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柔白似絮的波涌云层随风起伏翻滚,被东升的艳阳映照得彩光耀眼、气象万千。而在遥远的天际,朵朵彩云间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耸立云端,殿前这时正有各路仙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
只见数位仙人各聚一处,相互寒暄,其中一仙神色一怔,接而疑惑道∶“奇哉!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众仙云集,连一向不用上朝的大圣也来了?”
一旁的“文昌帝君”也怀疑道∶“真君这么一说,我倒没发现,啊!四海龙王、十殿阎王都到齐了,就连上、中、下三路八仙(注一)也赶来了!”
听到这里,“玄武星君”更是不解,一连问了身旁几位星君,所得到的答案如出一辙,皆是不明究理如何。
恰巧这时“斗战胜佛”(注二)踩云而过,众神赶紧拦下请教。
“大圣,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不是一向免上朝的吗?”
“是啊!还有其他众道友们,为何会一同出席呢?”
“斗战胜佛”耸耸鼻子,指着众神中的“太白金星”说∶“老孙也不知道,是太白金星请我来的,你们问他好了!”随着指头望去,只见大夥目光都聚集在“太白金星”这玉帝身边的钦差大使身上。
“太老,原来您老知晓原因,烦请解惑!”玄武星君诚恳的拱了拱手。
“太白金星”老脸微红,讪讪说道∶“真君客气了,小老儿也不知道,只知是玉……”话还未说完,“灵霄宝殿”前又有仙人驾到。
原来这次到来的竟是潜心炼丹,从不过问政事的“三清天尊”(注三),众神连忙作揖打礼,心中皆暗想∶“难得!一向足不出户的三天尊,怎么一下子三人同时莅临,还偕同座下弟子出现?”
这个念头尚未作罢,西方天际突然佛光满布,祥气骤涨,顿见缓缓飘至一片祥光彩云,豁然只见云上立有数位金仙。
“呵呵!佛祖也驾临啦!本尊有失远迎。”
“天尊请了!这等大事理当赶来,至於能否有所助益,只好听由天意了!”
看到这种排场,其他神只们无不内心涌起股不安。“玄武星君”再次转身问道∶“太老刚刚说是如何?”
“一切皆是玉帝旨意,要小老儿务必在今日请到所有大罗天仙,其中还包括……王母娘娘在内。”
此言一出,众神不由一阵嘀咕,心想∶“天尊佛祖也就罢了,怎么连王母娘娘也要招见,她不是已和玉帝分居多年,除了”蟠桃大会“外,从未看过两人出现在公开场合。嗯!此事必定不寻常。”
这时突然有人掠出,一个箭步奔至“元始天尊”面前,原来是“玉皇大帝”
的外甥“二郎真君”,只见他心急的问道∶“劳驾天尊开示,何以玉帝昨晚不需天王及本君护卫,又今日怎会劳师动众……”
众神看到二郎神后震惊不已,皆认为向来守卫在玉帝身边的“二郎真君”
怎么擅离职守,尚且慌慌张张,还道是玉帝出了意外,听清原委后,才松了口气;紧接着注视向“元始天尊”,静观他接下来的回答。
“呵呵,真君切莫心急!须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切原由,待会儿玉帝自会揭晓。”
就在众神揣测天尊这席话时,灵霄殿门缓缓开启了。
一向可知天机破命数的大罗金仙们,怎知这次所困惑的乃是众神之王,不论如何的 指演算,就是无法解开天数,只好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依序进入。
进到殿内,一位头戴紫金珠链帝冠,身穿黄绸帛九龙袍,双眼炯炯灵光流转,散发一股不怒自威气息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殿中金銮龙椅上;随侍在旁的是位艳丽绝伦、端庄秀雅的后冠宫装美妇。
中年男子便是统治人、鬼、神三界的“玉皇大帝”──张百忍(注四),而身旁的则是他的发妻“西天王母”;当年随着丈夫得道升天后,虽然贵为王母,实则为天界众女神、仙子之首席。而玉帝登位后,励精图治,广施仁政,众神臣服,慢慢确立了至尊地位,“玉皇大帝”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可是唯有一点,众人对他持保留态度;佛教及道教是禁绝结婚的,他却带着妻子生活,这是不被容许的。所以玉帝为了取信於人,乾脆把王母娘娘迁到“西天瑶池”居住,瑶池距离天宫有十万八千里之远,两人的夫妻关系也就名存实亡了。
文武百官目睹王母娘娘的确受招觐见,不由又加深了心中的疑虑。
经过繁文缛节,大小官员报告后,玉帝满心开怀的说道∶“众卿如此尽忠职守,使得当今人世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实乃众生之福。”一顿,续又语重心长的说∶“各位也稍有注意到,今日早朝所不同以往之处,只因朕如今面临一劫数,所以招来各位,希望能和众卿共同商讨应对之计。”
群仙听到众神之首的玉帝有难,无不秉气凝神待听下文;唯有“斗战胜佛”
禁不住气,脱口说出∶“玉帝有何烦恼,交给老孙处理即可,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玉帝麾前的“托塔天王”暗想∶“玉帝有难?哼!有史以来就只有你闹过天宫,你不要再瞎搅和就可以了,怎敢奢求你帮忙呢!”
虽说心中如此想法,但是却不敢言形於色,万一惹动这家伙肝火,那可难收拾了;只是一旁的其他神仙们,似乎也想到这一环,无不露出嗤之以鼻的嘲笑。
“二郎真君”更是怒火顿生,开头就骂∶“猴头!不得无理,一切自当玉帝发落。”
“斗战胜佛”一脸似笑非笑,调侃而说道∶“不知道是谁刚刚在门外哭丧着脸,哀求天尊解惑,还差点流下泪来!”
刹时几位金仙忍不住笑了出来,二郎神俊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经此一闹,宝殿内的气氛为之一缓,唯恐两人继续斗嘴,“玉皇大帝”
笑着说道∶“多谢斗战胜佛的关心,你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此次的确是朕的一大劫难,必须亲自应劫,无法避免。”
原本已经和缓的气氛,又因玉帝的这番话而凝重起来。
“相信各位皆知朕当初乃一介凡夫,经由太白今星的引荐才得以得道升天,而这却与天界的戒律相互抵触。众所皆知,神只大都是凡人阳寿尽后,灵魂得道所封;佛门的菩萨、罗汉则是经由打坐参禅、吃斋念佛,数辈静修后得以入西天的;而道家诸仙则是透过烧汞炼丹或避世苦修,而后白日飞升,羽化成仙的。
然而张某何德何能,既未打坐参禅,更未避世苦修,却担任这众神之首,心中的惶恐不言可喻。“
三尊中的“太上老君”笑道∶“治理天国靠的是仁、德二字,天帝之位非您莫属。”
“虽说是如此,但为免落人口实,朕还是接受佛祖建言,历经一千七百五十劫,各劫费时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但却有三劫尚未度过,如今时限将至,所以朕决定再履红尘,接受这最后三劫。”
“西天如来”法相庄严的道∶“此行将多灾多难,而越后劫数越是凶险,还望玉帝多加小心。”
“元始天尊”接着说道∶“虽则险恶难料,但凭玉帝的智慧,凡事只要拿捏得当,定可逢凶化吉。”
“既然各位皆无其他意见,朕将在一个月后下凡,而离开这段期间,一切事务交由”太白金星“处理,尚请天尊及佛祖多多担待;另外,届时众人按照正常坐息,不必前来送行。”
“谨尊玉帝法旨!”
*** *** *** ***
是夜,“灵霄宝殿”后的琼楼玉宇内万籁俱寂,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园林水榭,九曲回廊,无不呈现一片安详。
突然,楼里的一段话打破了这深夜的宁静。
“娘子不用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可是相公这次可是应劫下凡,怎叫臣妾安心,若有个差错……”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从今晚起朕将薰沐更衣,进入丹房潜心修身,待至下凡日时才会出关,夫人先退下吧!”
“让臣妾服侍相公吧!”
“万万不可!朕必须保持清心寡欲,灵台清明,才能达到最好效果!”
“那臣妾告退了!”
回房路上,“西天王母”心中一直在盘思着;待到半途时,心里已有打算,连忙返房写了几道仙符。只见顺手往窗外一丢,十三道光芒各自往不同方向,划破夜空飞去;紧接着,王母本身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西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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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天瑶池”乃是“西天王母”的住所,每年的蟠桃大会上,众神皆会出席这一年一度的盛宴,也使得瑶池仙宫成为众仙另一聚会场所。
“西天王母”返回故居后,陆陆续续的已有许多仙人赶至,而位坐主位的王母,则一一打量着接踵而来的仙人们。
待到人数到齐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相信各位皆收到本宫的令符,而迅速赶往此地,如有不便之处敬请海涵。今夜急召诸位来此,实有一事相托,望众人多加帮忙。”
细望众仙,才发现在场诸神,竟然清一色皆是花容月貌、风姿绰约的女仙,不禁令人心猿意马,精神一振。
“九天玄女”问道∶“不知王母所指何事?”
“众人皆知,今日早朝上,玉帝曾说过将下凡应劫,因此本宫也希望众位仙子下凡,帮助玉帝度过此劫。”
“太阴夫人”急忙说道∶“如此私自下凡,不但违反天条,况且……这次经由王母指使,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这事我也想过,但为了助玉帝能顺利完纳劫数,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碧霞元君”面容严肃,忧心忡忡的说∶“但是,这次如此大规模的集体下凡,势必惊动天界,而定会派出天兵天将逮捕归案,恐怕尚未有任何作为前,已被押回天庭治罪!”
“为了排除此一障碍,本宫希望诸位皆能转世投胎,藉由凡身相助玉帝度过难关。”
“天后娘娘”面露疑色说道∶“如此一来,咱们的功力必定大打折扣,不知尚存几许?另外,更无法短时间内在人海茫茫中,找出玉帝的肉胎凡身,何况是消灾化劫呢?”
“所以在下凡前,须先纳气於天灵”泥丸宫“内,日后遇上转世玉帝时,必能受他身上所残存的仙气相引,进而吸纳周天破宫而出。”
“嫦娥仙子”问道∶“各人功力深浅不一,岂不是进度有所不同?”
“转入凡身后,一切道行将潜藏体中,众人皆将从头来过,唯有功力修练至一定境界,方始可取回本身法力,所以ㄚ头们可别想偷懒!”
“百花仙子”小声的说道∶“敢问王母娘娘,在场众仙们皆各司职守,若私自下凡而怠忽职守,导致人间百姓坐息大乱,那将可好?”
“你们的手下仙子众多,人才济济,平时所学没有己身十分,也有个八分,不会找些代理几日!”西天王母面显不悦的说。
“百草仙子”赶紧圆场说道∶“王母息怒,百花姊姊只是求好心切,不是有意顶撞。”
“唉!我也太冲了,事关己身则乱!”王母也懊恼自己刚刚的反应。
“百果仙子”跟着问道∶“王母令符中提到,另外要咱们”天界九仙子“
各自带两名心腹前来,不知所为为何?“
“你们九仙子的功力着实没有”碧霞仙君“四人深厚,因此要你们多带两位隶下所属仙子下凡,也许能有所助益!”
“好了!时间紧迫,咱们必须趁这黎明前的黑暗偷渡下凡。各位切记自己的任务及身份,也期待人世间的再相逢,走吧!”
众女仙拨开青云,望向广阔的地面,各自取好一角后相偕跳下,不多时云雾已愈合,恍似从未散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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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天门外,“玉皇大帝”伫立在前,身旁的“太白金星”正在报告众女私自下凡之情形。只见玉帝越听越皱眉,直至最后,长叹一声∶“天意如此!天意如此!”
“秉奏玉帝,王母娘娘率领女仙中的碧霞元君、天后娘娘、九天玄女、
太阴夫人及九仙子中的嫦娥、百花、百草、百果、百谷、百籁、百禽、百兽、百
虫仙子,尚有九仙子座下∶月阙、月阁、海棠、百合、荻荟、碧柳、紫菱、青苹、金穗、玉粱、夜琴、华筝、彩鸾、丹凤、赤兔、银貂、燕蝶、灯蛾等仙子,共三十二人私下凡尘。“
“唉!这次劫数实是无中生有,直待朕知悉后,欲阻止却已不及,看来还是得走人间这一遭!”
这时昊光满布,仙气弥漫,祥瑞之霭充斥四方,原来是“三清天尊”与“西天如来”同时到来了。
“相信玉帝已明了这次劫数的真象了!”
“本尊与佛祖研商多日,一直都悟不透此次天劫所指为何,直待日前有所突破,却为时已晚矣!”
“天尊佛祖切莫自责,只怪朕命该有此劫。如今时辰将至,朕也该下凡去完结天数,造就这”搜神“壮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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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一般人心目中的八仙,大概只局限於吕洞宾、铁 李等俗说的八位仙人吧!但在中国神话中,所传之八先并非专指此八人,而是为上、中、下三个八仙团体。所谓上八仙乃指托塔天王李靖、二郎神杨戬、齐天大圣孙悟空、八臂哪吒、华光天君、巨灵神、小沉香、净坛使者。中八仙则是平时所听的铁李、张果老、吕洞宾、韩湘子、蓝采和、汉锺离、何仙姑、曹国舅。何谓下八仙?
木匠祖师鲁班、药王爷孙思邈、酒仙杜康、老郎神唐太宗、窑匠祖师蠡、算命
祖师东方朔、叫花祖师丹和剃头祖师罗祖。
“注二”西游记中,孙悟空助唐僧西天取经后,佛祖封他为“斗战胜佛”。
顺道一提,猪八戒也受封为“净坛使者”,据说凡是人间做佛事、献供品,事后皆由他负责吃清喝净,故曰“净坛”。
“注三”“三清天尊”乃道教中的最高象徵,分别为“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而其中的“道德天尊”即是我们常说的“太上老君”。
虽则同掌道教不分大小,但隐约仍以“元始天尊”为首,依序为“灵宝天尊”、“道德天尊”。此项论点可由道家众仙所处之“三十六天”看出端倪;一天“大罗天”为“元始天尊”府邸,二天“玉清境”也是其另一别苑,三天“上清境”
为“灵宝天尊”的辖地,四天“太清境”为“道德天尊”的仙府,如此一来,便不难分辨谁较为尊。
“注四”“玉皇大帝”是中国最重要的一神,众所皆知玉帝俗姓为张,但却不知其名为何,笔者为此翻阅许多古集、资料,只发现人们因他肚量宽大、能忍能让,给予外号“张百忍”,而原本名讳实已难考。然而玉黄爷的称法也各地不一,就举例以福建、台湾一带来说,就是人们所谓的“天公”。
“玉皇大帝”乃众神之王,掌管人、鬼、神三界,连佛教“西天如来”、道教“三清天尊”也在其管辖内。当初佛教传入中国时,为了讨好民间大众,不得不做此一改变,也因此而掳获民心,虽说非是绝对,但也是重要因素之一;这也暗中透露出,中国百姓五千年来,君主帝制的根深蒂固,不得不另人省思。而真正确立玉帝这神王之位的,要归功於吴承恩的“西游记”,尤其大闹天宫的这一段,玉帝的调兵遗将,甚至最后佛祖的赶来护驾,发挥的淋漓尽致,深值人心,相信大多数读者也是受此部小说影响吧!反观中国的道教却因排名上的疏忽,而不获百姓青睐;道教中的主神有“三清”、“四御”,玉帝属“四御”之首,但地位却在“三清”之下;而南北朝的陶弘景更将玉帝排在十名外,更是无法使民众接受,就连文学地位仅次孔子的大学者──朱熹,也为此忿忿不平,大骂“悖戾僭逆,莫此为甚”。
第一章苦尘倥偬飘零燕雏凤浮心寄若萍
第一回无妄之灾福兮祸倚
“绝谷空山玉女泉,深源滚滚出青莲,冲闻巨峡千年石,泻入成龙百尺澜。
惊渡翻空蟾恍石,雄声震地鼓填然,翠华当日时游幸,几度临流奏管弦。“
“玉女潭”在 西中部的鱼塘峡上,其地两面高山夹涧,峥嵘直若刀削,四面怪石狮蹲虎距,险要坠落。潭为长方形,广约半亩,绿波荡漾,水声轰鸣,百尺狂澜,从半山飞泻而下,十分壮观。
相传隋文帝驻跸仁寿宫时,常在这里宴饮观涛;唐朝武则天临幸万年宫时,也曾在此洗浴过。因此,自唐以来,很多诗人对此潭给予赞赏,吟咏不绝。
而位在潭岸北侧十里的麟游县,也因为玉女潭的影响,替它带来了不少的游客。
夕阳西下,麟游县城西的“高升茶坊”里,挤满着听书的人潮,只见那说书的凭藉着一张利嘴,口沫横飞,兴致所到之处随意比划一番,直把所有听众唬得一愣一愣的,聚精会神的聆听。终於一句“未知如何,且待下回分解”,又将众人从虚幻的国度,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这时台下轰然叫好,掌声不绝於耳;半晌后,人群才三三两两起身走出,嘴中满是讨论适才的剧情,真教掌柜看得眉开眼笑。突然看见一个年纪约七、八岁大的少年,鬼鬼祟祟的掂步走向门口,掌柜敢忙跨步上前,一把就拧住他的后颈大骂∶“小鬼!又来偷听白戏,今天老子非教训你一顿不可!”
那少年吓得连忙挣扎四肢,极欲摆脱颈上的手掌,可是任凭他如何使劲,就是无法挣脱,眼看掌柜的拳头便要落在少年身上;那少年突然神力顿生,一个翻身,倒挂金勾般的踢向掌柜的鼻梁。
“哎呀!小……小杂种……你竟敢,阿财!阿……阿财!快来啊!”掌柜痛得眼泪都流下了,吃力的喊着。
正在内室的小二,闻声赶紧出来,发现掌柜蹲在地上,双手 住鼻子,血流不止,连忙上前要搀扶。
“快!快……给我……抓住那小鬼!”掌桂的声音都含糊不清了。
转头望去,正有一个小孩匆匆忙忙的夺门而出,阿财二话不说的追了上去。
“小鬼,站住!妈的,你还跑!”
