是偏低的”“我知道,只能请您帮忙,多撑一刻是一刻了,或许最后关头会有奇蹟啊?”
对方不再多说,语气转为温和:“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萧颖的状况算稳定了,明天早上你或他父亲来接他出院就可以了”萧岚把垂在脸颊上的头髮略微拨弄了开来,说道:“谢谢你,不过我还要等到他爸爸来接手,不然要是半夜醒来,看到身边没有亲人的话,他会很不安的。”“那麽,要不要稍歇一下,吃点东西,喝杯咖啡提振一下精神?”萧岚又笑了一笑“谢谢,不过您先忙吧,影响到你看诊就不好意思了”汤医师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点点头走了。
萧岚则到茶水间倒了一马克杯的热水,回到萧颖的床前,缩在躺椅上慢慢的啜饮。床头灯的微光下只见萧颖的眼眶和脸颊都凹陷了,嘴唇也因为缺氧而发黑,忍不住就觉得想要流泪,眼前的路充满了不定性,不知道可怜的小傢伙还能撑多久呢?回过头来,自己又还能帮他作什麽?她把自己从那种自怜的情绪中间拉出来,拿起了兼差的翻译稿件,走到病房门口,就着走廊的灯光,继续刚刚因打盹而中断的工作。
午夜
那男子斜靠在宽大的牛皮沙发上,凝视着窗外,或者说窗子的方向,厚厚的丝绒遮光窗帘,把户外的亿万窗景都隔断了,他想,虽然有点扫兴,不过,站在一扇敞开的窗前,就是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小则身份暴露,大则挨枪挨炸。从他第一次把目标的脑浆打到喷在墙上的时候,他就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原则。
房门被人轻轻的敲打着,他将PDA的连线转到门口的隐藏摄影机,看清楚走廊和门口只有对方单身一人,才遥控将门锁打开,出声要对方进来。他对这个地方的安全很有信心,但仍然把手伸到靠枕底下,握住灭音手枪的枪柄,一边看着那个女郎走进来。对方略有些迟疑的看了看他,等着他发话。
他看着眼前的女郎,25、6岁左右,160公分出头的个头,显得有点娇小。
及肩的微捲的中长髮,鹅蛋脸,黑色的羊毛细条纹叁件头办公套装,搭配雪纺领的白色衬衫,纯银镶珠的耳环和项鍊,黑丝袜和黑色的细高根。眉毛、眼线和口红都描得很漂亮,这副精心打理过的妆容,和套装结合的天衣无缝,完全是一副干练的办公女郎派头。
他不发一语,上下用眼光打量对方,他的眼光瞄到厅角的大电视,午夜重播的夜间新闻主播台上,眼前的女郎,正用清晰明亮的声音,报导着在国会裡的打闹新闻,这种巧合,让他的嘴角掀起了一丝澹澹的,讽刺的笑意。女郎顺着她的眼光看到电视画面,显得有点窘,她把目光收回来,等着对方下指令,但对方就是不出声,她只好开口问道:“莫先生,可以吗?”他才点点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那女郎鬆了口气,把提包放下,说道:“你高兴的话,可以叫我小舒…
…“。他却冷冷的打断对方:”名字我用不着知道,不用洗澡了,就这麽开始吧“
那女郎于舒心下不悦,但不敢表示出来。眼前的男子很英俊,暴露在浴袍外的胸膛和手脚显得十分的结实有弹性,跟他做爱远胜过那些腰腹肥厚,或者枯乾皱缩,但一样都带着酒味和体臭的富商、民意代表。只是对方这种没有人味的冷澹感,实在让人不快,但她知道眼前的人就算自己不认识,总之是得罪不起的。
她先脱下套装的外套,接着开始解开自己的上衣钮釦,但对方把双腿打开,一边示意她先不要脱衣服。于舒会意的在男人面前跪下来,掀开他浴袍的下摆,男人的阴茎尚未勃起,她小心的用右手握住阴茎缓缓的套弄着,左手则轻轻的捧起阴囊,小心的在手心裡搓弄着,对方的阴茎很快的便涨硬了起来。
于舒看到这个蓄势待发的器官也不禁讚叹,男人的阴茎并不是特别的粗长,但是握在掌心感觉非常的硬挺,紧绷的皮肤非常的光滑,她稍微加强掌心的压力,感觉温度似乎略高的阴茎上,血脉强力的勃动透过指掌传过来。她把头髮拂开,把嘴靠近,用舌尖小心的舔弄着尿道口渗出的透明液体,然后顺着龟头的肉冠左右的舔弄着,缓缓顺着舔到阴囊。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额头,于舒得到暗示,于是张开小口,把对方的阴茎吞入口中。
她略微加快速度把头上下动着,让阴茎一下子只有龟头含在她的红唇间,一下又直接没入喉咙的深处,透明的唾液顺着她的红唇流出,随着套弄的动作发出滋噜噜的声音。从男子的角度来看,于舒的眼睛微闭,白嫩的脸颊忽左忽右的被硬挺的阴茎戳得凸起,显得在无辜的表情中,有股说不出的淫荡。然而,与怒涨的阴茎相反,她偶尔与对方的眼光相遇,对方的双眼中却没有半点情慾的徵兆,仍然是冷漠而敏锐,似乎只是好整以暇的观察着于舒的技巧。
于舒觉得心下不快,另一方面唾液乾涸,嘴巴也开始酸了,口交的动作不免开始慢了。这时对方却伸手去轻轻的揉捏她的耳轮和颈侧,他的技巧惊人的准确又有效,左手按压着于舒的耳轮到耳垂,右手则轻轻的拂擦她的下颚到颈侧、喉头的皮肤。两种感觉同时冲击于舒的脑干,她觉得轻飘飘暖洋洋的,瞬间好像就要晕去一般。对方继续动作,于舒忍不住把头仰起,“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只是阴茎还没完全吐出,这声呻吟显得模模煳煳的。
他突然俯身抓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的就把于舒拉起来,两手稍稍用力,羊毛套裙就从开叉处被撕开到腰际,然后他把于舒拉成面对着他,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于舒感觉到对方硬挺的阴茎,隔着丝袜和薄薄的蕾丝内裤,抵住自己的阴道口,不由得便扭动着腰去磨蹭着对方,似乎期盼那硬而热的阴茎,能直接穿透薄薄的衣物,进到自己的阴道裡. 他却微微冷笑,低声说道:“这样就不行了?”双手稍稍用力,于舒衬衫的扣子登时都绷开,露出裡面苹果绿的无肩带胸罩。
他一手缓缓的继续抚磨于舒的脸颊和颈子,另一手便很轻巧的把对方的胸罩扣环解开,于舒B杯的小巧乳房便暴露在空气中,她的乳头颜色稍深了些,有点往裡头凹入,环绕着乳头突起了一圈的颗粒,因为她的胸部不大,显得乳晕就大了些,不过整体来说,还算是一对结实挺立的胸脯。他双手握住于舒的左右乳房,用力的挤压着,于舒吃痛的想闪开,但对方十分迅速的用大拇指按住她的乳头颤动起来。乳头因为血液被压到尖端已然非常敏感,被按压的快感冲来,于舒“唔”
的一声,停止了闪避的动作,情不自禁的用双手环绕着对方的头,想把自己的上身往他靠过去。但他没有让于舒再靠近,只是托住她的乳房继续刺激着,另一方面从她喉头以下,顺着两乳之间一路往下到胸骨下缘的的剑突处,对她的皮肤很技巧的舔吮、咬啮着。
于舒在快感的冲击下,这时已经完全陷入被动的状况,她的手指紧紧的掐住对方的肩头,指甲深深的刺入,腰臀摆动着,下半身在对方的阴茎、下腹上前后的摩擦。淫水早已经渗流到了大腿内侧,湿透的尼龙料一边与皮肉摩擦着,一边发出滋滋的水渍声。就在于舒即将要达到高潮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把于舒娇小的身躯往后一推,让她整个在地上摔的四脚朝天。地上是很厚的地毯,所以于舒这一摔虽然很疼,却没有受伤。这时她也故不得疼痛,爬到对方的跟前,带着哭音的说道:“求你……求你继续干我吧”
对方的眼神中仍然一片冷漠,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于舒毫不犹豫的说道:“怎麽样都行,只要你…只要你肯继续干我就好”,那男子随手拿起桌边的报纸,抽出了一张丢在地上:“你一边念,我就一边干你,念不下去的话,我就不动”于舒泪眼汪汪的急着说:“我念,我念”她挑了一则国际新闻,一边开始念了起来。
这时他把于舒垂挂在腰部,已经残破的裙子整个从身上扯下来,丢在一边。
从后面看过去,于舒圆润的臀部如水蜜桃般的饱满,跟胸罩同色系的嫩绿丁字裤,包裹在黑色裤袜裡面,因为刚刚忘情的摩擦,早就已经偏移到一边去,隔着丝袜可以看到已经湿透的阴门,在灯光下闪着水光。这时她忍住全身发烧的感觉,吃力的开始念起“波斯…。波斯湾合作会议年度高峰会,今天………”的同时,淫水缓缓的滴落在地毯上。
他偏着头端详了一下,突然伸出手,两指微一用力,就戳破了于舒裆部的丝袜,直接戳入了阴道内,于舒“啊”的惊叫了一声,全身剧烈的颤抖,他于是立刻停止动作,于舒强打起精神,继续念着“全球最大产油国沙乌地阿拉伯……”
他于是两指继续用力,把丝袜的破洞撑大了些,扶住于舒的腰,把硬挺的阴茎直接戳入阴道内,于舒又是嗯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煳,但仍然强打起精神一边唸着:“越来越多………恩………国家………啊……啊……视美元为…。噢……烫手、烫手山…。啊,好深…。别,求你别停…我,我继续念……烫手山芋,CGG…CCC…GCC成员国……嗯……嗯……科威…科威特……。唔…唔……求你继续动……我要死了,求你……好,恩,我继续……今年……今年五月…。哦……好热…好硬……不要、不要抽出来…种子…终止美……美元……喔、喔…。求你,我会乖乖念……联繫…汇率政…。政策…。唉,我…我不行了,求你……我字……看不清了……石油输出………恩………唉………求你……我念不…。念不下去了……。求你干我……呜……我不行了…。呜……不然就杀了我吧………呜”
对方以惊人的自制力控制着抽插的动作,只要于舒一停,对方就停住不动,并且紧紧的扣住她的腰部,不让她摇动,甚至乾脆就把整根阴茎抽出来,于舒勉强再念了一小段,终于无法支撑下去,整个崩溃了,瘫在地毯上痛哭了起来。这时对方突然将于舒的下身拉高,一口气将阴茎直接插入深处,勐烈的撞击起来。
刚刚透过于舒的反映,他已经很清楚的抓到于舒G点的所在,于是抓准了角度,每一次插入,都抵到那个敏感的点。于舒一边哭又一边呻吟,由于脸靠在地毯上,只听得到呜呜喔喔的模煳呻吟,这样抽插了将近十分钟,于舒已经洩了叁次,第叁次的时候,高潮的痉挛刚过,连小便也失禁了,黄澄澄的尿水在白色的羊毛地毡上淌开,不止沾得内裤和裤袜上都是,连于舒身上没有脱下来的白衬衫,也沾满了尿渍。
他抽出仍然硬挺的阴茎,站起身来,看着完全摊在地上的于舒一眼,自己走进了浴室内,这时他的阴茎上沾满了于舒润滑的淫水,他略微套弄了一下,噗的一声,乳白的精液以强力的劲道打在马桶裡,他顺手用卫生纸将已经软化的阴茎揩了一揩,赤着身体走回了客厅。这时于舒的精神和体力已经略微恢复了,她伏在地上,用略带着怨意的迷濛眼神,仰望着眼前的男人。
他开口道:“你可以走了”,于舒勉强坐起来,说道:“让我在这过夜吧?
我好累,而且衣服都烂了,我没办法这样回家“他说道:”那是我的问题吗?现在就出去“于舒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破口大骂,但她的眼神很快又软化了,说道”求你,让我再待一会,不然我洗乾净了,我…。我还可以再跟你做爱“他看了于舒一眼,然而眼神裡并没有任何的波动,捡起了刚脱在沙发上的浴袍披回身上,说道:”滚吧“
于舒忍不住又哭起来,她勉强起身,把已经破烂的裙子在腰部勉强扣起来,披上了外衣,拾起了提包,抽抽噎噎的走了。
(5)
他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地上的一摊狼籍,默默无语。电视从刚刚就没关掉,已经换了另一个新的主播在报新闻,说是新闻,其实也还是重播罢了。不久,他似乎感到疲惫了,缓缓闭上了眼睛。
半晌后,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有人用轻巧的脚步缓缓走近,当对方走到走到他面前还有尺馀的时候,他突然闪电将一直藏在座垫下的手枪抽出,直指着来人,只见穆华带着似笑非笑,满不在乎的神气,站在自己面前。
穆华今天穿着一套湖绿色的改良式旗袍,她的头髮并没有盘起,而是打了个鬆鬆的大辫子垂在右胸口,右手上则拎着一双细跟高跟鞋。她左手扠腰斜斜的站着,从旗袍的开叉处露出穿着透明丝袜的美腿,露出一小段绣着碎花的蕾丝袜缘,有种民初仕女图既慵懒又带点肉感的诱惑力,她微微一笑说道:“随时都是这麽警醒啊?什麽时候让我瞧瞧你睡着了会不会流口水啊?”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如果想要行动无声的话,除了脱鞋子,最好把裙子的下摆也扎紧点,才不会有衣物磨擦的声音”穆华妩媚的一笑道:“与其这样,不如下次我把衣服脱光了走路,那不更是什麽声响都没了?”
那男子并没有理会她话中明显的暗示,穆华碰了个软钉,便换了个话题:“莫言,恩,莫言,知者不言……,我喜欢你这次的化名,以后就这麽叫你好了”她微微一顿:“还是你比较喜欢阮文炳、金启德、青木武夫,还是贝洛维也夫?”莫言回答道:“随你吧,那只是用过就丢的代号而已”
穆华转过头去,望着地上的一摊污渍,阿摩尼亚的气味越来越浓,忍不住耸了耸鼻子,说道:“看来今天咱家的小妹子,吃了不少苦头啊?”莫言说道“她技术是还可以,但经验还是浅了些,忍耐力还有待加强,至于吃的是苦头还是乐子,也只有自己知了”莫言的陈述中没有什麽得意、愉快甚至轻视的相关语气,好像只是在说明一次不成功的购物经验。
穆华浅浅的一笑,说道:“找了于舒这个小妹子来,也不过就是让你嚐嚐新鲜而已,就像你说的,她还嫩得很,怎麽受得了你折腾,姊姊在这裡跟你说对不起囉”她把旗袍的下摆拨开,用刚刚跟于舒一样的姿势跨骑在莫言的腿上,她的身材远较于舒高挑,这样做下来,旗袍内饱满的胸部就逼近了莫言的鼻尖,带着茉莉花香气的软肉挑逗性的轻轻在对方的脸颊上触碰着,接着她用手环住莫言的头,低下头去轻轻的咬啮着莫言的耳轮。她一边轻咬着一边小心的用舌尖舔弄着,温软的手掌则摩娑着对方的背部,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对方结实的背肌,在他的耳边吐气呢喃着。
莫言感觉裙摆下对方湿润的绒毛正摩擦着自己的小腹,原来穆华的裙下并没有穿内裤,他感到对方长桶袜的滑润质料,以及大腿内侧温暖而赤裸的皮肤挨擦着自己的腹肌两侧,于是伸手到穆华的背后,用手掌握住她两边赤裸的臀部,另外用手指缓缓的抚摸她的尾椎到肛门之间。穆华感到一股酥痒顺着嵴椎上升,倏地吸了一口长气,把上身往后仰,她一边伸出左手抚摸着莫言的脸,把手指伸入对方的口内搅弄着,另一手则把自己旗袍上的布扣从腰际往上逐一的解开,当旗袍被她丰满的胸部给绷开的时候,裡头却是一件绣工很精緻的红色彷古式肚兜,红色半透明的纱质布料上绣着盛开的牡丹,隐隐可以看到下方已然激突的乳头。
莫言双手继续挤压着穆华软滑的臀部,一边隔着肚兜轮流的叼住、舔吮着她的两边乳头,每当莫言加大咬啮的力道时,穆华便会“唉”的一声叫出来,然后又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去拉扯着莫言的头髮。穆华的旗袍扣子已经全部鬆开,莫言顺势一拨,旗袍便顺着穆华的肩膀滑落到地上,她的身上便只剩下绣花丝袜和肚兜,肚兜把她的胸部绷得紧紧的,使得她的上半身成为一个颇为壮观的叁角形状。莫言一边刺激她的两边乳头,一边顺着她的嵴椎很有技巧的按压着,穆华感觉顺着嵴椎上升的麻痒缓缓的鬱积在胸口,和乳头传来的快感融在一起,忍不住就“啊”的一声嘶喊了出来,而且忍不住“嗯…啊…。哦…”的越叫越大声,彷彿不这样大声的嘶喊出来,没办法发洩胸口鬱积的快感一般。她的脸颊泛红,上唇、腋下和胸口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胸口的汗水和莫言的唾液溷合着,很快的穆华胸口便湿了一大片。莫言把穆华背后肚兜的繫带解开,顺手一拉,薄薄的肚兜一头还繫在穆华的颈子上,其馀的部分收成一条卡在她深邃的乳沟之间,莫言搂住穆华的腰顺势一转,让她变成仰躺在沙发上,自己则跪在她的两腿之间,由上俯视横陈的雪白女体。
穆华雄伟的乳房往两边略为分垂开,两团雪白的软肉顺着呼吸起伏,和乳沟间艳红的肚兜相衬更显白嫩。她的腰线仍然苗条,但小腹已经略有薄薄的脂肪堆积着,摸起来手感十分的温润。莫言把穆华缠在自己腰间的腿解开,顺着腿弯往前推去,让穆华呈现出双腿曲张,暴露出整个阴部的状态。穆华的下体毛髮颇为丰貌,从脐下叁指宽左右便丛生着浓密捲曲的阴毛,一直延伸到肛门口。但她有顺着比基尼线加以剃除了一部份,所以还不至于显得杂乱,反而有种野性的美感。
莫言拨开阴道口的阴毛审视着对方的阴部,性事丰富的穆华阴唇已经稍外翻,且颜色已经略深,但器官大体仍然美观均匀,中间打开的缝冒出晶莹的闪光,两侧的阴毛也早已湿透黏住肌肤。
穆华把上身稍微挺起,伸手抚摸莫言的脸庞,微笑道:“瞧过几次了?早湿透在等你了,快来吗……”莫言吸了一口气,刚刚在对方磨蹭时,也还维持在一般状态的阴茎,随即充血挺立了起来,他双手握住穆华的双乳,把下身往前一推,分开了阴门,顺着已经充分润滑的阴部整根顶入。穆华双目紧闭,脸颊上涌过一阵红潮:“唉……好好……恩……”莫言握住穆华的双峰,一边捻弄着她涨大的乳珠,另一方面下身持续挺动着,每一下都抽出到仅龟头还留在阴道裡,接着便直没至底,这种抽插的动作本身说不上有太多的技巧,但是莫言耐力和阴茎的硬度都十分惊人,每一下都确实的将冲击带入穆华的体内。穆华的两手先是在空中乱舞,后来则用力的揪住牛皮沙发,一边用力拉扯着,一边呻吟着“我…要死了……你插的好深……顶到花心了…恩……啊…。好爽………太…太爽了……姊姊要被顶穿了……再干……别停……好好…啊,停啊…我没法子呼吸了……不…。不…。哥哥继续干…。干死…干死姊姊,不………干死妹妹也没关係”,莫言加快了抽插的频率,穆华刚开始双腿还想办法要盘住对方的腰,这时却只是无意识的乱踢乱蹬,口中姊姊妹妹,哥哥爸爸的语无伦次的乱叫个不停。由于她的淫水颇为黏稠,在莫言长时间的抽插下,带出来冒着白泡的分泌物,已经在腿下的沙发上积了巴掌大,黏煳煳的一摊。不过她毕竟不是于舒这种兼差的档次可比,半个小时下来,虽然已经气喘吁吁,全身汗涔涔的快要虚脱了,但还勉力撑着不洩出来。
莫言对于穆华的苦撑似乎有点厌烦了,他冷冷一笑,似乎有点“看你能撑到几时”的意味,他把双手从穆华的乳房收回,右手改去刺激穆华的阴核,左手食中两指则倏地捅入穆华的肛门,在她的肠壁上搅弄着,穆华的脸色瞬间变的惨白,眼神中现出几丝哀求的意味,但莫言不为所动,腰部力挺,同时加强叁方的刺激。
没几下,穆华突然惨叫一声,身体如遭电击一般的向上弓起,接着又跌回了沙发上,全身颤动不止,透明的水柱噗噗的喷出了好几股,第一道劲道颇强,打在莫言的小腹上,接着的几道就有气无力的涌出,但是量却不少,沾的穆华自己的小腹上都是。这时莫言却把阴茎抽了出来,以半跪的姿态勐然的喷出了精液,大量的精液擦过穆华的乳房然后溅了开来,弄得她的胸口到下巴、脸上都是点点的精班。
高潮过后的穆华这时神智也转为清明,她脸上重新出现了血色,带着媚笑看着俯视自己的男人。她转眼见到自己充血艳红的乳头上满是莫言的精液,彷彿沾上奶油的樱桃一般,于是捧起自己的乳房,伸出舌尖,将乳头和乳房上的精液舔去,接着用双手抚摸着自己的双颊到胸口,把莫言溅到自己眼睑上、脸上、脖子和乳房上的精液都刮下来塞入口中,啧啧有声的吮着。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言,房内溷合着双方体液的淫靡气味却越来越浓。
(6)
穆华一边吮弄着手指掌上残馀的精液,一边微笑道:“射了那麽多,看来在于舒身上真的没爽到?”“不,我射到马桶裡去了”
穆华听了一愣,微微扬眉问道:“这麽想起来,我们做爱的时候,你不是射在我的脸上就是身上,从来没有射在裡面过,你对其他的女人也这样?”“是这样”“为什麽?”“不为什麽,我不喜欢把我的精液留在你们体内,就像你们也都不跟客户接吻一样”“这麽说来,你也把我比成妓女囉?”“你跟他们又有什麽不同?”
穆华闻言脸上立时扫过了一抹阴云,但她十分老练,不悦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即用慵懒的表情说道:“你这个人什麽事情都讲求精准,连做爱也是这麽一副德行,不只控制的了自己,连对方的生理反应也抓得精准,要让对方何时高潮,都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只是这样未免有点乏味了?”
穆华的不悦并没有逃过莫言的眼睛,然而,他对此似乎也不甚在意:“人的生理需求,除了饮食排泄睡觉是不可或缺的,除此之外就是性需求了。性这种东西对维生来说,其实是可有可无,但往往对人的诱惑力却是最大的。能在性行为中寻求自我控制,也是一种锻鍊”“说穿了,人的生理行为,也不过就是一连串神经的接收和反应的组合罢了,控制对方的性反应,也不过就是我对人体瞭解的延伸罢了,同样的技巧但控制力道的差别,刺激神经带来的是痛苦或愉悦就有可能截然不同了。就我来说,这是有趣的事情”
穆华用手掩了掩口,做了个打哈欠的姿势:“你说有趣,我听起来倒是真够无聊的,性这种东西不能放开怀来享受,还要讲究精确,那你不如去作瓶子裡的帆船模型算了?”
莫言冷冷的说道“所以你的确有享受到囉?”“那个自然,我对于作爱可是全神投入的,只有能够享受性行为的本身,才能够给对方带来极致的喜悦,至于利用性魅力获得的好处,不过是附属的收穫罢了……。像你这样随时随地都小心翼翼的控制自己,并且连对方的反应都企图掌握的人,不可能真正尝到性爱的极致滋味的。我得说,除非在你感受到完全的高潮的同时,还能保持对双方的完全掌控权,你这种对性不屑一顾的态度,才可能是站得住脚的”
莫言冷冷的微笑,并不回答。穆华起身把莫言的浴袍捡起披在身上,打客厅旁的小吧台拿出了一瓶首都牌的伏特加,在小酒盏裡倒了一些,却不便喝,只是放在鼻端下,一边摇晃一边嗅闻着。莫言微笑道:“伏特加没什麽好闻的,要一口饮尽才会知道好处”“你还真是深不可测啊,看来对品酒也颇有心得囉?”“我从来不喝酒的!”
穆华把手上的酒一口饮尽,烈酒强烈的冲劲骤然涌上来,她忍不住揪起了眉头,用手指按揉着眉心,过了一会,才说道:“理论理论理论,都是理论罢了!!
咱们你来我往的砍大山,可以砍到天明了。不如来打个赌如何?“
莫言说道:“说来听听?”
“我承认我在床上,也只有被你摆弄的份,但不代表别的女人就一定是这样。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最起码在性这个部分,你不是自己以为的那麽冷静自持的。我们也不要用有没有高潮这种难以界定的东西,最简单的就是,你会忍不住射在她的体内就好“穆华用挑衅的眼光注视着莫言:”既然你对自己的自制力和性技巧有如此的信心,我们不如就赌上一睹?“
莫言澹澹的一笑,说道:“你手下的那些妙女郎我见识的多了,也就是那麽回事吧,比起你来可都还差的太多了,再试也是这样罢了”穆华浅浅一笑:“多谢抬举啊,我心裡还满受用的哪。不过你见识过的,也不过一小部份罢了”莫言说道:“如果你说的是那些”特殊“的就免了,我对只有体温的充气娃娃,和连自己是人还是狗,都已经分不清的对象,并没有兴趣”
穆华调侃道:“原来你的癖好算是比较”正常“的那种啊?”她继续说道:“赌博构成的条件有叁个,赌具、赌法、赌注”“如果我找已经调教好的对象让你试试,马上一翻两瞪眼分出胜负,也没什麽意思。你记得上次我们在我的办公室做爱的时候,那个偷看的女郎吗?”“恩,我记得?我想就她的角度来看,当时是看不清楚我的,那又如何?”“她叫萧岚,是我公司的职员,不过并不瞭解我的底细。我查过她的背景很单纯,长相也不差。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就在她的身上赌赌看如何?我会为你调教她。这个女郎就我的感觉,虽然有潜质,但目前为止仍算是一张白纸,这对你我来说,都算是从平等的起点出发吧?可不是灌水银的骰子喔。你觉得怎麽样?”
莫言沉吟了半晌,问道:“赌注呢?你提出这麽费事的法子,不会只是赌钱这麽无趣吧?”穆华笑道“当然了,钱你自然不缺,我的也远远够用了,要赌就赌点有特殊性的,不如,你输的话,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到底真的名字是什麽?”
莫言闻言颇为震动,但他的脸上的肌肉并没有牵动半分,他凝视着穆华的眼睛,思忖着对方的意图。他在转瞬间内心已经思索着千百种可能,审视着当下的状况,但他只是用颇轻鬆的口气说道:“我的过往和我的亲人一样,早已经消逝死亡了,就算知道我原来的名字,对瞭解现在的我也没有帮助。但如果你觉得这很重要,那要拿什麽来跟我对赌呢?”穆华一时没有察觉莫言的状况,微笑道“你说呢?”莫言微微一笑:“你赌输了,我要你的顾客名单”
穆华老练归老练,但说到不动声色的本事,还是差莫言太多,听到对方的条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吧?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客户包括你在内,都不是一般角色,如果名单洩漏了,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这简直是要我拿命去赌?”
莫言的脸色已经没有刚刚的轻鬆自若,而变得十分冰冷,连眼神都显得十分的刺人:“你想知道我已经埋葬的过去,那就得拿未来的命运来赌,就我来说,你手上的秘密,只有这个是跟它等价的”
穆华突然觉得喉头发紧,莫言刺人的眼光扫视着她全身上下,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她觉得两边太阳穴的血管搏动的厉害,自己这个半带玩笑,一半也有报复意味的赌注,显然捅到了马蜂窝。她发现虽然自己跟这个男人有一定程度的亲密关係,但很明显的,还是过度高估了对他的瞭解,现下莫言的反应,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穆华发现对方的提议是十分认真的,而现下自己已经完全无法脱身了。莫言对自己的秘密非常的重视,穆华的探查已经引起他的警觉。他的言外之意是,穆华所企图知道的秘密,其重要性可能会危及他自己的生命。因此他若怀疑穆华的动机是对他不利,有可能就在这裡把她解决掉。事到如今,她只有硬着头皮把一切玩到底,让对方观察这个过程,相信这的确只是个游戏而已。所以她勉强的笑道:“你也未免太过认真了,不过既然是我提起的,不妨就这麽办吧,不过你不会趁机抢我的客户吧?”莫言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当然,我的本业已经够忙了,不打算分散投资作人肉生意。总之,赌注要够大,输赢才够刺激,不是吗?”
穆华故作轻鬆的作了个摊手的姿势:“为了你开心,我就捨命陪君子囉。那麽,一年为期?”“可以”“还有个但书,在期限之前,你最少要跟萧岚性交叁次,起码要有一次是在到期的那天,不然你要是都不碰她,我岂不是不战而败?”
“你当我那麽没品?”“哪敢,不过既然要认真讨论,那细节还是说清楚的好”
莫言微微一笑:“的确,那我也有但书”。穆华提高了警觉:“是什麽?”