本来嘛!小孩怎会跑得赢大人,再加上路人看见有人在追逐一个状似乞丐的少年,多半认为是少年偷取了那人什么东西;因此,立即有人出手帮忙围捕,少年更是难以逃脱,不一会儿,便被抓住了。
阿财向众人道了谢,一手拧住少年脖子,一手拗住胳膊,将他押了回去。
“老板,这小鬼我抓回来了!”阿财邀功的喝道。
坐在位上的掌柜,正由另一名小二在包扎伤口,看见那少年被推了进来,不由心中有气。
顺手抓起一旁的扫帚,上前便是卯起来没命的乱打,直到一口气喘不过来,才稍稍休息。
可是刚才一顿使劲的痛打,又牵引起伤口的痛楚,不由又令他怒火中生,忿忿的向一旁的两人道∶“你们二人给我好好的教训他!”说完便口中哀吟着,缓步的走进内室休息。
等到掌柜进去,少年终於开口了。
“阿财哥!阿福哥!你……们饶了我吧!”少年苦苦哀求。
两个小二充耳不闻,像是为了讨好老板,也可能是利用他来出气般,每下都使出全力,每拳都打向要害;不仅如此,而他俩还越打越兴奋,相户暗中较起劲来!
可怜那少年,起初被掌柜毒打时,已皮开肉绽全身是伤,如今那堪两位小二的再次摧残,没多久便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正在兴头上的两人,看见少年已没有反应,也害怕弄出人命惹上官司;虽说死了一个小乞丐没有人会追究,但人死在店里总是不吉利。想到这一环,连忙上前察看,一探鼻息下,还好尚有一丝气息。
两人合力抬往后门,往外一丢,便不管他的死活。
少年这一昏迷,直到深夜下起大雨时,才幽幽的醒来;爬起身来,便是一阵不停的呕血,加上全身的酸痛,忍不住呻吟出声。举目四望,知晓这是茶坊的后巷后;仰头望天,藉由那倾盆的雨势,来冲刷脸上得乌血。
片刻后,才扶靠着屋墙,缓缓的离去。
*** *** *** ***
麟游县城外的西方二里处,有着一片树林,林木苍翠劲拔,高耸参天。
林中北方有条清澈小溪,水深及膝,应该是 西境内漆水河的一小支流;溪旁十丈外有间木屋,屋前地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破锅旧铲,显见这户人家可能是收旧货的。
这时林中突然跑出几个孩童,一同奔向这间木屋,由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可见众人十分紧张。
一进屋内,早已有数名小孩围在一张床边;床上所躺的,正是那遭“高升茶坊”小二所殴打受伤的少年;而那少年此时正谈笑风生的和众人闲聊着,后面赶至的孩童连忙上前出声询问∶“阿仁,听说你差点被人打死,到底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怎么你像没事人似的?”
“还有,地上这些血是怎么回事?”
小孩们七嘴八舌的问着,顿时令那位少年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那床边的孩童中,突然站出一人,打断众人的问话∶“好啦!你们这样吵个不停,教阿仁怎么说!”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说道。
待众人停声,名叫阿仁的少年,这时才心有馀悸的叙述着∶“前天我因为跑到”黑心蔡“那偷听说书,一不小心被他逮到,下场当然是一顿痛打;谁知这次”狗腿财“他们像跟我有仇似的,使尽全力的乱打,打到我都昏过去了,才把我丢到后巷,等我拖着性命回来,还是不支倒地;幸好黑猴发现的早,才使我这条小命,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虽说事过境迁,阿仁如今回想起来,心中仍然馀悸犹存。
“没有啦!多亏了高大夫的妙手回春;还有阿彩出钱买了几帖药来给阿仁服用,才会好得那么快啦!”绰号黑猴的少年不好意思的说道,并指了指刚才出声的女童。
“这没什么啦!”阿彩脸也跟着红了。
“阿仁,不是我爱说你,幸亏这次是你运气好,倘若有个万一,不是连性命都丢掉了!”后到的孩童中,一个叫阿基的叹气说道。
另一个女童跟着开口∶“对了,上次听我叔叔说过;城内的大善人家中缺少一名陪伴少爷的书僮;而我们这群人中,就阿仁最认真也最好学,可是却没有机会进学堂。不如,阿仁你就去应徵看看;一来有机会念书,二来也可三餐温饱,不用像现在有一顿没一顿的,更比你捡那些破铜烂铁强多了!”
阿仁听到这,高兴的握住那女童的双手,兴奋的问道∶“小红!你说得都是真的,没有骗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小红被他抓住双手,刹时粉脸通红,急急的挣脱开来,害羞的说道∶“对…
…对啦!我何时骗过你。“
“哈哈!那么阿仁我要恭喜你了!”阿基祝贺着说道。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一旁的阿彩冷冷的看着小红,像是在嫉妒的样子。
“阿彩,难道你不替阿仁高兴吗?”黑猴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我当然替阿仁高兴,可是你们别忘了,城中的小孩除了咱们外,有谁会主动和阿仁说话;不是那些大人禁止,便是那些小孩也瞧不起阿仁,还不时联合起来欺负他,你说苏家会请他当书僮吗?”
这句话说中阿仁的痛处,使得原本欢欣鼓舞的他,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而一旁的大夥,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大家都沉默着,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要管它了!阿仁,不如说说你在茶坊听到的故事,如何?”
从进门到现在,不曾发言的大志打破了僵局。
“对!对!赶快说吧!”剩下的一位少年龙仔,也在旁应喝着。
说到故事,阿仁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一扫先前的不快,娓娓的讲述着那天在茶坊所听到的内容。
说到精彩处,也学人一阵比划,众孩童的心情也跟着随之起伏着。
“阿仁,那玉皇爷到底有没有找到王母娘娘?”阿彩缅怀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颜夫子说下回分解,看来我是没有机会再溜进去偷听了!”
“那只是传说中的故事,接下来就看说书的人怎么掰了!”大志解释着。
“有那么多天女要找,我看颜夫子可靠它吃终生了!哈哈!”黑猴打趣的说道。
“不论如何。我一定要叫我爹带我去听!”龙仔一付向往的样子。
众人一看天色不晚了,寒暄了几句后,告别了阿仁,各自踏上回家的路途。
第二回求荣反辱绝处逢生
“下一位,一百七十二号王大贵!”一位家仆打扮的中年人,正在一座园林香榭,小桥流水的花苑前,拉开嗓子的喊叫着。
原来今天正是素有麟游县内“大善人”美誉的苏立德为爱子徵求书僮的选拔日子。本以为顶多只十来个人来应徵,没想到消息一发布,竟造成县内的轰动;高达五六百人跃跃欲试,来竞争这唯一的名额;其中尚不乏有孩童的父母,硬逼着自己的小孩来参选。就是说嘛!人都是往高处爬,何况苏家又是县内首富,谁不希望和它沾上一点关系呢?
只见广大的庭园里,站满着等待面试的孩童,但却有更多的大人,站在其身后陪伴着。有的孩童专心在翻阅书本,一旁的家人为其扇风纳凉着;也有的小孩摇头晃脑,正在聆听着父母的面授机宜,希望能给考官一个良好印象。
而唯一例外的是,西边角落的一隅,有位身穿补丁多处,但却衣衫洁白的少年,独自站在那儿沉思着。
“啊!阿仁你果然来了!”
一声惊呼,将少年从思绪中,拉回了周遭的事物;抬头一看,熟悉的面孔,不就是阿基、大志和龙仔。
“你们也来啦!”阿仁似在荒凉无际的沙漠中,找到绿洲般的高兴。
“没有办法,我爹逼我来的!”阿基无奈的道。
一旁的两人也点点头,表示自己同样也是受逼迫而来。
“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不会和你争这个名额的。”龙仔补充着说。
“其实我自己也没把握,更何况我的出身……如果有机会,你们还是应该试试;特别是大志,你天资聪颖,比同龄小孩还要有见识,更是有可能夺冠……”
话还未说完,不远处已传来呼喊声了。
“龙仔!你死到哪去了,敢快回来准备啦!”
“大志!快轮到你了,快回来啊!”
“阿基!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还有心情乱跑!”
“阿仁不多说了,我们要走了,免得被家人唠叨。”
三人走后,阿仁又回复当初的孤独,虽说有同伴过来打气加油,但仍是心中有所感慨;再加上受到旁人对一身穿着的指指点点,更是内心凄凉无助。
“嗯!早上我已用梅花易数推算过,站在这里是属大吉之位,但还是难免心中的不安。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吧!”阿仁心想。
随着时光的消逝,传讯的门房终於喊道∶“四百二十八号,玉逸仁!”
怀着忐忑不已的心,阿仁步上那门前的阶梯,原本一蹴可成的台阶,竟是那么样的举步维艰;看着一旁家仆不屑的眼神,着实是万分难受,真想打退堂鼓就此离去。不知是个性使然,抑或自尊心作祟,阿仁还是跨越那座,与自己身份不符的门槛,抱持着尽管遭受羞辱也要一试的决心。
进到厅中一看,才发现屋内摆设简单,只在中间设置三副座椅及茶,屋子后方则有一幅绣上冬梅盛开的屏风,挡住了登入后堂之门;而在四周壁上,每根梁柱间也挂满着字画,朴素中带有些许文风气息。很难令人联想到,城中首富家中的旁厅,竟是如此的清新幽雅,丝毫不带任何富户人家的铜臭味道。
屋中的倚上坐着一位老人、二位中年人,三人一字排开的注视着阿仁,想来必是此次的考官。位坐当中之老人首先发言∶“看你这身打扮,想必不是什么正当人家子弟!为何还要报名参加,难道说想图个侥幸之心?”
阿仁像是早知有此一问,正色的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己忧,也不改己乐。”
“喔!你藉颜回来比喻自己。”老人凌厉的眼神缓和许多,续道∶“看来你胸中还有些墨水,同学龄的小孩中,你算是不错了!”
“韩愈”师说“中,曾提及”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在下只是侥幸接触较多书籍罢了,若是在其他方面来讲,自己可要差人一截了。”听到老人的称赞,阿仁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时,屏风后突然发出一声吼叫∶“放肆!今天是公子我徵书僮,不是拜老师;你这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岂有此理!”
原来屏风后尚有一张座椅,苏家大公子苏冠忠,正坐在里边听着众多应徵者的口试。将近半天的时光待在里边,又听着乏善可陈的回答,真是无聊极了!
若不是被父亲的强制逼留,早就偷跑出去花天酒地了。而刚才,正想打盹时,却听到总管不同一般的问题,便暗中的留神聆听;谁知对方竟口出狂言的以师说来比喻,顿时暴跳如雷!
“小子,你在胡说什么!吃了熊心豹胆呀!”
“还跟他罗嗦什么,来人啊!把这野乞丐给我撵出去!”
另外的两位中年人,早就看阿仁不爽了,藉此机会表现一番,也许可以提升在少爷心中的地位。
居中的老人虽面有婉惜之色,但既已惹恼少爷,也不便再说什么,脸色和缓的道∶“小兄弟,你请吧!”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令阿仁呆了,直到听见老人下的逐客令,这才回神过来。
看着已在身前待命的家仆,阿仁转身走了出去;听着身后众人幸灾乐祸的笑声,倏地头也不回的加速跑出大门。
一路上,整个思绪,尽是回想刚刚自己的言行。
“我没错!我没错!我说的……唉!我错了,我比喻没错,可是引喻出处错了;好像我要来教书似的,难怪苏公子如此生气。都要怪我一时疏忽,人果然褒不得呀!”
这时耳中回响起方才的嘲笑声,脑中所符出的,皆是那些轻视的脸孔,阿仁不禁步伐加快的跑了起来,想藉由快跑,来发泄心中的不满;那知反倒是想起多年来所受的种种委屈,那遭遇到各种煎熬的童年往事历历在目,一切如走马灯般的浮现眼前。
想着想着,秀气的脸旁禁不住情绪,流下两道不争气的泪来。
*** *** *** ***
在城中东大街的底部,有家打铁铺,麟游县的各式铁器,几乎是出自此处,而它也是唯一肯收购阿仁旧货的地方。
“马大叔,就这些了。”阿仁搬下推车上的旧货。
银货两讫,阿仁高兴的抓着辛苦赚来的血汗钱。
“什么!阿仁你辛苦个把月,才赚来这半两银子!”一旁的黑猴为他叫屈。
“半两银子已可以生活好几个月了!”阿仁感谢的道∶“对了黑猴,多谢你帮我推来这些东西。”
“好兄弟说什么谢!”一顿,黑猴又婉惜道∶“不过,阿仁真可惜耶!
你没被选上。“
“算啦!一切随缘吧!”阿仁如今已看开了。
“是那位苏公子太会联想,不然你稳定录取。”黑猴还是心中不平。
这时其他的玩伴突然从远处跑来,打老远看见阿仁便挥手不已。
“阿仁,恭喜你了!”阿基率先跑到,边喘着大气边说。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看众人焦急的找着自己,阿仁有些莫名其妙。
随后而来的大志补充说道∶“城墙的布告栏上贴着公告,你被录取了,苏家要请你去工作啦!”
“怎……怎么可能?”阿仁疑是听错,续问∶“别闹了,发生那件事后,苏公子怎么可能会要我去当书僮?”
“不是要你去当苏冠忠的书僮啦!”小红难掩心中的喜悦。
“不是当书僮,那是做什么?”阿仁越听越迷糊了。
“嘻!是要你去当府内的杂役啦!”阿彩也插上一嘴,再解释的道∶“原本应徵书僮失败的你,苏家破格的让你当上杂役,可见苏家有心招揽你呢!”
“阿仁,真有你的!能使苏家另外找名目留下你,真是不简单!”阿龙也恭贺着。
“今后,你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有了苏家这个靠山,就算是府中的随从,也要令人礼让三分!”阿基羡慕的说着。
“你赶快回家收拾好,待会便可向苏家报到。”大志提醒的道。
“这么快呀!”阿仁尚无法一时接受,犹豫的道∶“我还有一些琐事未处理哩!”
阿彩一听,为之气结,微怒道∶“别人一听可进苏家大门,巴不得多生条腿的快些进入,那像你这般的畏畏缩缩!”
黑猴听了也赞同的道∶“阿彩说的没错,你就快去准备吧!推车我拿去还就可以了。”
看着这群自小相识的玩伴,如今皆衷心的关心着,真诚的祝福着,不由替自己庆幸不已!
在回家的路上,望着由街道两旁所投注过来的目光,有嫉妒有羡慕,不禁令人感叹世间的变换迅速;昨日还是个众人不耻的野孩子,今日却已成为人人称的幸运儿。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切,就连步出城门口时,守卫的士兵,竟也多了分礼让,真教人感到苏家在此地,所受人重视的程度。
阿仁忖道∶“古人说的一点都没错,有道是”宁为富人犬,不为穷人子“,这真是最佳写照。”
看着夕阳西坠的黄昏,有股令人呐喊的冲动,反覆激荡在心中。
第三回冥冥循环倩人捉刀
天未亮,阿仁已起床漱洗了,来到苏家这三个月中,已习惯这里的环境。
这边吃好穿好,除了每个月有固定二两薪俸外,不时尚有老爷夫人的打赏;这比从前那颠沛流离的生活,不知好了多少倍。阿仁对现在的一切,真是满意极了!
如今阿仁被分配在花圃的董老手下,白天帮忙浇花、除草,夜晚尚可自修进读,日子可说过得非常惬意。又因为嘴甜,手脚勤快,偶而帮忙厨房的大婶们打杂;因此,特别受到这群人的照顾,时常给予加菜一番。来到这里的月馀,已足足胖了几十斤;瘦削的双颊变的丰腴,纤细的身躯也健壮起来,整个人显现出一股轩昂气质,已不是几个月前的落魄小子所能比拟。
唯一怀疑的是,自己并非什么名门之后,何以苏家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招揽自己,这点实在另人百思不解。而这存在心中已久的困惑,终於在前些日子,由管理帐房的老刘口中,探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记得当天,自己被派去协助老刘作帐。也不知是过於简单,还是得心应手;不到半天时间,所有帐目皆有条不紊的分门别类,不由得另老刘对他赞赏有嘉。
“哇!阿仁,你做的又快又好,不像是那个阿贵,每次要他做什么都推三阻四的。真不愧是小姐拔擢的人!”
阿仁一听,吃惊的问道∶“刘大叔,你说我是因为小姐的引荐,才得以进入苏家的吗?”
老刘有些犹疑,先向门外望了望,这才回头,小声说道∶“那天我送帐本到老爷书房查帐时,在一旁听到的;小姐说你一身寒酸,还敢来面试,一定所学不俗;所以要求老爷,无论如何要给你安插个职务。”一顿,又接着说道∶“我把原由告诉你,你可不能到处张扬,万一传到小姐耳中,可有我受……喂!阿仁,你有没有在听啊?”
听到原来是受了小姐的影响,整个心神大乱的阿仁,连忙回答∶“是!
是!多谢刘大叔的告知,小的谨记在心。“
告别了老刘,在回房的路上,阿仁仔细回想那天的状况,再稍微分析后,便不难令人理解了!
“嗯!一定是那天我用梅花易数,推算出来的吉位,所站立的角度,恰巧被路过的小姐看到。可是,她怎么笃定我所学不俗,硬是要求老爷把我留下呢?”
心中悬挂已久的石头终於落下,却又衍生出另一烦恼;好不容易理出的头绪,又因此而混乱起来。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大不了再从头来过!”阿仁想着。
凡事往坏处打算,是阿仁的处世原则;这样一来,得失心也较不那么重,这是他流浪多年来的心得。只不过聪明一世的他,这次是多虑了!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搭着花轿出门的苏家大小姐苏倩蓉,无聊得透过布幔看着街上穿梭不息的人群。突然,一处景象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位穿着破烂的少年,死命护抱着一只小黄狗,任由周遭的孩童对他拳打脚踢。虽说只是惊鸿一瞥的短短数秒,却已经深深烙印在她的心扉。
也合该有此事,那潜藏心中深处,沉封已久的回忆,竟在当天的面试会上表露无遗,令那路过窗旁的苏小姐回想起来,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虽说是命理之数促成,但若非阿仁平常的善心表现,无意中被苏倩蓉瞧见,又怎会有此一福运?所以说∶人还是要仰体天心,多做善事,自然会有福报降临。
这一天,按照惯例,阿仁正悠哉的施肥着。打老远,便看见那获选为苏冠忠的书僮,财记饼店的少东李拥禄,缓步走来。
“这马屁精来这干嘛?”阿仁心中嘀咕着。
只见一位面目猥琐的少年,摇三晃四,东张西望的走来。瞧他那副模样,分明是位小太保的架势,那有些许读书人应有的气息,真不知苏家是否瞎了眼,才会挑选上他。
“阿仁,早哇!”李拥禄友善的问候着。
“啊!你早。”阿仁有些讶异,心想∶“没事献殷勤,这家伙一定不安好心眼。平日看他 个二五八万似的,今天却大反常态,我可要小心点!”
果然不错,打完招呼后,李拥禄先看看四周,才小心翼翼的对阿仁说∶“阿仁,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没有好事!”阿仁暗想。
看着他的谨慎模样,阿仁心中窃笑,但还是客套的说着∶“我只是个下人,那能帮上你什么忙!”
李拥禄赶忙道∶“快别这么说,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上!”
“你倒是先说说看,要帮什么忙?”阿仁心中也有些怀疑。
“是这样子啦!几天前,甄夫子要少爷交篇文章,可是少爷写了几篇后,还是不甚满意,因此希望你也能写篇文章,提供给少爷参考参考。”
“哼!写不出来还死要面子!”心中虽这么想,但嘴上仍道∶“喔!那是苏少爷要你来找我的喽?”
“不是啦!是少爷要我替他写一篇,我…是我自己来找你的。”李拥禄有些尴尬的说。
“那你不会自己帮他写,为何来找我呢?”
“我…我的才学有限,少爷都写不出来了,何况是我!”说到这里,李拥禄脸都红了。
阿仁心想∶“亏你还是人家书僮,连一点内容都没有。”
看着阿仁默默不语,李拥禄哀求道∶“阿仁拜托你啦!我已经跟少爷保证过了。”
阿仁续想∶“嗯!像他这种只会拍马屁的小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如今寄人篱下,处世也要圆滑些;有恩於他,也比较不用担心他在背后放冷箭。”
想着想着,心中已有了对策。
“可是……我也没有把握耶!不如你先把题目说来听听!”阿仁吊人胃口的说着。
李拥禄正期盼阿仁答应,眼看事情将有着落,连忙说道∶“那是宋濂的”秦士录“中,邓弼自叹生不逢时,怀才不遇的写照。”
阿仁一怔,忖道∶“邓弼的故事,怎会是你们这种∶咬着金汤匙出生,富贵人家的子弟所能感受!”
眼看阿仁又再犹豫,李拥禄急着说道∶“阿仁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不会忘记的!”看他诚心的模样,就差没有跪下。
“这……好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阿仁也不想过於刁难。
“一定!一定!谢谢你,阿仁,明天我再来找你!”说完,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哈!名字没取错,真是个”庸碌“之辈,苏家到底看上你那一点!”
阿仁摇头说道。
阿仁哪会知道,那天考官里的一中年人,正是李拥禄的亲叔叔,肥水不落外人田,他当然获得高分;再加上另一位中年人,乃是他叔叔的好友,也收了不少好处,李拥禄更是稳定录取。虽说是在公平的情形下开放面试,但其实早已内定人选了;而李拥禄就在他俩狼狈为奸护航下,顺利的进入苏家。
正因如此,而导致日后的一场风波,改变了阿仁的一生。
第四回李代桃僵图穷匕见
“时运不济命中该,黑云遮盖栋梁材;枫果压住灵芝草,沉香落水当枯柴。”
甄夫子看着苏冠忠缴来的作业,不禁频频点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神情。
相较之下,苏倩蓉的长篇大论,反不及这短短四句,所形容的贴切。
“冠忠,你这几句虽然不尽完美,但简洁扼要,可说是点到它的精髓所在,既有叙事效果,又有心灵写照,皆看观文者怎么设想,不错!不错!”
看着甄夫子一边称赞一边颔首的离去,苏冠忠真是得意极了,倒是一旁的苏倩蓉看得不是滋味。
“大哥,你到底是找谁做枪手啊?”苏倩蓉仍不服输的问道。
“耶!妹子,你怎么可以看轻为兄的人品,这当然是我呕心沥血之作,怎可能假藉他人之手呢!”苏冠忠似笑非笑的说着。
“可是前天不是还看你抱首搔头,迟迟无法下笔!”
“这你就不知了,文章这种东西是要讲求灵感的;灵感一来,自然……”
不等他废话完,苏倩蓉已转头离去,留下一脸骄恣的苏冠忠在那得意狂笑。
“哼!一定有鬼,凭大哥的本事,绝不可能有此文章,我可要好好调查。”
苏倩蓉边走边想着。
晌午时分,苏倩蓉的贴身侍女美香,手提着食盒,脚踩着莲步,缓缓的来到李拥禄的房门口。
“李大哥,您开一开门哪!”美香轻声喊着。
“啊!美香,你怎会来这?”看着突然来访的美香,李拥禄有些讶异。
“是公子要我好好犒赏你的。”
佳人的美意怎可拂逆,何况又是公子的授意,李拥禄连忙揽客入座,美香也熟练的取出菜肴,一一置於桌上。
“李大哥,让小妹来服侍您吧!”
“真的!……不是,我是说这……这怎么好意思!”李拥禄惊喜的道。
“没关系,这也是公子交代的!”
不管李拥禄的答应与否,美香迳自上前,拉着他坐下,开始服侍起他用餐。
身旁坐着个娇滴滴的美人,李拥禄心都飞了,虽说两人仍是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但是在美香有意无意的劝酒下;几杯黄汤下肚后,李拥禄不禁也有些心猿意马,开始毛手毛脚,连说话也大声起来。
“呃!不是……我自夸,城中小孩见……见到我还要……礼让三分呢!”
李拥禄吹嘘着。
“哇!李大哥你好厉害喔!”
看着美香崇拜的眼神,李拥禄也得意不已,正想再说个几句,美香已出声问道∶“对了!这次公子文章写得真好,连甄夫子都赞不绝口呢!”
“告诉你!那可是……是我帮公子写的……呃!”李拥禄自毫的道。
“真的吗?没想到李大哥这样才气超群!”续又说道∶“不知能否请李大哥也帮小妹写篇文章?”
李拥禄先是一征,才吞吞吐吐的道∶“这……恐怕不好吧!”看这情形,显然是有些意识到自己的能耐了。
美香为了不负所托,赶紧上前挨着求道∶“好嘛!李大哥,您就帮帮小妹这一次嘛!”
佳人的投怀送抱,两人肌肤间的磨挲,使得李拥禄整个人都趐了,连忙拍胸脯保证∶“你放心,一切交给我吧!”
“那小妹先谢谢大哥了!”美香开心的道。
目的已达成,美香也没什么好眷恋的,虚应几句,便藉故离开了;而李拥禄还为美香的造访,一人在那兴奋不已。
是夜,苏倩蓉的闺房中,侍女美香正在禀报着。
“哼!我就知道不对劲!说下去。”
“小婢出来后,便躲在一旁偷看。果然不错,过了一会儿,那蠢材便匆匆忙忙的跑到花园,见那个新来的园丁阿仁。”
“啊!是他,那后来呢?”
“咯咯!那蠢材话说得那么满,原来是要求阿仁替他操刀;本来阿仁不答应的,拗不过他的死缠烂打,才勉为其难。当询问到题目时,他才张口结舌不知所措,直说回去再问清楚,小姐你说好不好笑!”
苏倩蓉恍然大悟,连说∶“怪不得!怪不得!”
“对了,小姐。我可不想再去见他,看他那副心 心模样,一双贼眼色咪咪的,还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虽然洗了三次澡,还是乱不自在的!”
“辛苦你了美香,既然已经知道原委,就没有必要再去了。”苏倩蓉笑着说道。
默默的看着窗口,狡黠的双眼透出灵光,似是有了主意。
隔日上午,阿仁弯腰专心的除草着,除着除着,忽见一对翠绿的绣花鞋映入眼帘。阿仁疑惑的抬头一望,一张娇美中带有些许稚气的脸庞正对着自己微笑。
“阿仁,辛苦你了!”苏倩蓉含笑着说。
“啊!小姐你怎么会来这?”
“没有,只是到处逛逛,恰巧路过罢了!”
阿仁对这位苏家千金实在有些感冒,在府邸众人的眼中,她是如此娇贵,只要她想要怎样,没有人胆敢违逆,一切皆虚委迎合,有如谄媚的百般讨好,所以今天这一碰面,真是令阿仁感到十分的不自在。
所幸小姐说完后,便自顾自的赏起花来,阿仁也乐的轻松,收敛心神的继续除草。
如此过了盏茶时间,苏倩蓉首先开口问道∶“这花好美,是什么名称?”
阿仁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道∶“那是牡丹中的名种,我们称它为”七里玲珑香“。”
“好趣致的名字,那这一株呢?”
“那是兰花的极品,叫做”红霞弄月“。你看它的花朵,是否像半月的牵系着;而花瓣的中央又有一银点,就好比圆月的皎洁;加上两旁渲泄的粉色,又好似夕阳晚霞般的伴随着明月,因此又有”红妆伴月“一称。”
苏倩蓉像是听出兴趣来了,整个上午便待在花园,听着阿仁的解说。
“没想到种花还有这般学问,今天真是大开眼界!”苏倩蓉悠然神往的道。
看着苏倩蓉陶醉在百花世界里,阿仁也不再多言,又开始忙碌起来。
“对了,你那只小黄狗呢?”苏倩蓉忽然冒出一句。
阿仁一怔,说道∶“已经死了!咦!……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养过一只小狗?”
苏倩蓉适才一阵真情流露,不小心脱口而出,如今一被反问,竟然言语为之一窒,好在心思细腻的她,马上就想到藉口了。
“你以为苏家会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来吗?你的一切,我们早就调查清楚了!”续又说道∶“要不是总管说你是可造之才,我爹才不会请你来哩!”
听她前段所说,阿仁还深信不疑;但接着说是总管的影响,这就让阿仁笑破肚皮了。看着她说的煞有其事,若非老刘已经讲明,自己还真的相信呢!可是对方好歹是个小姐,总不好当面揭穿,只能频频点头,装作十分的认同,心中却在暗叹∶“唉!阿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了!”
看到阿仁的俯首模样,苏倩蓉转首窃笑着,似是获得胜利般的样子;一旁的阿仁却别扭万分,暗暗叫苦∶“她到底要干麻啊?我最不会应付这种状况了!”
突然苏倩蓉转身看着阿仁,冰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大哥写文章?”
脸上所露出的表情,已非来时的和善了!
阿仁吓了一跳,心思电转∶“好端端的,怎么说变就变。既然事迹败露,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看着一直沉默的阿仁,苏倩蓉不由心中有气,连番追问之下,阿仁才慢慢吐出∶“做下人的那有拒绝的权利。”
苏倩蓉一听,反倒是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那……你可以来告诉我啊!我可以帮你拒绝啊!”
“不敢!如此小事,岂敢劳动小姐大驾;尚且若因此事,而使小姐兄妹两人感情出隙,在下如何担当的起。”
不料这话在苏倩蓉听来乃是大为刺耳,厉声道∶“你说我没本事解决罗?”
阿仁道∶“小姐误会了,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在阿仁所想的,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是苏倩蓉可不这么认为,她认定阿仁是怀疑她的能力。这对从小要风得风,要雨有雨的她来说,无疑是种藐视,因此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你好可恶!”
说出这句话后,苏倩蓉便忿忿的离去,阿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人在那尴尬苦笑。
当晚,阿仁一人在床上辗转难眠,思绪波涌∶“小姐为何生那么大的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忽然一个翻身坐起,自言自语∶“怎么他们家的人,都这么会联想!算了,想得满身大汗,出去冲个凉好了!”
时值初夏的夜晚,凉风徐徐,吹拂着双颊,令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阿仁不由迈开脚步,穿向后院的井旁。
途中望着满天星斗,交错纵横,阿仁也如同寻常小孩般的指认各宫名宿,对这广阔的天际充满着向往。正当沉迷在这浩瀚的宇宙之际,远处竟传来了些许杂音,使心神飘渺的阿仁为之一震。
倾耳细听,发现这声音是传自前院的楼房,阿仁暗自怀疑∶“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未睡?啊!该不会是小偷吧?”想到此不由心中发毛。
难掩心中的好奇,阿仁循着发声处悄悄的前进;随着声音的清晰,来到了一座牌楼前。
阿仁一惊∶“这不是苏立德三姨太的别苑?”
第五回偷窥云雨暗藏玄机
苏家贵为城中首富,它现今的主人苏立德,当然财富万贯,妻妾如云。
面对如此多之妻室,在外人看来也许羡慕不已;但对苏立德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尤其在步入壮年后,身体竟有提早衰老的现象,身心皆无法和当年相比。终於在一年前的一场性交中,因过度剧烈,导致阳痿,至今不举!
发生那件事后,着实对苏家上下造成震撼,众多的妻妾更是槁木死灰,这不是要她们守活寡吗!早知弄得如此田地,苏立德应会对自己当年的风流成性,见一个收一个的坏习惯,悔不当初吧!
在苏立德的二妻八妾中,除了生育苏氏兄妹的正室早死外,其馀各个皆明丽动人,千娇百媚;尤以出身红楼的三姨太,更是姿色出众,艳冠群芳。
“这么晚了,怎么灯还未熄?”站在三姨太房外的阿仁,疑惑的想着。
正担心真有偷儿侵入三姨太的房内,想要出生示警,呼喊家丁之时,忽又一念∶“若是打草惊蛇,反叫匪徒伤害了三姨太,那可不好了!”
於是蹑手蹑脚的来到窗旁,打算一窥究竟,再做决定。
“咦!怎么声音断断续续的,好似在呻吟,又好似很愉悦?”
颤抖的手指戳破纸窗,顺着光线往内一看;硕大的床上,正有两条赤裸的身躯,在那纠缠不清。
阿仁啐了一声,骂道∶“真衰!看到这种事,不长针眼才怪!”正要抬步离去,忽又一顿说道∶“不对,那男的不似苏老爷哩!”
再回头仔细一瞧,那男子果真不像苏立德的臃肿身材,比之健壮许多,可是他正将脸部埋在三姨太的跨下,无法看清面貌。
“咯咯!好人……嗯……嗯……人家难受死了!”三姨太娇喘着。
阿仁不由恍然大悟∶“原来那奇怪的声音,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
看着仰卧在塌上的三姨太玉体横陈,杏眼含春,丰满动人的肉体不断摇晃,两只肥美的双乳上下抖动着,一对圆圆大大的奶头更是高耸,阿仁身体不自主的感到一阵燥热。
“哎……哎呀……不要吸了……停一停呀……哎呀……好痒呀……嘻……”
三姨太已经淫兴大发。
“哎呀……痒死我了……嗯……不行了……哎呀……好人……好哥哥……求你停止吧……哎呀……”
那男子好似存心先逗逗她,不管她如何的哀求,仍是专心低头品玉。
只见他先把玉穴四周的淫水舔了乾净,接着再吸吮着阴核,时而伸出双手捏揉着双乳,弄得她趐痒不已。
她不由喊道∶“哎……哎呀……哥……我……我痒死了……求求你……求你不要再舐了……好不好……好哥哥……我那小穴被你舔的趐痒死了……哎……哎呀……我的娘呀……”
窗外的阿仁看得既紧张又刺激,她想不到三姨太是如此风骚妖冶;更想不到接受过礼教薰陶的自己,竟敢在这里偷窥。但毕竟是小孩心性,对这懵懵懂懂的情欲世界,也怀抱着憧憬好奇,如今这一瞧见,一双眼珠再也离不开房内春光,直愣愣的盯瞧着。
“哎呀……你饶了我吧……嗯……喔……不行了……我的穴中有东西要出来了……喔……喔……”
男子一听,更是将舌尖深入重地,无情地到处刮扫;有时突击而入,有时含住玉穴用力吸着吮着。
三姨太玉穴直挺,全身更是扭个不停,叫道∶“好人……求求你……我求求你……别再捉弄我了……我的天啊……好哥哥……我……我不行了……我美死了……哼哼哼……喔喔喔……痛快死了……我那地方被你……被你吸得好酸呀……
哎……哎呀……我不行了……不行了……哎呀……我要出了……哎呀……要出了……出了……我出了……哎哟……好美啊……哎……哎哟……“
那汹涌澎湃的淫水,多得他来不及吞下,顺着三姨太的股间,男子的嘴边滴落着, 湿了床单的一角。
三姨太身躯颤抖着,叫喊着,渐渐地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阵喘息声。
好久以后,她才道∶“威哥,我好美喔!”
男子得意的笑道∶“这样就受不了!”接着缓缓起身道∶“我还没使出真本事呢!”
“啊!是他!”正看得出神的阿仁,突见到男子的脸孔,吓得惊叫出声,若非适时的 住嘴巴,肯定会被发现。
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考官之一,李拥禄的叔叔,苏家的副总管李威;没想到他竟然胆大包天,在这和三姨太私通起来。
其实苏立德阳痿这一年多来,正值花样年华的三姨太,哪能忍受独守空闺的寂寞;看到副总管李威整日色眯眯的盯着自己,那灼热的眼光,看得自己心牙痒痒的,果然稍一引诱,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两人暗中款曲了几次,也逐渐默契起来,常趁着初更时分,肆无忌惮的放浪着,哪知今日却被阿仁无意中撞见。
李威看着三姨太那满足的模样,自己也骄傲万分,淫笑道∶“宝贝,你过瘾了,可我还没爽过哩!”
三姨太美目一瞪,撒娇的说∶“那就让妹子来好好侍候您吧!”说着,用手开始套动着阳具,上下不停的搓揉着,然后迷人樱口大大一张,“咕”的一声,狠狠含住龟头,接着就是一阵紧吸狂吮,一面猛吹,一面还左右摆动着玉首。
“唔……唔!”李威似乎异常舒服的开始喘呼。
三姨太更加快吸着套着,几乎尽根而入,让那大龟头下下顶叩到玉喉中;吞进吞出间,香舌还猛刮了阵马眼儿。
“呵……呵……好……好……”李威痛快无比的抖呼了几声好,正待阳火狂泄,不料三姨太玉手一捏,痛的迷狂中的李威,欲丢得阳精又收了回去。
“我可不准你先交货了事!”三姨太嗔道。
欲火薰心的李威,急急的一翻身,压住三姨太柔软的身躯,手一扶已暴涨的更粗长的肉棒,对住那迷人的大水蜜桃阴穴,狠狠得向前一冲。
“哎唷!要命的,喔!你轻一点……妈呀!小穴被顶破了!”三姨太轻声呼道。
三姨太挣扭着,反惹得李威快感连连,更顶深进去。
“啪吱!啪吱!”开始了一阵肉拍肉响,一阵抽穴插穴。
三姨太的玉穴,因久未挨插空旷多时,肥紧紧的,吸得李威一根肉棒又趐又麻,痛快得恨不得连一对卵弹,也挤进她那小肥穴去夹个痛快。
不多时,进出几百下后;被搞的穴门松麻,阴水大放的三姨太,小穴开始快感起来,一阵阵浪哼也从她口中飘出。
“哎呀……好……好大的一支肉棒……哦……人家被你搞死了……天……我……我不想活了……哎呀……好哥哥……快……用力……就用力插死浪妹子算了……喔……喔……”
三姨太的淫水,随着李威的抽插,如泉涌般的溢出穴外,而四周鲜红的阴肉也被这股力量带进带出的翻合着。同时,那纤细的蛇腰也不住扭动,圆圆白白的屁股,更迎合着李威摇摆起来。
“啊!嗯……嗯……好美……就是这个地方……唔……对了……快用劲……
喔……不好了……我要死了……要泄了……哎呀……“
李威此时也是强弩之末,面对即将泄精的三姨太,乾脆抱紧她一个丰满大屁股,一阵拼命狂抽猛插,口中亦道∶“啊……啊……我也快出来了!”