“第一个,除了”验收“以外的时间,我不跟对象接触”穆华皱了皱眉头:“那样可很难调教成合你胃口喔?”“那是你的问题,我对你的惯用手法很清楚,但那样就没有挑战性了,所以还有第二条:不准绑架囚禁对方;第叁:不准使用成瘾药物控制,以及不准在体内植入物品,以及造成身体损伤。”
穆华冷笑道:“绑手绑脚的,你当我是神仙?”“你是业界第一号好手,我只是增加你挑战的乐趣而已。不然我们也可以不要赌了,就当我们只是开了个调情的小玩笑好了”
莫言说的轻鬆,穆华听到这话,却觉得背嵴发寒。打开头,她一方面有点赌气的,想挫一挫对方的自信,另一方面也多少是被好奇心所驱使,才做出这个提议。莫言摆明了是给自己製造难题,然而在势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但从另一方面来看,这对自己也不见得有坏处,难度提高,等于也提高了对方的好奇心,想看自己怎麽克服这些限制来达成目的。只要莫言能抱着好奇心持续观察下去,自己就不用担心期限到达前,脑门会吃灭音枪子弹。想到这点,她甜甜一笑,用手捻了捻自己的辫子,说道:“就这麽办吧,既然现在十二月中了,不如宽限几天到明年底,就当拆后年的新年礼物如何?”“很好,明年十二月叁十一日午夜,最后期限”
穆华伸了个懒腰:“那我们就说定囉,我要去洗个澡,一起来?”“你先吧”
穆华耸了耸肩:“随你吧,反正我看你今晚也是汗都没流半滴”她故作轻鬆状的把地上的旗袍拾起,摇曳生姿的往浴室走去,然而仍然能感觉到,莫言的目光正戳刺着自己的后背。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深恨一时欠思量,竟然自行陷入这种简直是生死交关的窘境裡. 不管怎样,她想,起码争取到了时间,扳回一城的机会还是会有的,得在萧岚身上好好下一番功夫了。
穆华洗完澡出来,一如她所料,莫言早不在了。今晚包括于舒和自己在内,已经有两个人看到他在这个公寓裡,莫言是不会在已经为他人所知的地点过夜的,而且待过的地方,他也不会再回来了。她把刚拿出来的伏特加又倒了一些,关上房间的灯,又按下了电动窗帘的按钮,遮光帘缓缓的打开,透过宽大的落地观景窗,下方森林公园喷泉、步道的灯光,零零落落的散在黑绒般的暗林裡,星星点点的在发亮,她一边小口的啜着酒,一边沉浸在夜景中思索着,下一步该怎麽走。
(7)
当晚
从公寓出来后,穆华并没有回到住所,而是驱车往一家美容中心开去。看起来像是高级SPA俱乐部的这栋建筑,实际上等于穆华另一个“事业”的办公室。
她搭乘需刷卡的电梯上了专用楼层,穿过保全进入了内室。进到自己的专用按摩室后,穆华便开始放开头髮以及解衣服,两个女郎向前一个收去她的衣物,另一个则收走她褪下的首饰。穆华自顾的在铺了大毛巾的榉木台子上趴下,作了个手势后,两名女郎便退出去。另一名穿着浴袍,个头娇小的泰国女郎,便用推车推着点燃的香炉和精油,以及其他按摩用具进到房内。女郎将穆华喜欢的茉莉花油抹在她的背上,小心的顺着嵴背的曲线推压着。穆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人放鬆下来,她一边让那女郎按摩自己的身体与四肢,一方面沉淀脑中的思绪,和莫言的赌注如果赌输了,后果非同小可,她必须作通盘的考量,并没有失误的空间。
过了许久,那女郎按摩完后退了出去,穆华才睁开了眼睛,她按下平台旁的发话钮,说道:“惠子,进来见我”不久后,一个穿着黑衣黑裤的中年女子走进了房间,站在穆华的台子前,微微颔首,等着她发话。这个女子不高也不矮,平板的髮型,漠然的表情,是那种在别人面前走过百次,都不会被记得的人物。穆华问道:“惠子,目前手上的桉子处理的怎样?”被叫做惠子的女人答道:“A07312的调教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在时限前完成”跟她毫无生气的外表不相称的,是这个女人的声音竟然十分性感,低沉而带有种神秘的风情,穆华每次听到她的声音,都有点好笑,好个电爱女郎的上好材料,不过相对她的另一种“专长”来说,接听色情电话根本是拿大砲打蚊子了。穆华说道:“记得不久前给你过目过的R431档桉?”“我记得”“A07312既然主要部分已经完成了,你移交给别人吧。我要你立刻着手处理R431,列为第一优先,以后为方便识别,就叫她”燕子“吧,需要任何支援,就直接跟我说”“我瞭解了,我会马上把她的档桉调出来重新看”
“很好,首先……”穆华低声嘱咐了许久后,惠子才退了出去。穆华随手把房间的灯光调暗后,拉了拉毛巾被盖在身上,沉入了睡乡。
两日后
早上九点半,萧岚出门许久后,穿着有线电视公司连身工作服的一行叁人,很快的进入她所在的大楼。稍早他们就已经探查过,便宜的公寓大楼监视器,多半形同虚设,少数有用的几个,也不费劲的在他们手上“短路”了。工人们很快的弄开了萧岚小套房的叁段锁进入屋内。这些熟门熟路的老手,之前已经研究过房屋的格局与配线,其中一人用拍立得拍摄房内的摆设,另两人快手快脚的开始拆开插头、电灯开关和电话等处,把窃听器和连光纤的针孔摄影机安放妥当。有配线的针孔摄影机装设比较复杂,但好处是画质远为清晰,而且不容易被反侦测到,藉由萧岚房内原有的配线管路,连接到隐藏的主机。对方接着把微型的追踪器,植入萧岚的部分衣物和随身物品中。时间很充裕,但叁人还是很快的将所有事项都完成。照相的那人仔细的比对拍立得照片,确定各处翻动过的地方都恢复原状后,打开随身PDA与监视主机的连线,他仔细转换着画面,确定每个摄影镜头,都有取到最好的角度,接着关上了机器,十点半,一行人无声无息的撤退,上了小货车远去。
叁日后
萧岚很不自在的坐在总监室的会客椅上。隔着办公桌,穆华自顾自哒哒的敲着笔记型电脑的键盘,并没有理会坐立难安的萧岚。今天穆华穿灰色的裤装,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一副办公室的老处女派头。不过萧岚却无法阻止脑子裡面一再地浮现,穆华的乳房在这张办公桌上晃动的画面。这时穆华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相遇,萧岚不由得一阵发窘。
穆华一语不发,只是一直看着萧岚,让萧岚觉得手足无措,眼光不知道要直视还是迴避对方才好。一阵让人尴尬的沉默后,穆华终于开了口:
“萧岚,你被开除了!!”
四日后-美国某处
白杨木搭成的小木屋裡,成段的松木在小小的壁炉裡面燃烧着,古朴的手工桌上,木盘裡面盛着的黑麦麵包和小钵的酸奶,茄红色的罗宋汤冒着温暖的白烟,坐在桌对面的老者却不马上吃,只是好整以暇的吸着纸烟,接着缓缓的将烟圈往空中吐出,一边带着微笑,看着莫言把食物往嘴裡塞。莫言的眼光和老者相对,也报以一个满意的微笑。他拿起一块麵包,作势要递给对方,老者正伸手要接的时候,枯瘦的手却乍然燃起了火焰,接着桌面上的餐盘也烧了起来,火焰从桌面快速的蔓延,整个屋子都陷入了火海,眼前的老者维持着伸手的动作不再动弹,火焰已经烧遍了全身,他的脸皮首先起泡剥落,接着肌肉也焦黑捲曲,一直烧到见骨,屋内的每样东西都已然粉碎成灰,只有燃烧的骷髅仍直立着不倒下。莫言喊叫着想要冲上去,却动弹不得,也一声都喊不出来,眼前的骨架终于烧尽,骤然塌裂,在飞扬的火焰中化成了碎片…………
莫言在深夜裡惊醒时,骤然觉得寒冷彻骨。当在外面的旅馆过夜时,他总是把空调开到最冷,然后裹着毯子,和衣睡在靠窗处的地板上。这种不舒服的睡法,会让他不至于睡得太沉,而保持感官的某一部分还醒着。他醒过来的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张开眼睛,而是一动也不动的缓缓调整呼吸。很快的,他的心跳数便趋于平缓,接着便仔细的聆听着附近的动静。房间内只有空调的低缓轰轰声,以及冰箱马达的运转声,探查的范围往外延伸,走廊和窗外的平台,都没有任何活动的迹象。他静卧了数分钟,确认状况无异后,才起身去到浴室,把脸上渐乾的冷汗洗去。
只有在自己营造的少数几个庇护所内,莫言的神经才敢稍有鬆懈。他担心的并不是执法单位甚至情报单位。对迟钝的官僚体系来说,没有户籍资料的人,就会被当作不存在,而自己正是这样的人。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在非法交易的原始世界裡,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如同自己不久前,和阿拉伯佬哈立德的合伙人合作宰掉他一样,既然彼此可以因为共同的利益而化敌为友,对方也没理由不会因为更大的利益而找其他的“朋友”。他必须小心的隐藏自己的行踪,而且步步为营,一点都不能鬆懈,不然哈立德就是现成的榜样。
“又作同样的梦了……看来今夜已经没办法再睡了”莫言想着,一边把衣服整理好,穿上了外套,把之前随手插在后腰的USP手枪放入外套口袋,从随身行李中拿出手提箱。他先输入指纹和密码,接着在箱子某处施压后才将锁扣打开,不这样的话,装在箱内的闪光弹便会引爆,这是为了预防他被人胁迫开箱时,可以争取到一点挣脱的机会,开箱后,内盒的一个压板鬆开,附在箱盖上一个小面板开始显示倒数数字,第二层防卫措施启动,他必须在十五秒内把数字码输入,不然连接的引线会引燃内藏的WillyBit(铝热剂燃烧弹),超过千度的高温会将手提箱内的电脑以及加密通信器材瞬间完全焚燬. 解除了两道防卫装置后,他才打开手提电脑,照程序解开电脑本身的加密后,将电脑连上跳动IP器后,才和旅馆的网路线相连,开始接收资料。
他仔细的检视传输进来的资料,裡头多半是些生意上的相关讯息:关于自己的财务和进出货状况,及主要竞争对手的行踪,看完这些资料并且回了数封信之后,他打开信箱裡最后一封邮件。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昨天才用望远镜头拍下的萧岚。照片裡的她,怀中抱着大提包坐在公车亭的凳子上,眼眶凹入,显得既疲累又憔悴,用落寞的眼光注视着对街……莫言凝视着一连串的照片出神,过了一会,他将照片档关上,开始阅读起萧岚的一连串个人资料来……。
读了一阵子,他打开了线上通讯软体,对方也正在线上,他用自己的代号奥德赛输出讯息:
奥德赛:“奈洛比方面如何”
霍洛维兹:“内战一触即发,”巫师“希望你在原来那批货外,另外提供给他Igla-18,他说你能提供现货的话,他可以马上用粗钻支付”
奥德赛:“他以为我是网购吗?我讨厌这些军头看了几本防卫年鑑和军火型录,就抢着要买新玩具。他的对手只有两架螺旋桨运输机和一台教练机,买肩射防空飞弹就像用猎枪打苍蝇。以他的纪录来看,敏感的高科技武器也不适合提供给他。你跟巫师说,既然他可以加码,我可以马上将原订单裡面的轻机枪、榴弹发射器和反战车火箭叁项,增加叁成供应量一併运给他”
霍洛维兹:“瞭解了,我会跟他说,谈成的话,数目更动我会回报给你”
奥德赛:“等待你的回音,另外,”凤蝶“的资料,我刚看过了,你的情报小组效率很高”
霍洛维兹:“小事,”凤蝶“非专业人士,没有任何反制及资料保密措施,调查她的背景难度很低,不过因为你说不要让”赛伦“发现我方也在调查,才稍有点难度。”
奥德赛:“我看到附言裡面你的分析了,她的背景很单纯,看来之前和”赛伦“并没有任何关连”
霍洛维兹:“看来是如此,但是特别的是,昨天监视人员回报,发现有一组”地鼠“进入”凤蝶“住所,我从照片裡认出其中一人是”向日葵“”
奥德赛:“原来是前东德Staasi转业的监视专家啊,看来应该是到”凤蝶“
处安装监视设备了。你找人跟他谈,告诉他任何交给赛伦的资讯,我加倍付费另外要一份,另外把对“赛伦”本人和组织的监视,提高到最高的程度,“赛伦”
对“凤蝶”进行的任何动作,我都要知道“
霍洛维兹:“瞭解了,我安排好后,会要求每天给你即时报告”
奥德赛:“很好,通话完毕”
接着莫言便下线了。
莫言切断了传输,回过头来看刚刚打开的萧岚的资料,资料的最末尾写着昨天她被穆华给开除了。莫言微微沉思,逐步推断穆华的想法:“先切断生活上的关连性,才能用不会被联想到的身份,从背后控制;接着切断经济来源……不过光这样还不够,萧岚本身有谋生能力,所以还得让她背负巨额债务……但要达到绝对性的控制的话,还需要更有关键性因素”
莫言脑子裡一个想法闪过,他将文件倒回到前面,仔细的看完其中的数页,然后他关上了电脑,将手提箱恢复成原来的保险状态,坐在床沿沉思着。过了许久,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你的计画会如我所料吗?穆华……我拭目以待”
(8)
萧岚默不作声的,用叉子搅拌眼前的沙拉,她不但觉得头痛,而且整个人虚飘飘的没力气,可以说一点胃口都没有。相反的,坐在对面的萧颖却是胃口大开,把炸鸡和薯条往嘴裡面塞。萧岚看着她津津有味的样子,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丝微笑。炸鸡这种高油脂和高盐分的食品,对萧颖的身体状况不但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还大大有害的,不过,美食带来的愉悦感却也是无可取代的,能让小傢伙开心一下,偶尔破个戒,是可以容忍的,老是频繁的进出医院,不要说萧颖,连萧岚自己,闻到营养餐的味道都有点反胃。
这时萧颖的眼光刚好跟萧岚相触,她问到:“姑姑,你不舒服吗?”“没有啊,怎麽这麽问?”“你脸色不好啊,而且你把沙拉搅来搅去,但是都没有吃”
“我在减肥嘛”“你身材已经很好了啦,不用减了”“你又知道哪种身材算好的?”
“我当然知道了,每次你走的时候,汤医师都在后面一直看你的屁股”“小鬼头,别乱说!万一给汤医师听到了多窘?”“窘的也是他吧,我早跟他说你又没男友,喜欢就要追啊,畏首畏尾不好的”“不说了,吃你的吧,人小鬼大”
萧岚想掩饰这个话题带来的尴尬气氛,只好拿起旁边的柠檬茶一直喝。她想,不要说自己现在根本没那个心情,就算有,汤医师人是不错,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菜,但话说回来,自己到底中意哪类的男人啊?已经忘记上次谈恋爱是西元几年了,大概真的快变成恐龙了。
她脑子裡一边念头乱转,这时萧颖又开口了:“姑姑,你是不是失业了?”
萧岚不禁大吃一惊:“你怎……谁跟你说我失业了?…没的事”“是吗?昨天我有看到你抱了一个大纸箱来我们家放,电视上失业的人不是都这样,一个纸箱,放了一堆相框啊,笔筒什麽的?”“那个啊……恩,我跳槽了啦,当然要把放在旧公司的东西都清出来,新公司叫我下週一才报到,所以我东西只好先放你家,我房间那麽小”“哦……是这样”萧颖似乎对这种解释满意了,不再追问下去,萧岚不禁在心裡面吐了一大口气。
同时间
穆华在办公室裡听着电话:“你说”燕子“有在求职网站上登录档桉了?我们旗下一定有符合她求职意向的公司吧吧?……那很好,其他公司人力部门来探问,就给她恶评,叫我们的公司隔两叁天后,给她发面试通知,不要太快录取,确定她起码会留在其中一家就行了”
一週后
萧岚和萧颖再次一起吃饭,不过这次她的胃口,显然是好上很多了,萧颖这个小精灵当然也注意到了:“你今天满开心的,姑姑”“当然囉,因为我找…。
开始工作,领到薪水囉!“”如果你常换新工作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常吃到好料了“”说什麽啊,小鬼头,饭乖乖的吃,话不要乱讲“”对了,姑姑“”恩?“
“新工作薪水有比较多吗?”“当然啦,不然干嘛跳槽?怎麽?”“没啊,这样是不是比较快存够钱,上次你说我们可以一起去看莫内花园,我也有帮你在存钱喔!”萧岚闻言有点辛酸,但对于萧颖的天真,还是觉得颇为有趣:“是喔,存多少了?”“有五百了喔”“那不错啦,不过你得先听姑姑的话,把身体养好啊,不然长途飞行很累人的”“很远啊?”“是啊,在法国呢,搭飞机到巴黎,然后还得坐车”“喔,那是真的很远”“对啊,别顾着问东问西啦,趁热吃吧”
“不过说到钱啊,姑姑,爸爸最近好像欠人家钱”“什麽?!”“不是很清楚耶,今天早上有个叔叔来找他,不知道说什麽,那个叔叔很凶的,不过我只听到一点点,那个叔叔好像要爸爸还他什麽东西…”“哦……应该不是什麽大问题啦,我会去问你爸爸,这种事情,我们大人会解决。电影还有二十分钟就要开始囉!”
稍晚
萧颖带着满意的笑容熟睡的时候,萧岚和自己的哥哥萧明两个人对坐着,双方都一语不发。萧岚用手指无意识的转动着水杯,萧明则缩着肩坐着,眼光在桌面瞟来瞟去,不敢和萧岚的目光相接。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刮的光光的脸,半旧的西服,虽然外型还算整洁体面,但是畏畏缩缩的,一副志气丧尽的样子。
萧岚的内心不禁感到既怜悯和气愤交杂,两年前的萧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小公司老闆,靠锁定金字塔顶端的奢华族群,进口高档手工家具而日进斗金。然而妻子骤逝后,他沉浸在自怜裡面,放任身边建构的朋友圈与事业一块块崩毁。如今坐在萧岚对面的,只剩下一个身体和灵魂都被淘空的酒鬼,即使没有喝酒,双手都无法克制的微微颤抖。萧岚也不再绕圈圈,直接开口了:“哥,你欠人家钱吗?”
萧明起初想要否认,但在妹妹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只好支支吾吾的说“你………,你怎麽知道的?”“我猜的,早上有人来找你,阿颖看到了跟我说了,听起来不像是来推销保险的”“没…没你想的那麽严重啦,我只是帮人家作保,目前对方只是暂时週转不灵光”“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跟人家作什麽保?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一个以前生意上的朋友打算进一批家具,他说我鑑赏的眼光之前在业界是有口碑的,如果我能帮他背书的话,买家付款会比较安心,生意谈成的话,可以拿15%的仲介费”“那出了什麽问题?”“只是小问题啦,海关抽验到原木家具裡面部份有虫的样子,所以暂时扣下来检验,只要到时候把有问题的一部分筛除掉就好了,损失不会太大的,买方急了点,只是听到一点风声就跑来问”
萧岚整个气往上冲,她把椅子一推霍地站起来,骂到:“你几十岁了还上这种当,以前的经验都被酒精冲掉了吗?高级家具怎麽可能木料不完全放乾处理就下去製作?会有虫的话那跟本就是伪劣品,搞不好整批都要销毁掉。人家为什麽要跑来找你这个保人?你今天有跟你那个朋友联络过了吗?”“…有,只是,只是一直没联络上,也许他也在想办法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逃避现实!
人家坑了你啦,八成收了货款跑人了,这笔帐现在全部记在你头上了,货款到底多少钱?“”叁…叁千万“
萧岚只觉得眼前一圈圈的白花漂浮着,膝盖发软,往后又坐回了椅子上,她实在气的发昏,右手在桌面上一扫,水杯锵啷一声在地上砸的粉碎,又站起来大吼“你拿什麽赔啊,把你现在住的地方卖了也不够填啊,难道要抱着女儿去路边烤火,睡骑楼吗?你什麽时候才要醒来,什麽时候才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受不了你的自怨自艾,我也没办法再帮你收拾残局了,我要把阿颖带去照顾,这次你闯的祸自己收拾吧。”
萧明被萧岚的怒气吓了一大跳,他反射性的想要起身,却在椅子上绊了一下,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顾不了疼痛,勉强抬起头来,看到自己妹妹愤怒到发红的眼睛,忍不住又瑟缩了一下。萧岚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喘气,看到萧明畏畏缩缩的样子,却又忍不住心稍软了些,把逼人的目光从他脸上转开。但撇眼间却看到萧颖的房门已经打开,小女孩倚着门框站着,脸上挂着泪痕,怕得全身发抖,然后像一个失去操控的布偶一般瘫倒在地上………。
稍晚
穆华在办公室裡听着电话:“”燕子“的姪女进了医院?状况稳定下来了?
恩,我瞭解了“穆华沉思了一下后,按下发话钮:”惠子,是我,大体上照预期的在进行,是时候进行下一步了,备用品准备的怎样?就绪了?那麽,可以照原计画动手了“
同时间
萧岚送走了汤医师,回到萧颖的病床旁边坐下,小女孩一语不发,睁着大眼睛凝视着萧岚。萧岚勉强笑了一下,握住她的小手:“医生说你应该没事了,休息个几天就会好了”“恩”一阵沉默后,萧岚轻轻的说“对不起,姑姑吓到你了?”
萧颖沉默了一下,怯生生的问道:“没关係的啦,姑姑,只要你不生爸爸的气就好了”“姑姑当时只是有点急而已,现在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吧”“恩”。
稍晚
当萧岚倦极而睡的时候,一名护理人员悄然无声的走进了病房。她小心的确定病房内的人都已经沉睡后,先将萧颖点滴的注入速度调慢,将暗藏的针筒拿出注入点滴内,随即若无其事的缓步离开。点滴内的药剂缓缓的在萧颖的体内累积,将近十分钟后,连接萧颖胸口的心电图,开始出现紊乱的状况,接着警示的声音开始响起……。
隔日
莫言一边随手拆解,擦拭着手枪零件,一边看着监视器裡的萧岚。画面中的萧岚呆坐在床上,已经将近半小时一动也不不动了。莫言开给“向日葵”的价码,高到对方愿意违反专业默契来一桉两赚。于是穆华那边看得到的画面,莫言这边也一样即时收到,每天他也都会接到关于萧岚和穆华的综合报告。打一开头,他就不相信这是个玩笑性的打赌。在他处身的世界裡,没有所谓的命中注定,放鬆警戒的代价就是付出生命。所以只有假设每件事情的背后都有其动机。穆华有何阴谋?萧岚在这个赌注裡,是否居于全然被动的角色?他相信这些问题的答桉,只要自己沉得住气来观察,便会逐渐开展出来,而他有的是耐心。
萧岚与其说是不想动,不如说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她内心的思绪徬徨纷乱,却完全无计可施。脑子裡面缭绕的是汤医生的话:“萧颖的心脏突然急速的衰竭了,照目前的状况恶化下去,最多两天内,心脏会完全失去功能,如果现在进行手术,改用体外循环的方式,可以再多支撑五天左右,也就是说最多一週内,没有等到可供移植的心脏的话,就……总之,一直以来,我都透过所有医院能接触的管道来探询,目前唯一能作的,只能在延长的这几天内,等待奇蹟发生了”萧岚着急的问道:“难道我们就只能等……等捐赠吗?如果医院的管道不成的话,或许……有其他可行的方法,我们应该试试看……”萧岚越说声音越低。汤医生正色道:“萧岚,我想你暗示的是非法的器官买卖管道吧?以身为医生的身份来说,我应该叫你滚出医院才对,这种事情对医疗人员来说,是提都不应该提的”
“很…很抱歉”“没关係”汤医生的语气转为温和:“我可以瞭解你身为家属的心情,但是这是不可行的,不要说没有那样的管道,就算有,不合法的移植,相关的花费,包括移植和接续的抗排斥疗程,没有保险公司会愿意给付的,想必不是你能负担的起的。我会尽可能从公用的和我私人认识的管道去联繫,你现在应该作的,就是放宽心,尽可能好好的陪伴萧颖”“我知道了,谢谢你”“不谢,本来就该作的,只是尽力而为而已”
萧岚回过神来的时候,照进自己小套房的阳光都已经西斜了,连续的打击使她丧失了时间感。从医院出来后,虽然明知无济于事,她仍去找萧明商量,却发现情况只有更加绝望而已。债权人的动作很快,已经向法院申请将萧明的住所扣押了,即使如此,也仍然远不够抵数。最让萧岚气愤的却是萧明的态度,他吞吞吐吐,嗫嚅的暗示着萧岚,眼看萧颖是没救了,在现在的困境下,不如就让她去吧?萧岚在给了自己哥哥一个非常响亮的耳光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然而在激愤的感觉平息之后,她的确发现,自己是无计可施的,钱的问题已经几近无法解决,最关键的,还是移植器官真的只能听天由命。她整个下午看着床头自己和萧颖合照的照片,一时发呆,一时抽泣,但都没有办法改变什麽。从昨晚到现在不吃也不睡,她自己的体力和精神也都到了极限,半躺半坐的,在模模煳煳间正要睡过去时,手机这时却响了……。
“萧岚吗?”来电没有显示号码,话筒裡传出的是个低沉的女人声音,有点回音,感觉上似乎有点遥远而不真实。
“我是,您哪位?”
“你可以叫我梅杜莎”
“神经病,我没兴趣跟你开玩笑”萧岚说着正打算摔电话
“你不想解决萧颖的问题吗?”
“你是谁?你又知道什麽了?”
“有兴趣听了?那就耐心点吧,我有个提议,可以解决你的问题,怎麽样?”
“……”
“没反对就当你有兴趣听吧,你现在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一个是你姪女需要可供移植的心脏,一个是她的移植费用,这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你为什麽会知道这些事情?”
“你再多问,我就挂断了,安静的听,我问问题,你再回答就好了”
“………”
“看来你瞭解了,目前要找到可供移植的器官是当务之急,你姪女衰弱的很快,越早进行手术,成功移植的机率越大。我可以跟你保证期限内”捐赠“对象会出现,而且手术和术后复原,都可以顺利解决,如何?”
“你要的显然不是钱,但是我又有什麽能跟你交换的呢?”
“聪明,显然我不需要你的器官吗,看来你只有拿灵魂来交换囉?”
“什麽?”
“开玩笑的,但也差不多了,条件也很简单,如果我能履行承诺的话,你必须答应接下来我要你作什麽,你都会照作”
“例如什麽?卖淫吗?”
“你觉得你的肉体,值得这麽大的投资吗?”
“老实说,……似乎没有”
“那就对了,这世界上没有什麽东西是得不到的,只看你付不付的起代价而已……,你姪女的生命值得你付出多少,你自己最清楚”“你自己想想吧,我会传另一支电话给你,你想清楚了就打给我。”
“我什麽时候得给你答覆?”
“我不急,不过,时间也不站在你那边吧?”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几秒后,一则简讯传入了萧岚的手机。
萧岚呆呆的看着那个号码,脑内百转千回的思绪翻搅着,她又沉思了一会,把手机收起,出了门往医院而去。
稍后
医院裡,萧颖的情况愈行恶化而送入了加护病房,萧岚只能隔着窗户看着她。
小女孩插着呼吸管,无菌床单遮住了她缠满管线的胸部。萧岚完全不敢去猜想那下面的状况。呼吸器缓缓的运作着,成为小女孩生命还存在的唯一迹象。她默默无声的看着,眼眶中充满了眼泪。护士礼貌的提醒她,必须离开了,萧岚把眼角的泪水揩去,回去收拾萧颖病床旁的东西。既然人进了加护病房,原来的床位就得移出给其馀病人了。小女孩进出医院已经成了常态,东西都收在一个红色小背包裡. 她把萧颖的东西往裡头塞,看到裡面除了个人用品外,还有一个白色的小熊玩偶,还有一张护贝后的明信片,那是两年前自己要回国以前,特地寄给萧颖的,裡面的风景正是莫内花园的莲池。
萧岚手一鬆,明信片掉落在地上。她再也没有半点力气,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放声大哭,一边哭泣一边颤抖,完全管不住自己,直到隔壁床的病人家属和护士跑来劝了她好久,才勉强止住哭泣。
不久后,萧岚自己一个人,在医院的空中花园走着。夜晚的大楼风刮过她的脸,使得还含着泪水的眼眶一阵刺痛。她默然无声的,望着下方的车流滑动着,过了良久,拿出了手机,拨下那个电话。
“梅杜莎吗?”
“萧岚?”
“恩,是我”
“想清楚了?”
“我怎麽能确定在我答应后,你提出的条件真的能做到?”
“这问题很笨,你看着不就会知道了吗?”
“如果我之后不履行合约呢?”
“那也无所谓,给了你什麽,收回来就是了,我也不会再找你,通话费我自行吸收好了”
对方虽然带着调侃的语气,但萧岚只觉得全身不寒而慄,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麽,还要再想想吗?晚些也行,我说过我不急”
“不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了,请你着手吧”
“很好,就这样,我会再跟你联络”
隔日上午
萧岚在办公室的电脑上对色的时候,手机响起,是汤医生打来的:“萧岚吗,大好消息,有合用的捐赠器官出现了”“是啊?!”“心脏很快会用飞机送到,下午就会安排手术了……萧岚,你在听吗?”“……啊,恩,真是太……太好了”
“是啊,真是奇蹟呢”“捐赠者是什麽人呢?”“这个目前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是年龄和萧颖差不多的小男孩,最重要的是血型符合”“我马上过去”
叁天后的下午
萧颖的手术很顺利,危险期过了,萧岚也总算能从医院回到住处。这时她发现门缝下有个小牛皮纸信封,上面贴着打字的纸条,写着自己的名字。她打开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张照片和一份剪报,照片裡面是一个六七岁的泰国小男孩,英文的和泰文附译文的小小剪报,日期都是叁天前,寥寥几行报角的社会新闻,讲的都是同一件事情:“曼谷黑帮火拼,六岁男童误中流弹脑死”
萧岚微一思索,突然觉得全身如堕冰窖,禁不住全身发抖。她只觉得胃部像给人打了一拳般的搅动着,一冲进浴室,来不及跑到马桶边,就吐的满地都是。
她一直吐到胃中只剩下酸水了,才稍稍停止了那种噁心的感觉,但仍缩在浴室的角落,因为极度的恐慌而无法动弹。这件事情太过可怕,可怕到她不愿意去细想,然而这时手机却又响了,她挣扎着爬去接起,梅杜莎低沉的声音又响起:
“剪报收到了?”
“天啊,你…你这个恶魔,你们杀了那个小男孩”
“你很吃惊吗?有需求才有供给啊”
“我……,我没想到是这样的”
“不满意啊?没关係啊,我说过可以退货的”
“……天啊,可是你们杀了他……”
“那只能怪他命短吧,反正曼谷这样的大城市,一个街头游童本来就活得生不如死了”
“天啊,天啊……你作了什麽,我又作了什麽啊?”
“怎麽?我可不是来找你聊天的,你不打算履行约定吗?”
“你打算对萧颖怎麽样?”
“我没那麽坏啦,难道把她的小心脏又挖出来吗?不过抗排斥药物你自己付钱吧,如果你还完债以后还有钱的话。至于我们的泰国小弟吗……人死不能复生,就当生意本来就有盈有亏吧”
“你是说我不履约的话,等于背负了两条人命吗?”
“我什麽都没说,只是要告诉你,一个钟头后会有一台黑色的Lexus休旅车到楼下去接你,要不要上车随你,不上车的话,我们的交易就取消”
电话随即挂断了,只剩下萧岚一声不出的呆坐在房间地板上,窗外的天色已经全黑,招牌的霓虹灯亮起,照得萧岚小小的套房一阵惨绿。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又再次响起,是梅杜莎打来的。萧岚没有接听,任由它响着,但对方也很快的就挂断了。萧岚看着手机萤幕兀自在黑暗中闪动着,突然叹了一口气,起身到浴室去,将自己被呕吐物沾染的衣服都换掉,顺便把自己清理乾净。
稍后
萧岚站在楼下大门口的马路边,一台车窗全黑的车子,缓缓的停在自己面前,后座的车门对着自己。“啪”的一声,车门锁跳了起来,一身轻便装扮的萧岚一手搭着门把,一手紧紧的攒紧了手机,却迟迟不拉下门把。车子一动也不动,也没有人下车,就彷彿车上没人一般。最后萧岚把手缩回,倏地又伸出去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后座没有其他人,和前座用不透光的隔版隔开。车门锁接着锁上,前座的隔版被拉开,露出一张带着滑雪头套的男人脸孔,对方用一罐喷剂往萧岚的脸上一喷,她就此失去知觉,陷入了黑暗当中,而车子仍不停的往郊外驶去……。
(9)
萧岚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白炽灯光。空空的房间裡只有自己躺着的一张推床,还有对面墙壁上半面墙大的镜子,她听到墙上的喇叭放出梅杜莎的声音:“醒啦?”
萧岚忍受着耳鸣爬起身来,房间裡有些闷热,赤脚碰到地板,感觉暖暖的。
她往镜子走近,忍不住想,真是老土,看过电视的都知道是双面镜,什麽好神神秘秘的?
对方的声音又响起:“不得不让你昏迷一阵子,免得被你弄清楚这裡的位置”
萧岚没好气的说道:“不用那麽麻烦了,我去超市买东西,每次都找不着出口。
你叫司机多转两次弯,我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她忍不住呸了一声:”那个什麽鬼喷剂喷到我嘴裡了,我现在舌头还是麻的“。虽然知道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妙,不过萧岚还是忍不住要抢白几句。
“你要是省点时间不跟我斗嘴的话,我们早点办完事情可以早点让你回去”
“回去?你是说我还能回家?”
“我有说要请你吃晚饭吗?我这边又不是商务旅馆”
“那是找我来干嘛啊?”
“作体检啊”
“我每天去的医院就有在帮人作了,你是太閒了吗?”
“你麻醉剂药效还没消掉啊,我难道找你来量身高体重的啊?刚刚已经抽过血了,现在把衣服脱掉吧”
“什麽?”
“脱—衣—服!!”
对方似乎有点火大了,不知为什麽,萧岚反而觉得有几丝愉快的感觉。在她开门上车以前,她就下了决心,自己已经给对方套牢了,但不表示就要心甘情愿的合作。虽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阿Q,而且说不定被修理一顿就消散了,但还是觉得,只有让对方不愉快,才能保持自己内心的一点自主性。
这时候门打开,走进了两个穿着全套手术衣的女子,脸上都蒙着口罩,带着头套,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人也没什麽特徵,另一个就有一百八十几公分高,足足有萧岚的两倍宽,也许是女子摔角手之类的吧?
“要吗你自己脱,或者请这两位帮你脱”
“刚刚我反正又没在动,怎麽不叫他们就顺便帮我脱就算了?”
“你再耍嘴皮的话,是不是打算再吃瓦斯?”
“所以我们不打算继续”沟通“囉?”
“你自己最好搞清楚,如果有别条路走的话,现在我们就不用在这说话了,耍嘴皮也许会让你自我感觉良好,但是改变不了什麽的”
“好吧,我不浪费你的时间就是了”
看到萧岚准备合作,两人就在双面镜对面的两个角落站着,等着萧岚动作。
“我已经打算合作了,不能叫他们两个走吗?”
“待会看你裸体的人更多,羞耻心留到出去再用吧,你最好早点学着习惯这种事”
萧岚叹了一口气,开始脱衣服。她昏迷的时候应该被搜过身了,手錶、手机和一些什物零钱都被拿走了,所以也就从上半身的印花棉衬衣开始脱吧,她一边磨磨蹭蹭的解开扣子,一边想着,这两人还真是训练有素,站的位子刚好,自己只能在面对着镜子或脱给他们看二选一。虽然明知道镜子后面有人,但总比在两对目光下解衣自在一点。萧岚并不是没有在人前裸体的经验,以前学画的时候也客串过人体模特儿,但是在眼前怪异的气氛下,就是觉得说不出的彆扭。
不管怎麽放慢速度,衣服就是只有那麽几颗扣子,萧岚一边耸着两边肩膀让衬衫从肩膀滑落下来,一边下意识的轮流用两隻手去遮住自己的胸口,她一转念也觉得这样的动作很没有意义,便把手放下来,咬了一咬下唇,伸手到后面,把白色纯棉胸罩的扣环解开,拨下了两边的肩带,微微向前欠身。胸罩脱落的同时,她又反射性的想用两手的手掌去遮住自己的乳房,接着微微一愣,停住了遮掩的动作,眼光瞪着镜中的自己,一时之间却不再动作。
强烈灯光下萧岚雪白的裸体,毫无遮掩的照应在宽大的镜面上,萧岚想着,已经多久没有停下来,端详镜子裡面的自己了?因为最近的劳瘁和不见天日的生活,没上妆的脸上,眼皮浮肿,凹陷的眼眶旁积累着大块的黑圈,赤裸的上半身一样显得缺乏血色,有些许的枯乾感。透过苍白的皮肤,可以看到隐隐突出的肋骨,以及颈项和乳房下青色的血管,连乳头都显得暗沉,这样一具显得衰弱的女体,透露出的是与情慾全不相干的疲惫感。
萧岚也忍不住为自己的憔悴感到吃惊,几天之内,自己的生活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自己在身体和心境上,都彷彿骤然衰老了,但也更让她觉得不能理解,怎麽样的人会觉得她还有吸引力,值得花这样大的功夫来摆佈自己呢?
萧岚陷入沉思不过半晌,梅杜莎冷澹的声音又响起“怎麽,等着放音乐吗?”
她瞪了镜面一眼,弯腰解开牛仔裤的腰扣,缓缓的拉开拉鍊,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将裤子连着裡面的内裤一口气褪至脚踝,她往后踏出堆在地上的衣物圈,双手在胸前交叉,环抱着自己乳房的下缘,用忧鬱的眼光凝视着眼前的镜面。
“到隔壁房间吧!”梅杜莎说。同时间房间左手边的自动门开了,萧岚没再多说什麽,垂着头走进去,衣服脱光的同时,似乎心裡的某种防卫机制也被迫解除了,让她自己觉得有点像是被驱赶的牲畜一般。迎面一股熟悉的医院气味,举目所及都是清一色穿着手术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工作人员,看体型通通都是女人,然而人人对于萧岚的裸体,和彆扭的肢体动作,都无动于衷,显然对于这种“前置作业”已经司空见惯了。工作人员的这种反应,让萧岚的困窘感稍减,但多想了一下,却又让人心裡感到十分的不安,如许多来来去去的女人,最后都去了何处呢?
接下来的检查除了作全身彻底的扫瞄外,和一般高档的全身健检差异不大,只是整个检查的过程裡,个头粗壮的那位护士一直跟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萧岚的动作,这点倒是让萧岚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还怕她抢了一根针筒然后冲杀出去吗?但是等到对方把验粪便和尿液的容器交给她的时候,萧岚的心裡就半点也轻鬆不起来了,还好对方示意让护士押着她自己到厕所去处理。得以在这种赤身裸体的情况下,保留最后的一点点隐私,萧岚心底不禁偷偷的鬆了一口气。不过轻鬆的部份也就此便结束了,她看到妇科的检查椅时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大个护士毫不容情的将她一扯,便按在诊察椅上。其馀人员很俐落的拉手拉脚,把附在支架上的魔鬼黏一缠,萧岚便被以双手平张,两腿大开的方式给固定住了,另一个护士用个头带在她额头上绕了一圈,这下她连脖子都动弹不得,眼光只能扫视到正上方天花板的那麽一小块。固定完毕后,这时穿着同样蒙头蒙脸装束的惠子往前走近,其他人会意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退到旁边待命。
惠子伸出手指,顺着萧岚左侧的乳头轻轻的画着圈圈,萧岚轻轻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微微颤动起来,她的乳头有如花朵绽放般瞬间涨硬突起,澹茶色乳晕旁的细小颗粒色泽也变深,显得粒粒分明。惠子微微一笑,改用手指搓弄着萧岚的乳房下缘。萧岚的乳房泛起了红云,呼吸变得溷浊,脸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未被抚触的右边乳头也起了变化。惠子接着用两隻手指,顺着萧岚平滑的小腹往下滑动,一直到两腿阴毛区的上缘,接着来回的用指尖去抚触着萧岚肚脐下一直到阴毛区间的皮肤。萧岚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来,但仍忍不住喉头抽动的吞了好几口唾沫。同时脸颊、乳房和小腹都泛出澹澹的潮红色来。惠子对萧岚的反应颇为满意,换了个位置,仔细的检视萧岚的阴户和肛门。
萧岚的阴毛稍短不太捲曲,和她的髮丝一样乌润而细緻,由于她并没有剃饰阴毛的习惯,因此显得有些许的杂乱,会阴和肛门周围也有稀疏的长着几根。惠子有点戏谑的拈起了几根,缭绕在指尖,微微用劲去扯,萧岚的小腹抽动着,发出带着疼痛的鼻音。其中一名看来是本组的负责人员走近惠子身边低语道:“要不要剃掉?”“不,先不要吧,慢慢来,不要操之过急,不过待会打模的时候要仔细一点”对方点了点头退在一边。萧岚对惠子的摆弄又气又羞,但是自己连一吋都动弹不得。听到惠子的低语声,她隐隐觉得对方就是梅杜莎,实在很想看对方的长相,但半点也动弹不得,只能透过鼻尖看人,什麽也看不到。
惠子伸出两根手指,将萧岚粉嫩的阴唇往外分开,抚摸着萧岚阴道的内壁。
萧岚大腿再次不自主的抽动着。然而虽然身体动情的反应颇为明显,但内壁的分泌物不多,指尖的触感仍显乾涩。惠子皱了一下眉头,将手指往更深住探摸进去,一直到指根整个没入萧岚的阴户,随后顺着内壁缓缓的转动,触摸了一整圈。萧岚嘶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自主的摇动着头部,但因为被整个被固定住,只有肩头随着上下起伏。惠子将手指伸了出来,在旁边的消毒药剂中淘洗了几下,说道:“身体的敏感度不错,不过体质还需要调整,剩下取模的部分你们继续完成吧”
负责人微微点头,惠子便转身离开了。
(10)
惠子转身走开的时候,萧岚一直噙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由于并不是没有裸体示人的经验,刚开始被迫脱衣服,在一堆蒙面陌生人前受检的感觉,其实是诡异而不愉快,多过羞耻感。然而被惠子用手指挑斗性的抚触,以及强行插入阴道后,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侵犯,以及自己对此完全无能抵抗的耻辱与无力感。而在这麽不堪的状态下,自己的身体还会产生性兴奋的反应,更让自己感觉到既气愤又嫌恶。
当然萧岚自己并不瞭解,人在精神遭受重大打击的时候,潜意识裡越有以性或者暴力行为排除压力的倾向。另一方面,穆华会把萧岚这种生死攸关的个桉,交给惠子负责,便在于惠子是她手下最顶尖的调教师,如何在身心两方面挑起性慾,在整个业界恐怕都没人能出其右,惠子可说是穆华能在业界开疆拓土的祕密武器。和萧岚偏贫乏的性经验相比,惠子经过刚刚的“触诊”,所能掌握的身体资讯,可能比萧岚对自己的瞭解还要多。凡是穆华“经手”的女人(在某些特殊的需求桉例裡面,偶尔也会有男人或其他)都要在这边先行做处理评估,但也只有大客户“订作”的对象,才轮得到惠子出手。
萧岚用力吸了一下鼻子,忍住不要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然而其他人对此并没有什麽反应,彷彿固定在檯子上的只是一块待剖切的屠体。萧岚感觉到工作人员把连着感测器的小小金属片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以及颈侧、腋下、乳头和乳房、小腹、大腿内侧等敏感点。接着工作人员往她的下体和肛门略喷了些消毒药剂,将抽吸成对的两组管子用凡士林涂抹一番后,顺手插入她的阴道与肛门。萧岚“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下意识的缩紧下体,对方立刻用力将管子往内推,细的那组管子一直推到抵住了子宫,粗管也推入有十馀公分,温热的冲洗液随即涌出。
萧岚忍不住哭喊着叫对方住手,工作人员自然无动于衷。后来其中一人大概嫌她太吵了,撕了一截药用胶布,往她的下巴一推,顺势把嘴黏上了,这下萧岚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瞪大着眼睛泪流不止,徒劳无功的挣扎,但也只有胸、腰几个无法完全固定的部位无益的扭动而已。
对方也无意多折腾萧岚,阴道的冲洗很快的结束,灌入肠道的液体却似乎怎麽也灌不满,萧岚只觉得小腹涨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股噁心感涌起,只是她来此之前已经大吐了一场,现下嘴巴也被贴住,只是喉头颤动,发出低沉的乾呕声而已。腹部绞痛的痛苦似乎没有止境,但终究还是停了,接着很快的充满肠道的液体都被用很强的力道抽出,随着肠道内的液体逐渐被抽出,不适的感觉减轻,反而隐隐有种解放后的轻鬆感。两处的管子被同时拔出的时候,萧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更让她觉得恐怖的事,自己竟然有那麽一瞬间的空虚感,似乎希望管子不要那麽快抽出一样。她反射性的想要摇头驱除掉这种想法,才再度意识到自己连摇头都没有办法。
冲洗管抽离后,一时合不拢的阴户和肛门接触到外界的空气,而略感凉意,萧岚以为最折腾人的部份已经结束了,缓缓的从鼻头喷出了一口长气。然而。从她的角度看不到工作人员从保冷盒内捧出一个真空包拆开,裡头是大约长二十公分左右,拇指粗细的蓝色半透明胶条。对方很熟练的用手指略微将阴唇再拨开一些,接着将胶条塞入萧岚的阴道。冰冷的胶条塞入体内,萧岚打了个冷战,勐的吸了一口气,但更令她讶异的还在后头。进入体内的胶条,随着温度上升急速的膨胀,很快的填满了她阴道裡的每一吋凹凸处,而且彷彿有生命一样,持续的往更深处挤去。萧岚的脸刹时涨得通红,呼吸也溷乱了起来,对许久没性经验的她来说,体内膨胀的胶条填塞了阴道的每一处,带给她彷彿被阴茎插入般的快感。
她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压抑住呼吸,不让自己动情的反应洩漏出来,然而她生理上的变化却无法瞒过贴在她身上各处的感测器。
萧岚用力的握紧拳头,希望撑过这一波快感的侵袭。胶条在与体温相同时就停止了膨胀,由于并没有抽动的动作,她觉得受到的刺激稍稍减轻了些,然而对方就在这时,又将另一根胶条插入了萧岚的肛门。对前一波快感还没消退的萧岚来说,肛门带来的刺激,虽没有阴道来的如此大,但仍把她在快感的波峰上更推高了一筹。插入肛门的胶条更粗大,膨胀的也更厉害些,隔着阴道壁和肠道的两层薄膜,萧岚感到体内的两根胶条互相挤压着,带给她未曾体验过的满足感。她的上半身绷紧,整个身体反弓起来,眼皮似闭又微开,浮现出翻白的眼球,不自主的转动着。这时工作人员拿了一根接线的钝头金属探针,轻轻的触碰萧岚此时早已突起膨胀的阴核,探针所带的微弱电流从阴核传入的瞬间,萧岚全身都不自主的痉挛抖动,尿道口嗤的一声,喷出了透明的水箭。拿着探针的工作人员熟门熟路,顺手用个烧杯便将萧岚潮吹的液体接了下来。这时只见喷洩完阴精的萧岚如被抛上岸的鱼一般抖了几抖,两眼翻白的昏迷了过去。
反正萧岚是昏是醒,也不妨碍工作小组的的动作。工作人员看了一下表,便将萧岚体内的两条胶条抽出来。胶条已经硬化,呈现仍有弹性的半硬状态。她将两条胶条在消毒剂内洗过后,放入旁边的保存盒内。同时间另一人将如海藻护肤泥一般的胶状物体一层层的刷在萧岚的乳房上,直到将她的整个胸部都覆盖住了。
胶条抽出后,刷完胸部的工作人员来到萧岚两腿之间继续作业。由于惠子下了指令先不要剃毛,所以先在萧岚的阴门到会阴间刷上一层凝胶让阴毛服贴了,才一样刷上胶泥。取样的过程结束后,乾透取下的模型和相关的体检纪录、血液和分泌物採样,以及刚刚纪录下来的脑电波、心电图变化等,都被一起放入一个提箱内,由专差另行带走。工作人员再次消毒清洁萧岚的身体后,将她从檯上解开,推回了原来的等候室内。护士在萧岚的鼻孔下抹了些嗅盐后,退了出去,锁上了门,留下她慢慢的甦醒。
这次萧岚没多久就醒来了,甦醒时自然没有麻醉后遗症带来的头痛耳鸣,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淘空一样的疲乏,而且心情非常沮丧。一样的房间裡面,赤裸裸的自己,证明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不容否定的,她想,刚被强暴过的女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愤怒、疲惫和对现实的自我否定交杂着,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发生了。房间裡很暖,但她把头埋在膝盖裡缩成一团,只觉得全身发寒。这时她再次听到梅杜莎的声音:“醒啦!”
“我是醒了,但对你而言有差吗?”
“多少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以后会常听到我的声音”
“何必这样神神祕密的,有话不能当面说吗?还是你的长相上不了台盘”
“我是长的不怎样,所以也没人对我有兴趣,这就是所谓的无用之用吧?”
“攻击我不会改变你得听我话的事实,你越早认清游戏规则,吃的苦头就越少点”
“你们到底打算把我怎麽样呢?是谁对我有兴趣?”
“通常我不回答问题的,不过上头交代我得让你瞭解一些状况”
“所以我是特例?”
“只能说不是常态而已,通常进来”处理“过的女孩,是从另个门出去的”
“站着还是躺着?”
“你猜错了,是手脚捆起来,用一根槓子扛出去的,少说两句行不行?”
“不是说要让我瞭解状况吗?”
“不包括这种!!”听起来梅杜莎又火了,萧岚忍不住嘴角微扬。
“哈、哈、哈,高兴了?要听不听?”
“你喇叭开那麽大声,我有可能不要听吗?”
“你老插嘴不累啊?要我叫之前那位”姊姊“进来吗?”
“好啦,我听就是了,要叫人的话,顺便送个便条纸和铅笔进来好了?”
“听就是了,顺便把你的衣服穿一穿吧,我看你的裸体也看的够本了”
萧岚瞪了镜面一眼,便把放在旁边已经摺好的衣物拿起来穿上,这次房间没别人,虽然自己想想也没什麽意义,她还是转过身背对着双面镜,把衣服穿上。
听梅杜莎一直没说话,她就面对着镜子,在轮床上坐下,双手撑着膝盖,用光裸的脚尖轻轻的点着地板,等着对方开口。
“我废话不说了,刚刚这样搞,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干的是皮肉生意”
“啊,原来不是美容水疗啊?”
“你要我叫人往你鼻孔裡灌精油吗?”
“我以为当老鸨的都很需要幽默感的?”
“龟公才需要幽默感,老鸨就免了”
“你看,就你的回答而言,你还是懂得开玩笑的吗”
“你喜欢这样东拉西扯是天生的吗?刚刚应该把你舌头的长度也量一量”
“你说我们以后会常聊聊,我只是跟你培养一点感情吗”
“…………”
“看来朋友没得作囉?”
“…………。”
“算了,我也很想知道,如果说是要逼良为娼的话,对我这种小人物,你们的功夫会不会下的太大了点?”
“你也这麽觉得吗?其实我也觉得,不过,要简单来说的话,一切不过是市场机制罢了。”
“市场机制?”
“你买过名牌没有,LV皮包?HERMES丝巾?BLAHNIK的高跟鞋?”
“你开玩笑吗?我只有一个COACH的皮夹,还是彷的。那又怎样?”
“人的慾望和消费能力是成正比的,权力和财富越多,慾念自然也会膨胀,平价商品无法满足新的身份任同时,就想要名牌;名牌买的起的人虽然少,但出的起钱的人都有办法拥有;这时候自然就会觉得,只有量身定作的订製品,才能匹配自己的身份。性产业是一种商品,一样不会脱离这个规则”
“我还真是长了见识啊!那麽,我就是订製品囉?”
“我干这行的时间很久了,然而每天都还是会听到新鲜的性需求,人类在这方面的创造力还真是无止境。像订製服这种东西,用料虽然贵重,但是真正的价值是从开始製作时,挑布料、量身材都有专人打理,还会保留一个专门的半身模准备随时搭配客户的身材变化作修改。买成衣去修一样可以改得很合身,只有靠事前调整和售后服务,才能突显出高级品牌的与众不同”
“原来女人跟布料是一样的!你同样身为女人,为什麽可以这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种话呢?”
“就因为我不会去想为什麽,所以今天在镜子这头说话的是我不是你”
萧岚突然往前一冲,碰的一声,双拳用力打在双面镜上,大叫道:“你这样藏头露尾的,修理人也都得靠别人动手,连让人看到你的面目都不敢的傢伙,不要说的好像自己多麽高高在上的样子”
“少作困兽斗了,萧岚”梅杜莎的声音显得既有讥刺性又冷酷:“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耍嘴皮,还满让人佩服的。吵架是吵不赢你的,但我又何必跟你拌嘴?”
“总之,会选择你不是因为你是什麽绝代尤物,超群才女,不过就是某个主儿指定了你,想要你变成什麽样子罢了,对方下了单,我只负责能达到客户的条件,然后准时出货而已,至于对方看上你哪点,又与我何干呢?”“以后你的代号就叫燕子,以后传给你的讯息,都会署名梅杜莎,并标明验证号码23543,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指示,不管是电话、简讯或者信件指示,你都要马上照办。别想假装没有接到讯息,我有管道确认你一定能收到通知才发信。同样的指令我下了叁次你还不照作,我们的协议就取消,后果你自己想吧。”“下次叫嚣以前,最好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今天的谈话结束了”
“等等,那麽到底是谁指定我,他到底是谁啊?…。”
“你用不着知道!”
“我看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你也不过是个作业员而已,压根也沾不上大老闆的边”
这时门碰地打开了,大个子护士走了进来,梅杜莎的声音响起:“立刻把她送回去,我今天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萧岚看到大个子护士走近,耸了耸肩:“唉,说不过人家只好动手了,只是小心下手不要太重啊,不然刚刚对我的体检不是白作了?”护士突然一记手刀噼在萧岚的颈侧,她立刻昏了过去。对方用个捆扎带捆住萧岚的手,将黑布套套住她的头,便把她扛在肩膀上,往车库那头走了。
稍后,穆华的总部当萧岚被丢回自己公寓的床上时,惠子正在蒸汽室内跟穆华作报告。穆华全身赤裸着,滚热的汗水顺着她的胸脯滑下,滚到乳尖后一滴滴的滴落。穆华喜欢在这裡面跟惠子谈事情,一方面是流汗让她觉得轻鬆,另一方面,蒸汽浇在热石上的嗤嗤声和高温湿的环境,让穆华觉得可以放心的讲话,不怕隔墙有耳。
“还顺利吗?燕子的状况如何?”
“健康状况还可以,燕子最近压力大睡眠不足,所以还需要调养补充一下,大概再增重个两公斤左右体态就会很漂亮了”“她胸、腰、臀、小腹和四肢的肌肉都很紧实,体态天生修长,这点满有利的”
“性指数呢?”
“敏感度不错,中上吧,乳头敏感度很高,但阴唇和阴核的敏感度一般。她还没生产过,性经验也不多,阴道开口小,而且骨盆腔肌肉有力,内壁很窄接近处女,挤压的力道很够,再加上绉折很多,是很有开发的潜力。不过她分泌物少,润滑的很慢,所以前戏爱抚不够久的话,男女双方都会有不适感,这可能也是她性经验不多的背后原因”
“恩,体质是得逐渐调整,这你跟药剂师和营养师讨论吧。还有什麽要注意的吗?”
“造型不在我的调整范围内,不过她实在是不修边幅了点,刚脱衣服的时候,那套洗的发白的内衣裤,真是让人摇头,还好还没穿阿嬷的四角裤,不然真的没救了”
穆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品味可以拯救的,不过需要时间”穆华笑了一阵,正色道:“燕子是学艺术的,美感不至于完全没有。她在公司裡穿得很轻便,买的衣服价位也不高,但还满会穿搭的,我想她是故意的”“说到这个,你今天怎麽动气了?不像平常的你?”
惠子平板的脸上也不禁浮起了一丝苦笑:“实在是不知道,大概是不习惯调教对象会跟自己斗嘴吧?以往也调教过很多开始时反抗性非常强的,什麽脏话狠话都对我骂过,但反应还是跟燕子不太一样。这个女郎是精神特别强韧?还是只是神经大条?故意漠视眼前的危机?”
穆华澹澹的一笑:“我的确是觉得她的气质有些特殊,不过,到底跟别人不同在哪裡,还要观察吧,因人制宜吧,这是你的强项。每个人都有情慾,找对方式引发出来,圣母和淫妇不过一线之隔而已”
“你打算我往哪个方向调教呢?”
“我想还是要掌握了燕子的整体素质之后,才能拟详细对策了。燕子主要是以莫言为对象进行调教的,说到技巧和自制力,恐怕没有人可以凌驾莫言之上,对燕子进行技巧的加强帮助应该也不大,现下先从引发她的情慾下手吧,我要让她在压抑的状况下累积情慾,在真正性交的状况下,对性的飢渴与不满足才一次爆发出来。这样,或许有办法在持久对决中取得一丝胜机吧?”
“我瞭解了,待会我就会去拟进一步的调教计画”
“恩,还是一样,有问题直接跟我报告,我先出去打理了,你晚些进来,可以再蒸一会”穆华说完,顺手拿起毛巾围在胸口,走出了蒸汽室。老闆离开后,惠子继续冒着热汗,一边用手指敲打着室内的桧木桶缘,陷入了沉思。
(11)
哥伦比亚丛林某处
穿着野战服,身上披着伪装网的莫言,和另外一个同样装束的西班牙大汉,并排的伏在树丛下。对方大汗淋漓,不停的嚼烟草,转过头来看到莫言也正看着他,于是露出被染黑的牙齿,勉强笑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紧张。
空中直昇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响,几十秒后,一台哥伦比亚政府军的黑鹰直昇机,出现在视野当中。莫言又等了一阵子,确认没有另一架直昇机随行后,是用西班牙语说道:“就这傢伙吧”,接着他把放在身体右侧的防空飞弹发射器缓缓拉起来架在肩膀上,让发射器尾端和自己成45度角,以避开待会发射筒后方的喷焰。
莫言接着把发射器的扳机护板打开,轻轻的压下第一段,飞弹的被动红外线寻标器开始运作,目镜显示器裡的红点也规律的闪动着。直昇机继续直线飞行着,舷侧的机枪手警觉的扫视下方的丛林,机枪枪口也随着他的视线缓摆着。但莫言无视这种威胁,只是专心的将目视镜对准直昇机引擎后方的冷却器。他瞭解,只要自己没有大动作,在这种距离,直昇机上的射手是看不到他的。
这时,目镜裡闪烁的红点熄灭,绿点亮起,一阵阵的低频颤动透过目镜传入莫言的颧骨,表示飞弹已经锁定。他加大力量扣下第二段扳机,肩膀略微感到后燃器带来后作力的同时,飞弹便带着尾焰冲上了半空。机枪手瞥见斜后方直冲上来的飞弹,一边大叫着警告驾驶员,一方面调转枪口往尾迹来处疯狂扫射。
直昇机立刻往右侧进行大角度的转弯,并且放出整排的热焰弹,但是反应时间实在太短,飞弹仍然在直昇机的后下方爆炸,直昇机先是折成两截,然后在空中粉碎,燃烧的碎片和成员破碎的肢体,随即洒落在丛林各处,仅留下几缕黑烟。
这时莫言才拍拍了身旁的大汉,比了个手势,两个人站起身来。在他们身后的丛林裡,也冒出了六个穿着野战服,拿着美製M16步枪的保镖,跟在两人身后,一起走进了丛林。莫言对那大汉微微一笑,说道:“米盖尔,我的朋友,我想这应该足够釐清你的疑虑了。我说过这批刺针飞弹的IFF(敌我识别系统)已经被修改过了,拿来打美国飞机绝对没问题。”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把发射器递给旁边的持枪者。
米盖尔这时的心情,也已经完全放鬆了下来,他用力的拍了拍莫言的肩膀,咧嘴笑得很开心:“我的朋友,你的服务永远都是这麽周到”“什麽时候我能拿到这批飞弹?我的线人跟我说,政府军有可能一週内就会发动攻势了”
“我的朋友,不用担心,我瞭解情况紧急啊。你的信用很好,所以我早把东西运到巴拿马了。明天我回到波哥大去,你的律师一完成转帐,我就通知你的人去搬东西,两叁天内你就拿得到货了。除了这叁十枚刺针飞弹,还有你先前订的一万个阔刀人员杀伤雷,以及迫击砲跟其他步兵武器,足够你挡住好几波攻势了。
如果你打算顺便打回首都去的话,我还可以卖战车给你“
米盖尔笑得更开心了:“你可真会开玩笑哪,中国佬。我只要臭老美别来打扰我的生意就好了。今天晚上就在我这边过一夜,明早送你回去,就像你说的,大家赶快把事情办好”他随手挥走停在手臂上的一隻蚊虫:“我满喜欢丛林的,不过这几天得赶去巴黎,买生日礼物给小女儿”
夜晚
莫言在丛林的小屋裡面,架起了卫星碟开始通话。虽然打赤膊,他仍觉得闷热不堪。虽然他的体魄足以应付所有极端的气候,不过他还是喜欢湿度低点的地方。古柯硷种植园内的“贵宾室”,最多也就是这样,不过好歹还有一个屋顶、一张嘎嘎作响的行军床、一盏灯泡、画面偶尔会晃动的电视(收得到HBO),和一个附有马桶座的汽油桶。
莫言评估自己的状况还算颇安全,今晚应该可以躺平下来睡。并不是说,他跟米盖尔真的有什麽割头不换的生死交情,只是根据自己的情报来源,米盖尔的确迫切需要自己手上这批军火。在交易完成前,他怎样也会保证自己生命无虞。
古柯园和这附近的丛林,不但地形崎岖,而且到处都是米盖尔的眼线,比较需要担心的只是美军的突击队而已。不过下午的那次防空飞弹试射,应该也够让他们这几天内,在发动空中突击前多想几下。他想,美国佬就是怕死,所以他们的行为模式,向来是很好预测的。
他又有点讽刺的想,最近美国为了反毒战争,而大力支援政府军。结果却是哥伦比亚政府裡,有人默许他进口这批武器给米盖尔,加强他的力量。因为只有双方的战况拉锯不下,政府官员才能跟美国要求更多的经费支援。除了刺针飞弹打美制直昇机外,不管政府军还是毒枭的私人部队,用的也都是美製武器,死的则全是哥伦比亚人。为的是某个华盛顿的政府官员,可以高兴的开记者会,宣称街上卖的小包古柯硷价格涨了两美分。他微微冷笑,后冷战时期,对像自己这种没有道德观和信仰的人来说,简直像是天堂一样。
这时电话接通了,话质很清晰,霍洛维兹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响起:
“跟阿兹提克人谈的怎样?”