“美死我了!”三姨太终於耐不住高潮的冲击,一股股热热的阴精,从子宫口直泄而出,身子也颤抖连连,娇喘嘘嘘。
这一股阴精,令依然抽插的李威,感觉龟头被烫的火热,阳具猛然一抖,精液也火辣辣的射出。
三姨太受了这股热精一烫,又是一阵猛颤,四肢紧紧缠住李威不放。两人皆喘着大气,鼻孔连连发出“哼……哼……”的声音。
阿仁看得心跳不已,浑身筋血沸腾,血脉喷张,跨下尚未发育完全的玉茎,竟一柱倾天的硬了起来。
正魂不守舍的胡思乱想时,房内的两人已开始交谈∶“好哥哥,人家从未如此舒服过,全身的骨头几乎都快散掉了!”
“嘿嘿!怎样,比那老头厉害吧?”
“哼!别提他了,那死鬼能及你一半就好了;短小不说,更像冲天炮般,一飞就散!”顿一顿,又依偎在他怀中道∶“哪像你又大又壮,又热又能干,我今生再也离不开你了!”
两人又是一阵爱抚温存,甜言蜜语。
突听李威道∶“玉妹,不如我们私奔吧!我……我薄有些积蓄,日子应该还过得去。”敢情他已深深爱上眼前这令人着迷的尤物。
“你难道害怕咱俩的奸情曝光?”三姨太不悦的问。
李威心中实在有些担心,才会有此提议;如今被问,只能唯唯诺诺,不知如何解释。
“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既要偷腥又怕沾腥!”
“玉妹,你误会了,我是……”
“别说了!在我夺得苏家实权前,我是不会作罢的。如今老头放事不管,那贱人越来越作威作福,不能再放纵那贱人横行下去了!”说毕,眼光深情的望向李威,柔声说道∶“威哥,你会帮我吧!”
原来苏立德的正室早死,如今只剩一妻八妾;而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都要经过那剩下的一妻允许,无形中她已独揽苏家大权;因此其他妾群,莫不以升格“妻室”为己志,如此才能与她抗衡之。可是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经常暗中阻扰,所以这么多年来,仍然没有一人成功。
三姨太婉玉自小被卖到妓院,耳濡目泄下,学会了妓院夺权占位的那一套,明白唯有大权在握,才能稳住自己地位,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对於眼前女子念念不忘此志,李威不禁幻想∶“嘿!说不定我也秃子对月亮的跟着沾光!”也不再考虑的一口答应∶“好!我该怎么帮你。”
看到这的阿仁,不想再去听他们争权夺利的野心,趁着天色尚暗,一溜烟的匆匆离去,连此行要冲澡的目的也忘了。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的阿仁,满脑子皆是三姨太丰满的娇躯,肥美的双乳,还有那猩红的奶头,巍巍峨峨的在那抖动;如水蛇般的小蛮腰,锁扣着那光滑洁白的大圆屁股,再加上迷死人的毛茸茸小穴,真是令人销魂蚀骨。
适才淫邪诱人的靡靡之音,吐气如兰的喘息声,犹言在耳,阿仁不禁也口乾舌燥,不知起床几次,吞了多少杯茶水来消火。
初窥人事的窘况,看来阿仁今晚要失眠了!
第六回井臼亲操心荡神驰
天亮了,阿仁慵懒的爬起床,那晚的刺激至今仍然挥之不去,导致这几天来整夜难以入眠,翻来覆去。
记得昨夜也是如此,才正准备入睡,脑海中又浮现三姨太的倩影,那摄人心神的活春宫,不由得让阿仁挺腰坐起,连连灌水消火,可是刚一躺下,那恼人的春色又涌上心头。如此反覆数次,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湖的睡着。
今天是采购日子,阿仁不得不振作精神,好好做些准备,等到一切就绪,才赶忙的往市场出发。
“何老板,你早!”
“是你呀阿仁,今天要些什么?”
“老规矩,一切照旧,另外还要麻烦您待会送到苏家。”
“没问题!”顿一顿,何老板又问道∶“在苏家还待得惯吧!看你以前那副面黄肌瘦的模样,瘦弱得像只猴子,哪似现在这般健康强壮。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快满十三啦!”阿仁笑道。
“那再过两三年便可娶妻生子了,不知那家姑娘有这福气嫁给你!”
阿仁俊脸一红∶“何老板说笑了,我拿什么娶人家呀!”说完便笑笑的走了出去。
离开了花市,漫步在街头上,碰巧遇见了迎面而来的黑猴,两人这一见面,不免又是一阵闲话家常。
突然黑猴问道∶“阿仁你是昨晚没睡好吗?不然怎么眼圈黑黑的!”
阿仁心中正打算,是否要把三姨太的事告诉黑猴,黑猴又邪笑道∶“还是梦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在众多玩伴中,阿仁和黑猴最谈得来,两人几乎无话不说∶因此毫不保留地将这件困扰自己的糗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黑猴,还再三叮咛他要保密。
越听越讶异的黑猴,不等阿仁说完,已连连大笑,笑得阿仁羞愧不已。
“哈哈!苏家又怎样,有钱人还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转身看到脸红不语的阿仁,心生一计,说道∶“走,带你去看样东西!”说毕,拉着阿仁往城西方向跑去。
盏茶后,两人出现在一栋民房前,黑猴先谨慎的环顾四周,才小心翼翼的翻墙而入,随即开门将阿仁迎了进来。本来阿仁并不愿进入的,但耐不住黑猴的拉扯,便半推半就的来到屋内的一角。
“罗!就是这个洞。”黑猴指着木墙的一缝说道。
“这个洞要干嘛?”阿仁不解的道。
“你别管,看看就知道了!”黑猴神秘的笑着。
看到黑猴笑的那么诡异,阿仁有些不安,惴惴的往洞中一看,发现室内烟雾弥漫,云气袅袅,景物不是很真切,等到眼睛稍微适应后,才知是一间浴室。
这时居中的澡盆里正有一位女子在那泡澡,看得阿仁面红耳赤,连忙转头。
黑猴得意的笑道∶“怎样,不赖吧?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阿仁仍是愣愣的呆在那,不言不语。
黑猴见状,又道∶“每天辰初时分,王寡妇皆会沐浴一番,而且还会做些特别表演,若你有兴趣,就留下瞧瞧,我想应该对你有些帮助吧!”说完便踱步离去。
阿仁本想叫住黑猴的,但又怕惊动屋内之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黑猴翻墙而去,一颗心在那紧张着。
一阵天人交战后,阿仁终於向欲念低头,缓缓的向那洞中望去。
那王寡妇年纪二十有馀,乌黑长发披肩,玉雪似的肌肤,洁白光亮、丰满润滑,粉嫩的娇容虽无三姨太艳丽,却多了份清秀端庄;迷人的身体软若无骨,双乳高挺,饱满结实,挂在盆外的一双玉腿纤细修长,骨肉匀称,实在令人心醉。
正当阿仁看得目眩神迷时,平静无痕的洗澡水忽然动荡起来。原来王寡妇的一只玉手,正抚摸着自己的双乳;另一只手,却在水面下迅急的动作着。
王寡妇继续忘情的抚慰下体,捏揉玉乳的手掌更没停下,整池春水被搞得沸腾连连,流溅满地;而那覆盖着美穴的迷人芳草,也在水波中若隐若现,逗人遐思。
阿仁至此才明白黑猴所说的特别表演,眼睛目不转瞬的瞧着。
随着动作的加快,王寡妇开始娇喘起来,全身微微发颤,两腿也挺直颤抖,小腿更不时伸缩着。由於情欲的激动,王寡妇的娇颜涨得通红,一脸如痴如醉,紧闭的大眼中,带有一丝怨恨之色,那动作表情十分诱人。
“嗯……嗯……”王寡妇轻声哼着,玉体慢慢弓起,越抬越高,原本埋藏在水中的阴户,登时完全显露。
那肉包子似的玉穴胀鼓鼓的,小腹上阴毛茸茸,杂草丛生,但胯间那两瓣夹着细细一缝的肥穴,却是雪白细嫩,寸草未生。
抚摸玉穴的手指,自阴唇阴核捻起,慢慢的深进洞内挖扣着;那粉红鲜艳的肉缝,分泌出湿淋淋的淫水,从阴道里流了下来,已沾满腿间。
有了爱液的润滑,王寡妇越挖越深,越扣越大力;穴内的手指已增至两根,呻吟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唔……唔……哼……哼……”王寡妇闭眼享受至乐。手指每次进入,阴唇就鼓胀的跳了跳;每次抽出,阴户洞壁内的嫩肉,便红艳艳地被拖翻出来,看得阿仁目瞪口呆。
突然陡一转身,王寡妇整个人趴伏在盆缘,双膝跪在盆内,只露出雪白的圆臀在那摇晃。右手从胯下穿过,仍是在饱满的玉穴中,不停的进出着。
如今这个姿势,白皙的香臀恰好面对着阿仁,让阿仁可以更明确的观察清楚她那手指的任何变化。
王寡妇伸出右手的食中两指,轻轻的搓揉着微微外翻的阴唇,间歇地将指头插入小穴中,而每一次指尖滑过阴核时,都可以明显看到她腹下的收缩。左手也没闲着,掌心如同捏面团似的,大力压揉着双峰;秀指像夹子般,捻拉着殷红的乳头。虽说此角度对阿仁来说,无法看清她抚胸的动作,但从手肘摆荡之幅度来看,也可猜测出力道大的惊人。
玉臀仍不住的在扭摆,迎合着指头的抽插。由此可见,王寡妇显然是此道高手,对自己的身体相当地熟悉。
这时,王寡妇收回了趐胸上的左手,改从背后伸到臀前,沾了些阴穴中的淫水,招呼起迷人的后庭。
她先是轻揉缓搓,等逐渐适应后,再将纤秀的指头慢慢顶入小菊穴里,嘴中还发出阵阵的愉悦。这一举动,令阿仁看得心震不已。
让阿仁好奇的是,她那可爱的小梨窝,此时正一张一合的吸吮着玉指,还不时传出“吱!吱!”声音,不由得使人怀疑,那紧窄的小洞是否也能承受阳具的肆虐。
这个问题马上获得解答,不知何时,王寡妇手上已多了根茄子。
王寡妇将它在那已经充血、鲜红得像是樱桃般的阴核一阵厮磨,充分的涂抹爱液后,便猴急的往玉穴一捅,进进出出的狠插起来;而菊穴中的手指,也配合着茄子的动作,一前一后的抽送着。不一会,还相互交替位置,将那泛着亮光的茄子,对准那微张的梨窝。
“滋!”的一声,儿臂粗的茄子已深深的顶入后庭,异样的感觉,让王寡妇吐着大气,忍耐着些许的胀痛;但阴穴中的手指可没有停顿,仍是快马加鞭的大力猛扣,如今已是三指齐入了!
快感连连的王寡妇,耐不住高潮的大声呻吟,菊门内的茄子已经开始转动,口中也肆无忌惮的叫喊着;丰满的胴体不住抛摆,倒挂的钟乳颤抖得扣人心弦;股股的淫水,更是汹涌的喷溅出来。
“唔……唔……喔……喔……好爽……唔……唔……啊……啊……哎……哎呀……”随着刺激的加剧,王寡妇全身乱颤,身体也哆嗦频频。
只听她大叫一声∶“哎哟!美呀!美死我了!”玉体便停摆在空中,娇躯不停的的抖嗦着、抽搐着,一大股阴精自王寡妇的穴中直泄而出;那急流的模样,胜过瀑布之声势浩大,看得阿仁暗暗咋舌。
适才嘹 媚人的呻吟声,此时已转变成急促的喘息声,疲惫力尽的王寡妇,再也无力支撑那慵懒的身躯,软绵绵的整个身子趴了下去。她已昏死了,整间室内,如今只剩“噗!噗!”的美穴冒泡声。
阿仁恍似大梦初醒的呆坐在地上,一颗心“砰砰”的乱跳,心中七上八下的想着∶“好厉害!没想到这女人外表贤慧,骨子里却这么妖冶淫荡,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自己也因此而耽误不少时间,不舍的望了望趴伏在盆内的王寡妇后,急急忙忙的翻墙而出。
一路上,不住寻思∶“没想到女人竟是那么迷人可爱,惹人怜爱,今后可要多加注意了!”
也因为经过此事,呆头鹅的阿仁一改往态,开始对周遭的女性暗中留意,活像是个步入思春期的少年。不过若非如此,将来可有不少女子要恨死他了。
回到苏家,尚未进门,门房的阿义已经快步跑来道∶“阿仁,你跑去哪了?
老爷在大听候你哩!快去!快去!“
“老爷找我?”阿仁有些大惑不解。
苏家大厅甚少启用,除非来客是有头有脸之人,不然是不会在大厅接待客人的,更遑论在大厅等候阿仁了。
战战兢兢的来到大厅,只见整间厅房内满满是人;苏立德正襟危坐在厅中主位,左右坐的是正副总管;厅旁两排位上,则坐着众多夫人姨太,身后更有许多家丁站立侍候,而每人皆瞪着缓步而入的阿仁。
面对如此大之排场,加上众人全都怒目相向,阿仁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七回子虚乌有含冤莫白
“跪下!”苏立德厉喝道。
阿仁有些莫名其妙,正待询问时,两旁的家仆已经上前将他押跪下去。
“老爷,小的犯了何错?”阿仁不平的问着。
“李威,你说给他听!”苏立德忿怒的说道。
“是!”副总管李威神色狰狞的来到阿仁面前,举起手中之物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李威手上一个小绣包,也不知内中什么,阿仁摇了摇头∶“不知,还望副总管解惑。”
“好小子,还装得挺像地!我问你,为何你房中会有三姨太的玉环?”
阿仁一听,急忙解释道∶“冤枉!我怎会拿三姨太的玉环!”
“不只三姨太,连大姨太的戒指,四姨太的项炼,六姨太的耳坠皆在你的房中发现,你还敢狡辩!”
“我完全不知啊!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请副总管明察!”
“哼,冥顽不灵!好,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位上拿起一只木盆,对阿仁晃了晃说道∶“那你可知这是谁的吧?”
怎会不知,那木盆装的皆是自己的漱洗用具,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为何现在落在副总管手上?
“那是小的盥洗用具,早在几天前就遗失了。”
“哟!你倒是推得一乾二净。”一顿又说道∶“不过我有人证,可不怕你抵赖!”随即转身对站在厅旁的家丁喊道∶“阿禄你出来!”
家丁中一人排众而出,大步的跨到李威身边,阿仁看清来人正是李拥禄,心中不禁怀疑他要证明什么。
“阿禄,把你所看到的老老实实说出来,可不许有任何隐瞒。”
“是!在这个月的十七日晚上,小的正睡不着心烦时,忽见一道人影经过窗旁,小的因为担心是小偷,所以自作主张的跟了下去;只见那人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最后来到三姨太的屋外,内内外外打量一阵后,便迅速的离开了。”
“可有看清那人是谁?”李威问道。
“有,藉助月光的照射,在他离去时,有看到那人的容貌,他竟是咱们苏家的一位下人!”
“然后呢?”
“自此后,小的便时常的暗中注意他,直到前日的早膳时间,发现他又一人单独往三姨太的房楼前进,小的即刻跟了上去;谁知他这次更是胆大妄为,竟先戳破三姨太房外的纸窗来观察房内动静,然后从容不迫的进去翻箱倒柜,约过半晌后才匆匆离去,连随身携带的澡盆也忘在窗边地上。”
“发生这种事,你为何不马上禀报老爷?”李威问道。
“小的认为也许是那人一时利欲薰心,被金钱所蒙蔽,因此想看他能否省悟过来,自己主动将东西归回原处。”
“嗯!想不到你还有这种心性,这么维护他。结果呢?”李威点头道。
“没想到他竟是不可救药之人,接二连三的在大姨太、四姨太、六姨太房中作案,小的痛心之馀,便决定站出来检举!”说毕,脸上流露出坚决的表情。
“那人到底是谁?请你将他指出来。”李威说到了重点。
李拥禄毅然决然的望向阿仁,语气哽咽说道∶“阿仁你为何要那么做?”
在李拥禄滔滔不绝地说着时,阿仁已暗暗纳闷∶“他什么时候口才变得那么好!”看他讲得天花乱坠,义正词严,越是觉得不妙,直待将矛头指向自己时才恍然大悟。
但他俩一搭一唱的配合着,阿仁一时张惶失措,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口中连呼∶“冤枉!冤枉!小的绝无做这些事,还请副总管明鉴!”
“哼!人证物证皆在,你还不俯首认罪!”
的确,这些不利的证据让阿仁哑口莫辩,但他并不愿无缘无故被冠上偷窃之名,所以口中仍是频喊冤枉。
“老爷,如今罪证确凿,就将这畜牲押至官府治罪吧!”
苏立德正要答应时,一旁的总管已开口说道∶“且慢,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行为难免有所偏差,若送交衙门法办,那他这一辈子就此毁了。还望老爷宽宏大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苏立德点点头说道∶“苏家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过度张扬,那就打他三十大板,将他赶出苏家,不知总管认为如何?”
“一切老爷作主!”
李威听得满不是滋味,心想就这么简单了事,那自己的苦心不是白费了,可是又不敢言形於色,只能招唤众家丁给阿仁狠狠的打了三十大板,来发泄心中的不悦。
动手前,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小时偷摘果,长大偷牵牛“,阿仁你可不要怪我,我是要揪出你的劣根性。喂!你们给我好好的打!”
这三十板打的阿仁痛彻心扉,深入骨髓,差点晕死过去,一双腿都快站不稳了!
走出苏家大门时,诸人鄙视的眼神看得自己心冷,如同回到往日般,自己又成为那人见人厌的野孤儿了!门房的阿义还打落水狗的踢自己一脚,连翻带滚的落下台阶后,众人才哈哈大笑的关上大门。
瞧见街上路人的疑惑眼光,阿仁再也承受不住的大声喊道∶“我不是贼!
我不是贼!我不……“边说边跑而去,不多时已消失在街尾。
当晚三姨太的房中,一对男女正举杯对饮着,只见那男子笑道∶“差点要那小子坏了大事!”