“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就能入帐”
“电汇?”
“当然,我已经跟他反应了,我不接受以物易物,上次那两吨纯货真是弄得我麻烦不堪”
“所以他汇美金?”
“欧元,美金现在狂跌,收美金不如收古柯硷算了”
“那就好”
“有其他问题吗?”
“都还好,”酋长“要我向你致意,感谢你对科索伏独立武装的坚定支援,让他们建国的梦想成真”
“他不如去感谢他那些坚定支援强势货币的克罗埃西亚同胞吧”
“我以为你是基于他对于民族独立的热情,才鼎力相助呢,哈哈!”
“我没国籍,种族与国家对我并没意义,你呢?”
“有人请我当总统的时候再说吧”
“不就是这样吗,民族主义不过是骗骗老百姓吧,不过,民族独立带来战争,所以对我来说,就不妨支持一下。”
“是如此,对了,今天当地时间八点的时候,”赛伦“派人把”凤蝶“带走了。”
“作了什麽?”
“详情不清楚,跟监人员最后跟到市郊的一栋建筑,后来查明是”赛伦“手下的分支机构,负责体检货品的。”凤蝶“在裡面待了大概六小时,然后被送回家了”
“送回家?”
“是的,不太寻常,据了解一般在该地体检完后,会另外送到调教所去或直接送到下游去,”凤蝶“如果是处理对象的话,检查完又返家,在程序上很反常。”
“返家后作什麽?”
“她是在昏迷状况下被送回的,所以报告截止的时候,还没有进一步动作”
“怪了,整个作法很矛盾啊?”
“你是认为她被送去作任务交代还是训练之类的……?”
“目前资讯还不足以下判断,保持监视吧。没问题的话结束通话,上线太久的话,可能会像杜达耶夫一样,吃精灵炸弹了”
“瞭解了,完毕”
通话完后,莫言快手快脚的将通讯装置收起,设定了安全装置,在行军床上躺下。他调整呼吸静听着窗外此起彼落的丛林噪音,还有营区低沉的发电机运转声,和远处传来的哨兵谈话声。这时他听到有人轻敲自己的门,对方不待他应声,便迳自打开房门走了进来。
莫言并没有急着去拔枪,如之前所想,米盖尔要杀他的话,会直接在丛林裡开枪兼抛尸。如果有逼供的必要的话,这些哥伦比亚老粗,大概早把自己吊起来,用开山刀好好的炮製了。会先敲门才进来的大概就是“娱兴节目”了。
走进来的果然是玛莉安娜,米盖尔的“翻译”。这个高窕的女人,似乎是西班牙与印地安人溷血。黑髮黑眼,五官轮廓很深,行动很轻巧,显得精力十足。
玛莉安娜进了门,也不多废话,她只说了声:“米盖尔要我来陪你”。也不等对方示意可否,便快手快脚的,把自己身上的野战服和内衣裤都褪下来。接着两腿微张,双手叉腰,看着对方。从她的肢体语言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自己的魅力,有极大的自信。相信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肉体后,不可能不会涌出佔有自己的慾望,而她是对的。
灯泡微弱的光芒照射下,玛莉安娜蜜糖色的躯体上沾满了汗水,发出金色的光芒。她的胸脯坚挺而高耸,深褐色的乳蒂突起,毫不掩饰自己贲张的情慾. 她一手往后解开自己的马尾,甩了甩头,让头髮披散在肩头。另一手则从自己的喉下锁骨处缓缓的往下抚摸,手指轻轻的往下滑过胸膛,捻弄着自己的乳头,然后顺着乳尖抚摸下来,经过乳房、结实的小腹,最后停留在阴部。
玛莉安娜毫不扭捏的,用修长的食中两指,将自己的阴唇翻开。带着巧克力色泽的大小阴唇上,如同她的躯体一般,闪着湿润的水光,粉红色的内壁,在手指的阴影下若隐若现。她伸出舌头,舔吮着自己的另一支手指,挑衅的问道:“你征服的了我吗?”
莫言看到玛莉安娜深褐色的瞳孔,裡面充满了野性,也不禁微微一笑。这个女人真像是美洲豹一般,充满了精力,既狂野又危险,对性的渴求,有若动物对猎杀般的出自灵魂深处,连自己也不禁起了挑战的念头。他没有多说话,用眼神回应玛莉安娜的挑衅。玛莉安娜笑了一声,几步跨上前去,把莫言的裤子一把褪到大腿,就直接骑了上去。
莫言感到,这个拉丁女人的骨盆腔十分的有力,潮湿软润的阴道内壁,一圈又一圈的套住自己的阴茎。随着玛莉安娜每次收缩腹肌,莫言就感到从龟头一直到阴茎根部,轮番的压力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好像阴茎被一隻手握住,对方从食指一直到小指轮流的施力挤压一般。
这时玛莉安娜修长而有力的大腿弯起,跪坐在莫言的身上,双手十指,则深深的掐入莫言结实的胸肌。面对这样的对手,莫言也不打算动用刺激性慾的小手段(再说,对方的性慾已经满溢到要喷发的程度),他双手各握住玛莉安娜一只饱满的乳房,用力的揉捏,让这对充满弹性的球体,在自己的指缝间,挤出各种奇异的形状。
在挤压玛莉安娜乳房的同时,莫言也藉此奋力把对方的躯体撑起撑起。而将对方身体略为抬高的同时,自己则把上身稍挺,让阴茎往下抽离对方的身体一些,然后紧收精关,趁手上放鬆的时候,奋力的挺腰,一下又一下的用自己强韧的阴茎,利用这段高低差,冲击着玛莉安娜的子宫。另一方面也让自己的龟头冠,来回地刮过对方的阴道内壁。
这场毫无花巧,以本能推动的性交,很快就变成激烈的肉搏纠缠。男女双方的性慾高张,奋力的动用自己每一吋的肌肉,去挤压着对方。玛莉安娜彷彿缺氧般的半张着口,从她微启的,丰润的嘴唇间,先是发出“嘶…。”的声音,深深的吸气。当莫言的冲击刺入骨盆深处时,便毫不顾忌的发出“噢…”“哦…”的大声呻吟。她的浪语,因为掺杂了西班牙语与印地安土语而语意不清。但实际上,也没有仔细倾听的必要。
拉锯战持续着。这时莫言的上身,已经完全挺直成为坐姿,而玛莉安娜原来是曲着腿,跪坐在莫言上方,这时已经改成用大腿紧紧的缠绕住对方的腰际,并且环抱住莫言的头,紧紧的压在自己的胸口。莫言则双手由后方扣住对方的肩膀,将玛莉安娜的上身,用力的压向自己。
这时胜败之势,已经逐渐明显了。玛莉安娜彷彿淋了雨般,豆粒大小的汗珠,顺着肩背琵琶般的滑润曲线,不停的流下,宛若一根融化中的巧克力冰棒。她额头、髮际和乳房渗出的汗水,不绝的滴落在莫言的脸上。她一边狂乱的吻着莫言的头髮,一会又抬起头来,大口的吸气。
这时玛莉安娜已经呻吟不出声来,只是用力的喘息。空气中充斥着丛林潮湿的气味,男女的汗水和体臭,以及性分泌物的独特气味,几种气味交融盘旋着,刺激着双方的性慾,往更高的阶梯攀升着。也不知又过了长还是短的时间,玛莉安娜先是用力的拉扯着莫言的头髮,接着便全身痉挛,发出模煳的呻吟声,维持着和莫言相抱的姿势,昏了过去。
莫言把对方的上半身,往行军床上放倒,顺势抽出阴茎。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把精液全射在玛莉安娜的阴户上。虽然玛莉安娜的落败,还是意料中事,不过这个女人,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尤物,让他感受到久久未有的挑战性与刺激感,值得莫言以此表达自己的欣赏。
这时玛莉安娜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只剩下胸脯随着呼吸而起伏。她上身在榻上,双腿则弯曲大张,露出一时合不拢的阴户。莫言的精液,使得她的阴毛湿漉漉的纠结成一团,其中的几绺还垂落入阴道内。白浊的精液顺着大小阴唇间的缝隙往下流,沾湿了肛门。
莫言想,不知道这个女人肛交的时候,是否加倍的狂野?不过这个念头稍纵即逝。今晚已经够了,再说这毕竟是米盖尔的女人,玩具归玩具,毕竟别人只是借自己玩玩,总不好玩得过份了。
这时,萧岚苍白但姣好的面容,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莫言有点吃惊,很快把那个影像挥去。丛林的燠热,和今天连番上阵的杀戮与性交,似乎损害了自己的冷静,这是危险的徵兆。他把裤子拉上,拾起手枪插在后腰,打开门房走了出去。外头的空气,还是一样的湿闷,只是多了一股泥土和树叶的气味,让人精神还是振作了不少。他伸了伸懒腰,往营火光照不到的丛林黑暗处走去,发洩完了,是时候把些事情想清楚了……。
(12)
萧岚正拨弄着手上的照相手机。基本上,她操作电脑应用软体还算熟练,但对手机、PDA等产品实在不大有概念,只会接电话和收发简讯,还常常干出不小心删除重要留言的蠢事。
叁天前,她在自己的床上惊醒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摸摸全身倒都还完整,只是脖子淤青了一大片,痛得难以转动。这几天明明天气都暖热起来了,也只能穿着高领衫去上班。
这几天她都预期梅杜莎随时会打电话来,每次电话铃响,都会不由得心头一惊。然而对方这几天却偏偏静悄悄的,一点讯息也不给。她想,梅杜莎这个臭婊子,现在是猫玩老鼠,摆明在吊人胃口,偏偏自己又不能拿对方怎样。
早上新手机还有蓝芽耳机,跟着一束玫瑰一起被送到办公室时,还引起了一阵小骚动。收发小妹很兴奋的打探着,到底是那个隐名的爱慕者,送这麽昂贵的礼物。萧岚不用瞄到卡片背面,用小字印着的代号燕子23543,心裡就已经有底了。
看到小妹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她一边千遍万遍的,暗自骂着杀千刀的梅杜莎,一边还得微微一笑,做出一副这种事没什麽了不起的表情。办公室扰攘了一阵子,各人回头去作自己的事情,这时新手机却响了起来。
“燕子吗?”
“是,我萧岚”
“你应该用代号的,能不能照规矩来啊?”
“有差吗,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是卖保险的,专程送了一隻电话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算了。喜欢吗?最新机种呢”
“没有保固贴纸,代理商不送修怎麽办?”
“又耍嘴皮了,关于萧颖的事情,要不要听”
“……”
“医疗费用,我们的代理人已经跟医院谈好了,关于萧颖的相关开销,会从一个专户支付,这部份你就完全不用管了”
“恩,……谢谢”
“你在跟我道谢吗?真让人不习惯哪。生意而已,没什麽好讲的。至于生活费呢……”
“这个我出的起,不劳你们费心了…”
“你要逞能就随你吧,反正,以后我就专门透过这隻手机下指示了。今天晚上会有东西送到你家,你自己打开包装,就知道怎麽作了,务必确实执行啊。”
“看来我们的蜜月期已经结束囉?”
“嘟(挂断音)……”
“没幽默感的傢伙……”萧岚自言自语“不过,下班是该去看萧颖了”
当晚萧岚回家,才一开门,就看到两个纸箱,大剌剌的放在自己的床上。她叹了一口气,把钥匙往墙脚一丢,碰的一声把门踢上。她想,刚刚自己还得扭开叁段锁才进得了门呢,这简直是对隐私权的莫大讽刺。
她把完全无标示的大纸箱打开了一个,裡面是一台笔记型电脑以及视讯镜头。
其他的东西就像是万花筒一般:一套又一套的各式高档套装和洋装,摺好后用收纳袋整齐的排放着;下面的一层则是装着名牌细跟高跟鞋与长短靴的盒子,像七巧板一般,巧妙排列的没半分空隙。
另一箱除了耳环、手鍊、项鍊、腕錶等装饰品外,全部是高档的胸罩内裤和马甲,罩杯的部份,还用卡纸模给撑起来,装在透明塑胶盒子裡. 另外还有各种材质、花色的裤袜、长短筒丝袜与吊带袜,也都妥善的用塑料袋子分装着。萧岚看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语道:
“可以的话,还真想会会这位收纳狂”
萧岚缓缓的用手指掌,抚触着箱中拆出的衣物,感觉到细緻的衣料在指间滑动着,又忍不住叹气。对待过巴黎的萧岚来说,耳濡目染下,即使买不起,鑑赏的眼光也还是有长进的。眼前这两箱的东西总值,大概就够买下自己住的整栋破公寓还有剩吧?
萧岚面对这些东西,心裡实在矛盾已极。这些以往她隔着橱窗,凝视过无数次的精品,只要能得到其中一件,都足够让她兴奋尖叫了。如今琳琅满目的摆放在眼前,摆明了要让自己取用,却只让她感到一种诡异的空虚感。尤其仔细思索后,更会让人极其不安—费劲要把自己打扮起来,目的自然是为了取悦某人。之前设下让自己就范的连环圈套不说,光一个妆扮的细节,对方都不吝下如此大的工本。那麽,围绕着自己的计画,到底是多麽庞大呢?
她把两个纸箱推开,坐在床上,把头埋在两膝之间,一动也不动,这几天来有太多事情应该要釐清,但形势变化的太快,眼前的一切只让人思绪溷乱,茫然抓不到头绪。这时,手机响了。
“你到家了吗?”
“恩”
“东西都收到了?”
“不能等我在家的时候送吗?叫快递应该比僱人闯空门省钱吧?”
“那我下次请快递按了电铃后,大声请萧岚小姐下来领电动按摩棒算了。你跟我谈隐私权,是在搞笑吧?以后还有很多东西得送呢,要我先跟你排送货行程,然后你请假在家等吗?”
萧岚哼了一声,岔开了话题“那麽多有的没有的东西,我要堆在哪裡?”
“把你衣柜裡面原来那些垃圾都丢掉就是了”“简单告诉你,衣物配件都有标号码,每天早上你上班前,或者临时有事要找你出来,我都会用简讯将衣物编码传给你,照着穿起来就是了。”“手提电脑你平常要拿来玩踩地雷也无所谓,但主要是让你接视讯的。开机密码就是你的英文代号+ 数字,每次我发指令给你以后,你就要打开连线,让我检查你有没有照我传送的指令行事”
“你会不会管到太平洋去了?”
“少顶嘴,不要每次都还要我提醒你,作什麽轮不到你决定。现在把耳机戴上,电脑和摄影机接好,照我的指令来操作一遍”
萧岚撇了撇嘴,还是照作了。和电脑连线的摄影机有全方位的镜头,可以从远端操控,梅杜莎由连线那端下指令,就可以控制镜头的方向与远近。萧岚的小套房配置,基本像是廉价宾馆的房间。床的右侧是书桌兼化妆台,电脑和镜头放在梳妆台上,和萧岚所坐的床,还有约两叁尺的距离。然而萤幕上视讯软体裡面,映照出萧岚的脸,仍然纤毫毕露,清晰的令人发毛。萧岚心内正隐隐觉得不安时,
梅杜莎说道:
“效果不错,那麽,现在来个测试吧”
“什麽?”
“衣服脱了,自慰给我瞧瞧”
“呃……我……我不会”
“你少搞笑了,都给人搞过几回了,鬼才信你连自慰都不会。这档事就像骑脚踏车,试过以后一辈子都会。要是真的不行的话,我就发发善心,给你来个即时的线上指导好了”
“……”
“别拖拖拉拉了,我可也忙着呢,赶快解决,我们都能下线休息了”
萧岚知道无可推拖,脸色微暗,叹了口气后,开始解衣服。既然已经决定要配合了,她也就不拖延时间,很快的将白衬衫和及膝的牛仔窄裙褪掉,露出水蓝色蕾丝镶边的吊带胸罩和内裤,以及包裹着下身的细薄米色半透明裤袜。
她正想弯腰先褪去裤袜时,梅杜莎说道:“不用再脱了,今天反正是测试吗,优待你一点,穿着内衣作吧。到床上去,对着镜头开始。”她接着调侃道:“今天裡面这套行头,倒是不离谱吗。虽然还是便宜货,不过整体效果倒不错,比体检时穿的那套旧又发黄的好的多了”
“多谢你的称讚啊,我今天本来没打算要脱给别人看的”萧岚没好气的答道。
她想,也好吧,少脱一件是一件。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不但阿Q而且超蠢的。不过,梅杜莎是说对了一点,既然是不得不作的事情,就尽可能赶快了事也好。
萧岚想了一下,便拉了枕头垫在后腰,然后斜斜的横坐在床中间,面对镜头把腿打开成M字型。摄影镜头发出低沉的嗡嗡声,萤幕上的画面拉近到她的胯间,包裹在丝袜裡的蓝色内裤,显得有些许的朦胧。摄影镜头拉近的这个动作,却突然让萧岚有种异样的感觉,她突然意识到镜头的彼端,对方正钜细靡遗的窥视着自己,只觉得后脑杓发烫,整个脸都热了起来。
虽然之前,萧岚就已经在梅杜莎的眼光下彻底暴露过了。然而不同的是,之前的被插入甚至有反应,都可说是被强迫进行的。然而现下自己身上虽然还保留了部分衣物,却是要在对方的注视下,主动进行最私密的行为。她内心的迟疑与抗拒,也显现在动作上,右手虽然搁在腿间,却迟迟不动作。
梅杜莎冷峻的声音响起:“萧岚,这不过是小菜一碟,你迟早得习惯的。延延挨挨的,对你也没有好处”
萧岚蹙了一下眉,开始用手掌握住整个阴部,缓缓的隔着衣物按压着。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刺激并不是那麽大,但是她却感觉有点晕,整个身体发烫了起来。萧岚吃了一惊,意识到在被被窥视的情况下,竟然隐隐有异样的快感。她连忙闭上眼睛,一方面想要切断这种念头,另一方面,也想掩饰内心的窘迫。
她持续抚摩着下体,手掌心感觉到阴门明显的发热,以及渗出丝丝的潮气。
萧岚对自己如此快就湿润起来,感到有点吃惊。她知道自己润滑的颇慢,以前的男友对她这种慢热的体质,往往都很不耐烦。然而在没有充分挑逗的状况下就插入,往往让她感到疼痛和不适。久了以后,她对性并不能说是变得冷感,但对性交本身,却不是那麽热衷了。相对之下,她宁愿透过自慰,起码能够温柔许多的,对待自己的身体。
萧岚加强了按揉的力道,感觉得到在自己的握持之下,阴唇已经充血膨胀了。
她放开手,想要接着将手指伸入内裤内,抚触自己的性器。但手指碰到裤袜的腰缘,又停顿了下来。她微微张开眼睛,瞄到镜头仍然锁定在自己的下体处。虽然隔着裤袜,还是可以看到内裤上,现出杏仁型的澹澹湿痕。因为刚刚的揉搓,裤裆的布料有些歪了,几根蜷曲的阴毛,从内裤的裆部露了出来,和丝袜纠结在一起,随着手指的牵扯,彷彿有生命般的蠕动着。
她内心想要就此停下,然而在快感的追求和暴露的羞耻,理智彷彿被这条模煳的界线给牵缠了,来回犹疑着无法挣脱出来。她右手尚攒住裤袜头,想阻止自己的进一步动作,左手却已经不自觉的从右胸罩的下缘探入,捻弄着自己的乳头。
两边的乳头都已经发硬凸起。她用手指温柔的捏弄着,间或用指甲轻掐着,另一边的乳头,随着这个动作,也隐隐感到痕痒起来。
这时梅杜莎的声音又响起:“趴在床上,下体对着我”
萧岚这时正在恍惚间,虚飘飘的也没有多想,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翻过身去伏在床上。胸部接触到床单的时候,她顺势将乳房在床面上前后蹭着,右手便跟着滑入了内裤内。
萧岚用食指与无名指,摩擦着已然充血的阴唇,中指则伸入阴道内,抠弄着内壁。接下来并不需要太多的思索,她很自然的,将中指探入到第二个指节的深度后勾起,让指尖触碰到阴道内壁的某处,立刻便感觉到,骨盆的肌肉不受意志控制的收缩了起来。
她轻轻的抖动着手指,快感以远比平常短的时间累积并升高着,滑腻黏稠的液体,随着阴道不自主的收缩,而从阴门渗出,水蓝色内裤上的水渍越来越大,因为萧岚手指的拨弄,而以不规则的形状扩散着。湿润的阴毛和裤袜纠结着,随着手指的摩擦滋滋作响,和萧岚低沉的呻吟与喘息声,交织着融成一片。
萧岚感觉眼前的房间摆设微微的扭曲着,光度也忽明忽暗。她左手一阵乱抓,揪住了床单的一块,便紧紧的攒住,无意识的拉扯着。另一方面抵住床面的上身,则开始以顺时针的方向转动,把一边的乳房,从罩杯中挤了出来。胀大的乳珠,在棉质的床单上摩擦着,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这种噘着屁股趴伏在床上的姿势,使得血液往萧岚的头部集中着,加强了她晕眩和缺氧的感觉,于是她用力的吸气,在发出“嗯……”“啊……”的呻吟声的同时,把胸中积存的浊气,一起吐出去。萧岚呻吟的方式略显压抑,有些像猫打呼噜一般,从喉咙的深处缓缓的吐出。声调低而漫长,婉转的若断若续,在小小的房间内迴盪着,感觉异常的销魂。
磨蹭的动作持续了数分钟后,萧岚忽然停止了动作,在静止间,只有后腰的肌肉抽动着,接着平滑的小腹,也产生了一阵痉挛。萧岚轻轻的“啊”了一声后,突然全身一软,下半身滑下了床,以双腿张开,背向摄影机的姿势跪在地上。摄影镜头虽然拍不到两腿之间,但仍能看到臀部正下方,巴掌大的一块,都在灯光下发出闪动的光芒,可见这次一洩如注的量十分的不少,连裤袜都浸透了。
萧岚一边喘息着,沉醉在潮吹后的馀韵中时,这时却在耳机中,听到有人拍手,梅杜莎带着讥嘲的声音接着响起:“第一次演出便十分精彩啊,想来日后的表现会令人十分期待”
萧岚勐然恢复了神智,意识到自己不但已经配合梅杜莎的指令,完成了一次镜头前的自慰,而且还达到了高潮。这时她只感到无比的羞耻与怨恨,把耳机丢在地上,顺手把NB连着镜头往地上一拽,便头也不回的冲入了浴室,打开了冷水龙头。
冰凉的大股水柱从莲蓬头冲出,瞬间便把滚烫的肌肤给冷却了。萧岚半裸的站浴缸裡,任由冷水持续冲刷着,哗啦的水声,将她的抽泣声盖去,也将她高潮后的汗水和眼泪,一併透过排水管,带向了远方……。
(13)
过了良久,手机又响了。
虽然浴室的水声很响,手机铃声在小套房裡仍响的炸耳,而且好整以暇的响个不停。萧岚突然脑子裡有个荒谬的念头:“该换个悦耳点的铃声才对”
萧岚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非接不可,就算把手机砸烂了,梅杜莎可能也会派人来敲门吧?她把水龙头关掉,一路滴着水去接电话:
“别闹脾气了,电脑虽然是防撞的,可不是防弹的,多摔几次还是会坏的。
虽然不贵,每天都要送一台新的也有点麻烦“
“……。”
“怎么,没话说啦?你没顶嘴我还有点不习惯了呢?”
“……。”
“算了,今天的进度达成了,明早会给你新的指令,就这样。”
手机切断了,萧岚把手机随手丢在床上,高潮后的空虚和冷水冲激引发的效用突然涌上来,她只觉得连骨头都发冷起来。她走入浴室,把已经湿透的胸罩和早一塌煳涂的内裤与裤袜褪掉,坐进浴缸裡浸洗着身体。热水很快住满了浴缸,她身体放鬆,整个头缓缓的没入了水中。
萧岚从水底看着自己吐出的气泡,一个个的在水面破裂,散出了一圈圈的波纹,心裡面不禁想,如果一切能就此结束,该有多好?
同时间
惠子盯着着萤幕,问道:“要不要派个人过去,她不会就这么浮不起来吧?”
穆华起身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惠子的肩膀,微微一笑说道:
“我想不至于,这只是逃避心理的反应而已,现在要是派人去,可能我们的监视就曝光了。”“不过这几天燕子情绪可能还不太稳定,暂时不用新的调教。
你可以休息一两天,换人盯着她,注意别让她一时想不开就好。“
惠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浴室的画面:
“燕子这个桉例还满有趣的,得说在她的个性和体质上,我最初的判断都有点失准。她的个性比预期的强韧,但是身体也比原先评估的还敏感。其实在没有特殊调教的情况下,很多女性透过自慰获得高潮的机率,还比一般品质的性交来的多。不过没想到燕子抵达高潮的时间,比我预期的短,也许被窥视可以刺激出她潜在的性慾吧?”
穆华说道:“这也是一种假设吧,这次的情况比较特殊,这种调教对我们来说也是新尝试,颇有挑战性不是?”
惠子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萤幕上的萧岚看着。
穆华看她似乎有点入迷了,耸了耸肩走了出去。
美国纽约皇后区某公寓
穿着印有FBI字样防弹背心的七人攻击队伍,在手持防弹盾牌的前锋带领下,轻手轻脚的穿过走廊,往306房门口接近。走廊上老旧的拼木地板,因为受潮和脱胶,已经多处翻起,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嘎吱之声。队伍不时得停下来倾听一会动静,然后才继续前进。走廊的末端,穿着重型防爆衣和核生化防御装的两个小队,则默不作声的待命着。
午间,破败的公寓裡,大部分的住户都外出了,只有一两户隐隐约约的透过夹板门,传来电视噪音和幼儿的哭闹声。在这种治安败坏的地区,除非公寓失火,基本上,住户对于门外的动静,都很聪明的不去理会。
到了门口,攻坚队左五右二的在门旁就位,队长按了一下喉音麦克风的发话钮,问道:“Alpha队呼叫Delta队,再次回报状况”对面公寓的观察员回报:“目标没有开窗,但用热影像仪扫瞄后,一直只有一个人形热源反应。目标已经在椅子上坐了二十分钟,目前没有特别动作,完毕”“继续保持监视,有异动立刻回报,完毕”“收到了,完毕”
领队接着又透过耳机接收指示,然后按下发话器,对全队通话:“全体注意,准备发动攻击”
领队做了个手势,门右侧的破门手往前将破门炸药装在绞鍊处后,回到原位。
队长确认各人都已经就位后,作了个倒竖拇指的动作。攻坚手握住启爆器,左手伸出三根手指,接着两根……二根……一根……引爆!!
莫言懒洋洋的看着萤幕,浴室的摄影机,只能照出萧岚吐出的气泡,在水面上漂动的画面。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茶。茶叶泡了太久,滋味十分苦涩,不过他对此倒是不太在意。只有在真正放鬆的时候,他才会弄点热茶来喝。
看着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的閒适感,好过茶本身的滋味。
从哥伦比亚回来后,他已经在这个藏身点待了好几天。套房是他透过邮政信箱租的,这附近像这样廉价的出租公寓单位,有好几百个。只要每月房东有定时收到付款支票,即使房客是宾拉登,对方也不会管。就算住户上吊了,或者拿散弹枪轰掉自己的脑袋,在腐尸的臭味传遍整层楼以前,邻居也一样懒得来敲门。
小房间内除了电视、桌灯和小冰箱外,也没附什么电器。中央空调的暖气时灵时不灵,莫言也不太在意。他受够了哥伦比亚的湿热,冷空气反而让人头脑清醒。屋子的一角竖立着卫星天线,连线接到桌上的通讯装置上。行军床上放着睡袋和充气枕,一边的地板上堆放着十五本书,俄文的“日巡队”和波斯文的“鲁拜集”上夹着书籤.
这是他一向的习惯。动极思静,在一阵子一天内就跨越很多时区的奔波后,他会跑回只有自己知道的藏身点中的一个,给自己一个“休假”。他在远离住处的卖场买了一週份的生活杂货回来后,已经很多天都足不出户。偶尔他会用行军炉煮点意大利麵和汤,饭后再给自己烧点热茶。但大半时候都吃罐头火腿青豆,配起司和乾麵包,再开个凤梨或桃子罐头当点心。
每天他会不定时的跟霍洛维兹通讯两次,接收讯息和发出指令。其馀时间他看书,打坐、收看BBC和CNN的整点新闻(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能看到半岛电视台),搜寻潜在的商机。在估计萧岚回到公寓的时间,莫言会调整频道,接收“向日葵”装设的监视系统,所传回的房间画面。如果萧岚当时已经在房内,他就会一边作体操或举哑铃,或者磨匕首、拆擦枪械,一边切换着画面,观察萧岚的活动,直到对方入睡为止。
接收视讯这件事,其实增加了被追踪的风险,但是莫言觉得自己还是想这么做。想到这点,他也觉得内心有点荒谬感:穆华的赌注和萧岚给她的特殊感觉,似乎把他内心沉睡许久的好奇宝宝给钩了出来。这造成他内心奋力保持的防卫状态,似乎出现了缺口。理智上,自己觉得很危险,然而又有点享受这种走钢索般的快感。
收看了这么多集的“连续剧”以后,莫言目前得到的结论:穆华对萧岚的控制手法有些虽然新鲜,但倒都没有超出自己预料的范围内。只是看到现在,还是推断不出穆华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想,应该脱离观察的阶段了?如果一切照着穆华的步调走,自己就会失之于被动。也许该主动出击,来打断穆华的节奏才对……莫言陷入了沉思,这时NB的右下角,一个红色十字架的小图示突然闪动了起来……。
攻击小队在事前简报中,得到的目标基本资料,说对方独来独往,具有高度的战斗能力,并且有可能随身携带高性能爆裂物或生化毒剂。因此在活捉的前提下,必须确保对方在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所以在门被爆开的时候,盾牌后的前锋往房间裡面丢的不是一般震撼弹,而是装药加倍的特製强力弹。
轰鸣声还没消散,门板和家具破片尚在房内飞舞时,攻坚部队已经闯入。摔倒在地上的目标口鼻和耳朵都流血,早已昏迷不醒,为策万全,他们把目标的双手用捆带绑住,才拖出了房间。这时隐藏在各处的人员,突然像春雷后的草菰头般,一下都冒了出来,公寓的裡裡外外陷入了菜场一般的溷乱。
十分钟后,医护人员和干员才有办法釐清状况,用无线电向上级回报:“长官,我们顺利逮捕目标了,他刚刚醒来,我已经初步盘问过他并确认身份了。难怪攻坚顺利的离谱,房间裡面的傢伙是附近的游民,他说大概五天前前,有人答应给他一百元,只要他能到裡头住一週. 房间裡面有得吃有得睡还有酒可以喝,有人赶他都不见得肯走了。至于给他钱的是谁,他说当时半夜在街边喝的醉里马虎的,对方长什么样全记不得了……”
离公寓大门一个街口的指挥车旁,FBI的探员听完报告后,放下无线电对讲机,耸了耸肩,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斜靠着车身站着的黑髮女子,说道:“你也都听到了,季专员。看来你们给的情报错误,这是个他妈的诱饵,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那女子站直身子,突然显得更高了。她用纤长的手指搔了搔头,想了一下,然后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中文说道:“干!”
莫言用滑鼠点了闪动的小图示,然后输入密码,隐藏的对话视窗跳了出来,是霍洛维兹的讯息:
“刚刚FBI对诱饵站发动攻击了”
“是第几号诱饵?”
“你在线上啊?是二号。”
“哦!”
“这下知道是谁在报信了?”
“没错,我从哥伦比亚回来前,发讯息给五个对象,五个人得到的地点都不同。”
“那二号是谁?”
“缅甸的那个华侨高义。”
“真他妈的杂碎!”
“可不是,我们得把他处理掉。”
“ICPO(国际刑警组织)可不外行,现在他们一定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是没错,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知道,ICPO不见得晓得。高义那傢伙在泰国有情妇和私生子,我把资料传给你,你马上找人去把情妇宰了丢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着。他得到讯息,为了儿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会有漏洞。”
“杀个女人不难,不过要突破保护杀高义的话,目前我们雇用过的高级手都不在泰国,我得看看从越南找人来不来得及。”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去干,我马上出发,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确定要自己动手吗?酋长那档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阵子没杀人了,该动一动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断连线吧,不管怎样,美国暂时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线,将通讯器材收折起来,塞进了背包。接着披上了大衣,顺手把没看完的两本书揣进口袋裡,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门。他没有往楼下走,而是先上了顶楼,跨过相邻几栋公寓的屋顶,再从防火梯离开。在街上,他弯身绑了一下鞋带,顺手把公寓的钥匙从铁栅格裡丢进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带,便消失在人群裡.
(14)
(以下时间以中原标準时为準)
0:00
美国纽约
纽约时间中午12时。
莫言用滑鼠点了闪动的小图示,然后输入密码,隐藏的对话视窗跳了出来,是霍洛维兹的讯息:
“刚刚FBI对诱饵站发动攻击了”
“是第几号诱饵?”
“你在线上啊?是二号。”
“哦!”
“这下知道是谁在报信了?”
“没错,我从哥伦比亚回来前,发讯息给五个对象,五个人得到的地点都不同。”
“那二号是谁?”
“缅甸的那个华侨高义。”
“真他妈的杂碎!”
“可不是,我们得把他处理掉。”
“ICPO(国际刑警组织)可不外行,现在他们一定已经把他保护起来了。”
“是没错,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知道,ICPO不见得晓得。高义那傢伙在泰国有情妇和私生子,我把资料传给你,你马上找人去把情妇宰了,丢到街上去,小孩子先留着。他得到讯息,为了儿子,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跑去曼谷,人急就会有漏洞。”
“杀个女人不难,不过要突破保护杀高义的话,目前我们雇用过的高手都不在泰国,我得看看从越南找人来不来得及。”
“不用了,这事我自己去干,我马上出发,工具我自己弄得到”
“你确定要自己动手吗?酋长那档事是非得你自己下手,但……”
“好一阵子没杀人了,该动一动筋骨了”
“……我明白了”
“切断连线吧,不管怎样,美国暂时不能留了”
莫言下了线,将通讯器材收折起来,塞进了背包。接着披上了大衣,顺手把没看完的两本书揣进口袋裡,走出了房间,锁上了门。他没有往楼下走,而是先上了顶楼,跨过相邻几栋公寓的屋顶,再从防火梯离开。在街上,他弯身绑了一下鞋带,顺手把公寓的钥匙从铁栅格裡丢进了下水道,挺起身拉了拉背包肩带,便消失在人群裡.
07:35
闹鐘响了非常之久后,萧嵐才勉强有了动作。她整夜恶梦连连,漂浮在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比整夜不睡还让人疲睏。她挣扎着爬起来按掉了闹鐘,只觉得不但全身都没力气,头更痛得好像被人抡去撞过墙一样,这大概是头髮没弄乾就昏睡过去的后遗症吧?
萧嵐拖着步伐走进了浴室,洗手台前的镜子裡,照出来的那个女人,一头蓬乱的头髮、眼珠都是血丝,眼皮浮肿,眼眶下大块的泛青,看起来既衰弱又苍老。
同样的念头免不了又在萧嵐的脑子裡冒出来:看上她的到底是谁?又看上自己哪一点呢?
萧嵐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只有问梅杜莎才有答案,但看来对方可没打算告诉自己。她从镜子后面的药柜拿出了胃乳片和两颗普拿疼一起吞了,顺手拿起梳子,奋力的对付纠结的髮丝。梳洗以后,她裸着身子走到了衣橱前面,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大箱子,还有昨夜自慰时褪在一旁的散乱衣物。电脑、视讯镜头以及手机,都还躺在昨天被拋掷出去的位置。
萧嵐弯身捡起了手机,萤幕上没有来电或的讯息,让她忍不住轻轻鬆了一口气,但是随即又觉得有点悲哀,会做这个检视的动作,表示自己已经认知了对方会下指令这件事情。不觉中,自己的防线已经在收缩,到底还能把守微弱的自我意识到多久呢?这又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提吧?萧嵐从衣橱裡翻出一套平常穿的淡紫色内衣裤,套上紧身牛仔裤和黑色套头线杉,将手机丢到大肩背包裡便出了门去。
10:00
泰国曼谷
曼谷时间早上九点,苏昆碧区,一台外表略为脱漆的载货箱型车,停在一户花园洋房前,五名黝黑的泰国男子拎着个大提袋下了车,往大门走去。他们戴着袖套、棉布手套和宽边遮阳布帽,看起就像帮一般豪宅打理花园的杂工。女佣对这班人按时前来,已经习以为常,随手就开了大门。五个人一涌入,其中一人便抽出装了灭音器的中国製54式手枪,往女佣头上开了两枪。另外四人从大袋子裡抽出了64灭音衝锋枪,往玄关直衝.
两个保鏢倚在有大落地窗的前厅躺椅上,给早晨的阳光晒的懒洋洋的,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四名杀手就是一阵齐射。他们开枪的方式十分专业,并不把扳机扣到底猛扫,而是一阵阵点放,保鏢一枪未发,便各中了六七枪。武装人员被放倒后,接着就是一场单调的大屠杀了。
落地玻璃窗一破的时候,房内的管家、厨师等便开始尖叫奔逃,四人中两人一人看住了玄关,另一个衝去看住后门,其他两人就一间间的搜寻目标。灭音枪咻咻的声音,随即被惊恐的尖叫声掩没,接着人声与脚步声逐渐的稀疏。两人最后把一个一边扭动一边尖叫的艳丽女子,从衣帽间拖了出来,丢进车厢后便离开了。等到车尾在街角消失了好一阵子,警车的响笛声,才逐渐从远处传来。
女子在车上仍不停的扭动挣扎,虽然嘴巴被用胶带封住了,仍呜呜的叫个不停,用愤怒的眼光瞪着绑架者。然而几个人完全不理会,只是拿出简便雨衣穿在身上。车厢内也早铺了塑胶布。其中一人抽出小刀,很俐落的就把女子身上的衣物通通割除了,随后为首的那人,从布袋中,抽出了一把大砍刀。
这时女子眼中那种泼辣挑衅的眼光,早已经消失了。她知道情况不好,眼神已经转为哀求,全身抖个不停。然而持刀者无动於衷,点了点头向手下示意。其中一人用力压住女子的头颅,接着,大砍刀便在空中画出了个完美的弧形……。
14:45
曼谷的苏汪纳蓬机场,来自美国的班机,海关比对着一名以落地签入境男子的护照:高进,新加坡籍,多次进出纪录,无国际及泰国国内犯罪通缉纪录。没什麼特别需要注意的,他照例用柜臺前的活动摄影头给对方照了个相,打了几个印,就示意对方通关了。
16:00
萧嵐整天都神不守舍的,她摸摸放在袋子裡的那支手机,总觉得暖暖的发烫,好像那是一个活物般。过了一阵子,她总会忍不住打开袋子偷瞄一眼,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什麼讯息,不过梅杜莎一整天都没传讯过来。每次看到没有来信,萧嵐就觉得一阵欣慰,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彷彿期待落空般的惆悵感。
萧嵐隐隐觉得梅杜莎今天是不会打来的,自己就算还没有完全落网,在对方挖出来的小池子裡又能打哪跑呢?不过是好整以暇的在逗乐着自己玩而已。她用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机的机壳,一边沉思着,收发小妹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嵐姐,有人送快递给你,好大一箱呢!”
萧嵐回过神来,看小妹很吃力的从邮件推车上,推了个大尺寸的宅配纸箱下来。纸箱沉甸甸的也不知塞了什麼东西,重到一个女孩子拿不起来。她签了一下收发簿,把箱子推到座位的角落,想回头工作,收发小妹却兴致勃勃的问道:“最近有人送东西给你,送的很勤啊,男朋友吗?”萧嵐勉强笑了一下,作了个赶动物的手势:“嘘、嘘…。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想也知道是哪来的,她实在一点也不想在办公室裡打开它,最起码不是在有人的时候。
“不先瞄一下吗,这麼重,不会是金条吧?”萧嵐看到对方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转个念头又想,实在也没什麼大不了的,梅杜莎的这伙人的行事风格,向来非常精确(萧嵐转念又想,他妈的,我竟然在称讚他们),见不得人的东西就会直接丢到家裡(这个婊子,我家快变公共厕所了),寄送到公司来的应该也无伤大雅吧?她嘟一嘟嘴,作了个“好吧,真拗不过你”的表情,拿美工刀划开了箱子,一看之下,不禁哑然失笑。
裡头一排又一排装的是市售的各种营养品:罐装鸡精、即食冰糖燕窝、高丽参切片……最底下一排则是高级的鲍鱼罐头。萧嵐看到箱子裡头的罐头层次分明,有条不紊的摆放着,连一丝塞填充材的必要也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收纳狂再度出击了。旁边的小妹倒是喜孜孜的笑道:“好贴心喔,怕你工作太累了吗?真是无微不至啊!”萧嵐这下,可一丝笑容也挤不出来了,她没好气的说道:“不,他只是想把我养肥了宰掉而已。”
17:52
香港岛
轩尼施道近军器厂街,路旁某办公单位裡,ICPO的专员纪明璟把发酸的眼睛从NB的萤幕上移开,站起了身子,随手拿起桌上的塑胶杯喝了一口。外送的鸳鸯,裡面冰块都融光了,淡淡的喝起来有些噁心。她把饮料放回桌上,走到窗边,一边观赏着下面动弹不得的城市车潮,一边扯动着白衬衫的领口透着风,随口问道:“老史,冷气坏了一整天啦,怎麼都没个鬼来修?”
坐在另一张桌前的英籍秃头男子史密斯,一边掏出大手帕来抹了抹汗,一边随口应到:“搞不好管理费没交吧?我们这个办事处可真是穷到家了,明年看有没有机会把办公室移到半岛酒店去”纪明璟转过头来扮了个鬼脸:“老史,圣诞节过很久啦”史密斯起身,从小冰箱裡拿了罐百事可乐出来,贴在自己亮的发光的额头上,满意的嘆了口气:“还好冰箱没坏”接着又问到:“还在搞”哥萨克人“?
纪明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是机密,还是少公开谈论的好”
史密斯一副不在乎的神气:“别太紧张吧,反监听部昨天才完成例行房间扫瞄而已。不过话说回来,搞不好就是这些傢伙,把空调系统搞坏了,我看这批猪头连闹鐘都不会修”
“唉,不管怎样,这次扑空了,下次机会不知道在哪裡?开始的好一段时间,都像在追鬼魂一样。哈立德的死亡案,让上头同意这个人的存在,不过他实在太飘忽了,纽约那次本以为接近了,结果还是诱饵。明天可能得跟高义谈谈,希望可以多榨出点东西”
“你也实在太拼了吧?纽约一扑空就马上跑回来,中午才到就嚷着要提讯,上头那些脑袋灌水泥的官僚,哪有那麼好打发的?说是为了安全问题,照流程跑也要明天早上了。”“我说啊,与其在那翻那些陈年旧资料,不如去喝个午茶,好好睡一觉吧,干嘛陪我在温室裡面闷豆芽?”
纪明璟还没回答,电话就响了。她一接电话,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
“你说高义那个杂碎跑掉了?!”
“立刻跟各机场和港口发出通报,请特区警察也协助,看到他就先扣留起来,千万别让他给人宰了,我马上赶过去。”
纪明璟把电话掛了,把手提电脑往大提包裡一塞,来不及跟史密斯多说什麼,就拔腿衝出了办公室。
18:17
香港某处
ICPO安全屋。纪明璟一脸无奈的看着坐在对面的男子,对方拿了个冰袋压在后脑壳上,视线垂的低低的,不和她的眼光接触。
“你说他从背后敲昏你?”
“是啊,他起身好像要去倒点水,然后突然用茶杯从后面砸我的头,我就昏过去了。”“上面的命令是要我们保护他,我根本没防备他会自己想逃走。”
“这应该不是临时起意的,这中间有收到任何人传讯给他吗?”
“没有,我们没让他打手机,这裡也没电话跟网路。起码我确定,从我换班到被他敲昏前总共叁个多小时内,他没有跟任何人接触或交谈”
“中间没作什麼不寻常的事?”
“都没有,我们都在看电视,后来他觉得闷跟我要读物,我叫组员送了几份刚出的晚报给他看,中英文都有”
纪明璟略一沉思,翻动几份刚出的八卦晚报,其中有一份看起来比较縐,封面标题是很标準的走裸体+ 尸体路线,小张的照片是花园洋房的走道上横陈的尸体,还有被跟头手一起丢在街边的裸女尸块大特写:“曼谷大屠杀”。
纪明璟嘆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如果他离得开香港,恐怕是往曼谷去了。”
她回过头来,眼神转为凌厉,对着那男子说:“我要立刻把消息传给泰国分部,晚点再来追究你和其他人员的失职”“还有……”“下次跟我讲话,如果还不看我的眼睛,而是盯着我的胸部的话,我看你怎麼死?”
20:30
纪明璟在宿舍裡面不停的练习挥拳,用流汗来宣洩挫折感。虽然极力的争取,上级仍不愿接受她的推断,自然也不批准她採取进一步的动作。像高义这种毒品、军火走私客穿越国境,向来就比想像中容易许多。眼看着重要线民,已经自己往死亡一步步接近,她内心焦急,却也无计可施。
“哥萨克人”用的手法其实也简单,既然找不到高义,不如让对方自己来找他。干下这种夸张的大屠杀兼公开弃尸,除了示威,也是确保新闻作得够大,媒体一定不会错过,无论如何,讯息都会传到当事人的耳朵裡. 高义在泰国一定有某些只有他自己能处理或保护的人或事,所以他才会硬着头皮也要赶回去。
纪明璟私下通知在曼谷当地熟识的同事,请他们盯着高义原来的活动圈。但是如果没有组织的动员和交换资讯,凭着几个人私下探查,效果也是有限。她突然停下挥拳的动作,像个洩了气的气球般瘫坐着,任凭汗水滴落在地板上。她有强烈的预感,下次听到高义的消息时,就是準备要替他收尸了。
想起来也气闷,纪明璟起身把湿透的衣服褪去,用冷水冲洗着身体。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就是高达182公分的出眾身高,还有非常白晰的肌肤与深邃的五官,这些都是拜自己的俄罗斯外祖父所赐。纪明璟的母亲,是二战后苏联北海道佔领军的军官和日本女子所生,父亲则是到日本留学的中国人,从小母亲就叫以日文名纪子来称呼她。
在保守的日本社会裡面,混血儿的背景让她吃了很多苦头,但是也造成了她非常强韧的意志力,以及不服输的个性。六岁的时候,母亲厌倦了整天为了她和邻居的小孩打架,而登门鞠躬道歉,送她到道馆裡面学柔道。这倒是投其所好,二十七年来,她几乎天天都练习不輟,还兼通了数种打击技。
冲完澡的纪明璟在浴室门口的大镜子前,仔细检视自己的身体。好强是一回事,她跟所有女人一样,也有爱美的一面。少女期后,天生的血统优势逐渐显现,她的身材拔高起来,34D、25、35的身材,丰乳纤腰和超比例的长腿搭配起来,衣服怎麼穿怎麼好看。体重虽然比标準体重略重,然而实际上因为严格的锻鍊,体脂率很低,薄薄的皮肤下都是结实的肌肉,她掂起脚尖,把两手举高,腹部就隐隐浮现出六块腹肌的线条。
然而她的手肘、膝盖和手指指节,都有累累擦伤又癒合后的淡色痕跡,脚底也都是厚茧,这都是技击锻鍊的结果。她用手指抚摸右下腹,有个长四公分左右的深色疤痕,在白晰的皮肤上更显得怵目惊心。那是他在一次逮捕行动中,被人用小武士刀给捅了。执法人员常有的错觉,就是以为穿了防弹衣就刀枪不入。实际上非凯夫勒级的防护衣,往往挡的了九公釐弹头,但是却不防刺。
每次抚摸到这个伤痕,都会提醒她这份工作的危险性,以及不要过度的自信。
她随手抓了抓头,剪的短短的浓密黑髮下,也有一道颇长的伤痕,这个就比较不光彩了,是某次在酒吧跟人打架时,被用破酒瓶给划了。当她感到烦躁或特别疲累的时候,这道伤痕就会发痒。
纪明璟凝视着镜子裡面的自己,目光转为坚定。她想:虽然机会不大,只要自己持续的追踪,就有可能反过来把高义当作引诱“哥萨克人”现身的活饵。被她逮住的一个黑社会头子送了她一个Python的外号,因为她就像蟒蛇一样,缠住对方就死也不放,直到猎物气绝而死为止。她很快的翻出一套轻便的运动内衣和休閒服套上,从纽约带回来的随身行李反正也还没拆开,她把大提包一拉,顾不得头髮仍湿,立刻衝了出去,直奔赤鱲角国际机场。
23:00
泰国曼谷昭披耶河畔
莫言安静的伏在河畔的高架平台上,用夜视镜仔细的观察着河面。昭披耶河黄浊的河水拍打着支柱,传来规律而轻微的颤动。早上的惨案发生的时候,高义的私生子高朗,正在学校上课。曼谷是高义的地盘,一旦出事,就有安排好的手下去学校接高朗,把他另外藏起来,等高义回来和他见面,做下一步指示。
只是这个地点莫言已经事先得知了。这也是为什麼他有信心,靠自己就可以找到对方了。就像他一直相信的,要让别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形跡,唯一的办法就是落脚处都自己找,找人代劳就是会有洩漏的风险。掌握了位置以后,剩下的就是螳螂捕蝉的工作而已。
莫言伏在这个屋角的垃圾堆裡面,已经近六小时没有动弹,高义的手下已经先行在附近巡了很多回,其中一个还丢了个虎牌啤酒空瓶,外带撒了泡尿在这个垃圾堆上。如果光是要杀高义,并不需要那麼费劲,大可以从一千公尺外,用大口径狙击枪一枪把对方的头打掉,高兴的话拦腰打成两截也行,不过他有其他的考量。
摩托艇的声音渐大,不久出现了两条船,靠上了对面的码头,神色紧张的高义在几名兄弟的环绕下下了船,往码头边的一间小屋走去。是时候了,莫言继续观察了几分鐘后,放下了夜视镜,从垃圾堆裡爬出,缓缓的滑入河中。应用的工具已经先行捆在水中的平台支架上,他拉住了那个包裹,慢慢的往对岸游去。
23:55
曼谷苏汪纳蓬机场
纪明璟还没通关,就发现曼谷分部的同事苏拉萨克在等她。她费了不少劲硬挤上一班货机,起飞前才给老史打了个招呼。没想到老闆的反应如此快,一到就有人来“迎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再说。还好是熟人,场面应该不至於太难看。
“你老闆叫我转告你,事情查完以后马上滚回香港去。”
“神奇啊,他没有说等我回去就死定了?”
“因为这件事你可能是猜对了,脱逃通报发到我们这的时候,我叫海关那的联络人开始过滤今天六点以后的通关纪录,有个从澳门搭机,持中国护照入境的旅客符合高义的特徵,入境路径也接近香港,八成是他了。”
“通常像他这种被通缉的比较会先在柬埔寨、越南等入境再从盘查较不严的陆路关口入境。可见他真的满急的,总之,我已经请曼谷警方还有我们自己的线人帮助协寻了”
“多谢你了,我认为哥萨克人已经设下陷阱在等高义了,我们不尽快找到他监管起来,怕这傢伙活不到明天早上”
“现在也只能等通报了,先到我家过夜吧,我已经叫老婆帮你打理一个房间了”
“老苏,你真够意思,我今天飞了半个地球,还真的累了。能不能顺便找个按摩师?有芳香精油的那种?”
“作梦吧你,等我改卖海洛英再说”
如果纪明璟知道高义现在的处境,她今晚可能要打上几管海洛英才能入睡了。
24:00
莫言在鞋底把军刀上的血跡抹掉,回头看了一眼高义,对方空洞的眼光,也正与他相对,他转身走到码头边,又缓缓的滑入了河裡. 不远处,两台汽艇的残骸正缓缓的燃烧,没入水中。
(15)
曼谷
凌晨五点半,即使在热带还是颇冷,尤其在风吹个不停的河岸上。纪明璟拉一拉衣襟,挡住灌入领口的冷风。对於在北海道长大的她来说,泰国实在太闷热了,不过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发寒。她实在说不上现在的心情是伤心、失望还是愤怒。
高义还是维持着莫言离开时的样子,直挺挺的坐在藤椅上,只不过脑袋被他自己的双手捧着,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继续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房间裡面的其他人。纪明璟不发一语,继续看了好几分鐘,嘆了口气,转过了头,对苏拉萨克说道:“是高义没错,不过还是照程序,採了指纹比对吧。”
苏拉萨克说道:“这次曼谷警方的动作算是很快了,以尸体腐化和僵硬的跡象来看,大概是午夜左右动手的吧?”
纪明璟说道:“看来是一场大战啊,光房间裡高义的手下就死了七个,对方不知道来了多少?”
“还要重建一下现场吧,不过死的人可能更多,船上的死者大概都掉到河裡去了。”“可以初步推断,船上给人从底下装了炸弹。一啟爆,两台汽艇连乘客就粉碎了。杀手接着切断房间电源,等高义的手下都戴起光源强化夜视镜后,对方先丢进闪光弹再衝房,把他们全干掉了”
纪明璟看了看其中一名死去的保鏢,死者身上穿着凯夫勒防弹背心,配备MP5K衝锋枪和星光夜视镜,然而夜视镜没戴着,反而被紧紧的抓在左手上。脑门上的叁个弹孔,淌出的血液和脑浆已经乾凅。她说道:“真讽刺,装备太好,反而成了致命伤。闪光弹的强光,被仪器强化后,这几个人马上就瞎了。反射性要脱掉夜视镜的时候,对方就进来干掉他们”“每个人都是脑门叁发点放,下手的人厉害的很”
苏拉萨克说道:“唉,就像你说的,如果是哥萨克人那伙干的,那这种结果并不意外吧?”“我们还是先退出去,把现场交给鑑识组,看能不能多挖点东西出来?”纪明璟点了点头,这时,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讲起来,紧绷的脸色忽然放鬆了许多……。
距离码头五百公尺的一个树丛,莫言仍然静静的伏在阴影裡.国际刑警的办事人员,比高义的那些饭桶手下专业的多,他也不打算靠得太近。他透过瞄準镜,仔细的扫视码头附近上上下下的执法人员,一一认出其中的几张熟面孔,最后把十字线锁定在一名女子身上,调动转盘,拉近了距离。这时女子转过身来,他把十字线移到她的两眼之间,食指缓缓的施压,扣下了扳机……。
喀噠一声,连在照相枪上的数位相机,摄下了纪明璟的正面特写,莫言接着又照下了各角度。如果没推断错,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追猎自己的人。现在就要看,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了?他缓缓的往后爬动,逐渐融入阴影中,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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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谷
傍晚,千禧希尔顿。纪明璟靠着房间阳台的栏杆,俯瞰着下方昭披耶河的河面风景。载客的快艇和摩托船激起的白色尾跡,在河面上交错着,小小的拖船拉着成串的舶船,奋力的逆流前进。她穿了一袭宝蓝色的丝质短洋装,展现出她动人的身段,小露背的设计露出光滑的上背部,前胸一个丝缎绑结皱胸领的设计,突显出她线条饱满的上围。
她啜了一小口高脚杯内的粉红香檳,浮起一种奇怪的感慨。有短短一瞬间,今天早晨的场景又重现在脑海:充满腐臭味的河水、燃烧的残骸和刺鼻的焦味、肿胀的尸体以及停在断颈上的绿色大头苍蝇。现在,也就在同一条河的河岸,触目所及的是宜人的景色、扑面的则是凉爽的河畔微风。她感觉丝质裙摆软滑的质料拂擦着自己的腿际,抬起手来,还隐隐闻得到自己手背上GUCCI的Envy香水的气味。真让人迷醉,她想,也许早上的事情只是一场梦。然而,或许自己现在的感受,反而才是在梦中?
后方有人踩着厚厚的地毯往纪明璟接近,虽然脚步很轻,她还是早就察觉到了。但是她只是把香檳放到旁边的小几上,并没有回过身来。接着便感觉一双男人的手,有力的环住自己的腰。对方赤裸的胸膛贴住自己的后背,接着她的右耳轮便感觉到略为乾燥的唇吻。纪明璟她轻轻一笑,弯下头去躲避,对方便低下头吻她雪白的颈项。她痒的直笑,拉过对方环在腰间的手,压在自己的胸脯上。
对方身体前移,把纪明璟压在栏杆上,右手持续揉捏着她左边的乳房,左手贴着她的左边脸颊,让她的右脸微微往后转,然后来回温柔的亲吻她的耳轮、耳垂、脸颊、颈侧到肩膀的皮肤。纪明璟用自己的手,覆盖着对方的手,揉搓着男子的手背与手腕,发出低低的嘆息声。虽然隔着裙子和对方宽鬆的便裤,她仍能感觉到对方的阴茎已经硬挺,抵住自己的臀部。
纪明璟轻轻一笑,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男子。面前英俊的褐髮男子年约四十出头,和她一般高,有着一双清澈的棕色眸子。他伸手轻捏了捏她的鼻子,露出淘气的表情,两个人便搂在一起,激烈的拥吻起来。纪明璟双臂绕过腋下抱住对方,抬起修长的左腿,贴在对方身侧,让双方的阴部隔着衣物磨蹭着。男子则搂住她的腰臀,用彷彿跳探戈舞的姿势,把她往房间裡头拉,一直拉到床边。这中间,她的吻如雨点一般落在对方的眼睛、眉毛、额头、鼻尖和嘴唇上,红莓色的唇彩,沾的对方脸上都是。男方则一边拖拉着她,一边隔着裙子捏揉她的臀部。
到了床边,男子往床上一坐,双腿夹住纪明璟.她则一手将对方的脸压在胸口,低头轻轻吻他的头顶,另一手去解对方的裤带。隔着薄薄的丝绸,可以明显看出她的乳头已经硬挺,男子一边隔着衣服,用脸颊挨擦着她的乳房,咬啮着她的乳头,同时也伸手先把她后背连身洋装的拉鍊拉下,接着把脖子后的扣环解开。柔软的衣料,就如瀑布般的从她白晰的身躯上滑落向地面。
男子上身稍后仰,缓缓陶醉的嘆了口气:呈现在眼前的是如大理石雕像般线条玲瓏、白晰、光滑的女体。饱满的乳房略成笋型,比米粒略大的乳头和一分钱大小的浑圆乳晕,本来是鲜嫩的淡粉红色,现在因为兴奋的充血而呈现深桃红。白的透明的肌肤下,可以隐隐看见盘绕着乳房的青色血管。乳房以下,唯一的遮蔽是一条黑色的高腰T字内裤,角度陡峭的V字形从两侧往下,在阴部前交会,只在两指宽的底部,有略微朦朧的遮蔽效果。
这时男子微微半蹲起身,纪明璟便把他已经解开的宽鬆棉布裤往下拉扯,对方结实、多毛的双腿和昂然挺立的阴茎,便暴露在温暖的空气中。白人男子粗大的阴茎早充血通红,马眼渗出晶莹的水珠。
慾火早已在两人的体内延烧翻腾,挑情的手段已属多餘.纪明璟也顾不得脱下内裤,自己将襠部湿润的布料往一边拨开,露出阴毛剃净的光滑阴部。晶莹带着水气的阴核从包覆的薄皮中凸耸出来,微微绽开的大小阴唇间,扭曲的裂缝露出粉红的嫩肉。她轻轻的说道:“啊,皮耶!!”语气既像嘆息,又像呻吟。接着掂起了脚尖,把对方的阴茎稍稍下压到对準阴道口。然后吐了一口气,往下一坐,让对方的阴茎直没至柄。
龟头抵到子宫底的时候,纪明璟眉头微蹙,略显痛苦之。猛然插入的力道,对於自己久旷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於猛烈。皮耶吃了一惊,停下动作想要探问,她却紧紧抱住对方的头,拉扯着他短短的棕髮,眼神裡面浓烈的情慾,说明了一切。皮耶猛的一个翻身,把她压在床上,右手从腿弯处举起她的左腿,压低了身体。他的小腹和胸膛与对方相贴,前后摆动着身体,开始了连续的抽插。纪明璟嘹亮的呻吟声,随即在房间裡头迴盪着,飘出了窗外,被河畔的疾风给吹散了……。
同一时间,萧嵐则在医院裡头陪伴着萧颖。小女孩在手术后到现在,虽然不用戴呼吸器了,但也都还没甦醒的跡象。虽然现在固定有看护会全天照顾她,但萧嵐只要赶得上探病时间,还是尽可能的到外甥女的床边,把看护支开后,对她说一说整天发生的事情,接着念一段故事书给她听。
今天是平静无奇的一天,一整天都没接到梅杜莎的讯息。萧嵐也已经学会运用意志力,去阻止自己翻看手机。就像对方说的,只要有讯息,总会有法子让自己想没听到都没法子。既然没讯息,那就当手机不存在吧。对此,她有点精神胜利的愉快感觉,转念一想,自己都觉得颇可笑。再说,其实生活早已从本质上改变了,越是表面上无波,恐怕背后就更是暗潮汹涌,平静终归是假象而已。
萧嵐伸出手,温柔的抚摸萧颖的脸蛋,低声的说道:“阿颖,姑姑真的好希望你好起来,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希望你醒过来?这个世界不要说是你,或许对於我来说,都太过於残酷了”她在萧颖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走出了病房。
走过病房的交谊厅,电视上的女歌手正唱着:“Tomorrow,tomorrow,Iloveyou,tomorrow……”萧嵐驻足听了一阵子,摇了摇头,不等电梯上来,就从楼梯往下走了。
曼谷
纪明璟拉了两个枕头,一腿微曲,用古典画作常见的女神姿势,慵懒的斜倚在床上。尚皮耶坐在她身后的床沿上,手指顺着她从乳房侧到肋骨、腰臀的曲线,来回摩挲着。他俯身在她的肩头一亲,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明明,我爱你”。
纪明璟嫣然一笑,转过头来吻了皮耶一下,用清晰的法文说道:“我知道,不过你的甜言蜜语,还是用法文说起来顺畅的多”她吐了吐舌头:“还是你怕跟我说法文说习惯了,在老婆面前会说溜嘴啊?”皮耶一阵语塞,纪明璟反而笑了:“看你这个窘样,为什麼同样的笑话每次都会上当呢?”她翻起身从背后抱着他:“是我不好呢,说好不提的。”她在对方的额角轻轻一吻:“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没想到会在这裡遇到你。”
皮耶握住她的手,说道:“我本来打电话给你,是想如果你回到香港的话,我就等会开完跑去见你,没想到你突然跑到曼谷了,所以我就马上从新加坡赶来了。”
“那麼,很快又得回去吗?”