“不过,只是将他赶了出去,若是他怀恨在心而去大肆宣传,那咱们的事不就曝光了!”另一女子说道。
“嘿嘿!放心,我早就料到如此,所以预留了后步……”男子奸笑的说着计划。
“啊!如此一来,我们便无后顾之忧了,威哥您真是厉害呀!”女子放心的笑道。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男子色心突起,猴急的向前一扑,两人开始翻天覆地起来。
原来当日破晓后,三姨太的侍女在门外寻到一只澡盒,却不知是谁遗失的;眼尖的三姨太当场发现澡盒边的纸窗上留有破洞,紧张的赶忙找李威商讨对策。
“威哥,怎么办?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们的事?”三姨太不安的道。
“嗯,由这些东西瞧来,应该是下人所拥有的。你我就相互留意,看看最近有谁使用新的澡具,务必要将他抓出来!”碰上这事,还是男人较冷静。
明查暗访下,终於知道遗失者是阿仁,为防止他将两人之奸情泄漏出去,因此安排了这场无中生有的闹剧,更找自己的侄儿李拥禄来配合,果然顺利地将阿仁扣上偷窃罪名。
再说被赶出苏家的阿仁,回到了他那令人怀念的河边木屋,里面摆设依旧没变,但因久未有人居住,已深深蒙上一层灰尘。
“想来这件事必定与三姨太的偷情有关,难怪他们要嫁罪予我;都怪我粗心大意,将澡盒遗留在那。”阿仁一路上不住寻思着。
“唉!还是这个地方好,虽然没有丝被软褥,但总能遮风避雨,不须卑躬屈膝,也不用受那有钱人家的窝囊气了!”
“今后只要我省吃俭用,总是能过活的,别再去想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傻梦了,我厌倦了!我厌倦了!”
奔走了一天,阿仁也累了,随便往塌上一窝,很快就睡着了。
隔日醒来,发现已日上三竿,急忙跳起准备工作,等认清屋内事物后,不由哈哈大笑责怪自己糊涂。经过一夜休息的阿仁,情绪已没有初时激动了;大笑一阵后,更一扫先前的阴霾,整个人也舒服许多。不知怎么地,阿仁竟有一股解脱的感觉,对於李威陷害自己的事,丝毫不以为忤,反有些顺水推舟的味道存在。
但祸不单行,正当阿仁希望事件就此结束,今后能安稳生活时,一群人来到了木屋门口。
这群人年约二十出头,个个目露凶光,不怀好意,阿仁认出他们皆是游麟县内的地痞流氓,靠着收取规费、替人围事来生活的一批混混。
这群平时鱼肉乡民的凶神恶煞,如今连抉来到此地,心细的阿仁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倏地一惊,忖道∶“难道他们要杀人灭口!”
当中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阴声道∶“你就是阿仁吧?”
阿仁怯怯的说着∶“是,不知几位大哥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有人想找你聊聊!”接着对两旁的人说道∶“带走!”
阿仁早就暗暗留心众人的举动,不等青年说完拔腿就跑,但对方显然预谋而来,又人多势众,不几下便围住阿仁,令他进退不得。
“嘿嘿!看你往那……唉唷!”
阿仁已豁出去了,反正横竖一死,自己也要找个垫背的;所以冲上去一拳打向青年鼻骨,接着再抡拳踢腿的猛打这为首青年。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其馀人措手不及,等到回过神来抓住阿仁后,青年已狼狈不堪,鼻血流得整襟都是,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哀声中青年缓缓爬起,狠狠的瞪了阿仁一眼,开口骂道∶“你们是死人呀!
连个小鬼都看不住!“
看到被压伏在地上的阿仁,脸上露出得意神色,青年登时怒上心头,抬脚便往他身上连踹,其他人也跟着助威,举脚对他身上各部位招呼着。
“小鬼找死呀!连我们龙哥也敢打!”
“不好好教训你,你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一阵毒打后,传来一声∶“停!”青年阻止了众人。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不要让人看见了,还是快办正事要紧,方彬、周豹你两人将他抬着跟上!”说完便带头跨步而去。
经过众人拳打脚踢的阿仁,已经奄奄一息,嘴角尚不住溢着鲜血,恍惚间的被带到一处悬崖边。
在游麟县的西南方有一座岐山,地势虽不高,却有几座山峰相连,这悬崖便是其中两峰交汇处所形成之山谷;此山谷终年雾气弥漫,云烟凝聚不散,即若在这盛夏之时,还是不见谷底景象。
“把他丢下去肯定尸骨无存,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青年望着深不见底的谷中说道。
昏迷中的阿仁听到青年的说话,极力地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但却感到全身酸软,力不从心,只能坐以待毙地看着众人将自己抬起。
“啊……”一声哀鸣,阿仁已被抛下山谷,身影一闪即逝,迅速地被云海所淹没,消失在这岐山山头。
绝望的叫声从近变远,终至不可闻,所剩下的只有崖上众人得意的笑声,不住回荡在群山峻岭间。
第八回劫后馀生空谷自居
掉下山谷的阿仁,被迎面吹来的上升气流一冲,喉头一甜,随即不醒人事。
岐山崖边的峭壁上长满古松藤蔓,阿仁撞断几根树枝后,人终於被缠在枝藤间动弹不得。
如此昏迷了一天,直到朝阳东升才逐渐醒来。
“哎……哎呀……”全身的疼痛,使得阿仁禁不住呻吟出声。
“咦!我已经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吗?啊!好刺眼!”久未见光的双眼,难以承受艳阳的照射,阿仁不禁眯眼喜道∶“地府中不会有日出,太好了,我没死!我没死!”
正高兴的手舞足蹈,才发现自己还被缠在树藤上,心想∶“首先得要摆脱这些枝藤,但是要往上或往下爬呢?”
看着深不见底的谷中,阿仁有些犹豫,但马上做出决定∶“也许那群人还在上面守着,我这一上去,岂不自投罗网?再说,顺着藤蔓爬下,要比爬上省力多了。”
这些树藤皆有千年岁龄,不但粗长而且韧性十足,让阿仁放心的攀爬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终於依稀看见谷内景象,耳中也听到了潺潺的水流声。
谷底朦胧一片,难见丈外景色,阿仁唯恐脚下踩空,仍抓住树藤试探性的着地,等到确定站稳后,才忍不住的呼道∶“哈哈!终於让我爬下来了!”到了此时,身心才完全放松,遍体鳞伤的痛楚也开始清晰,整个人都瘫痪下来。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自己对这山谷一无所知,若有什么毒蛇猛兽,那可不好玩了,所以务必尽早离开此地。
由於浓雾弥漫,阿仁只能缓缓的摸索前进,脚步也不敢过度开阖,深怕去踩到什么异物。
随着时间的流逝,谷内雾气逐渐散去,已有些微的光线照入谷中,四周的景象也渐渐明亮起来。
阿仁便藉助着这些光线,小心谨慎的来到一溪边,口乾舌燥的他,一连掬了数次溪水解渴,也暂时果住饥肠辘辘的肚子了。
如今谷内已大亮,景色一览无遗。
细细的打量这绝谷环境,东边是一片青翠蔚蓝随风吹拂的草原,南边是一些嶙峋坚岩的巨石耸立;北边则是枝繁叶茂的树林,而西边是一处土丘,地上空无一物,只有印上一些零乱的足迹,想来必是自己落下之处。东南北三面的崖壁上皆光滑如镜,唯有西面长满枝藤,看见此状的阿仁不由暗叫侥幸。
目前所处的溪流位居谷底中央,斜切南北,一端往南方奇石处流去;另一端深入北方树林内,两端皆不知尽头。
阿仁忖道∶“这里倒没有想像中的可怕!”正欲再掬水喝时,忽然瞥见一景象,让自己久久无法言语。
“天啊!这是我吗?”阿仁发出惨烈的哀嚎。
急急的趴伏在溪边,对着水中倒映的容貌不能接受;往日秀气的脸庞,俊美的笑容,现今已伤痕累累,扭曲不全。
伸出颤抖的手指,抚摸面上错综复杂的疤痕,没错,那水中怪物正是自己;看到这面目全非的模样,阿仁不禁悲从心来,轻泣出声。
想到以往万般的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竟是换来这一毁容下场,阿仁心中越是哀伤;自己以后将如何面对众人,带着这副容貌,岂不是终生要活在阴暗的世界中。
极度伤心下,阿仁在这些天所受到的委屈一次爆发,身心再也承受不住,人也在悲泣抽咽中缓缓入睡。
睡梦中,感到自己有如沐春风般的愉悦,定睛一看,原来是立身於一世外桃源,四周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花丛中,有一小路蜿蜒崎岖,举步顺着花间小径而入,阿仁来到一溪流,眼睛也跟着为之一亮,水中竟有众多女子成群嬉戏。
那些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宛如天仙下凡;在嘻笑戏弄间,挽至手臂膝盖的衣衫群摆内,雪白纤细的粉臂玉腿完全展现在阿仁面前,而身上所穿着之宫装也被溪水泼洒溅湿,整个贴伏在迷人曲线上,若隐若现,看得阿仁遐思连连。
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意外的诸女并没有斥喝,反而相偕的拉他下来戏水,真令阿仁受宠若惊。
嘻闹中,诸女动作逐渐加大,所裸露之部位更加明显,人也越是放浪形骸,开始向阿仁大肆挑逗媚惑,逗弄得他脸红心跳坐立难安。
艳女们更加紧得露出极度诱人体态,施展出浑身解数,令阿仁欲焰狂张,心神激荡;就在阿仁即将把持不住时,倏见水中映射的容貌,那丑陋的面孔,深深的震撼自己心坎,大叫一声,人也因此整个惊醒过来。
“呼……呼……”惊吓过度的阿仁,大力的喘息着。伸手一摸,手上凹凸起伏的感触,证明这一切皆是真的。
“唉!变成这样也好,免得日后让人认出……换个角度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甩了甩头,挥去脑中的阴影,暗暗一叹后,阿仁起身开始探寻这无人荒谷。
走向东边的草原,绕了一圈,除了如茵青草外,就只有几株不知名场物;南方的石柱林内,更是奇岩怪石荒无一物;好在北面的树林中结着许多野果,对於食物问题,仍不至於忍饥挨饿。但这些皆是次要,最重要的是,仍未发现任何通往谷外之路。
囫囵吞了几颗野果后,阿仁尚不死心的继续搜索,可是接连在这约半顷大的山谷来回数次,依旧是毫无所获,个性乐天的阿仁,如今也不禁担忧起来,这次他真的没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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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了,阿仁已待在此谷半年了!在这些日子里,仍是竭尽所能的寻找着出路,但在所有隐避之处都细细探寻后,别说出路,连蛇穴兽窟也无一个。
坐在西边土丘上心想∶“难道我注定终生困在此地?”抬头看了一下谷顶,喃喃念道∶“再过半刻,谷中即将变暗。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再想办法吧!”
原来这人烟罕至的荒谷,每日仅巳、午、未三个时辰可见天日,其馀时刻谷底皆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阿仁也曾经推测过,想来是在此三个时辰时,日光所照射之角度恰能射入谷中;而其他时辰时,因日渐西移,光线被另些山头阻挡,所以才会阴暗难视。也因此每天的亮暗变化都很匆促,一个不察,便会被困在谷中某处。
次日巳初,阿仁打起精神的再次搜索,结果亦然令人失望。阿仁无奈的坐在土丘处,啃食着酸涩的野果,心中是一片茫然。
突见不远处的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揉了揉眼,没错,是一株翠芽正破土而出的向上生长着。没想到这寸草不生的土堆上,竟突然长出一绿色场物来,不由另阿仁好奇的走上前去。
就这一眨眼功夫,绿芽已冒出枝叶的伸展开来,瞬间含苞待放,这异常现象让阿仁啧啧称奇。
举目四望这极尽荒凉的西面土丘,脑海皆在思索,为何忽然长出这一场物,内心更怀疑它那不寻常的生长速度。
疑惑的同时,不知名的场物仍是不断快速成长着,如今它已开花结果,看来不须多久便可采收了。
仔细观察这奇异场物,它仅有一茎支撑着全身,并向外延伸出九片绿叶,而在茎部的最顶端,开着一浅红色花朵;花瓣中,结着一颗淡黄色果实,整体长相有点类似枇杷,只是这颗果实内,好似有些液体在不住流转着。
渐渐地,那颗果子颜色越变深沉,内中液体慢慢滚动起来,四周也散发出一股如麝如兰的迷人幽香。
约过半晌,果实已变得整颗暗黄,那株花朵再也无法负荷它的重量,逐渐地弯曲下来,随时有腰折之虞。
阿仁被越来越浓郁的幽香,引诱得食指大动,试探性的伸手一摘,整颗果子就滚落在手上;顺势的往嘴中塞入,没想到此果入口即破,化成一道香甜的汁液流入腹中,让全身感到一阵舒坦,连带的将果皮咀嚼吞下,还有些意犹未尽。
被摘下果实的场物,竟在这刹那间开始枯萎老化,最后被一道清风吹散掉,看得阿仁暗叫可惜!
注视那场物出土之地,既离水源遥远,又无任何养分供给,不知它是凭藉着什么来生长。
而此地距离自己坠下处不远,所以周围有着许多血渍,尤其这块地方更是大大一片,不知是否与这有关。
正在揣测原由之际,突感腹中一阵胀疼,阿仁不以为意的不加理会,谁知这感觉越来越剧烈,至后来整个肚子也开始绞痛起来。
“啊!一定是刚刚那不知名的果子有毒,哎呀!痛死我了!”阿仁难受得蹲在地上,初时还能忍受得住,但随着时间过去,连额上都冒出冷汗了,疼痛还是不见减轻,到最后竟在地上翻滚哀吟着。
此时的阿仁感到剧疼难熬,腹中似有一熊熊炉火在烧,四肢百骇像有许多虫子在撕咬,全身筋骨也快被拆散般的拉扯着。这分筋挫骨的疼痛,让阿仁大声惨嚎哀叫,用力的拉扯自己肢体,连全身都已抓破出血还不自知。
倏地脑门“轰”的一声,阿仁受不了的昏死过去。昏迷中,下体排出了几个响屁,全身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声音,身形也逐渐拉长开来。
尚不自觉自己获得众人企盼福缘的阿仁,这一昏迷,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醒来。
第九回转危为安因祸得福
经过了七天七夜,阿仁终於悠悠醒来,认为应该含恨而终的自己,如今却又好端端地活着,不自主的哑然失笑。
记得吃下那毒果后,因难以承受它带来的椎心之疼,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着,怎么现在全身不但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更显精神奕奕。挺身而起,身子竟难以控制的向前冲去,踉跄间,匆促的举起双手护在身前,谁知“滋”的一声,双掌皆齐腕的插入土堆中,让阿仁愣住在那。
抽出毫发未伤的双手,阿仁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虽然这小丘的土质松软,但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插入呀!”百思不解的来回翻视双掌。
探视一会,仍然不明究理,但却发现破裂多处的衣衫,变得狭窄紧绷,双袖和裤管更是只及前臂及小腿;这让阿仁讶异短短数日内,自己竟会长高许多。
正欲跨步而出时,身体又再次飞向前去,好在这回已有所准备,所以还不至於跌得狼狈,但心中却是莫名恐慌,还道是自己病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自己已吃下世人垂涎三尺、羡慕万分的五极绝品°°卦土麒麟子,举凡练武之人或是达官显贵,无不穷极办法的想要找到这奇珍异草。
据“神农本草谱”记载,平凡百姓只要服下五极绝品,便可延年益寿,一生与病无缘;若是练武之人服用,必可增进半甲子功力,今后百毒不侵,瞬间达到高手之林。因此,对於生活在尔虞我诈的江湖中人,无不受其诱惑的明查暗访,但这终归只是传说,这么多年来,尚未听闻何人发掘过,谁知它却被阿仁误食而下。
如履薄冰的小心前进,阿仁渐渐熟悉这突兀感,现下已无初时的窘况,只觉得步法轻盈,通体舒畅,人也跟着哼起小调。
往后的数日,阿仁已完全适应习惯,更发现自己的力气突然变大,好几次都可不费吹灰之力的爬上果树,有一次还意外的推倒一棵小树呢!另外,还发现自己目能夜视,就算是在无光的夜晚,周遭的事物仍是一清二楚,这全是吃了那个怪果以后的变化。
有了这些改变,阿仁极具信心的计划着,他有把握能逃出这荒谷了!
这一天,阿仁来到西边崖壁前,猛力攀上一树藤后,人便迅速的往上爬去,他决定靠着这股力量徒手攀爬出谷;上升速度很快,不多久已消失踪影。途中累时,便栖息在崖上凸出的松枝上,饿时便吃着摘带上来的野果;如此过了半天,终於慢慢靠近山头了!
趴伏在崖壁上的阿仁,首先露出双眼,谨慎的观望崖顶有否可疑人物,确定无碍后,才一纵的跳出悬崖,整个人躺在草地上大力的喘息着。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阿仁大喜过望的欢啸出声。
一阵寒风吹来,衣衫单薄的阿仁打了个冷颤,这才发觉的道∶“算算时间,也该过完年了!”看着自己衣不蔽体的模样,披头散发活像个乞丐,不禁困惑今后的行止,更担心那群人找上门来,说什么那河边木屋是不敢回去了。
正烦恼的同时,突听一阵“沙!沙!”声由远而近,鼻中也闻到一股腥臭,旁边的树丛中,几根树木竟跟着应声而倒,看的阿仁惊心动魄。
随即一庞然大物排山倒海而来,那来势汹汹的模样,让阿仁吓得无法动弹。
就这一耽误,异物已破林而出,虎视眈眈的瞪着阿仁。
阿仁一看差点昏倒,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巨蟒,水缸般的蛇首上,双眼大如铜铃,正闪烁着迷样异彩;口中红信吞吐间,还发出“嘶!嘶!”声音;合抱粗的躯体卷在地上,尚有好长一截没有露出,仍然掩藏在林中深处,但光是目前可见之身,便有三、四丈长了!