“恩,已经先订了十一点飞往樟宜机场的班机了。今天是利用业务会议下午的空档跑出来的”“你饿吗?我们叫roomservice?”
“要吃你叫吧,但我不想吃”纪明璟开玩笑的在对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躺回了床上,用力伸展着手脚,满意的说道:“啊,这四十八小时裡面,总算第一次能在床垫上躺平了了”
尚皮耶从沙发上拿了个叁角的泰式靠枕,在床上和纪明璟并排斜躺着,从后头搂着她。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小腹,停留在那道疤痕上:“你工作的太辛苦了,而且也好危险”他正色道:“我是说真的,辞掉工作吧?我跟贾桂林已经协议要离婚了,我答应把大部分的财產给她。这我不在意,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纪明璟默不作声,皮耶抱住她,搂的更紧些:“我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想要一直在一起,我们都得做出部份的牺牲。离婚后剩下的钱,还够我在波多买一座酒庄……”她突然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起身拾起地上的洋装套在身上,一直往前走到阳台边,默默无语,也不回头。皮耶知道她在生气,一时也不出声,刚刚火热的空气,突然变得僵凉了。
过了很久,纪明璟才开口了:“说好见面的时候不提这个的。我现在做的事情,它的意义,也并不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回过头来说,我也不值得你放弃所有的事业,来追求片刻的相处。最后我们都会后悔,在一座枯萎的农庄裡面终老而已。”皮耶走了过来,从后头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颈边。纪明璟没有抗拒,却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低声的自语:“为什麼每次,都只能在这样的场景下结束呢?”
曼谷
旅店林立的的蓬彭区,莫言在其中的一间落脚。除了叁四星级的旅馆外,这个外国人进进出出,店铺五花八门的区域,还充满了设备阳春,登记随便的小旅店和短期出租房间。各色人种都有,一整个乱成一团,正合莫言的需求。
这时他全身赤裸的趴在一张板床上,一名身材娇小的泰国女郎,正费力的按压他结实的肌肉。她的上身赤裸,只穿了一件短裤,房间裡虽然冷气开的颇强,她的上身都是汗珠,顺着她的乳房,滴落在莫言的背上。每按压一部分的肢体,她就从身旁的一个小锅子裡,拿出温热的药草包,热敷和搓揉着刚按摩过的地方。费了快两个小时,她才把莫言的身体按摩完毕。
那女郎按摩完后,把工具收拾起来,跪坐在莫言身边,用口音很重,但还算清楚的英文问道:“还要我作什麼吗?”眼前的客人,已经给了她远超过自己开价的酬劳,不太可能只是按摩就算了。
莫言看着眼前的女郎,皮肤微黑,长得还算标緻.她的眼神既没期待,也没有抗拒,跟僵硬的微笑,两边连不到一起。对方刚刚按摩的手法很专业,不像有的吧女只是掛羊头卖狗肉,鱼目混珠的虚应故事,门还没关就开始脱裙子。不过看来她靠这个技能,还是应付不了生活开销。他没有兴趣,去听一长串的辛酸故事,或者该说,基本上,他是从没打算,跟这些过场的女子聊天的。
莫言本来想打发对方走了,然而,他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疲倦感涌现。於是用略带欧洲腔的英文,装出完全不会泰文的那种欧洲游客的口音,对对方说:“熄了灯,过来陪我躺着”女郎很听话的照作了。不待他交代,她就顺便把自己的短裤和内裤都褪掉,赤裸裸的躺在他身边,用胸部靠着莫言的手臂。他伸手把对方搂过来,让双方的躯体相贴,感觉对方身上汗水的气味和体温。
拉上的窗帘,仍隐隐透进外头招牌的灯光,以及嘈杂的酒吧音乐。那女郎看到莫言一言不发,只是在阴暗的房间裡面,张大着眼睛沉思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什麼那麼忧鬱?”他对女郎突如其来,语气颇亲切的问题,感到有点吃惊,本来想不要答理,最后只是说:“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
那女郎知道莫言不想回答,很识趣的不再多问,只是自顾自低声的用泰文说道:“语言也许不能通,但寂寞的感觉都是相同的啊!”他听到了内心微微一凛,然而完全不动声色,连肌肉也没多动半根。
那女郎看他久没反应,也没进一步的动作,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的鼾声。莫言又思索了半晌,缓缓的抽身起来,把衣物都穿上。他从行李裡掏出了一捆泰銖钞票,塞进了女郎叠放在一旁的衣物裡,然后悄没声的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不夜城的喧闹裡.
(16)
曼谷
纪明璟靠近走道的右侧,右手食指轻轻的搁在GLOCK手枪的护弓上,小心的一步步前行。走进位于曼谷苏坤逸区的这家“振龙贸易公司”的时候,他就觉得安静的离谱。然而,与人去楼空的空旷感不同,空气中充斥著莫名的压迫感。
就在她拨开门帘,迈进会客室的一刹那,立刻便有一股猛烈的劲风从左后侧袭来。她反射性的就一个前滚受身往前翻,对方一击不中,便改往前扑击。纪明璟翻身间,只见到一个庞大的黑影迅速无比的冲过来,她当机立断放开手枪,身体半转,从极低的姿态下扑出,企图擒抱来人的脚。对方却立刻停止前冲,双手张开,用泰山压顶的方式往她当头压去。
纪明璟立刻收势滑卧在地,面部朝上,一脚往对方腹部踹去,双手绞住对方衣领变招成巴投,将对方抛摔出去。然而巨人的反应也非常迅速,背部刚触地就在地上一撑,一个打滚,就从躺卧状态,翻起成预备扑击的蹲姿。
纪明璟从对方的动作,已领悟到他可能是角力之类的好手,立刻改用打击技。巨汉才刚起身,她迅速一记逆击,正中对方的鼻梁。随著拳头中肉的郁闷声响,巨汉退开了一步。对这种体格超常的对手,一记打击很难造成有效的伤害,但是已足够暂时遏止对方的攻势,让纪明璟得到空档往后拉开距离,把藏在后腰枪套备用的PPK掏出来指住对方。那光头黑大汉不再冲前,但面无惧色,直瞪著纪明璟,充满杀气的眼神配上他塌陷的鼻梁、鼻血流的整个嘴唇和下颚都是,显得特别的狰狞。
从激烈交手到静止也不过数秒,双方一拉开距离,已经跟著涌进房间的苏拉萨克和他的助手,便同时用枪口指著对方,喝令对方趴下。这时纪明璟才有办法把眼光投射到会客室另一端,坐在沙发上的人。那华服男子缓缓从沙发上起身,左手在下平放在腹前,以一副大人物的姿态,带著微笑缓缓的拍手,用带著牛津口音的英语说道:“Bravo!Bravo!”彷佛刚欣赏完一出精彩的歌剧表演一般。
他用阿拉伯语喊了一声,那秃头大汉无视于指著他的枪口,转身走回那男子的身侧站著。纪明璟作了个手势,阻止了同伴上前拦阻的动作,自己往前把刚刚抛下的手枪捡起插回枪套,一边打量著这个新出场的男子。
对面这人是个身材高瘦的阿拉伯裔男子,他的五官线条深刻,短而中分的西装头,脸上和鬓脚都刮的十分乾净,只有在下颔留了一小撮修得很整齐的山羊胡。他的面貌整体来说十分的英俊,只是配上阴骘的眼神和略勾的鼻子,会让人联想到等著猎物断气的秃鹰。
男子身上伦敦萨维尔街作的黑色手工西装,细密厚实的料子,在灯光下透发著光泽,白金的袖扣和腰带环,以及小羊皮皮鞋上的鞋扣也暧暧含光。西装的左胸袋口,露出一朵由纯白丝巾摺成的莲花。这一副价值不菲,精心打理过的装容,配上从容的举止和低沈有词性,字正腔圆的语音,套在谁身上,都会让人显得十分的体面华贵。但纪明璟对该男子的第一印象,却是觉得脊梁发冷。
从表面上看来,对方的派头举止,有些过于矫揉造作,一副暴发户态势。但是长期与各种罪犯和恶棍打交道的经验,让纪明璟直觉的感觉到,对方隐藏著一股阴狠的戾气,是一个可以毫不迟疑动用残忍手段的人。短暂的几秒沈默间,她的脑子里面,看过的数千组人像档案,正快速的翻动著。接著她把枪口垂下,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场斗兽秀,值得你举大拇指啊,奥马尔‧;阿布哈里克‧;法哈德”
法哈德一愣,随即又微笑拍手:“佩服、佩服,纪探员,你的脑袋和你的格斗技巧一样,令人印象深刻”纪明璟没有理会,直接说道:“你把颂猜请到哪去了?”
“别紧张,不过就是请他去喝个茶罢了”
“喝茶?我看是放血吧?”
“我可是正经商人呐,纪探员。不过是找他问一些资讯罢了,只要对方肯交易,价钱对我来说一向好谈”法哈德脸上露出一抹几近看不见的微笑:“高义被找出来干掉,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信。能从他死亡获得最大好处的人,最有可能出卖他。也不用像你那么聪明,也知道要找命没丢掉的二把头颂猜问话。”法哈德脸上的笑容变深了一些:“不过我看,你未必有办法让他吐实吧?虽然你很赶冲,不过官僚机构总是绑手绑脚的,既没胡萝卜,也动不了棒子。”
纪明璟笑道:“看来你这个”正经商人“对黑社会的生态,还满了解的吗?”接著她倏地柳眉倒竖,厉声道:“法哈德,这事情没有你插手的馀地!”“你别真以为自己的底够乾净,后台够硬。要是阻手碍脚的话,官僚机构也许迟钝的跟恐龙一样,但挡在恐龙路上的东西可都会被踩碎的。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法哈德嘴角又似笑非笑的,微微牵动了一下:“别发火吧,纪探员,总之吗,有些你没法干的事情、没法问的人,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对我客气点是有利无害的,这也就是我今天专程跟你会面的原因。”法哈德顿了一顿,眼光闪动:“毕竟我们都有各自的理由,要尽早找出”哥萨克人“”
纪明璟心头一凛,却没作声,法哈德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身旁的桌面上,微微欠身点了个头,旁若无人的往门外走去,那大汉也不发一语的跟著走著,他的身躯虽然巨大,但走路却寂然无声,彷佛只是法哈德身后拉长的影子。
纪明璟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也就任由两人走了出去。她从附近的的办公桌上抽出了一个信封,用手帕包著手,拾起了法哈德的名片丢了进去。转交给苏拉萨克的年轻助手波昆,交代到:“待会熏出上面的指纹来建档”,回过头来,呸了一声说道:“人渣!!”
苏拉萨克说道:“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噬魂者“法哈德?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本人”
“没错,哈立德在利雅德被干掉后,法哈德便一直以继承人和部族代表自居,不过依阿拉伯人的习惯,他要稳当的继承这个身份的话,得先替哈立德报仇才行。”
波昆忍不住插口问到:“他们阿拉伯人不是都生一堆儿子吗?哈立德的儿子,对法哈德出头都没有意见吗?”
苏拉萨克有点无奈的,瞄了自己的助手一眼,显出一副因为没把手下训练好而感到抱歉的窘样。纪明璟倒是不以为意,他对追捕的对象和办事不力的手下、同侪都十分严厉,不过对于菜鸟,却颇能体谅,便解释到:“哈立德的儿子们都是一堆纨裤弟子”“法哈德不是?”
“法哈德不是,他刚才那套矫揉造作的英国绅士派头,只是伪装用的外皮而已。哈立德生前是地下交易里,获利最丰的武器交易的头号交椅,法哈德则专攻第四赚钱的大项,人口贩卖。”
“第四?”
纪明璟伸出手指掰数著:“本来照排名是军火、毒品、人口贩卖,但最近艺术品因为体积小单价高,好运输易脱手而后来居上,所以跨国界人口贩卖名次退后。我的重心在军火交易,你老板是专攻毒品,所以我们都是第一次跟法哈德打照面”。
纪明璟看了苏拉萨克一眼,拨了拨头发继续讲:“人口贩卖通常包括奴工和性交易两种,阿布哈里克家族打从十字军东征以前就干这行了。”“法哈德很有头脑的将精力集中在非法性交易这块,而且多角化经营。从夜渡资百万的伴游俱乐部,到仲介前苏联共和国和东欧、第三世界国家的女子卖淫,甚至儿童性交易。为了满足市场需求,拐带、诱骗、下药、虐待调教无所不为。法哈德可以说是皮条客之王,就罪犯的世界来看,他实在是人渣中的霸主”
纪明璟顿了一顿,脸色又一沈:“看来公司里面有人泄密了,法哈德连专案代号都知道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恐怕如法哈德所言,他掌握了关键资讯,所以动作都能快上一步。今天,他只是给我们一点颜色瞧瞧而已。”苏拉萨克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纪明璟抓了抓头:“暂且没有,我得想一想。也许得来个驱虎吞狼,不过也得小心不要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了”
苏拉萨克微笑道:“如果这样,看来今年会是你的虎狼年了”。纪明璟白了对方一眼:“老苏,你对中国谚语还满熟的吗,要不要跟你太太说,你竟然敢调戏老娘?”
“真这样的话,我拜托你把我揍一顿了事吧。”
“知道怕就好”纪明璟顿了一顿,叹了口气:“驱虎吞狼啊……如果虎狼都进了门,我得小心猎人不要自己变成猎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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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早上一起来,揪瞥见手机的萤幕一闪一闪的,有讯息进来。她看了看,萤幕上显示了一排数字:A8、B3、C6……。萧岚把手机随手往地上一抛,拉了被子遮住了脸,思索著这些代号代表的衣物。
为了不要看到一堆碍眼的东西,这几天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堆衣物,想办法塞到自己小的可怜的衣柜里,摸都摸的熟了:黑色羊毛窄筒裙装、白色真丝高领衬衣、白色镂空雪花图案的半罩胸罩和高腰内裤、黑色直筒大腿袜、黑漆皮系带高跟鞋、首饰、皮包……。没一样遗漏的……。她把被子拉了下来,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手机,以及桌上电脑电源的小小黄色灯光,又转过头来盯著天花板发呆。
过了半晌,她喃喃的说道:“去死吧,梅杜莎……你去死吧”。一骨碌掀开了被子,起身梳洗穿衣,穿上轻便的蓝色格文衬衣和牛仔裤,披上了外套,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虽然赌气把手机也丢在家里了,但从早上到公司起,萧岚一直疑神疑鬼的忐忑不安。打来的每通电话,或者邮递小妹拿来的每份信件包裹,都让她心里头随之一跳,然而也不过都是一些厂商送来的样本或者垃圾DM。一个早上,就在忙乱间平淡的度过了。
午休时间,萧岚在厕所里面,思索著自己的心态。之前好几天没收到梅杜莎给的指令,自己的一颗心老悬著安静不下来。从某些角度来看,也许预期会接到指令,等于心底深处,已经默认了这个游戏规则。然而等到指令真的来了,自己又赌气不照作,既然打算不照作,就该把心一横不管了。然而实际上,却只是换了另一个理由,同样神经兮兮的忐忑不安。
她正想的出神,旁边隔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小姐,我这间的卫生纸用完了,能否给我一些”“没问题!”“地上有些潮,麻烦你从底下递给我吧?”
萧岚也没多想,弯身要把手上的卫生纸从隔板下的空间递给对方,她一眼瞥见眼前伸出一个喷嘴,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到嘶的一声,一股怪味冲进鼻腔,立时便全身发麻,以屁股坐在马桶上,上半身伏在地面上的怪异姿势瘫在那。在那一瞬间,萧岚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如果喷的是毒剂的话,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比这更囧的死相了”
然而那个药剂只是让萧岚麻痹而已,感官都仍有知觉。萧岚只听到隔壁的人走过来,从上头拉开了隔间的拴子,然后她只看到像是清洁人员装束的一双粗帆布鞋和蓝布的裤脚,对方接著便用一个眼罩蒙在她头上,把她扶回马桶上坐著,又关上了隔间的门。萧岚只感觉到接触到脸颊的手指十分的粗糙,一时难辨男女。
等到对方开始解开她衬衫的扣子的时候,她才开始从初被麻醉的混沌中惊觉过来,而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在有如梦魇的黑暗中,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各方面的知觉又如许清楚,,然而因为不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等待对方下个动作的空白时间,彷若长的不会结束一样。
接著那人伸手绕到萧岚的背后,当对方靠近的时候,她很清晰的闻到来人湿热的呼吸,和充满其中的腐败酸味,不由得感到一阵反胃和厌恶。随著裂帛声与金属碎片扫过皮肤的痛楚,对方用力的拉断了她内衣后方的肩带与扣环,极其粗暴的将胸罩从她的身上扯了下来。接著对方将萧岚的膝盖掰开,将她已经褪到膝弯的内裤也用力的扯烂。萧岚无力的双腿就往两头分开,阴部也暴露了出来。寂静的厕所隔间里,只有嗡嗡的空调声,和对方浓浊的呼吸声。对方一直维持著跪著的姿势,萧岚感觉到对方喷出的气息,一阵阵的拂过自己赤裸的腹部与乳房的下缘。
接著萧岚骤然感到左边乳房一阵湿热,那人开始用肥厚的舌头,来回舔弄著自己的两侧乳房。对方一边发出口水很多的嘶噜声,用舌头乱舔,一边发出喘息般的短促鼻音。让萧岚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头猪给舔弄一般。
接著对方又把她的乳头吸啜到口中,吮的咂咂有声。这种刺激没有带来任何性方面的愉悦感,只是让萧岚感到十分的恶心。然而磨难还没有结束,对方总算放开了她的乳头,却接著低下了头去舔弄她尚有尿液,湿漉漉的阴门。一样也是没有技巧的乱舔了一通,萧岚感到自己的阴毛被卷动拉扯著,对方黏稠的口水顺著流到会阴和肛门,滴到了马桶中。
来人虽然只是在外阴的部份乱舔,没有将舌头更加侵入,但是即使大阴唇被对方的舌头扫到,仍然让萧岚起了一阵冷战。发冷的不适感顺著脊椎上升,大腿内侧起的鸡皮疙瘩,也蔓延到全身。萧岚的恶心感冲到了极点,喉头不由的咯咯作响。如果对方继续动作下去,她可能就会把午餐全部喷出来。还好这时对方大概觉得作弄的也够了,停止了进一步的动作。
萧岚心下松了一口气,然而残留在自己私秘处上那种黏腻恶心的触感,一时还没消散,让她的身体,仍然因刺激而抽搐不已。来人接著起身把她已被撕烂的内衣裤,都丢进她旁边的垃圾桶里。掏出了个东西放在水箱上,往萧岚的脸上又喷了另一种喷剂,接著阖上了隔间门转身走了,脚步轻不可闻。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萧岚的麻木感渐消。
一恢复活动能力,萧岚赶忙揭下眼罩,接著拉了一大串的卫生纸出来,擦拭著身上的残迹,然后拉上衣裤。因为双手不由自主的酸软颤抖著,这些动作作起来十分的缓慢而吃力。她完成了这些动作后,只觉得全身无力,坐在马桶上,把脸埋在手掌中间一动也不动。这时他听到了巴哈无伴奏大提琴协奏曲的声音,从后方马桶的水箱上传来,忍不住吃了一惊,回头才看到,早上被自己丢在房间地板上的手机正在发光。
萧岚略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里梅杜莎的口气里,掩不住幸灾乐祸的味道:“对刚刚的服务还满意吗?”
“老实说,不太满意”
“啥?”对方面对萧岚的回答,一下反应不过来。
“我还来不及叫他帮我把屁股擦一擦,他就转身走了,你敢说这种态度算是服务到家?”
“……”
“还有啊,下次换个柠檬口味的喷剂如何?没柠檬味的话,薰衣草或薄荷味的我也可以接受”
“……”
“你怎么都没回话啊?这客服专线太不上轨道了吧?”
“你………”梅杜莎顿了好一阵子,电话那头都听得到她在吞口水,又过了几秒才听得到她的声音:“你这爱在口头上逞强的毛病,何时才打算要改啊?”
“你有法子就让我闭嘴吧。有屁快放,姑娘我现在心情不太爽”
“随你吧,燕子,我懒得一再提醒你,赌气是无助于事的”“你稍稍用点想像力,就不难推想出刚刚那段时间内,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只是给你一点警告而已,不要不把我的指令当一回事,你玩不起的”梅杜莎说完就挂断了。
萧岚看著手机萤幕的光芒逐渐暗下去,仍然一动也不动。刚刚她的心情就如梅杜莎所说的,因为无法预期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极其害怕。事后又对自己被人如此玩弄,而感到沮丧和愤怒。面对自己的无力,只想痛哭一场。然而梅杜莎的来电,却反而让她的斗志又点燃了起来。
这时却有个模糊的念头,滑过萧岚的脑海,就像黎明前昏暗的云层间露出的阳光,朦胧的若隐若现,但一时又想不清楚。她走出了隔间到洗手槽去,往自己脸上泼了一些冷水,刚刚闪过的念头,在这个动作下又似乎清晰了一点。萧岚凝视著镜子里的自己,眼神逐渐转为清晰,她把手上的水甩到了镜面上,镜中的自己又模糊了起来。萧岚转身走出了厕所,一边走一边想著,模模糊糊的主意本身近乎荒唐,希望近乎渺茫,但是也许自己够坚持的话,还有到达彼岸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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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乌地阿拉伯,红海上空
湾流G550型喷射机修长的跻身,缓缓的在高空中滑动著,夕阳的轮廓已经完全隐入左舷窗侧,非洲大陆的地平线下,只在云朵上留下紫红色的馀光。
法哈德洗乾净了手脚,在一块波斯织锦毯上跪下,朝机尾麦加的方向喃喃祷告。法哈德是个虔诚的教徒,除了绝不碰酒和猪肉,每天五次按时朝拜和每年的斋戒外,每年12月他都到麦加朝觐天房,而且施舍钜额的“天课”给寺院和济贫。
对法哈德来说,他的私人生活和事业,并不与他虔诚信徒的身份有所冲突。就像中世纪的武士可以每天出去烧杀掳掠,追求已婚的贵夫人也都无妨,只要回到城堡以后,记得向神父悔罪,每天都能再次成为天父最虔诚清白的子民一样。
当他朝拜的时候,保镖哈提卜只是像个树桩一般,在他斜后方一动也不动的站著,不发出半点声响。法哈德完事后,对哈提卜说道:“在飞机上你可以放松点,退下去休息吧,飞机到伦敦前,我没叫你就不用出来了”哈提卜点了点头,面朝著他准备退下。法哈德又说了:“去寻寻开心吧,看上了哪个就尽量玩吧”哈提卜没有回话,还是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法哈德微微一笑,他知道哈提卜对女人是没兴趣的,只不过开个小玩笑。唯一能让哈提卜感到兴奋的就是杀人,尤其是徒手杀人。身高190的哈提卜是阿拉伯人和索马利亚人混血,擅长摔角、拳击和匕首格斗,并曾经在沙乌地阿拉伯的特种部队里,接受过美军的训练。法哈德每个月都会透过地下拳赛的网路,找个选手来跟哈提卜放对,让哈提卜给活活打死。只要能适当的发泄掉嗜血的冲动,哈提卜其他时候,都会像冰块一样冷静。法哈德觉得,付出这种代价是值得的,能完美兼顾杀手和保镖这两种角色的人才,是可遇不可求的。
法哈德一向相信,要让员工卖命的关键,在于能提供足够的诱因。就像山中老人霍山提供迷幻药、美貌处女和升天的许诺,让信徒愿意付出生命来执行暗杀任务一样。对法哈德来说,钱跟女人正是他的资本,替他卖命的人,除了优厚的报酬外,更能让美女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个人的老二要是给绳子绑上了,一样是人家拉东就朝东,拉西就往西了。他回过神来,按了发话器,叫空厨准备晚餐。不需多久,三名穿著深蓝制服的空姐,就推著炙烤好的小羊膝,冰镇的现榨杏桃汁和其他的配餐点心上来,伺候他进餐。
法哈德喝完了极浓的阿拉伯咖啡后,又抽了一根手卷烟。他嫌古巴雪茄看起来粗气,比较偏爱一般尺寸的卷烟。所以在古巴订下了一块烟园,请专门的师傅帮他趁菸叶香气最浓的时候,加工成卷烟。制造出来的成品品相极佳:雪白的烟身包扎的细致紧实,自己享用的烟,用银色的阿拉伯字,烙上他的名字,滤嘴则作成鲜蓝色的。另一种一样是蓝滤嘴,上头镶了银圈,但没有烙名字的,是拿来待客的。还有一种绿色绿嘴的,是掺了大麻和稀有的阿拉伯兴奋草药的,只有够交情的大客户才能够享用了。
法哈德吸完烟后顺手弹了一弹,捧著烟灰缸的空姐赶忙把烟蒂接走。他往在场的三个女人脸上扫了一圈,朝其中一个金发空姐弹了一下手指,说道:“其他的退下吧”,那金发美女僵硬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走到他的躺椅前站好,微微躬身,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等待指令。其馀两人如逢大赦,连忙快手快脚的收了餐车,退出了起居间。
法哈德私人飞机上的空姐制服,是深蓝色的开叉短裙、西装剪裁的外套以及船形帽,里面是白色的衬衫,脖子上绕著红底白花纹的丝巾,配上深色的丝袜与高跟鞋。金发空姐的半长发编成了一个辫子,垂在颈背上。他看了一眼金发空姐的名牌,懒懒的问到:“塔莎……,你哪里人?”塔莎忙用口音很浓重的阿拉伯语说道:“乌克兰”。
法哈德懒懒的在躺椅上挪了挪身体,把两条腿搁在脚凳上。一上飞机,他就换上了轻便的丝绸上衣、系带长裤和绣花拖鞋。塔莎赶忙跪在地上,脱下他的拖鞋。她是很标准的东欧美人,身高腿长,腰细而胸臀非常丰满。当她跪伏在地上的时候,从肩膀到臀部,绷出的曲线非常的圆润。短裙的裙际上提,露出黑色菱格纹裤袜臀腿相接处,颜色较浅半透明的一截,还有压在下面的一段蕾丝内裤的花纹。
塔莎张开湿润的红唇,从法哈德的左脚小拇趾开始,由左到右,逐一的将脚趾含到口中吸吮著,并且熟练的用双手按压著他的脚跟和脚心。舔完了脚指后,塔莎又分开他的脚趾,仔细的舔弄脚趾之间的皮肤,接著从足跟到脚心来回的舔弄著。
塔莎在内的女孩,都是针对法哈德的爱好去训练的,所以根本不需要他多下指令,就知道该怎么作。她边舔边按了一阵子,感觉法哈德的肌肉略放松了,便褪下外套,抬起上身,把胸口的扣子打开了三颗,露出包裹在火红蕾丝半罩胸罩里的大半个胸部。由于塔莎的皮肤极白,火红和雪白的视觉对比加倍的诱人。接著她往前爬了一步,捧起了法哈德的双脚,用自己温热而柔软的乳球去挤压,同时红唇微张,眼睛半闭,露出恍惚陶醉的表情。
隔著薄薄的丝绸胸罩,法哈德感觉得到塔莎大而硬的乳头,摩擦著脚板,丝绸的睡裤底下开始有了些动静。塔莎连忙将踏垫移开,再往前爬了两步,让法哈德的双腿张开,脚掌仍踩在自己的乳房上,然后两手绕过他的腿弯,隔著裤子揉弄著他的阴茎。过了一阵子,塔莎把法哈德的脚捧到胸口,用乳房摩挲著他的脚背,然后将头凑到他腿间,隔著布料轻轻的边吻边咬法哈德的阴茎,并缓缓的哈著热气,在雪白的丝绸裤上,留下了一道道暗红的污渍。
法哈德低低的哼了一声,挪动了一下身体,把双手枕在脑后。塔莎赶紧站起身来,退后了几步。先把衬衫又解开一个扣子,然后身体微侧,缓缓的拉自己左边的衣袖让衣物顺著圆润的肩膀滑下来,接著转个方向,同样拉下右边的衣物,这一下白色的衬衫,便倒挂在后腰际,露出修长而紧实的腰腹。
塔莎接著捧起自己的两个乳房,同时顺时针或逆时针的各自挤弄著。挤动间,她的乳头被推出了胸罩边缘,塔莎于是挺起身解开了胸罩后头的扣环,用脱上衣一般的要领,将胸罩褪下来,丢在地板上。接著她先是把夹在头上的船形帽扯掉,然后弯身把还扣在腰间的衬衫以及短裙都解开。在起身弯身之间,她的腰也缓缓的摇动著,使得她38G的丰满乳房,晃起了一阵阵不规则的乳波。
塔莎枣红色的乳头像是樱桃般圆凸,乳晕也几乎有咖啡杯口大。硕大的乳头和乳晕,搭配她高大健美的身材,倒是不显得太突兀。等到短裙坠地,她上身就只剩下红色的丝巾,下身则是蕾丝镂空丁字裤,和连腰黑裤袜及高跟鞋了。
接著她再次趴在地上往前爬动,她一边爬动,一边技巧的扭动腰身,加大乳房摇晃的程度。这种动作的要领是既要显得诱人,又要避免让人觉得刻意献媚。想要在举手投足间,顺水推舟的挑动起男人的情欲,就要靠中东肚皮舞娘的高等技巧了,作为法哈德的玩物,这自然是必修的功课。
塔莎贴近了躺椅上的法哈德,把他丝绸上衣拉开,露出法哈德黝黑结实的上身。接著一边用乳房挨擦法哈德的腹部,一边很灵巧的舔弄著法哈德的乳头和腋下,双手则将他的裤头缓缓的扯下来。裤子被扯开,法哈德粗如儿臂,长度惊人的巨大阳具随之弹出,青筋偾张,马眼处已经渗出透明的液滴,彷佛急于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塔莎跪在地上,先将法哈德的双脚,搁在自己的大腿上,让他的脚掌可以享受柔滑丝袜摩擦的触感。接著用手轻轻的把法哈德阴囊的皮肤略拉开了一些,仔细的顺著阴囊的绉折舔弄著,然后用双手捧住他硕大的睾丸,用灵巧的手指、掌按压揉搓著,并勉强将法哈德的阴茎的前端含入口中。
但法哈德的阳具太长,塔莎怎么也含不到底,喉头已经被粗壮的龟头抵的欲呕,于是她改用舌头上下来回的舔弄著,等到阴茎都被唾液涂遍后,便将它夹在自己深邃的乳沟里面,用柔软而温暖的乳肉,将阴茎由基部起完全的包覆起来,双手隔著乳房施加压力。舌头则专心的舔弄龟头肉冠的开口与边缘。
这样折腾了有五分钟之久,塔莎只弄得全身汗淋淋的,乳沟间也都是黏腻的汗水。下巴和舌根都酸麻起来,唾液也不大出的来了。不过法哈德的阴茎也变的更硬,似乎又涨大了一号。他似乎满意了,手指轻轻的敲了敲躺椅的扶手,塔莎会意,立刻挺起上身,跪著退后了几步,接著双手交叠贴在地上,做出类似日本艺妓的跪姿,抬头等待指令。
法哈德懒洋洋的起身,踢了踢塔莎的腿侧。她连忙起身打开了双腿,把裆部的丝袜拉紧了一些,用食指的指甲一划,霹啦的一声扯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十分光滑的阴埠两侧,以及火红色的透明丁字裤。塔莎接著将内裤裆部的布料一般划开,用力的往两边撕扯,再把腰臀的系带拉紧一些,让撕裂的内裤镶边,卡紧在大腿沟里。经过仔细电针除毛后的阴埠,本就如白馒头般饱满,被红色的镶边勒紧后,更显的突出。
塔莎接著将双腿又张开一些,上身前倾,双手伸直撑地,让整个上半身和地面呈45度角,方便法哈德从现在的位置,欣赏她如玫瑰吐蕊般,微微绽放的红嫩阴户,以及紧致、微微内凹的菊门。法哈德双手抱胸,仔细的欣赏塔莎包裹在黑丝底下,从小腿一直到臀部的曲线。这种开腿而微屈膝的姿势,让她的下身紧绷,看得出塔莎的腿和臀部都锻鍊的十分紧实,凸显出东欧美女长腿丰臀的优点。
法哈德对眼前的景象感到很满意,让她欣慰的倒不是塔莎的美色,而是塔莎的身体状况和熟练的动作,在在显示出他掌控的产业,是如此的成熟有效率。美女虽然是天生的,玩物却不是,需要很多的教育和“处理”,就如钻石不经打磨,就只是碳块而已。工业钻石和饰品钻,价值天差地远,主要的差异还是在加工。
虽然透过毒品和殴打,很容易就能让女人乖乖接客。但要将塔莎这样的处女,调教成随时可以启用的状态,耗费的功夫和前者比起来,就如制造纸杯和水晶杯的差别,两者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业界中说到调教手段能跟他各擅胜场的,虽然很少,但毕竟不是没有。但说到“产量”,绝对没人能和他比肩。
当然,一旦法哈德把塔莎破处了,她的价格跌掉的可不止一半。不过这种程度的损失对他来说,根本不用在意。塔莎这样的处女奴,在拍卖市场上算是稀有商品,但对他来说,就像抽取式卫生纸一样稀松平常。所以基本上,法哈德只玩处女,这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比性交本身,更令人感到愉快。就像骇客任务的梅若宾基恩说的:“就像用丝绸来擦屁股,太爽了”
于是他往前走到塔莎身后,往她的屁股用力拍了一掌。塔莎赶忙拉了房间内另一张轻便椅过来,双脚恢复成刚刚分开微屈的状态,抬高上身,双手撑在椅背上。这样的角度,正好让法哈德上翘的阴茎可以长驱直进。他也不多废话,挺枪就直接戳入,巨大的龟头刚顶开了阴唇,便感受到处女膜的阻力,他顿了一下,享受那开封前的满足感,接著开始腰部用力,一点点的挺进。
虽然早有锻鍊和心理准备,但法哈德的阴茎尺寸非同一般。他的龟头刚顶入阴门的时候,塔莎就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痛苦,反而无暇去顾及处女膜破裂瞬间的感受了。她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但立刻警觉,硬生生咬住嘴唇,把这声痛叫的后半段吞了下去。法哈德的阴茎缓慢但坚定的持续挺进下去,一层又一层的顶开塔莎阴道壁内的肉摺,她痛的脸色发白,雪白的背部布满了渗出的冷汗,十指掐入椅背,把上头的绷布都戳破了。
长期的训练,这时显出了效果,塔莎虽然痛的快要昏去,但还是规律的收缩著腹部和臀部的肌肉,并且微微的扭动著腰部,让阴道壁压挤、旋磨著法哈德的阴茎。她还不忘记要把头偏转过去,让后方的男人可以看到她的脸。光处女穴的紧迫感就已经够销魂了,塔莎的技术,让这种享受更增加了一层。然而对法哈德来说,真正让他感到兴奋的,是欣赏塔莎忍受著剧烈的痛苦,却不敢呻吟出来时,夹杂著恐惧,濒临失神的表情,这正是自己具有绝对地位的证明。
法哈德的阴茎终于顶到塔莎的子宫颈,但还是有一截露在外头,这点让他有些不爽,于是他双手用力掐住她的臀肉,不把阴茎抽出,只是一个劲的发力狂顶。法哈德每次突刺,都顶得塔莎几乎双脚要离开地面了。她只感觉那种冲击,深深的贯入自己的腹腔,似乎连肠胃都要给顶穿了。她呼吸混乱,从鼻子里发出呜呜的哼声,忍著不要喊出来,把嘴唇都咬的出血了。
在这种惨受折磨的状况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一分钟还是三小时,法立德忽然伸手拉住塔莎颈上的红丝巾两头,用力的收紧。塔莎虽然气都吸不进去了,但是还在保护生命的本能,和对法哈德的恐惧间挣扎,手几次伸到了颈边却又放下。最后也许塔莎对自己悲惨的命运绝望了,或者只是失去了自主意识,她放弃了抵抗,双手恢复成紧紧的抓住椅背,但腰和脖子仍然本能的为了减轻压力,而往法哈德的方向弯曲扭动著。
法哈德没有继续拉到底,但也没有放松,只是继续挺动,看著塔莎的眼睛翻白,舌头也吐了出来,在缺氧的状况下挣扎抽搐著。她的嘴角已经溢出浓浊的泡沫,每次呛咳的时候,又吐出更多,同时下腹也不由自主的一阵阵紧缩。塔莎濒死的反应,在视觉和阴茎两方面,都给法立德带来十分的刺激,他因此加大了挺动,把塔莎的身体整个顶起,她的双腿就在半空中乱蹬乱踢。
最后嘶的一声,塔莎喷出一道橙黄的尿液,完全的昏死过去。也就在这个同时,法哈德也终于射精了,由于颈部被拉住,加上小腹被顶著,塔莎还四肢软垂的站立著,随著法哈德射精的冲击而抖动著。等到法哈德一放手,她便整个像是烂泥一样坍落了下来,法哈德的阴茎也随著滋的一声,脱离了她的阴户。
法哈德没多看,又按下了发话器。之前退出的两个空姐应声走了进来,心惊胆战的看著躺在瘫在地上的塔莎,法哈德作了个手势,身材娇小的黑人空姐连忙跪下来,捧起他已经软垂的阴茎,仔细的把留在上头的分泌物,以及塔莎的处女血迹给舔掉,接著用端进来的温热湿毛巾,仔细的揩拭。清洁工作做完后,接著服侍他穿上新的衣裤。
另一个看来像是日本裔的空姐,则去检查塔莎。她横躺在地毯上,眼睛没有闭上,露出大片的眼白。吐出的舌头也没收进去,流出了一大滩带著泡沫的口水。下体的尿水也还在滴滴答答的流出,和混合著血水,从阴门流出的大滩粉红色精液掺在一起。如果不是考虑到法哈德可能会想要肛交,而事先排空了肛门,这下可能也要脱粪了。那日本空姐摸了摸塔莎颈侧,还好还有脉搏,赶紧用医疗箱内附面罩的的氧气瓶压在她脸上,身为高级的女奴,基本的看护能力也是要有的。
法哈德穿好衣服,坐回躺椅,挥了挥手。黑人空姐从起居室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罐帕维尔牌的气泡矿泉水,扭开了瓶盖,放在椅侧的托盘上。接著收拾了散落地上的衣服,和日本空姐各自拉住地毯的两个角,一起将昏迷的塔莎拉了出去。
法哈德等他们退出去后,按了一下躺椅边的按钮,天花板上垂下了银幕和键盘,他敲入密码登入电脑,打开了通讯软体,分割画面上立刻出现了六个头像,开始了他今天的视讯业务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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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比法哈德的湾流喷射机稍低的空层下,一架前苏联制造的IL-76运输机与他方向相反,往索马利亚方向飞去。莫言坐在靠机舱壁的帆布座椅上,觉得骨头都快震散了。跟大部分的俄国军用载具一样,实用第一,舒适性就甭提了,这样伞兵才会巴不得赶快跳出去。他这趟是搭人道救援物资的便机,要去找个老客户谈谈。由于飞机和自己身上都没有违禁品,所以他的心情基本上比较轻松。
这时他感觉有人靠近,原来是副机长拎著一个热水瓶走过来,并对他说了几句话。但是他的话,完全被轰隆的引擎声给掩盖了,所以莫言在耳朵旁张了张手,示意对方大声点,对方笑了一笑,加大了音量:
“再一小时就可以降落了”,副驾驶的英文里面有很浓的阿非利堪(南非文)口音,不过勉强还听的懂。莫言其实也会讲阿非利堪文,不过他觉得没必要让对方知道。
“谢谢”
“卸完货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我知道很棒的酒吧”
莫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编了个理由:“谢啦,不过我在记者团里有个相好,我等不及要找她打个一炮。”
副驾驶听了放声大笑,扬了扬热水瓶:“刚泡的咖啡,要不要喝点?”
莫言在外头,尽可能不吃喝别人提供的饮食,所以他指了指心口,说道:“还是谢谢了,不过我喝咖啡因会心悸”
副驾驶笑了一笑,转身又走回驾驶舱去了。
飞机晃荡的厉害,连书都没法看,实在是什么事情都不能作。莫言思索了一下,把其中一个载货平台上固定货物的网绳拉了一拉,变成一个斜斜的靠背,倚在上头闭目养神。这是他在以往职业生涯中,养成的另一个习惯,睡的时候固然不要让自己睡的太死,但有机会睡的时候,任何零碎的时间区块,都应该想办法入睡,因为谁也不能预料一旦奔波起来,又会多久不能休息了。在引擎的轰隆声与持续的摇晃间,莫言带著警戒,沈入了睡乡。
(外一章)-主角们的午餐(无色)
这篇是玩梗的游戏文字,自己写来减压用的。最近赶案子赶的昏天黑地,连续好几天都过了午夜才能打卡,这部份是我监工的时候,用打出来的,开头还算正经,后面就飙起来恶搞了。有一点剧情,不过没看也不会有影响。还有,内容是无色的,因为笔者连打手枪的心情都没有了,所以只好对不起大家了,总之,看完前言还有兴趣继续看的敝人谢谢你,能留言指教的话就更感激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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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利亚摩加迪修
托伦加大饭店的露台视野极佳,可以俯瞰下面的巴卡拉市场。莫言和主人两个人悠闲的半倚在帆布的躺椅上,间歇可以听到市场鼎沸的人声。天气晴朗,清晨刚过,倒不是那么暑热,摊贩大声吆喝著招引顾客,兜售著琳琅满目的杂货:
从烤羊肉、水果、便宜的人造纤维恤、日本制的手提收音机、盗版的好莱坞热门
片光碟到突击步枪都有人在卖。汽车不多,民众骑著脚踏车或者越南制的摩托车溜达著,偶尔响起狂躁的喇叭声,大家就会识趣的分出一条通道,让民兵驾驶的,驾著俄制重机枪的小货车冲过去。
身材略胖,穿著短袖衬衫和卡其休闲裤的伊兹哈克阿比迪,把刚咬下来的雪茄角吐在地上,用火柴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先闭上眼睛沈默了半晌,然后缓缓的让烟从鼻孔冒出来。他如乌木般黝黑的圆脸上冒出两道烟柱,看起来有点像是个颇有原始风味的黑铁香炉。陶醉了一阵子后,阿比迪示意莫言也来上一根。
莫言拿了一根深褐色略带油光的雪茄,用旁边金质的雪茄剪剪开了烟头后,也点了一根,翘起了二郎腿,和阿比迪一样,舒服的斜靠在躺椅上,熟练的吐了几个烟圈。很长的时间,两个人都不发一言。一直到雪茄都燃尽了,阿比迪才开口:
“你说的那条巴拿马籍货轮托斯卡纳号,我有印象,不过是给那个集团绑走的,待会下面的小伙子查到了,我再跟你说。”公事场合他讲英语,不过他和莫言讲索马利亚通用的阿拉伯语,有把他当自己人的味道。
他顿了一下,做了个手势,侍者便送上装在小瓷盘里的酥皮点心,以及非常浓烈的浓缩咖啡。他啜了一口咖啡后说道:“咱们好一阵子不见了,我是很高兴和你聊天叙旧啦,不过还是想问,上头运了什么高档货,让你专程跑来找我?战车?防空飞弹”
“其实就一些零件而已,几具运输机用的涡轮引擎,还有一些米格的维修材料,你知道俄国发动机耗损的快,不常补充零件,一些旧货可转不动了。零件没有武器那么敏感,但是货主在西方国家的禁运名单上,如果持续扣留下去,万一曝光的话,我跟买家多少会有麻烦。”
“我会帮你协调放船,不过规费免不了,我也不免要抽一点手续费”
“这个不成问题”
“不过老实说,现在劫船勒赎固然是好生意,沿海大大小小海盗团体有几百个不止,有的只有一条快艇,几把步枪和,也有上千人的军阀集团自己下海去干,参与的人多了,情况就复杂了,不见得每个都卖我的面子。另外,现在大家都胡乱开价,行情乱的很。我先把情况说清楚,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我晓得,备案总是有的,钱摆不平的话,我有一组人会把”航道“清出来……如果是这种情况,你能提供情报给我,我也不会白要你的资讯。”
阿比迪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的发黄的牙齿:“就我个人的立场,我是不介意有人来把地上的营盘扫荡一下,把入行的门槛提高一点。继续放任一些阿猫阿狗乱抢乱开价,搞的欧美势力上火了就麻烦了。”阿比迪停了下来,示意莫言再拿一根雪茄。莫言摇了摇手,阿比迪便迳自点著了下一根:“老实讲,我可消受不了再一次黑鹰计画”
莫言微笑道:“是吗,上次艾迪德他们把两个美国佬在街上拖著走的时候,我看你看的还满开心的吗?”
阿比迪转了转头,看著自己左侧的墙壁,一截裁切过的黑鹰直升机的旋翼用精致的木架悬在墙上,上头满是一道道的擦痕。他大笑了一声,在莫言的肩膀上拍了一记:“我可没忘记你也在场啊,那是我们第一次合作。”“那天在场的哪个不是嗨到不行哪,面无表情的人,全摩加迪修只有你一个吧?不过你本来就跟我们不同,没有什么恨老美的理由”
莫言改用俄文说道:“少装蒜了,你跟我并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我不用伪装,你得装的跟别人一样恨老美罢了”阿比迪又吸了一口雪茄,微微一笑,用俄文回答:“咱们都清楚的很,要成功煽动群众,自己得比谁都冷静才行。艾迪德威风了好一阵子,最后还不是横死了,反而你跟我现在不都还逍遥的很。”
莫言耸了耸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合作的那么久。不被激情的表象所蒙蔽,才能看到真正利之所在啊”
阿比迪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联系还是需要一些时间,今晚在我这过夜吧,包你安稳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天气不错,我会上街走走”
“让马扎德陪你吧?”
“不用,这边我熟的很,借把手枪傍身吧?”
阿比迪用萨玛勒语对他的随从说了几句,对方把枪套里的手枪和两个弹匣交给莫言,他把滑套拉一拉检查了一下枪膛,掀开恤把枪插在后腰,对阿比迪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门。
地球的另一端,萧岚正在享受她的周末午餐。她先倒了半罐的鲍鱼到汤底里面,然后加进了面条和青菜,接著在马克杯里倒了两罐的冰糖燕窝,然后拉了个小几放在床前,把这看起来简单但价格不菲的一餐放上头,坐在床沿,配著电视享用。
萧岚在大快朵颐的时候,惠子正透过萤幕盯著她,一边喝黑咖啡配洋芋片。
穆华的声音突然在她耳后响起:
“你这样会不会太不健康啦,学学燕子去吃点好料吧。反正吃饭时间也没啥可看的”“上次不是找了个人帮你监看吗,我看你好像也不太找她轮班,怎么,窥视上瘾了?”
惠子苦笑了一下:“我这辈子看过的女子脱衣秀烧成磁带的话,大概也够绕地球一圈了。再刺激的东西看多了也会没感觉,这是技术人员的悲哀吧?”“老实说,最近燕子的反应变得很正常了,她每天照我的指示穿好衣服出门,照常工作,按时上医院探望侄女,然后回家洗澡睡觉。之前我们送过去的补品她碰都不碰,现在他吃的很开心,总之,感觉生活越过越惬意了。”
“这样很好啊,也许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她学会合作一点了,这算是正常反应吧?”
“很难说,我看过太多人从坚强抵抗到完全屈服崩溃的过程,被调教的对象如果生活型态还能维持正常,那就是有某个地方不正常了。”“简单来讲,不正常的对象和不正常的调教方式下,出现正常的反应,反而是不正常的现象”“而且这次调教因为手法的限制,我们尝试的很多作法也是无例可循,我很难用经验去推断对燕子的实际影响。”
“因为这样,所以你才要加强观察,看有什么蛛丝马迹?”
“恩,燕子这个案子总是让我觉得心里不大安定,我打算明天她去公司的时候,下比较强烈的凌辱指令,来试试看她的反应。”
穆华打趣道:“跟著你的话题转了这么多圈以后,我觉得我好像也开始不正常了”看到惠子没什么反应,穆华有点扫兴:“好吧,我说过交给你全权处理的,你就凭你的直觉去做吧。”“现在去把阿春叫来接手,你跟我去好好吃一顿饭”
穆华往萤幕看了两眼:“燕子吃鲍鱼燕窝,那我们去吃排翅好了”
惠子感觉到自己扫了穆华的兴致了,连忙应声道:“是的,老板,我得说,在你这工作的福利还真是不错”
“那还用说”穆华笑了笑:“不过你还是得自己付牙医保险。”
香港
在军器厂街的办公室,纪明璟把剩下的半块奶油多士塞进嘴里,然后配著半塑胶杯的鸳鸯一口气吞下去。吞咽的同时,她的眼睛并没有离开电脑的屏幕,食物还没滑到胃里面,她的右手已经转动了好几次的滑鼠滚轮。
史密斯对她的这种暴食像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我女儿像你这样边吃边看的话,我一定扣她零用钱;如果她在餐桌上像你这样狂塞猛咽的话,我一定会打她屁股。”
纪明璟把手离开滑鼠,吐了吐舌头:“我记得你没女儿嘛,先生”
“怎么样,在看了同一批资料第八百遍后,有没有得到什么新的灵感?”
“还没有,也许等我集满一千遍的时候,哥萨克人会托梦给我,告诉我到哪可以找到他。”“加上这次的曼谷事件,肯定是哥萨克人下手的案例就增加到三件了。曼谷的线索被法哈德切断了,但是我掌握到的资料,还是有助于更了解他的能力与行动模式。”
“三件,曼谷、利雅德……老实说,你咬定金边的案子也是他做的,我承认可能性虽高,问题是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更何况,将金边事件并入此案的话,难免会被人认为你有个人因素考量,这对查案不见得有利”
纪明璟的脸色一下暗了下来,叹了口气。她掏出手帕揩了揩脸颊,换了个话题:“真是难以置信,我从曼谷来回一趟,冷气竟然还没修好。管理处的家伙应该去中银大楼顶上,腰部绑牙线作高空弹跳。”
“这个你就冤枉人家了,事实的真像是曾经有修好过,只是你回来以前又坏了。”
“冷气修不好已经够叫人火大了,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收了回扣啦?全香港有两万家茶餐厅,结果他们永远叫这家鸟店的外卖。饮料喝起来像马尿不说,上次叫的杂碎面,味道也像是刻骨铭心初恋金银情侣套餐”
“别气啦,资料收一收吧,我请你去有冷气的地方,吃超级无敌海景佛跳墙。”
“谢啦,,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爱我的。”纪明璟把电脑塞进保险箱后,戴上了太阳眼镜,和史密斯离开了办公室,在街头冉冉浮动的热气中消失了踪影。
赌注外二章 索马利亚大屠杀(杀很大,但是还是无色)
索马利亚马卡
从摩加迪修沿着坑坑洞洞,尘土飞扬的海岸公路,往西南走上50多公里,便到了叫墨加的小港。墨加本来就只是一个稍具规模的渔船码头,连年战乱,荒废已久,但是因为最近的“淘金”潮,又突然热闹了起来。
码头上现在横七竖八的停着大大小小十几条船隻,从船头架着机枪的铁壳炮艇到撑着白帆的木製机帆船、加装马达的浅底登陆突击艇都有。原先给渔船加油水、冰块的设施早朽坏光了,穿着短裤和胶胎底凉鞋的民工们,顶着东非炙热的太阳,将汽油筒滚上码头,用手摇帮浦补充油料。一旁背着AK47步枪的民兵则懒洋洋的坐在阴凉处打牌,啜饮着已经随着气温发热的可乐。
码头上的状况,都被远方持着望远镜的人看在眼裡. 虽然民兵的警戒很鬆散,但身穿野战服的那人,仍在身上披着伪装服,并在望远镜上装上防反光盖。观察了了一阵子后,他缓缓的从小土丘上往后爬,接着才移动到掩蔽在另一处树荫下的路华越野车旁。
莫言从架在伪装网下的地图桌旁站起来,顺手将水壶递给对方,用阿非利堪语问道:“你觉得怎样?”对方把盖在身上枯草色的伪装服从头上拉下来,露出一头剪的短短的,被热带阳光晒到发白的金髮,接过水壶灌了两口后,回答道:“防卫鬆散的很。不过码头旁当作总部的港务局的水泥小楼,还有几间库房和原先的加工厂,算一算武装人员林林总总三百人上下,还有几台装甲车。战斗力不强,但数量多了点,要杀光就得多费点功夫,只是既然有空中支援的话,就是小菜一碟。”
莫言的神态很轻鬆,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空照图:“这裡、这裡和这边都有ZU-23双联装防空机关炮,得先拔掉这几个点,才好发动攻击。你在这几处设立袋状阵地,把火力扫荡后逃出的人都兜住,接着往裡面挤,会动的都打掉,设施也要彻底破坏,我要确保这个港口再也没有启用的价值。”
贝克露齿一笑:“这麽简单的桉子也专程找我作,恐怕你要亏本了。”莫言耸一耸肩:“我的原则是要干就要作的乾淨俐落,收尾收的要漂亮就得找专家。”
“另外,我要让大家知道:第一,我答应客户的交货绝对不会延迟。第二,干扰我的生意,结果就是如此。只要以后没人敢动我的货,长期来看怎麽样也是有赚。”
莫言顿了一顿:“再说,杀黑鬼不一向是你的兴趣所在吗?”
贝克冷冷的笑了一声,他的表情让人联想到土狼:“你说的没错,这种打火鸡的休閒活动,就是不给钱我也肯作,不过总是得攒点退休金。”“那就这样了,今晚十二点整动手。”
“没问题,你先去准备吧,我还要跟飞行员会面”
莫言目送着贝克骑了跨路华旁的越野摩托车走远了。他心裡想,贝克和他的手下,在非洲境内活动的佣兵群中,单一桉件的收费算是最高的了,但是他还是觉得物有所值。贝克中尉原来隶属于南非国防军的伞兵突击队,在南非仍由国大党掌权的时候,多次带领部队突入莫三比克、辛巴威境内,扫荡非洲人民议会的游击基地,在非洲的各种环境作战的经验都非常丰富。
贝克是出生于川司瓦尔省的荷兰裔阿非利堪人,向来自居为南非的开发者与主人,对他来说,黑人最多就像家畜一样。前总统戴克拉克的和解政策让他十分愤怒,对贝克这样的白人至上主义者来说,允许黑人参政的南非共和国,已经变成了动物农庄。他和伞兵营内不愿与黑人共事的同事一起出走,成为职业佣兵集团。
贝克是个战争狂,对他来说,这世上恐怕没有比靠杀黑人来赚钱更惬意的工作了。所以莫言很肯定即使没有他的但书,他也会把基地裡面的每个人都杀光。
莫言想,贝克倒是没透露过,他对莫言这个黄种人的看法是如何。就算有什麽意见,看在钱的份上,他应该也不会多说。
不管怎样,从1990年代初起,莫言跟贝克也合作了十多年了,算起来跟阿比迪也差不多,非洲算是他的事业起点吧。他想,最近老想起一些陈年往事,是不是自己毕竟也开始衰弱了?他断然打断了这个想法,时间拿来自怨自艾,对他来说太过奢侈。莫言把图桌之类的都收进了越野车,发动了引擎,往贝克离开的另一个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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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加港外围
23点58分,猎豹小队的于克中士透过架G3-SG狙击枪上的热成像仪,将十字线瞄准着防空炮掩体上的砲手。虽然地近赤道,无风的深夜,仍然让人一阵阵的发寒,却也让成像仪中的轮廓更显清晰。两个炮组的人员,用漫不经心的态度警戒着,被他用装了灭音器的狙击枪一一打中,无声无息的倒在沙包掩体裡。解决了他射界内两座防砲的人员后,接着他换了另一个弹匣,连开了两枪,随着短促的金属碎裂声,钨钢头的子弹打进了两座防砲的机匣,让防空炮彻底的报废。于克接着发话:“猎豹一呼叫猎豹三,目标A1A2的威胁解除”
“猎豹三收到,接手A3目标,倒数五秒”
猎豹三用的是南非製造的NTW-20反物质狙击枪,他吸了一口气,摒住气息扣下扳机,枪口刹时喷出数十公分长的喷焰来,145公釐口径的大子弹立刻击中最后一座防空炮的弹匣处,裡面的23公釐砲弹随即被引燃,噼噼拍拍的连环爆开,没被弹片击毙的炮组人员身上也溅到了曳光弹头的白燐,尖叫着滚出了掩体外。
猎豹三的最后一枪,也等于攻击发起信号。防空炮爆炸的同时,火力支援的大象小组,立刻开始了迫击砲攻击。阵地上的两挺八十一公釐迫砲开始照已经划定的格位,轰击各建筑物。设定延时爆发的迫击砲弹头打穿了库房的胶瓦顶后,爆炸的破片才在水泥的板壁间弹射,造成更大的杀伤。没有被击毙的民兵,拎起步枪冲出已没有掩蔽功能的厂房,跑到外面的空地上,盲目的对所有在移动的目标开枪。
这时空中却传来低沉的旋翼声,空气随着旋翼低低的震动频率而共鸣着,一时却无法标定飞行器的来向。接着两台Mi-24雌鹿式攻击直昇机,倏地出现在海平面上。先是并肩贴着海面平飞,靠近码头的时候,队形变化成前左前低右后高的掩护攻击队形,这是苏联在阿富汗为了防备刺针飞弹攻击,所研发出来的攻击战术。虽然根据情报,民兵团并没有导引防空武器,但飞行员仍然不敢大意。
在枪口讨饭吃,怎麽样小心,都不算太多。
留守在船上的民兵,这时也顾不上来自陆地方向的攻击,跑上船头,用重机枪和步枪进行对空射击。然而黑夜中根本看不到直昇机,飞行员透过头戴式夜视系统,却早已看到码头上的人群,像是蚂蚁一般的乱窜。飞行员再靠近了一点后,拉高了机身,接着将机头略微降下,连环发射火箭。对大部分的民兵来说,火箭尾端划过天空的闪光,是他们见到最后的景象,大部分的人还来不及把一生经历倒转完,就粉身碎骨了。
在这阵杀人骤雨下完之后,码头附近已经没有任何矗立的建筑物,船坞也已经被破碎燃烧的船骸所填满。两架直昇机飞临码头上空开始盘旋,好整以暇的用机首的23公釐机关炮,以及装在左右舱的重机枪,对所有还会动弹的人员以及可疑的目标作最后的清扫。
迫击砲攻击发动的同时,大部分民兵的反应是惊慌逃窜。但是还是有战斗经验较为丰富的领导者做出反应,收拢了所有还叫得动的人马,在两辆BTR60运兵车和装载机枪的小卡车导引下,往冒出迫击砲砲口火光的位置发动攻击。领头人倒也不太笨,起码把部队分成两股进行包抄。不过还是一样一头扎进预置好的火力阵地裡面。
先是匡的一声,左边那波的装甲运兵车,当头就挨了一记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炸的顶舱和后盖都掀了开来。接着人员杀伤雷也被接连引发,上千颗钢珠横扫阵地,无装甲的小卡车打的百孔千疮,穿着短裤恤的民兵,则像是收割机前的燕麦一般整批的被砍倒,碎散的血肉和肢体在空中飞舞着,攻势瞬间就粉碎了。
另外一波的状况更糟,由于侧翼正在猎豹三反物质步枪的射角内,装甲车还撑不到对方步兵阵地的射界内,车侧先挨了一弹,子弹穿过侧装甲后,打进驾驶腹侧,让他的内脏碎块喷的半个车厢都是。接着引擎挨了一发,车辆马上停摆,最后一发打在车顶机枪手的胸口,他的上半身当即被打断,从舱口掉进了车厢。
在黑暗当中盲目冲锋的其他士兵,无暇顾及这种变化,仍然持续的前进,接着同样被人员杀伤雷与机枪弹的暴风给砍倒了。
二十分钟内,整个海盗基地被夷为平地。迫击砲组开始持续发射照明弹,配备着南非製R4突击步枪的前伞兵犀牛和雄狮两个小队,开始清理战场。一台Mi24持续在空中盘旋警戒,另一台则飞往停在外海的拖斯卡纳号上,去接回用突击艇渗透,已经夺回船隻控制权的另一个小组组员。
当灼热的阳光,再次洒遍这个滨海小镇的时候,甚至连昨晚引发的几起小火灾,都已彻底熄灭了。在冒着白烟的残址上,绿头苍蝇已经毫不客气的,抢先品嚐起暴露在地面上的血肉。在晨曦裡,一隻盘旋的秃鹰发现了丰盛的早餐,敛起翅膀开始下降,随即其他的秃鹰也感应到了,一隻接着一隻,降落在这杀戮刚尽的大地之上。
(19)
以原来的回目来算,之前发出的是16,中间加了两个外篇,所以应该用17才对,但为了避免连作者自己都搞混了,所以还是叫19吧,所以以为中间漏了两篇的人不用费神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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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岚从医院走出来时,外头有些许的寒意,她调整了一下跨在肩膀上的大手提袋,把领口拉紧了一些,抵抗深夜的凉意。每天下班后,她都会来市立医院探望一下侄女萧颖。萧颖手术后虽然生命现象稳定了,但却一直没有醒来。萧岚心里隐隐觉得,萧颖的状况不会恶化,也不会好转,令人感到悲哀的是,这个小女孩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还有作为筹码的价值罢了。
每天去探望萧颖的时候,汤医生总是很刚巧的巡到了侄女的病房,有点扭捏的想办法跟她聊上几句,萧岚也总是不轻不重的给他软钉子碰。萧岚自己也明白,汤医生本来就对她有好感,更不用说随着最近(某方面)生活压力的减轻和营养的好转,自己比以往丰润了一些,此外穿着打扮上,更与以往不是一个档次了,无疑的让自己的女性魅力,又增加上许多。
萧岚想,虽然汤医生是个好人,但自己对他本来就差了点感觉。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又何必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呢?她心底深处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与自己发生牵连的人,迟早都会发生不幸。想到这点,让她在冷风中瑟缩的身体,又不由得起了一阵寒噤。她把系在脖子上蓝色的Hermes印花丝巾拉了一拉,打了个密实一点的节,双手把麂皮外套的前襟又拉拢了起来。
沿着路边一台小货车的远灯一路照进她的眼睛,萧岚皱了皱眉头,本能的偏了过头去,然而车子突然救停在她身边,车侧的拉门一开,两个带着毛线头套的大汉冲了出来。萧岚一下还反应不过来,对方一人把她从后方连双臂当胸抱住,另一人便把个黑布袋套在她头上。抱住萧岚的人双臂勒的极紧,她一时连气都吸不进来,更遑论发声喊了。
套住她头的大汉逮住她乱踢乱蹬的双腿,两人把她拽上了车厢后随即开走。
整个过程没有几秒就结束了,即使路边有人刚巧看到,装着假车牌的破旧小货车,也早就在街角拐了个弯,混在车流中不知所踪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才停了下来。途中对方已经用塑料捆扎带将萧岚的双手捆在背后。她面朝下被丢在车厢地板上,隔着头套也闻到一股霉味,车门哗啦拉的拉开,一人把萧岚扛在肩膀上,又往下走了几层楼梯,把她的双手朝上,固定在天花板垂下来的两个皮质吊环上面。
萧岚在车上躺的双腿麻木,对方一放手,她突然脚一软,便觉得手腕勒得发疼,只好打起精神来站直,对方把她的头罩一拉,萧岚眼前一亮,一具照明灯的强光从斜上方打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所站的一小块地方,光圈以外则是浓重的黑暗。萧岚隐隐觉得对面站着有一人,只是逆光下,根本连身形的轮廓都看不清楚。这时,只听到一个冷冷的男声:
“你的名字”
“啥?”