心惊胆颤的阿仁,这时才想到逃命,但巨蟒速度更快,转眼间便将他团团围住,并逐渐的收小中心,急得阿仁没命乱窜。
眼看蛇身越靠越近,所处空间也越变越窄,阿仁绝望的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血口大张的巨蟒整个吞下,蛇躯一阵蠕动后,再也听不见阿仁的叫声。
这条黝黑大蛇,其实是“山海经”中记载得“墨鳞铁甲蛇”,此蛇靠着吸收日月精华,求取有朝一日得道升天;照它的体型来看,应有千年以上的道行,再过不久便可蜕变成龙,届时将会因它升天之势,卷带起它所居之处的湖水,造成各地泛滥成灾,生灵涂炭。而平时寄迹深泽中的它,甚少抛头露面,只因今日阿仁逃出山谷,闻得他身上散发的五极气味,因此不远千里而来。
目的达成,巨蟒急欲回窝好好消化吸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远方树林里。
而被吞食下的阿仁,心想这次必定命丧蛇腹,但不甘自己千辛万苦的爬上悬崖,却被当成你这怪蟒的良馐美食,说什么也不肯束手就范,因此仍不放弃的挣扎着。
“哼!它既然吃了我,我不会咬回去吗!”阿仁这样想着,并张嘴开始咬起嘴边蛇肉,用力的吸吮破处的蛇血。
回途中的“墨鳞铁甲蛇”,发现腹中猎物还在蠢动,待要加速分泌胃液的将他消化时,忽然感到一股刺痛涌上,难受得在地上打转着。
阿仁见到有效,更是狠命至极的猛力吸咬,连嘴中吞入一颗鸽蛋大小的球体也不在乎,反正咱们同归於尽吧!
那颗球状物,正是“墨鳞铁甲蛇”的内丹;满嘴蛇血的阿仁,反应不及的让它顺着血液流入胃中。内丹一失,在外的巨蟒像是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发出凄厉的悲鸣声,粗长的蛇躯也滚动翻转着,将大片树林连根扫倒。
沿途所压过的巨岩,全被坚喻钢铁的蛇皮辗成碎石;所经过的地方,皆都印出一条深深的蛇痕,轰隆声在群山间回响,整个山林都为此震荡不休。
蛇内的阿仁自从喝下蛇血后,便浑身开始发汗,而在吃下内丹后,更是燥热难耐。随着蛇身传来的剧烈摇摆,阿仁紧张的静静趴住不敢妄动,却因为一次起伏较大的颠簸,震晕在蟒蛇腹中。
最后那股强烈力道,乃是“墨鳞铁甲蛇”回光返照的垂死一击。经过此大震后,整座山慢慢平静下来,巨蟒也跟着力尽而瘫在溪谷上,蛇身仍不住缓缓的抽搐着。
这场意外风波,虽未酿造成天灾人祸,却也弄得麟游县内人心惶惶,好几日无人敢踏入此山一步,但也有人不以为意,反对此事心生好奇而来。
“啊!仙子你看,好大的蟒蛇喔!”一娇甜的少女声音说道。
“嗯,下去看看。”另一较年长的女子声音接着说道。
两人小心地来到蛇尸旁,仔细从头至尾的观察,足足过了盏茶时间,年长女子才欣喜道∶“太好了!没想到竟能幸运的碰见这谣传中的”墨鳞铁甲蛇“,小春快!快趁还无人发现,取出它的双眼及蛇胆!”
被唤作小春的少女,正在好奇的东摸西捏着,听到女子声音后,脸上充满惊奇神色,道∶“它便是传说中的”墨鳞铁甲蛇“!”接着眉飞色舞的说∶“想不到我竟能见到这”山海经“中的奇灵异兽!”
“还楞在那干嘛,快过来帮忙呀!”女子催促着。
小春吐了吐舌头,快步的过去帮忙,两人除了挖出蛇目外,又将部分蛇皮扒下,正要举剑刺入蛇身七寸处,才惊见蛇腹鼓胀,好似内中埋藏一物。
轻巧的顺着七寸上的白环剖开,发现里面躺着一全身赤裸男子,小春叫道∶“啊!竟然内中藏着一人……哎呀!还是个丑八怪!”
那男子当然就是阿仁,他那身破旧衣裤,经过蟒蛇胃液的分解,早就腐蚀殆尽了!
“这事不寻常,小春将他拉出来。”
小春脸上微微一红,道∶“可是他光着身子,教人家怎么……”说至此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年长女子登时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就不会先拿件衣衫给他遮遮!”
小春只好取出包袱内的衫裙,害羞的上前将阿仁拉了出来,期间还不时因为不小心触碰到阿仁肌肤而尖叫不已,看的年长女子又好气又好笑。
满头大汗的小春恨死阿仁了,竟让黄花闺女的自己做这羞死人的事,何况对方还是个面目全非的丑八怪,这比叫她练功还要辛苦几十倍!
离开蛇躯后,女子开始探视着阿仁全身;不知为何,她竟对这初次见面的陌生男子,产生一股难以言喻的好感,这是她活了近四十年来,未曾有过的感觉。
试着诊断他的脉象,手指却反被震得暗暗生疼,不由惊讶的忖道∶“好雄浑的内力,他到底是何来历?从他肤色看来,年纪跟功力却不成比例,难道说他经历过什么奇遇?”
暗下决定后,转头对感到不耐烦的少女道∶“小春,将他背着,我们走!”
“什么!”小春整个人都呆了。
第十回否极泰来应运而生
麟游县的东大街上,有着全县第一的“临轩客栈”,而其中的天字房内,正有位焦急的女子,殷切的观望着塌上一名脸上缠有布条的男子,身旁还站着一位豆蔻年华的劲衣少女。
“奇怪!照理说应该清醒过来了,怎么至今仍然昏迷不醒?”女子不解的说着。
“嘻!若醒过来,不知要吓死多少人!”少女逗趣的说。
女子瞪了少女一眼,正要数落几句时,忽听到床上男子呻吟一声,到口的话赶紧收掉,连忙趋前探视。
“哎……哎呀!”男子终於回复意识了。
喜出望外的女子问道∶“你可有那儿不适?”
男子只觉得背心所靠处甚是柔软,鼻中闻到一阵淡淡幽香,让他觉得很是舒服;慢慢张开沉闭已久的双眼,所看到的是位端庄优雅、艳丽如仙的宫装美妇。
她那双眸顾盼生辉,柳眉入颦青黛,桃腮晶莹白 ,此时一双明净的眼睛正担忧的望着自己。
“我……我口渴得很。”男子微声说道。
少女主动地端来茶水,女子还亲自喂他喝下,窘得那男子差点呛到。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被那怪蛇吞食而下?”女子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女子提到怪蛇,他才想起自己不是应该死在巨蟒腹中,怎又安然无恙得躺在这里?看来必是眼前女子救了自己,不由暗叹那造化弄人的命运。
“我从小就住在麟游县,你叫我阿仁就可以了!至於为何遭到怪蛇活吞,我也……啊!”话尚未说完,阿仁突然大叫一声,人开始抓扯着身体,骇得女子紧张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我感到全身一鼓燥热,体内好似有把火在烧……好难受……”渐渐地声音越变越细,人又不醒人事了。
“这……怎么好端端地,人又忽然晕死过去。哼!我白羽霜就偏不信邪,小春,准备金针度穴救人!”
小春收起玩笑之心,配合着主母使用金针度穴传功大法;好不容易才将阿仁体中,那些紊乱不受控制的真气,暂时归导至各处大穴,但如此仅治标不治本,随时仍有再发的可能。
耗力甚钜的宫装美妇白羽霜,脸色苍白的深深注视阿仁一眼,才转身对小春说道∶“你去探查一下他的来历,记得要问得技巧些!”
“人家才没有那么笨呢!”小春俏皮地说,接着一溜烟的离去。
房内的白羽霜仍在寻思∶“为何他体内有两股真气在互相排斥?若是常人早就爆体而亡,他竟能忍受至今?”
阿仁体中的两股真气,分别来自“卦土麒麟子”及“墨鳞铁甲蛇”的内丹;当初服下麒麟子时,阿仁便曾受过一阵痛苦折磨,但如今已忍耐过去,自然化险为夷。可是短时间内他又吞下蛇丹,两股力量产生激荡,开始在体内游走乱窜,再加上阿仁又饮下大量蛇血,更是火上加油。
因为阿仁没有武学基础,所以他那细嫩的经脉,无法抵挡这些力量的冲击,若在平时,身负这两股力量的人,早就全身断碎而亡了;但只要阿仁懂得内功心法,便可将这两股不受控制的真气慢慢融合,也不用受这随时有筋脉断裂,全身不遂之苦了!
几个时辰后,小春形色匆匆的回来了,尚未站稳,正在调息的白羽霜便心急问道∶“如何,查得怎样?”
“唉!没想到他的身世竟是如此可怜。”小春显然有些感伤,摇了摇头后,娓娓得转述探来的消息∶“阿仁,本名玉逸仁,父母不详,从小跟着一拾荒老人生活。据认识之人说,阿仁是老人在十三年前除夕那天,梦见三仙奶奶中的送生奶奶,告知正月初九午时,城外树林中会有一婴孩遗留在那,特别交代要老人收来扶养;而玉逸仁这名字,也是从他身上字条所得来。但这荒谬乖诞荒之事,所有人皆认为是老人的酒后醉言,而一笑置之。就在阿仁五岁时,老人撒手人寰,阿仁只好承续衣钵,靠着收旧货维生,期间有一餐没一顿的过着;镇上之人在此后更是看不起被捡抱而来的阿仁。直到一年多前,他被县内首富苏家招为下人,情况才稍稍改善。但好景不长,过不了半年,就因为窃盗罪名而被赶出,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小春说完后,人也跟着哀怨的叹了口气。在她初次见到阿仁时,心中实在厌恶这丑陋怪物;但在知晓阿仁生世后,整个心境完全改观了,开始心生怜悯得同情他,看他的目光也没有那么冰冷了。
白羽霜可就不同了,至始至终,她都对他有股莫名的情愫存在,尤其在听了阿仁的生世后,更是笃定自己的想法,他应该就是自己十多年来所要寻找之人。
“没错!就是他,就是他,小春我找到了!”白羽霜难掩心中的喜悦。
“仙子,你所要找的转世玉帝便是他!”小春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从他的降世方法及出生时辰来看,应该不会出错;尤其你听他的本名玉逸仁,是否是”玉皇大帝张百忍“中,取其前中后三字的谐音。”
“咦!真的耶!那他……”
“太好了,十几年来的辛苦总算有代价了!”白羽霜忍不住喜极而泣。
“恭喜仙子!贺喜仙子!”小春也为主母多年来的不遗馀力,今日总算如愿以偿而欣喜不已。
“将所有人招集过来,准备迎接少主回谷。”白羽霜下达指示。
“是!”小春收到命令后,来到屋外对空发射一枚信号弹;很快地几日内,陆续有女子前来报到,待到第五日时,最后一女也到齐了。
“小春姊,仙子真的找到传说那人了?”其中一女问道。
“你不会自己去问!”小春不耐烦的道。
“我才不敢呢!”少女咋了咋舌。
另一位少女也发问∶“小春姊,刚才你说,他是直接降生在树林中,这不大可能吧?”
小春解释道∶“若照仙子说法,玉帝万般尊贵,只能用这方法转生降世,而其中道理我也不是很清楚!”
说的没错,须知天为百,帝为九五;玉皇大帝即为天,命数高达一百,而凡间以帝王最是为尊,命数九五。试问就连皇帝都无法比拟玉帝,更何况那些凡夫俗子,所以实难在凡人妇女中,择一来借腹生子;但若是真有如此,那么那位受孕女子必然在怀孕初期,便被腹中奇高命格的婴儿所克死了!
众女正七嘴八舌的争论时,“轧”的一声,白羽霜忧愁的推门而入,小春赶忙上前关心道∶“他怎样了?有没有好转些?”
“唉!还是老样子,不过脉象倒是稳定多了!”
“怎么会这样!无法改善吗?”
“我怀疑他是”亢龙玄阳体“,此体质不但筋骨奇佳,恢复力快,而且脉络自成一帜,千万人中难以觅一,但相对的给予治疗时,可就要大费手脚了!”
白羽霜看看众女又道∶“所以我打算使用”九阴莲品大法“,希望你们八人皆能配合!”
诸女一听,不期然的螓首低垂,粉腮微晕,也不做声,不知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三天后,玉逸仁终於清醒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宫装美妇,风采依旧,可是此时却有股娥眉深蹙的哀怨,隐隐地徘徊在她那娇颜上;她的身后站着八位少女,个个明眸皓齿,风姿绰约,脸上也尽是关注的眼神。
唯恐玉逸仁再次昏迷,诸女皆小心照顾着,极力的呵护着,令玉逸仁左右逢源,大享齐人之福。
这段期间,玉逸仁也曾将多年来的遭遇告知过众女。听到他那悲惨的孩提往事,诸女内心都跟着哀伤;对他那落下绝谷的际遇,面上神情也为之动然。
“哼!那对狗男女太可恶了!”
“慕春算了,都过了这么久,不需要跟他们计较了。”玉逸仁平静的说。
“少主您又来了,不是教您叫人家小春吗!”慕春嗔道。
“你自己还不是少主、少主叫个不停!”玉逸仁反驳着。
“可是……”
“别可是这可是那了,今后你就叫我阿仁,我叫你小春!”
看着他俩的斗嘴,旁边的其他女子,也在那“咯咯!”笑得不已。
“不要笑,恋夏你们也是!”
诸女一听,笑得更娇媚可掬了!
虽然玉逸仁已完全清醒了,但拗不过众女的好意,硬是在床上又躺了三天,直到这日,众人才收拾细软,准备打道回谷。
站在县外的高岗上,鸟瞰着全县景色,玉逸仁心中感慨万千;这自小生长之地,如今就要挥手离去了,内心却没有多大的忧伤,只因它负自己太多,说得上难以割舍的,大概只有那几位真心的挚友吧!
“咦!忆梅及惦兰呢?”玉逸仁问道。
“她们有些事情耽搁,马上就会跟上来了!”慕春说着。
再看县城一眼后,玉逸仁暮然回首,说道∶“走吧!”
翌日清晨,麟游县外城门上,挂着赤身裸体的李威及三姨太,两人的股间还紧黏不放,身旁并贴着一张告示∶“奸夫淫妇,人人唾之”。
***********************************羽录∶
很快地,《搜神记》创作至今,已迈入二位数的篇幅了,自己也为此而感到骄傲。我自认文笔并不华丽,但出文前都会再三浏览,待到文意通畅,平易近人时,才敢搬出来献丑;所以对那些网上文藻瑰丽的大家,心中实在万分敬佩,并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达到那词美意顺的境界!
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表达出来;创作这部作品,其实是另有目的。记得就读中学时,我对情色文学并未深涉,在受到班上一位高姓同学的影响后,开始接触了这方面的书籍。某日,正观赏他自创的文章时,意外地被老师发现,引起一场轩然大波,老师还向他家做电话访问。设身处地的想,若因此使得他受到家人责骂,那我真的太对不住他了;但当时我却唯恐遭到波及的独善其身,现在想起真是令人汗颜。
虽然事后我俩如常,仍是有说有笑,但我总是对他抱持着一份愧疚。时隔多年,也早因毕业而没有联络;但每当观赏情色文学时,我便会回忆起这段懵懂往事,心中也总有个疙瘩。若说他至今仍热衷於情色文学,并且有在上网,相信他不会错过元元这个网站;所以在此我要向他致上最大歉意,并将《搜神记》谨献给他,希望他会喜欢这部为他而创作的小说,原谅当时无知自私的我。
顺道一提,本来李威及三姨太是要安排暴毙下场∶
翌日清晨,城门上挂着李威及三姨太的裸尸,两人的股间还紧黏不放,身旁并贴着一张告示∶“奸夫淫妇,人人诛之”。
但基於人道立场,还有三姨太苦苦哀求,作者看在她身为《搜神记》中,第一位轻解罗衫的女性,只好执笔重写,但相信往后日子里,苏立德也不会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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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霜仙妍影惹依怜八钗绰姿念犹娇
第一回九阴莲品戮力同心
“西上太白峰,夕阳穷登攀。太白与我语,为我开天关。
愿乘冷风去,直出浮云间。
举手可近月,前行若无山。
一别武功去,何时复更还。“
“太白山”在 西眉县城南二十里处,东接佛坪,南界洋县,西南与留、凤县相连,为汉江、渭水之间和秦岭山脉的主峰之一,是关中最高山峰。山高气冷,背阴处终年积雪,故有“太白积雪六月天”的谚语,乃长安八景之一。
在太白山的山腰处,有个罕为人知的幽谷,谷中风光明媚花团锦簇,红花绿树交相掩映,显示出一股清新悠然之美;此谷便是享誉江湖已久,武林六大禁地之一的“逍遥谷”。
谷主“逍遥仙子”白羽霜,生得天香国色闭月羞花,二十年前凭着一套四季剑法,在论武排名会上大败群雄,赢得了众人公认“风云贯武录”中“仙”
的地位。得此荣衔后,白羽霜更是致力行侠仗义,破海鲸帮,灭七星会等邪教,实为白道武林贡献许多。
但正当她声望如日中天时,却突然深居山谷隐姓埋名,从此不问江湖俗事。
此举也引起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她不堪那些年轻侠士、王孙公子的频频骚扰;有人说她情场失意,正为情所困。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但据认识她的朋友说,她好似在寻找什么,而正确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逍遥谷里,居中座落着一排优雅房舍,偏旁的一屋内,摆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桶,桶里坐着浑身赤裸的玉逸仁,身旁则围绕着一群仙珠明露的少女,莺莺燕燕,正和他有说有笑着。
“少主,您现在还会不适应吗?”慕春问道。
“习惯啦!刚开始泡这药水时,全身痛得要命,在浸入几天后,感觉已没有那么强烈了,不过……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哩!”
“有什么好害羞,我又不是没见过……”说到这的慕春,才发现自己失言,粉脸通红的就欲离去。
恰巧这时白羽霜进来,看到众女聚在一堂,心中微怒,埋怨道∶“你们这些丫头,正事不用干了,整天围在少主身边!”
诸女心虚的正要回避时,白羽霜又说道∶“那刚好你们皆在,今晚就要”莲品“了,你们快去准备准备!”
众女齐声道是,连忙鱼贯的快步而去,等到最后一女出门后,白羽霜才回身温柔的道∶“少主累您受了这些天的苦,今晚便可给您治疗了!”
“霜姊,你怎么也学慕春她们那样叫我?”玉逸仁别扭的道。
“礼数不可忘,您不要介意,今晚我会再来接您,您好好休息,贱妾先告退了。”
望着碎步而出的白羽霜,玉逸仁不禁吐了口大气,这些天来,众女服侍的无微不至,真是令他受宠若惊,连这让人难以忍受的药液,泡起来也甘之如饴。
可是每当询问起众女为何对自己这么好时,所也人皆闪烁其词,就是白羽霜也推托此乃天机,自己日后便知。
当晚子初时分,练功房内的地上,摊开一床棉被,玉逸仁此时正裸身的躺在上面,身边不远处还盘坐着九女。
“时辰到了,开始吧!”
话一说完,忽见九女在白羽霜的带头下,一件件的脱下衫裙亵衣,霎时环肥燕瘦满室春光,可惜被制昏的玉逸仁无此眼福瞧见。
众女依照事先排定的位置环绕着玉逸仁。慕春跨坐在他胸前,让他的中穴对着自己股间会阴穴;恋夏、怀冬一人拉他一手,将他两掌心的劳宫穴贴伏在自己会阴上;忆秋双腿大张,使他头顶百会穴靠着自己会阴;忆梅、念竹各蹲在他两个膝盖上,股间会阴对着血海穴坐下;惦兰、思菊也将他双脚心的涌泉穴,紧紧顶住自己会阴,最后只剩白羽霜还未定位。
她心中忖道∶“为了少主,牺牲四十年来的贞操也是值得!”张开双腿,玉穴对准阳具,忍着些微不适,将它缓缓吞下,至此可说是已完成了“九阴莲品大法”的初步条件。
“九阴莲品”顾名思义,是藉助着九位女子来完成。这些女子将会集合九人功力,一起推动伤者的全身经络,达成疏通活血、纳气归元的疗效;而施功的诸女若是处子之身,效果就越显卓着,反之则劣。但因为方法偏向淫靡,较为武林中人所鄙弃,仅因这次事关少主安危,白羽霜也就不顾羞耻的献身而试。
在经过一阵刺疼后,她专心的屏气凝神,运行起己身功力,将这股内力经由交媾处,慢慢的度入玉逸仁体中;其馀女子见状,也开始将自己内力徐徐送入。
难!真是寸步难行,除了纠结的经脉外,还要面对他那异於常人的体质,若不是事前已先用药液泡过,这方法还会更坎坷艰辛。
白羽霜耐着性子的推动着,这比她想像中要难得多了,但她不愿就此放弃,她明白,只要率先会合一女功力,情况就可改善了。
而连她都如此了,其馀之人更不用说。八女都是步伐蹒跚的前进,有些人还力有不逮的紧守目前位置,但大家心中都是抱持着同样想法,只要待到仙子功力来援,一切就会有所改变了!
终於,白羽霜的功力来到了玉逸仁的 中,迅即融合了慕春的内力,为此两人都精神一振,更具信心的往右掌劳宫穴前进。虽然仍是辛苦万分,但已没有刚开始那般步步维艰了。
而再加入恋夏功力时,内息慢慢转快,来到百会穴的时间,仅仅劳宫穴的一半;等到又汇聚了左掌怀冬的功力后,更是势如破竹的前进,山洪般的内劲瞬即逼向了各处要穴,左脚血海、涌泉,右脚血海、涌泉,每至一处,便增加一分力道,亢龙玄阳已遏止不住这股雄厚真气。
绕了一圈,那股庞大的内力,最后被归导至气海穴,众人才稍稍安心,玉逸仁体中那些散乱的真气,已被九女的内力整合了!
打铁趁热,继续又再调息一遍,这一次明显地已无初次困难,速度也快了许多,沿途并将穴道中的残存真气一并带出,气机也更加旺盛。
反覆数次,这股内力已经完全受控,众女开始引导它往白羽霜体中前进,调息一圈,再回玉逸仁体中运行一次,紧接再换暮春调息,如此依序的进入诸女体内。
就在所有女子各运转九次后,最后的绕行玉逸仁时,各自取回自己功力,剩下的内力也回归玉逸仁的气海穴。
“呼!”白羽霜吁了口气,睁开双眼,整个人感神清气爽,看到八女也皆精神奕奕,欣慰的起身道∶“想不到这”九阴莲品大法“如此神奇,不仅医治少主脉象的淤塞,众人的功力应该也更精湛了吧?”
“嗯,我觉得好似突然增加了几年功力!”
“对呀!从未如此内力充沛过!”
“继续下去,想要剑法更上层楼,亦非难事。”
诸女皆兴奋的讨论着,对这增功捷径,真是令人欣喜若狂。
白羽霜笑道∶“这只是初次行功的现象,往后再施行时,可没那么显着的效果了!不过每调息一次,都胜过咱们自行练功一个月,这倒是真的。”
“对了!明晚的位置可就改变了,众人皆要往自己的前一位移进。”白羽霜跟着转头对慕春道∶“小春明天换你坐在此位,由你来牵引众人的功力,可有心理准备?”
慕春粉脸飞红,娇羞的道∶“人家怕会做的不好。”
白羽霜道∶“放心,明天已无今日艰险,只不过发功初时,须花费较多的心神,这点你要注意!但相较之下,你所获得的好处也是最多。”
“好了,忙了一晚,你们将少主抬回房休息吧!”说完,拿起自己衫裙回房去了。
其馀七女,此时皆围过来向慕春道贺,羞的她满脸通红。闹了一会,众女才各自穿回衣物,合扶抱起的送玉逸仁回房。
隔夜子时,九女又依序排妥,今日主角换成慕春,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下,虽然微痛,却松了口气,自己终於将宝贵的处子献给少主了。
按照昨夜方法进行,今次果然较为顺畅,很快便集结了众人功力,将那又微塞的经脉一一打通,如此运行九周天后,才缓缓收功。
“今日比昨日快了一刻,少主的情况也大有起色,相信不再需要多久即可复原。”白羽霜道。
“仙子,我刚才发现少主体内竟会自行调息,而运转路径却不是我们的内功心法,这是怎么回事?”
“这乃拜他体质所赐,凡是亢龙玄阳体之人,本身皆会有一套诡异的内功路子,这是一般人所想不到也学不来的特殊心法,不但对他帮助甚大,而且练起武来也事半功倍。另外……听说此体质之人,房事方面也过於常人……”说着脸都红了。
“那明晚是换夏娃罗!”憧梅取笑着。
众女一听,也跟着调侃起来,气得恋夏冲上前去,要撕烂她那张嘴皮子。
但一会后,祝贺声又是此起彼落。
接连七夜,每个人都坐过那个主位,“九阴莲品大法”终於大功告成,也总算治愈玉逸仁体内真气互斥的隐疾。
可是昏睡九晚的他,仍然不知发生何事。
第二回云雨巫山春风一度
皓月当空,满天繁星,逍遥谷的卧室中,白羽霜正坐在床上沉默,回想着年轻时的一切,不由心中感慨。十多年前的一晚,自己正调息的灵台清明,物我两忘,忽然脑中传来一微弱声音。
“寻找玉帝!寻找玉帝!”
对这奇怪声音,白羽霜并未放在心上,直觉认为是耳鸣听错,怎知此后每当静坐时,都会隐隐约约听到,这才发觉事不单纯。
经过同样位列“风云贯武录”,“神”之位的“布衣神算”郑道玄相命后,才了解自己身寻找转世玉帝的天命。但这不是街坊流传的故事,说书人口中的饭碗吗!那人海茫茫,又如何寻找?
无奈的努力多年,仍是毫无所获,更可说是完全不着头绪。每当听到传言何处有神童,何地有异象发生,白羽霜皆急如星火的立刻前往,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好几次心灰意冷的想要放弃,但随着体内功力增加,那脑际的声音是越来越清晰了!就在各地到处奔波时,机缘的陆续收下了八位女童,心中期望她们成人后,也能协助自己完成使命。
如今果然不负众望,找到令人翘首盼望的转世玉帝,白羽霜内心真是难以言喻,一昧的想要奉献自己,所以毫不犹豫,使用这极尽羞辱女性的“九阴莲品大法”,只望他能早日脱离苦海。
而在首日的接触后,当天夜里,自己便深刻感到体内有异样转变;九日后,脑海更是涌出一若隐若现的景象。可是不论如何努力,唯独就差那临门一脚,这让她怀疑是否仍有什么未发现。
而苦守空闺十馀年,让白羽霜内心无比空虚,几年来皆能按耐得下,怎么这几晚特别难熬,心中感到万分烦躁,急需异性的抚慰。
血液在体内如狂如涛,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好比波浪般的澎湃,芳心惶恐无主,这一切都是丧失处子之身后,开始衍生的。
忍着满腔的欲念,白羽霜缓步来到玉逸仁房外,透过窗棂的探视,他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袒胸露肚的香甜睡着。轻推房门而入,盈巧的来到他身边,温柔的替他覆上被毯,一双手却再也离不开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了。
渐渐地,她有点魂不守舍,神情恍惚,双颊赤红,眼中流露出饥渴目光,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鼻息也粗长起来。
“啊!霜姊你怎么了!”过力的揉抚,终於吵醒玉逸仁了。
就在玉逸仁还不明究理时,白羽霜突然软扑向他怀中,窘得玉逸仁不知如何自处。
“少主……”白羽霜嘴中喃语着,说话极不自然。
“霜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脸上这么红?”玉逸仁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脸上被抚的白羽霜,身躯颤抖着道∶“少主……你喜欢我吗?”像个害羞姑娘,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她已失去往日威仪,双唇微开颤抖,两眼泪波打转,虽然欲火中烧,却又不敢放浪行骇,目光中放射出乞求焦急的眼神。
玉逸仁正为她那句话讶异不已,这花容月貌、脱尘超俗的绝代佳人,竟会对惨遭毁容的自己表白爱意,一时愕然得无法接受。
白羽霜等不及回答,主动的依偎他怀,深情的搂吻着,吓的他惊慌失措。
好半晌,小鹿乱撞的玉逸仁才逐渐平静下来,内心却燃起一股熊熊欲火,紧张高举的双手,缓缓抱搂着白羽霜,颤抖的嘴唇生涩的回应起来。
玉逸仁此时已完全着迷於眼前女子,她不知白羽霜为何大胆示好,只是怀疑自己的放纵妄为,更不耻自己的轻薄举止。但这一切都随着高涨的欲焰,一扫而空的抛到脑后。
其实他并非柳下惠般的坐怀不乱,只因对方是待己如弟如子的霜姊,心中不免难以摆脱礼教的束缚。后来虽肆无忌惮,仅是他吃过蟒蛇内丹,所受的蛊惑影响。
蛇性本淫,“墨鳞铁甲蛇”身为蛇王,犹是居冠。玉逸仁就是拜这股阳刚之气所激,蠢蠢欲动,迷失了本性。一人是先天体质注定,一人是后天环境造成,才子佳人就此相聚结合。
白羽霜怀着羞赧,轻轻挣脱,低声道∶“少主……您还未回答呢?”
玉逸仁这才发现,平时凛若冰霜、端丽华贵的霜姊,竟也会有这娇羞妩媚之态,不自主的细细打量着。
她秀发披垂素肩,有如杨柳舞风,月眉淡拂春黛,双目凝波秋水,樱唇娇滴朱润,皓齿编贝碎玉,玲珑嘴角,含着嫣然媚笑,一双明眸,却是脉脉含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当真是人间尤物。
“霜姊垂爱,我当然欢喜的很,只是怕旁人……”
够了!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白羽霜宽心的解开了宫装扣结,露出裹着肚兜的趐胸,骨感的双肩微微颤抖,看得玉逸仁心头猛跳,那白嫩的粉颈、高耸的乳房、曲线窈窕的娇躯、晶莹匀称的玉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神魂颠倒的玉逸仁,已按耐不住的抚摸起来,人也吻着她的耳鬓粉颊,惹得白羽霜娇喘嘘嘘,连连发出“哼……哼……”声音。
缠绵间,她那香兜亵衣整个滑下,凝脂般的玉乳、丰隆饱满的阴户,让玉逸仁爱不释手,周身血液开始沸腾,热流似潮的集中在下体,玉茎已笔直地挺了起来。
逍遥仙子白羽霜,年已过四十,却因内功精湛,看上去有如双十丽人,岁月的流逝,并未在她娇颜上刻下岁痕,反而更加成熟妩媚,风情万千。
那白皙的乳房浑圆润腻,此时正被揉摸得通体泛红,颤巍巍的晃动着。
凑过头去,一口吻住充血胀红的乳头,用力的含吮着,吸得她全身抖颤。
粉雕玉啄,白璧无瑕的娇躯,逗得玉逸仁炫迷,心急得举起坚硬阳具,向花瓣私处内冲击过去。虽说白羽霜已非处子,但毕竟未经交合,一插之下,痛得浑身一颤,脸色苍白,那额上冷汗直冒,看得玉逸仁深责不已,再也不敢乱动了。
“霜姊,对不起,弄痛你了!”
白羽霜闭眼不答,像是禁不起这凶猛的侵袭,泪如泉涌。玉逸仁一种怜惜之心油然而生,紧紧的搂着她热吻,卷吮着她的香舌。渐渐地,她又欲火高升,柳腰丰臀款款摇摆。
她知玉逸仁不懂男女之道,鼓起勇气伸出纤纤玉手,微微颤抖地握住阳具,慢慢的引导至玉穴洞口。而玉逸仁也担心再伤到她,一切皆让她来主导。
“少主,您轻一点,妾身初经人事,望您多加疼惜。”白羽霜婉声娇啼的泣诉着。
玉逸仁暗责自己鲁莽,这一次更加谨慎,阳物先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逗得她又羞又急,娇声呻吟的身如火炽。等那娇贵的花瓣爱蜜源源不绝地被引出后,自己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才赶小心翼翼的破关往里深入。
“嗯!哼……哼……”白羽霜沉迷中的发出低呼,她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骨膨胀之酸,体会这迟春之乐。
白羽霜初尝云雨,自是痛极,经得玉逸仁一番爱怜,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玉逸仁的阳具,正是火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已逐渐享受到其中乐趣。
而玉逸仁也觉得舒服极了,白羽霜的阴户暖暖的、紧紧的,裹着自己阳具又趐又麻,原来这早已神驰向往之感,竟是这般美妙快活。为了怕她承受不住,玉逸仁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她先难受的摇摆起来。
“嗯……嗯……少主……嗯哼……嗯……”白羽霜仍是矜持,不敢放开的叫喊出来。
玉逸仁谨慎的抽送几下,见她已不再皱眉,便慢慢由轻而重,由缓而急,她那雪臀也自动顶起,迎合着他的动作,玉乳抖癫摇晃,纤腰不住扭挺。
两人猛烈热吻,双舌互送,舔吮着对方的涎液,拥抱缠磨转个不停,恨不得合而为一。他狂抽猛送,拥搂急抱,含乳啧啧;她恣意迎合,反缠紧夹,媚眼半开。双方纵逢横挺间,极尽柔美和顺姿态,配合的天衣无缝。
玉逸仁低头,看她阴户含着阳具抽插顶转,时而尽根而入,时而猛然拔出,红肉吞吐翻飞,牝穴收缩,运动自如,子宫口又旋吸着,真是淫靡惑人,舒畅快活充塞心底,也乐得更用劲卖力。
她情不自禁的抱着其首,点点狂吻,一股男性气息闻入,使之心神荡摇,欲仙欲死,胴体阵阵颤抖,口内再也忍不住的浪哼道∶“喔……好少主……你舒服吗……哎……哎呀……我……我好美喔……啊……”
玉逸仁感到穴内一紧一松,宛如生物般不停吸吮,实在令人愉悦。她媚人的娇吟声,更是激起他如野马般的狂性,不管死活尽力驰骋,也用足了力气,下下狠劲,次次撞至花心,搞的浪水淫液“吱吱”发响,向外流出,臀部大腿一片狼藉。
“哎……哎呀……我不行了……少主……哎……好……好少主……你饶了我吧……”那天仙般的体态已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
玉逸仁也即将达至极巅,随着背脊的酸麻越剧,人已整个贴伏在她身上,只感她的穴内加紧收缩,整个阴壁好似皆在活动。
“哎呀……喔喔……哎……”泄出阴精后,白羽霜已说不出话,全身都在剧烈抖颤,阴户猛烈的套紧着阳具,让玉逸仁完全无法动弹,穴壁这时整个的开始蠕动。
一股股热液浇淋着玉茎,尚有一团嫩肉不住地包夹搓揉着,爽得玉逸仁毛孔扩张,汗毛直竖,这滋味销魂蚀骨,如登极乐,再也忍不住精关的颤动,大叫一声,火热的阳精直射而出。
“啊……!”白羽霜放声哀鸣,被那股滚热的精元猛然贯入体内,一举将她冲上高潮仙境。两人手指相嵌,四肢紧紧缠住,同时升上了情欲高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心灵深处。
云消雨歇,一起软倒在凌乱的床铺上,轻轻拥着,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仍受馀韵影响的白羽霜,忽感形影飘荡,神游太虚,脑中浮出一幕幕景象,让她震惊的无法言语。
一会,心神才归宁入窍,人却声泪俱下∶“呜……呜……相公……臣妾对不住您……”
看着一旁熟睡的玉逸仁,白羽霜万分自责,哽噎念道∶
“忆昔缠绵与君夜,灵霄殿后粉帐眠。如今欢爱在何处,逍遥谷内朽床前。牵挛乖隔至白首,共赴云雨两情悦。天红颜俱未死,仙宫相见是何年。”
白羽霜念完,已是泣不成声。
隔日清晨,玉逸仁醒来,看着秽迹处处的被褥,已不见佳人在上,只留下满室的馥郁幽香,惹人感怀惆怅。
第三回童血之诳八钗入抱
“太白三池”又称太白湫泉,在太白山岭的山峰间,分为大太白池、二太白池、三太白池,三池上下鼎列,池水清可鉴发,深不见底。
“凤凰泉”俗称汤峪泉,在太白山北麓的汤峪口,泉水出自太白山缝石岩,受死火山岩浆热力影响,水温接近沸点。此泉可治皮肤、风湿之病,而有神泉之称。
逍遥谷内的东方,翠青苍松,郁葱茂密,森森林木中并列着两座池水。
左池澄清碧绿,池面散发一股凛寒气息;右池却沸腾滚滚,蒸气热流冉冉升起,两者强烈反比,截然不同。
白羽霜在建谷之初意外发现到,谷中竟同时存列“太白三池”及“凤凰泉”
的泉眼位置,因此特别掘出作为“冰池”与“火泉”,除了平时漱用盥洗外,两池尚有练功疗伤之效。
这时左边的冰池内,玉逸仁盘坐在池底泉眼上,运起体内功力,持续抵抗冰冷刺骨的煎熬与挤压,让冻寒的池水来刺激自己。於冰池一段时间后,又飞身跃进火泉内,炙热无比的池水,令玉逸仁浑身经脉翻涌,有胀体欲裂之感,急促运劲游走全身,抗衡外来的高温压力,等习惯火泉极炽后,又跃回冰池重新忍受。
如此反覆数次,才朗啸一声,破水而出落身池边,看的慕春诸女不禁佩服。
“哇!少主真厉害,竟能深入池心的最底层!”
“还不只如此,少主并可各待一个时辰以上呢!”