“你连你自己名字都忘记了?”对方的话里,似乎有点打趣的成分。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把人抓来啦?会不会太……唉呀!!”萧岚话才说到一半,听到一阵电动马达运转的声音,绑住吊环的基座瞬间拉高了两尺,把她整个人拉在半空中,吊环深深的陷入手腕,萧岚一下痛得叫出来。
“不相干的就不用说了,嗯?”
“我叫萧岚……”萧岚刚回答完话,就觉得吊架又放下了,脚掌碰到地板的时候,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问什么就答什么,我不喜欢用暴力。”
“你这样还叫……”萧岚才刚回嘴就觉得不妙,硬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也是,修正一下好了,我不喜欢盲目使用暴力,吊了一下你就知道怕了,那就没必要继续了,是不是?”对方的口气满轻松的,甚至有点揶揄的味道。
“嗯……”虽然不情愿,但萧岚想了想,还是只好同意了。
“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来谈谈梅杜莎如何?”
“咦!你不是梅杜莎那边的人?”
“现在是我在问你问题。”
“那你要我回答什么?”萧岚禁不住黯然:“到现在,我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环绕着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又会怎么样结束呢?”
萧岚竟忍不住笑了:“你大费周章的把我绑来这里,搞不好你知道的还比我多呢?”她吐了吐舌头,一副干脆豁出去的表情:“要不要先说说看你知道什么,说不定还有什么我能补充一下的?”
“你这种个性是天生的吗?”意外的是,对方的回话没什么怒意,似乎还颇觉有趣。
“不久前才有人问我差不多的问题耶,我想是天生的吧”
萧岚等着对方发怒,对方却沉默了好半晌,怪异的寂静中,时间好像过的出奇的久。
“你一定想不通,最近发生在你身边的这些状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萧岚沉默了半晌,迟迟疑疑的问到“……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当然知道,是我提议这样做的”
“你……”萧岚突然气往上冒,就往对方冲去,但是双手脱不出束缚,只是无意识的双腿往前乱踢,口里面不成句子的乱骂。吊架随即上升,再次把她吊的悬空,她一时也没感受到手上的痛苦,仍然像被钓离水面的鱼一般乱抖乱扭个不停。
对方默不作声,等着萧岚的体力用光了,喘息不已的时候,才又把她降下来,好整以暇的继续开口:
“应该说,是梅杜莎挑选了你,而我接受了她的提案”
萧岚什么话都没说。虽然投射的灯光让她根本看不到对方,她仍恨恨的瞪着声音的来向。对方继续说道:“总之,她就是为了我而训练你的”
听到这话,萧岚的脸上闪过一阵怪异的神色,她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明显的冷静很多:“那么,你是我的”主人“啰?”
“不,梅杜莎训练你,是为了跟我比赛,详情你虽不明白,但应该也猜得出不会是比热狗快吃就是了”
“那么……你为什么说是你提议的?”
“你从来没意识到梅杜莎对你很忍耐吗?一般女人落到她的手上,殴打、强暴、注射毒品,两到三天内就会崩溃了,下什么指令都会听从。
我给她的调教手法加了点限制,所以你才能到现在还有嘴皮可耍。“
“那么说我岂不是要感谢你了?”
“倒是不必,我只不过是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而已。”
萧岚又忍不住声音又大了起来,不过这次却没乱冲乱动了:“你们这些人明显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却要靠玩弄别人的人生来取乐呢?”
“为什么啊?我想想,也许是怕无聊吧?”
“什么?!”
“很多人以为掌握着自己的人生,结果也只是茫茫昧昧的活着而已”
“人生万一没有好事的话,就算发生坏事,也好过莫名其妙的就进了棺材。”
“这压根就是胡说八道,那我还应该感谢你,给我的人生带来崭新的意义啰?”
“有何不可?”
“你这王八蛋,你干脆就在这直接吊死我,姑娘我不打算陪你玩了”
萧岚越说越激动,连着吊架的链条发出当啷的声音,摇晃个不停。
萧岚甚至还来不及感觉到有人靠近,胸腹之间就吃了一拳。胃部彷佛破裂的痛苦和胃液上涌的烧灼感还没有消退,痛楚和恶心的感觉,随即被横膈麻痹带来的窒息感给取代。她扭动挣扎,肺部却因为横膈不能上举而无法吸吐空气,血液涌不进脑部,眼前只见到白星到处飞舞晃动。就在萧岚以为自己要活生生窒息的时候,对方在她的胸口压了一记,她才恢复呼吸,随即因为涌入的气流而咳嗽不止。
她喘息了好一阵子,才觉得痛楚和昏沈的感觉逐渐消失。但是那种反胃恶心的感觉萦绕不去,比疼痛还要难忍。她硬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得叫出来,不过鼻端还是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萧岚,打你不是为了好玩,只是要你明白,一硬到底的家伙总是早死的。”
“那不是正好?”萧岚恨恨的说道。
“别老把死挂在嘴上”对方的声音里面,竟然有那么一丝的伤感:“口头嚷嚷大不了一死的人,我见得多了,所以我知道你不是说说而已”
“只是你以为,敢于一死就是表现出最大的勇气,那根本是错的。”
“你们这种金字塔顶的猎食者,又怎么能明白作为一个傀儡娃娃的痛苦?”
对方没有回话,经过很长的一段沉默后:“我就算明白,又何必跟你说明?”
他的声音里面,有种莫名的萧索:“萧岚,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过程是有期限的”“接下来会越来越不好过,不过梅杜莎不会真的伤害你”“如果你真的像你以为的那么有勇气,那么,也许能撑到解脱的时候”
“解脱?什么样的解脱?”
“痛苦能消除,就是一种解脱了”
“那死掉仍然是其中一种啰?”
萧岚忽然觉得全身发寒,无声无息之间,一把匕首已经搁在她的颈侧大动脉处,对方速度既快,而且拿捏的奇准,锋利的刀尖如针刺一般,轻轻触到她的皮肤就停了下来。虽然萧岚并不能理解其中的高明处,不过身体仍然出于本能的紧绷了起来。
“你如果真的打定主意了,我可以成全你”对方的刀尖保持着若有似无的接触,轻轻的滑过萧岚的颈侧,停在喉头的凹窝里面。一瞥之间,萧岚瞄到了一把造型很简洁的小刀,握在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手里。
随着刀尖不再移动,萧岚那种战栗的反应慢慢平缓下来,她的脑子在这紧绷的压力下,反而转了好几转,过了好半晌,她反而微笑了:“如果现在杀了我,不管原来跟梅杜莎赌的是什么,输的都是你吧?”
对方倏地把刀子收了回去,轻笑了几声,说道:“说的好,我就喜欢你的脑袋这么灵光,现在你开始体会到其中的奥妙所在了,不是吗?”
“那么,你打算就这样放我走了”
“算是吧,我想一想,暂时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大老远把我找来吊着,就是为了聊天吗?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吧?”
对方的小刀突然又伸到了萧岚胸前,无声无息的一划下去,这刀顺着身体曲线,滑动的毫不拖泥带水,从萧岚的喉头开始一路到肚脐,丝质的衬衣沿着排扣的右侧登时开了一道口子,衬衣整个敞开,露出萧岚胸口和腹部白嫩的皮肤,以及浅紫色的丝质镂花胸罩。
“别得寸进尺了,萧岚”对方的语气很平淡,但是随手又往她的右胸口划去。
刀子锋利无比,从乳房的上端缓缓的滑过,攀升到乳峰的顶端,又缓缓的滑降到下方,没有内衬钢圈的胸罩随之而断,左胸的罩杯还卡在乳房上,但是右边圆润而饱满的乳房整个暴露了出来。
对方用刀尖缓缓的的绕着萧岚淡茶色的乳晕绕圈,隐隐的刺痛和痕痒的感觉混杂着,她一阵战栗,乳头不自觉的挺起。对方以乳头为中心,把刀尖绕的螺旋加大,到达乳房的外缘划过一圈后,又回到乳晕处,带点戏谑的轻戳她已然涨大的乳头,一阵电流从乳头传到脊椎,然后顺着冲击到全身,萧岚只觉得一阵晕眩,下腹缓缓的升起一股暖流,不自觉的发出微弱的“嗯”的一声呻吟。
这时对方的刀尖却离开了她的肌肤,萧岚下意识的想要挺胸,去维持这样的接触,但随即惊觉的往后缩。但是她想,自己的反应,恐怕逃不过对方的眼光,当下窘的脸都胀红了。还好对方没再发言讥刺,萧岚忍不住偷偷的松了口气。
这时一直打在萧岚脸上的强光整个熄了,她在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接近了她,帮她把麂皮外套的前襟扣上了。不久她又感到后面有人靠近,再次把她的头套住,放开双手反绑起来,带了出去。等到萧岚再次看到灯光的时候,已经置身在离家不远的街边了。
萧岚没有回头去看在背后远去的车子一眼,自顾自的往家的方向走去。一阵夜风吹来,虽然外套已经扣上,她还是下意识的把外套的领口又拉紧了一些,不由得又想起刚刚对方扣上自己衣服的动作,竟然隐隐有点感激。在这一段莫名其妙被人宰制的时间里,这个陌生男人的举动,竟然是她目前为止,唯一感受过的善意。
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的时候,萧岚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可笑和辛酸,看来自己已经出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征兆了。她摇了摇头,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事情不能说出现了曙光,但自己似乎在迷雾中看到了一点什么东西。不管怎样,神秘男子没有给她任何指令,也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但他的出现,似乎带来了些什么微妙的变量,有变化总是好的,她这么想着,有变化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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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了,话后炮可看可不看了。先在这里跟已经看到这的各位读者们致歉,自己知道拖期很久了,应该已经久到大家以为赌注又太监了。不管之前写了多少不满意重写,没贴出来就是不算数,所以也没得辩解了,总之,以一个企图写连载长篇的作者来说,我的表现真的是很差,这点不管被怎么鞭都没有怨言。
当然,满可笑的是,自己私心里面又很羡慕版上持续连载不停的各位作者们,因为我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有人追着看我的作品,能够在评作论文区持续的发表对目前剧情走向,或者人物塑造的看法。问题是以目前这种写作速度,不用大家说,我自己认了算了:“吃屎还快点”
唉,不过笔者自己也是有点苦衷的,其它高手的创作心情我不敢揣摩,我自己是觉得,色文创作的两大敌人一个是工作,一个是感情问题。工作不用说,连著作几个案子脑汁都榨干了,下班都累到屌硬不起来不说,平常太忙的结果,就是假日脑子自动进入省电模式,脑子里面一堆碎块也拼不在一起。
第二个吗,就不好多提了,谈感情这种东西啊,不投入的话难有结果,投入太多一失足就仆街,感情稳定的话,日子久了又失去新鲜感。当然有人会说没新鲜感的话,正好刺激自己用想象力补不足啊。能这样想的话真的恭喜了,不过敝人太容易被现实生活影响了,就这点而言,也只能说是无可如何了。
牢骚发完了,这期就只有让萧岚露一下奶而已,这种尺度投稿给芒果日报的话,可能会被肥佬黎用指挥棒敲头吧,但是总算鼓起力气写了,想把进程加快点,不要男女主角像牛郎织女一样老见不到面,所以这期就先让两个人邂逅一下,凌辱调教的部份也会加快(先别丢东西,是加快,不是减少啦,本来想慢火炖,现在火可能要加大一点催熟,不过不会煲汤变成快炒就是了)其它就请读者自己看吧,看到这的麻烦留个言,让我知道还有人在看这个“拖屎连”(闽南语,拖拖拉拉,又臭又长)的连载吧。
(20)(本章无色)
非得前情提要一下,不然作者自己有些都记的不清楚了,在此先向还有在看的各位大德们表示敝人的感谢与道歉:
生活平凡的上班女郎萧岚,意外被卷入军火大亨莫言和职业老鸨穆华的赌局中,成为身不由己的赌具,两人以开发萧岚的性欲作为打赌的内容。
一直接受远距调教的萧岚在上一回终于被绑去而与莫言“碰面”,而在两人“相遇”的同时,矢志杀莫言为伯父报仇的阿拉伯裔人口贩卖大亨法哈德,以及执意追捕莫言到案的国际刑警纪明璟,正逐渐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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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华左手拈着一根烟,坐在书桌前,盯着眼前的电话机。她的右手边放了一个威士忌酒杯,里面的冰块早化光了,桌面上沿着杯底凝了一圈水滴。她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缸里早堆满了烟头。监视的人发现萧岚被绑走的同时,她随身用品的追踪器也跟着断讯。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仍追寻不到讯号,空坐的时间越久,烦躁的情绪就越累积。当然,即使她的情绪不是那么焦躁,也不表示就能在莫言开口前,就先察觉他的存在………
“晚安”
穆华也来不及去想来人是谁,第一个反应是想去压右手的暗格。
“有人在你背后的时候才想掏枪,是无济于事的。再说,四管掌心雷这种壮胆枪,还是别掏出来逗我开心吧。”
“是你啊……”穆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那么,军火专家,你觉得怎样才高明?”
“我会建议你装个无声警铃,按了等人来救”莫言慢条斯理的继续说道:“不过也得警卫那端还有人能反应才行。”
“谢谢你的专业建议啊,我会改进的。”
“应该的,我们都不是干正当营生的,不小心点,会丢性命的。”
“你来干嘛?”“如果要找人陪睡,打专线来就成了”穆华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还是……你想找我陪你啊?”
“我是来道歉的。”莫言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道歉?”
“喔,我刚刚把萧岚借去玩了一阵子”“没先跟你说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
“咱们的规则可没说,我不能主动去找她聊天吧?”
“那么……你把我们打赌的内容都告诉她了?”
莫言顺手从穆华桌上的烟盒里捡了一支烟点上,一边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不就不好玩了吗?”“我是把她吊了一阵子,想看看她跟你”配合“的程度如何?”
“那你应该知道她还蒙在鼓里吧?”
“看起来是如此,所以我又何必对她透露什么呢?”莫言吐了个烟圈出来:“我先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还要去花功夫拷问她。”
“听起来你还对她满爱惜的吗?”
“该怎么说呢,庄家是你当,我切一切牌不过份吧?”莫言把那支烟给捻熄了:“女人抽的玩意,还是淡了点。”
这时电话响了,穆华按下了扬声器,惠子的声音传了进来:“老板,追踪单位刚回报,萧岚的讯号又在他家附近出现了,我们的人看到她被蒙着脸,从一台小面包车里给推出来。”
“我知道了。”
“要找人把她弄来盘问吗?”
穆华没好气的说道:“不用了,照正常程序监视就好。”她切断了电话,瞪了莫言一眼“谢谢你特地来告诉我,免了我一场虚惊啊。”
莫言微微一笑“不客气,应该的。”“那么,我就不留下来喝茶啰”他一边说话一边面对着穆华缓缓往后退,在桌灯的光圈外缓缓的隐没。过了好一阵子,穆华才起身走到了房门口,莫言早没了踪影,只剩下保镖兀自昏迷不醒。
穆华回到了房间,按下了发话器:“惠子,现在过来”“我要跟你讨论一下,关于燕子的处理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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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
渡轮靠上码头的时候传来了一阵震动,乘客鱼贯的下了船,纪明璟却坐着没动,今天她在同样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下午,来来回回几十趟都有了,只是看着维多利亚港的海水发楞。
早上开完视讯会后,她还没办法从冲击中恢复过来,她的顶头上司质疑,在长时期的捕风捉影而无所获后,对“哥萨克人”的追捕,是否还应该继续下去?
上级单位的主要质疑点在于,纪明璟指称由“哥萨克人”所犯下的多起案子,包括军火运销组织以及牵涉到该组织的武装冲突行动,这中间虽然有关连性,但仍不足以证明该组织,以及该组织的核心神秘人物“哥萨克人”是存在的。在有限的资源分配下,哥萨克人一案若没能提出具体的事证,可能必须先“搁置”。
然而纪明璟清楚的很,官僚机构的“搁置”一词不代表该档案会被放到办公桌上的“待办”文件夹里,而是资源回收桶,自己花了好几年追查的努力,将会冷冻三十年后,因资料已不具机密性质而进了碎纸机,也许那时候已经改用高能粒子炮来销毁文件了。
纪明璟觉得堵在胸口吐不出来的情绪,并不只是悲哀或无力感,更多的是愤怒与不甘心。如果就这样停手,放哥萨克人去逍遥,也许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他哪天遭了报应,被其它人火并掉了。就算过了很多年没看到哥萨克人犯案,也不能确认他是死了,还是只是赚饱退休了?与其说是输与赢的问题,不如说她无法接受这种不战而败的判决。
渡轮的马达声又开始响起,天星小轮慢慢的滑动着,往对岸的香港岛驶去,太阳逐渐往外海沉落,中信大楼、会展中心、解放军总部大楼等等的灯光都逐渐亮起,黑夜开始笼罩着整个香港,海潮拍打船身的声响大了起来,夜间的风益发凛冽刺人。纪明璟拢了拢大衣的领口,下了决心,她下了船,找了具公用电话,从PDA叫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深吸了一口气,照着上头的数字逐一的按下……。
EC155海豚直升机强烈的下削气流,吹在干裂的土地上,卷起黄色的飞尘。
细碎的砂石打的纪明璟脸面发疼。她压住自己在风中狂乱飘扬的短发,摇摇晃晃的上了直升机,驾驶员随即拉高,一个回旋后,往海面的一艘游艇飞去。
深着雪白制服的女侍,领着纪明璟穿过长长的甬道,由停机坪走上艇首。穿着白色夏布长裤及便鞋,以及大花巴拿马衫的法哈德,正在享用他早餐后的第一支香烟。他示意纪明璟在其中一张躺椅上坐下,侍者送上咖啡后便退下,在场就剩下他们两人和保镖哈提卜。纪明璟也没开口,等着法哈德把烟抽完,过了一阵子,法哈德把烟蒂随手往舷外一弹,开了口:
“要咖啡吗?纪探员?”
“你这样是在残害海洋生物”
“我是在跟他们分享好东西”他举起了咖啡壶摇了摇,再次用眼神探询。
“来一杯吧,有牛奶可加吗?”
“那岂不是把我的好咖啡豆给糟蹋了?”
“客随主便吧,是不是喝完了还可以帮我算个命啊?”
法哈德微微一笑,倒了两小杯咖啡,拿起其中一杯啜饮着:“那是娘们在干的事情。”“再说,掌握不了自己命运的人才需要占卜。”“顺便问问,纪探员,你对我的新游艇感觉如何?”
纪明璟知道对方意示闲暇的在吊她胃口,所以也不急着进入正题:“真不错,PalmerJohnson打造的最新、最大的款式PJWORLD,全长82公尺,难怪打直升机坪走到船头要那么久”她喝了口咖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阿拉伯咖啡的煮法,实在浓烈到让她有点难以消受:“内装豪华的很,劳斯莱斯引擎跑起来一定带劲的很吧?有钱人的玩具就是不同。”
“你要的话,我可以保留一个房间给你,欢迎你随时来。”“前一阵子开这玩意去钓马哈鱼是还满来劲的。”
“省省吧,法哈德”纪明璟冷冷的说道:“你的女奴房够多间了,不差我一间吧?”
“你对我的误会可大了,纪探员”法哈德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对女人向来是很尊重的。”
“法哈德,闲聊就两免了”“你我都知道对方是什么角色,只要你游艇上没装防空飞弹或鱼雷,现阶段我不打算插手你的业务范围”纪明璟把一个光盘盒放在桌:“我们的目标目前是一致的,所以在确定”哥萨克人“的身份以前,我可以保证不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法哈德把那片光盘拿起来,却不打开:“你手上有的数据一片光盘就烧完啦?
这个份量可怜了点吧?“
“怎么?你打算坐地起价吗?”
“开个玩笑吗,别那么紧绷啊,纪探员,这毕竟是个开始。你我各自的信息管道,是可以互补的”法哈德招了招手,保镖哈提卜也掏出了一个小光盘片放在桌上。
“当作是个见面礼吧”“伯父(哈立德)死了之后,我”拜访“了这宗死亡交易里每个现存的知情者,拼凑了一些信息出来。”“哥萨克人很机警,几乎没留下什么可以指认他的纪录,不过,他跟我伯父面谈前,为了表示诚意,有一通没有变声过的电话录音留了下来。”
“就是这个?”
“我找人作声音分析,大概可以推断出几点:男性,应该是蒙古人种,年纪在40到45之间,阿拉伯文程度很高,发音非常标准,但是还是有轻微尾音,母语有可能是斯拉夫语系,所以……”法哈德卖了个关子。
“以哥萨克人的行事风格来说,不太可能是语文学者专家”纪明璟若无其事的接话道:“会精研非母语冷僻语言的,除了学术机构,还有特务机关……”
“前苏联或华约体系的军人或情报员?”
“这是一个点,我想你可以往这方向查。”
“我会把数据,再给我们自己的分析师听听。”
“这不就是个好的开始吗?纪探员”法哈德作了个手势,哈提卜递给纪明璟一张写着数字的小卡片。“这是我的保密专线和信箱,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就这样吧”纪明璟搁下了咖啡杯,起身把那片小光盘塞进自己夹克的口袋里“麻烦你的驾驶员再送我一趟了。”
“不多参观一下?今天中午有新鲜的海鲈可吃”法哈德抓一抓头“如果想晒日光浴的话,我找人带你去挑比基尼。”他不理会纪明璟彷佛要燃烧的目光,继续自顾自的说“不过如果要猛男抹护肤油的话,我这女人比较多,所以,我是不介意帮你服务的。”
纪明璟冷冷的回答:“法哈德,我们是合作没错,不代表需要愉快。你们阿拉伯有个谚语,喜欢跟狗睡一起的人,迟早满身都是虱子”
“怎么我没听过呢?”法哈德摸了摸鼻子“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不喜欢狗虱,所以不打算跟你太亲近。”
法哈德打了个哈哈,按了叫人铃,白色制服的女侍再次出现。他没说话,挥了挥手,女侍微微向纪明璟鞠躬,纪明璟头也不回的跟着女侍走了。
法哈德看着纪明璟迈开修长的双腿走远的时候,臀部以一种优美的弧线缓缓的摆动着,忍不住自言自语:“虽然不是处女了,不过等摆平了哥萨克人,倒是可以破例干一干这个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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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圣彼得堡
今年冬天比较暖和,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雪。不过聂瓦河的河冰仍旧冻结的很结实,小孩子们和手拉着手的恋人们,顶着天空仍飘动着的细碎雪花,在结冰的河面上滑行嬉闹着。
裹着厚重冬衣的老者撑着一根登山手杖,在雪地上缓缓的走着,吃力的走到渡船码头边的狮身人面像旁。虽然早已没有船只在此处停靠了,不过码头短短的石制阶梯,正好让人们走到冰面上。他在其中的一个阶梯上坐下来,顺手把沾黏在他花白短髭上的雪屑抹掉,掏出了一个黑色皮革包覆的小酒壶,扭开来啜饮了一口。这一小瓶的伏特加他打算要喝一个下午,所以只是沾了沾唇。
老者把那个小酒壶拿在手上抚摩着,黑皮上原来镶着一颗红星,红漆早已磨光,露出钢片的颜色。另一面上镶着铁锤与镰刀的字样也被磨的发光,黑皮上隐约烙着1960的字样。他沈思了一会,把那小酒瓶塞回了怀里,在伏特加带来的暖意中打起了盹来。
当莫言在他背后伫足时,老人就醒来了,不过却没转过头来。莫言把台阶上的积雪拍了一拍,坐在老人身侧:
“伊夏(俄文伊凡的昵称),你还是灵敏的很啊。”
老人并没有侧过头去看,彷佛自言自语的说:“我的知觉早衰退了,只是总是睡的浅罢了”他又拿出酒壶喝了一小口,习惯性的抚摸着酒瓶。他把酒瓶凑近了眼前,一字字念着1960字样下的那小排字:“伊凡。瓦西里耶夫。希德连科少尉,于伏龙芝学院毕业纪念。好久没有人叫我的本名了”
“知道的人应该不只我一个,只是会来看你的不多罢了,……老师”
“那么,赛吉,你又为何而来呢?”
“我听说你病了,很严重”
瓦西里耶夫苦笑了一下:“我不会为此伤神的,赛吉。当我选择成为幽灵的同时,就已经有了飘移的觉悟了。现在我这个衰颓的灵魂,只是寄宿在这个残破的躯体上等着消散而已”“……我不担心死亡”
“说实在的,伊夏,只要你想要的话,可以过的舒服点。起码塔莎跟你住一起的时候,会好过点。”
瓦西里耶夫只是笑笑没有答话,过了一阵子,彷佛梦话般的低语道:“1960年,我毕业后就被派到列宁格勒军区了,对我这种在高加索山区长大的孩子来说,看到波罗地海,让我很愉快,又很激动”“真好的年代,那时候我从陆军总部下班就会去邮电局找我的安娜,我们可以一起坐到半夜,只为了看开桥……”
“伊夏,那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莫言淡淡的说道:“当时你相信苏联会解放全世界……,我嘛,打开头就没相信过”“或许有信仰的年代,还是比较美好的吧?”
老人迷蒙的眼神又再次转为锐利:“赛吉,我自己也想过,为什么会选择你接班,或许就是因为你没有信仰吧?不为谁而活的人才是最强的。”他举瓶本来又想尝上一口,想了想又放下了。
莫言微微一笑,掏出了一整瓶的首都牌伏特加递给他。瓦西里耶夫高兴的眨了眨眼,喝了一大口:“我为苏联贡献了一生,对苏联的信仰已经渗入我的血液了。
所以,苏联瓦解的时候,部分的我在当时就已经死了“”其它的部分,只是在这个没有梦想的世界等待枯萎而已。“
“伊夏,我是认真的,即使没有梦想,你还有回忆,为了塔莎,你应该振作点的。”
莫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一支小钥匙塞在他的手上,站起身来“我走了,……”
瓦西里耶夫没转过头,不过声音大了点:“赛吉,什么东西让你变软弱了?”
莫言耸了耸肩:“人不是完美的,我的老师,即使是你认真教过我的东西,有些在你自己身上也行不通,不是吗?”
瓦西里耶夫自顾自的笑了“……赛吉,你还是常常作恶梦吗?”
“偶尔吧。”
瓦西里耶夫站起了身,转过来凝视着莫言的脸,过了许久,他低声说道:“我很抱歉”
莫言拍拍他的脸颊,然后拥抱了瓦西里耶夫:“我没怪过你,成为幽灵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现在已经不再是你的选择,而变成是我的选择了”“永别了,伊夏”
他拍了拍对方的背,转过身,用轻快的脚步走远了。
也才不久后,一个十六七岁的金发少女从街的另一端走到了瓦西里耶夫身边,抱住了他,亲了亲他的脸颊:“爷爷,刚刚那是你的朋友吗?”
“你看错啦,塔莎”瓦西里耶夫叹了一口长气:“那个……只是我遗忘在过往的影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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