“咱们八钗功力最好的秋子,也仅能潜至第二层,更遑论是第三层、最底层了!”
“对呀!哪像夏娃不知死活,冒险尝试冰池的最底层,若不是仙子的及时搭救,早就一命呜呼了!”
说着众女都笑了起来,只有恋夏脸红的讪讪陪笑着。
笑闹间,玉逸仁已含笑跨步而来,诸女连忙替他拭身穿衣,眼中都是脉脉含情,嘴角个个笑靥如花,如同妻子服侍丈夫般温柔体贴。
已年满十六的玉逸仁,如今长的修长挺拔,穿着一齐膝短裤,露出黝黑的身躯,结实的体格,的确令这群情窦初开的少女迷恋不已,就连他那令人惊惧的面容,也因为功力提升,疤痕淡了许多,为此让人怯怕之心缓和不少。
在这两年多来,玉逸仁全心修练内功,因他发现体内拥有七种迥异的调息路径。翻阅许多典籍,再加上白羽霜的解释,才了解自己体质不同他人,因此特别刻苦潜修,希望能早日驾驭这七种心法。
这段期间,慕春八女皆毫无怨尤,细心的打理着玉逸仁生活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他能专注在精进功力上,为此玉逸仁很是感激;但不知八女是另有用心,还是责无旁贷,总在有意无意间挑逗诱惑着玉逸仁。好比现在的拭身穿衣,双手就会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捏弄,更甚者,还会把胸脯贴在他的手臂或身上揉磨着,让他怪不自在,难以消受,可是看到那一张张认真用心的脸孔,却又不知该做何解释。
反倒是白羽霜和他疏远了,自从那夜的接触后,她便未再找过玉逸仁。
每每鼓起勇气,可是见到她那冷漠的眼神,到口的话又收了回去,真教人怀疑那只不过是一场春梦罢了!
回到房内,见到白羽霜已坐在里面,惯例的问了玉逸仁功力进度后,便要起身离去,而憧梅、惦兰却在这时冲了进来。
憧梅兴奋道∶“仙子,有大发现!”
惦兰跟着说∶“你还记得少主吃下的不知名果子吗?据我们再三推测,应该是五极绝品的”卦土麒麟子“!”
看她俩冒失进入,白羽霜有些不悦,但细听来由后,也引起兴趣的问∶“那你们有何发现?”
“据华老着的”神农本草谱“记载,”卦土麒麟子“的外貌,就是少主所描述的样子。”
“还有还有,五绝极品同生一地,既然发现了其中之一,另外四株也不会太远,我们应尽快将它寻出。”
“书上还注明,五绝极品喜好”童男之血“,这也合乎少主所说,呕血之处所长的”卦土麒麟子“。”
“另外,那崖底不是四面景观皆异,正好形成了五极的生长条件,只要少主再将他的”童男之血“洒下,定可引出其馀四极!”
玉逸仁、白羽霜正高兴的听着时,却被她俩的一句童男之血弄得脸红耳赤,不自然的低下头去。两人相互用眼角馀光打量时,发现对方也正在偷瞄自己,羞得白羽霜快步回房,玉逸仁在那尴尬傻笑着。
憧梅、惦兰这对双胞胎,先是对玉逸仁露出诡异笑容,然后得理不饶人的追着白羽霜而去,口中还频呼∶“仙子,要用”童男之血“呀!”
奔回房后,白羽霜羞不可抑,而八钗似是有默契的同时叩门;看到她们脸上尽是调侃笑容,白羽霜登时恍然大悟∶“好啊!你们竟敢戏弄本仙子!”
八女只是娇笑着,却不应声,看得白羽霜更是气恼,叫道∶“梅丫头、兰丫头,还不快从实招来!”
“嘻!人家只是好心帮忙嘛!看您冷落了少主,所以助您一把。”
“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ㄚ头,私底下都处心积虑引诱着少主!”
“仙子,人家只是想帮您慰藉少主嘛!”
“是呀!也就只有您蒙主恩宠,人家虽然想要,但少主都不为所动。”
“呸!不害臊!”一会,又颤抖的道∶“惦兰,你……说蒙主恩宠……是什么意思?”
“嘻嘻……仙子您那晚真是大胆!”
白羽霜一听,霎时脑中空白,心头剧颤,呆滞在那。好半晌回复心神后,先是玉脸绯红,人才蚊声羞道∶“你……你们……都知道了?”
“不只知道,还听到了呢!”
“光是看那被褥,就知道战况多激烈了!”
“冬冬还洗得抱怨连连呢!”
诸女的取笑声,让她粉脸更是红透,以往庄严雍容的形象,在这群女徒前已是荡然无存。
羞得无地自容得白羽霜,像是忽然觉悟,猛然抬头,看着众女道∶“若是让你们委身做少主的侍妾,你们愿意吗?”
这突来的喜讯,使得诸女喜形於色,娇羞的玩弄衣摆,芳心却暗暗释怀。
白羽霜见状,反客为主的讥道∶“呦!怎么都不说话了!”心中也想看看这些丫头的窘相。不久,才又安心的道∶“其实八钗全失身於少主,我本就有意要少主收下你们,可是又怕太过委屈……看来我是多虑了。”
“仙子,你可知人家多担心吗?”
“为了怕不能服侍少主,我们才出此下策,不过现在终於能松口气了!”
“嗯!这句话人家已等两年了。”
看他们都真心的喜爱玉逸仁,白羽霜也欣慰不已,感泄在这欢愉的气氛里,忽地想起一事,忧道∶“不过若照书上所说,少主可就没办法再诱出其他的四极了!”
“咦?嘻嘻……仙子那是梅儿、兰儿骗你的,书上只说用人血即可,没有特定要求”童男之血“啦!”慕春笑道。
白羽霜听后,先是高兴,又是气结∶“那……岂不从头开始,皆是我自己不打自招!”
说完,诸女已笑成一团,让白羽霜对这群任性女娃,感到既头痛又无奈。
当晚夜里,玉逸仁独自在宽大的澡堂浴洗,回想起下午的糗事,心中却怀疑多於羞赧。照说白羽霜的反应不是恼羞成怒,便是难为情的娇羞答答,怎么晚餐时仍顾盼自在,恍若未闻?而最让人不解的,八女像是置身事外,大反常态的对他眉来眼去,无惮放肆的媚惑着自己,作风之大胆,更是较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胡思乱想时,慕春及恋夏突然闯了进来,身上只穿着肚兜亵裤,双眼含春,媚态横生的说要侍候玉逸仁净身,搞得他手足无措,六神无主。
这间澡堂占地广大,并引来冰火两池之水,玉逸仁很喜欢浸在池子里,享受这泡澡乐趣。
但随着二女进入,内中气氛开始旖旎艳丽起来,两具雪白半裸的胴体在身前摇晃,让他深怕会把持不住。
因为功力渐进的关系,玉逸仁对蛇丹的影响也稍能控制,但两人那搔首弄姿的模样,仍是很震撼人心的。好在慕春、恋夏皆安分守己,没有太多越矩动作,但无意间触碰到二女趐胸粉臀时,绵绵柔软的触感,还是让他心猿意马,神魂荡漾。
神不守舍间,玉逸仁任她们摆布的趴睡一旁平台上,慕春跪伏在他脚边,恋夏坐伏在他腰间,两人同时卸下肚兜,将那对巍巍颤动的玉乳,紧紧挨贴在他背上、腿部,前后来回的搓揉起来。
仍是精神恍惚的玉逸仁,受此刺激,整个人如梦初醒,全身剧抖乱颤,只感觉后背与双腿上,各有一团娇嫩无比的物体在那滑动,滑的自己快感连连,三魂七魄像要脱体飞升。转头一看,才发现恋夏正用那对白玉凝脂般的丰乳,贴在自己背上旋转厮磨着,而腿部所传来的动感滋味,想必是慕春了。
料不到她俩竟会这样服侍自己,心醉之馀,还是替她们感到愧怯。但这守正不阿的想法,很快便被越加剧烈的动作所掩盖了,此时只让他觉得血脉贲张,心神更加亢奋。
转眼间,两女互换位置,慕春在背,恋夏移至腿上,这稍敛的空档,让玉逸仁有了比较。
慕春双乳饱满结实,硬中带有弹性,非常受用;恋夏丰满硕大,粉嫩柔软,妙不可言,两人皆有独到之处,各擅胜场,难分轩轾。
比较只是一会之事,玉逸仁又渐渐迷失在无比欢愉的刺激中,沉醉那荡神销魄的温柔乡,灵魂彷佛飘游世外,逐渐飞升。
心养难熬的玉逸仁,几经天人交战,就在情不自禁,决定放纵欲为时,慕春恋夏突然停止动作,拿起澡盆舀起冰池之水,浇熄了玉逸仁的满腔欲火,接着迅速替他冲净皂沫,擦身着衣,然后各在他脸颊香上一吻,相偕的携手离去。
这前恭后倨的态度,让玉逸仁百思莫解,心中嗒然若失,怔怔的伫立在那。
第四回五灵聚集七言俳句
岐山,玉逸仁又来到这伤心地,差点送命的山崖。望着云雾密布,深不可见的谷底,平静的内心却莫名的涌起涟漪。
在受到白羽霜及八钗的鼓励后,玉逸仁忍着心中的恐惧,缓缓的随她们攀藤而下。众人皆是身怀内功的武林中人,不消片刻,已抓到下崖的诀窍,攀爬速度也就加快起来,玉逸仁更是惧心尽失的一马当先,仅仅半个时辰,便顺利落下崖底。
此时谷中仍是黑暗,距离巳时尚有一刻,大夥席地而坐的等待着。
想到待会又要尝试那绞腹痛楚,玉逸仁心中就不寒而栗,尽管白羽霜一再保证不会有事,但那深刻的印象仍旧盘桓在心,无法释怀。
闭目养神间,忽觉有只小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揉抚,正怀疑是谁搞鬼时,又有一只手伸过来抓捏着。
玉逸仁心想∶“好呀!这些日子来,你们有事没事就捉弄我,看我怎么教训你们!”原来自从发生那件事后,八钗的动作越是频繁,来这路途上,更是找到机会便要揩油一番,如今在这漆黑一片,不见五指的环境,怎会不把握时机大肆挑逗呢!
玉逸仁也不睁眼,只见他迅速伸手一抓,紧紧握住左右两只不规矩的小手,大力一拉,嘤咛一声后,两个温香暖玉的娇躯便跌落在他怀里。
经此一来,两女反倒乖乖不敢乱动,驯若绵羊的静伏在他怀中。玉逸仁抱着两具柔若无骨的身躯,鼻中闻到淡淡的少女体香,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她们身上游走着,摸得两女娇喘嘘嘘,胡乱挣扎起来,但又怎能挣脱他那有力的双膀呢!
正要进一步时,突感背上一紧,又一副丰盈娆人的胴体贴伏上来,藕莲般的秀手伸过脖子搂着他,小嘴轻轻的在他后颈点吻着。突来的刺激,让玉逸仁抖了抖,心神微分, 下的双女便挣开了。
暗叹的张开双眼,他要看看到底是何人临阵脱逃,又是何人出来搅局。
出乎意料,逃开的是憧梅、惦兰,身后拥上的却是忆秋。
内心直叫点解的同时,坐在远处的念竹似是做下决定,吸了口气,慢慢地往他方向摸索而来。玉逸仁疑惑的看着爬来得念竹,怎知她却一直爬到他的胸前才停止,更毫不犹豫的伸手抱着他。
依偎怀中的念竹,趴伏背上的忆秋,这真让玉逸仁惊讶万分,心中不住地寻思∶“平常沉稳内敛的秋子,害羞内向的阿竹,怎么突然大胆起来;而一向擅於表达,毫不作态的梅儿、兰儿,却在紧要关头扭捏起来。这……女人心真是难以捉摸呀!”又想∶“想必她们皆认为我无法瞧见,所以才勇於表露爱意,那我就不要点破,图个享受。”
感觉怀抱的念竹有些颤抖,玉逸仁也反搂着她,抚慰她心中的不安;一会也把身后的忆秋拉到前面,大手一张,将二女紧紧抱住,感受这短暂的温馨。
天色即将大亮,玉逸仁唯恐她俩脸薄,凑到她们耳边说道∶“还不快起来,难道不怕别人取笑!”
这声如当头棒喝,将仍然陶醉的忆秋、念竹惊醒,急急忙忙爬回位置,惊慌失措的整理衣衫裙摆,那羞急模样惹得玉逸仁心荡。
眼前众女,白羽霜打坐调息,慕春、怀冬若有所思,憧梅、惦兰低头不语,思菊一人东张西望;这些女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娇,一个比一个媚,看得玉逸仁惬意不已。
“咦!怎么不见夏娃呢?”赶忙环顾四周,原来这小妞竟爬向溪边去了,两手仍不停探寻着,在捉摸不到任何东西后,开始焦急慌乱起来。
“哈!夏娃一定弄错方向,越走越远,现在连回途都迷糊了。”玉逸仁越想越有趣。
“看来这傻丫头,等会又会遭到她们玩笑了。”玉逸仁摇了摇头,自己也爱莫能助,并非他不想上前帮忙,而是崖底随时可能放亮,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可就百口莫辩了。
果然,一道曙光照进来后,谷中瞬间大亮,八女全看到恋夏的窘状,稍微细想,免不了又是奚落一顿。其中又以憧梅、惦兰起哄最凶,像是要发泄之前的晦气。
“好了,时间不多,正事要紧。”玉逸仁赶忙解围。
正要前行时,白羽霜暧昧地看他一眼,走过来悄声道∶“左拥右抱,乐不思蜀。”说完便率先离去。
“难道……霜姊也看到了!”想到这,噤若寒蝉的尾随在后也不敢发言了。
“五极绝品”是吸收五行精华而生,人若单独食用一株,较无严重的忌讳;但若是两株以上,可就要依照相生相克的道理逐步吞服,否则属性不同,对身体不利反害。
玉逸仁最先服食的“卦土麒麟子”,乃属五极中的土极,接下来可以挑选两个途径进行,一是相生的土生金,一是相克的土克水。而白羽霜认为,“五极绝品”极为罕见,其中定有巧妙之处,所以不选择相克的强势之道,而采用相生的承辅之理。
行径间,八钗望着四面迥异的景色,心中暗自称奇;只有白羽霜快步走向东边草原,口中喃喃自语。
“按书上所说,应该是在这里……少主,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嗯,自从下崖后,我就发现四周气流不寻常,身体被几股气息所牵引着。
每当身体面向北边时,情绪就会不宁,而在走向东边后,心神却越变舒坦,好似有什么在迎接我一般……奇怪!当初离开时,并没有这些反应呀!“
“啊!我怎么忘了五极会自行相吸相斥,倒教我杞人忧天了!”
随着感觉的强烈,玉逸仁伫足在一块半丈方圆的空地前,白羽霜看了,点点头道∶“对!四周皆翠绿如茵,唯有此地寸草不生,应该就是”紫金玄武兰“的生长之地了!”
玉逸仁割破手腕,洒下血后,果然土面冒出一小绿芽,他求好心切的再滴着鲜血,看得身旁九女心生不忍。
血流越多,“紫金玄武兰”越长越快,顷刻即已生出花朵。白羽霜见状,连忙制止他的洒血动作,八钗也齐都围上替他止血包扎。
“紫金玄武兰”虽未再受到鲜血滋润,但它已吸取够多血液,花苞仍是逐步绽放,紫艳的花瓣迎着阳光闪闪发亮。白羽霜采下花朵后,立即便送到玉逸仁口中,咀嚼吞服一气呵成,八钗也快速摘下根茎叶瓣,深怕有丝毫的暴殄天物。
打从咽食下肚后,玉逸仁就感到体内热气滚滚,但并无些许不适,白羽霜本要他立即调息,玉逸仁却打算一鼓作气的采收五极。
再来是金生水,所以往谷底中央的溪水前进,准备引出下一目标“坎水虎冰莲”。
问题来了,水流湍湍,如何将血液洒落呢?试探性的滴了几滴,出乎意料,这些血液竟被一股漩涡卷下,渗入河床底部。玉逸仁好奇的让鲜血继续流着,半晌后,水面终於浮现一拳大莲花;宝蓝色的“坎水虎冰莲”,受着溪水冲激,随波飘摇,在日光照耀下珠露滴涎,晶莹剔透。
接着在北边树林内,参天古松下,掘出一片状似凤形的菌菇,幽青色的“菩木凤茯苓”。
最后来到了南面的石柱林,玉逸仁停在一特别突出的石柱前,绕行数圈,也洒了不少鲜血,就是未见剩下的“火离龙茴香”。
“仙子,你看少主流了那么多血,脸色都苍白了,不如让咱们代替他,帮他引出最后的”火极绝品“。”
“唉!我看了也很心疼,但服用五极之人,最好是用自己血水诱出,否则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遍寻不着的玉逸仁因失血过多,神智逐渐迷惘,越来越觉得头晕,“头!”
灵机一动,飞身跃立柱顶,让血液顺势流下,浇淋在平坦的石柱尖端上。果不其然,柱顶瞬间便窜出一株细长如丝的火红小草。
连根拔起,草草咽下,人再也支持不住的就地调息。刹时间,玉逸仁全身大震,哆嗦频频,汗水如浆的沁出。
摇摆剧烈中,玉逸仁的五官七窍,周身毛孔,都开始涌出六种颜色各异的烟雾,缓缓在他身边绕转起来。没多久,雾气越来越浓密,完全笼罩住他的身躯,玉逸仁已经消失不见。
紫、青、蓝、赤、黄、黑的六道气劲,突然各自从他天灵射出,飞向高空盘旋飞舞,在一阵闪光后,幻化出六只灵兽相互对峙、厮杀缠斗,看得底下诸女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烟雾中的玉逸仁,体内真气充盈,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一路钻过各道经脉,直达百穴。蓦地感到全然忘我,浑身飘飘晕眩,灵魂彷佛脱体出窍,一直向上飞升,直至太虚境界才缓慢下来。
定睛一看,自己竟躺在绵密的白云堆中,疑惑不解之际,远处却有片冉冉彩云迎面而至。
在昊光灿耀,仙气飘袅的霭霞中,一位慈眉善眼、仙风道骨的大罗金仙从天而降,端立在他的身前。
玉逸仁只觉得面前仙人有些眼熟,发自内心的对他产生好感,孺慕中,耳内已传来一蔼然可亲的声音。
“玉逸仁,你乃当今玉帝应劫转生,只为寻找私下凡尘的三十二女仙,如今你既已获得五极灵气,自当了解天赋使命。”
“仙君,小子力量微薄,怎有办法在芸芸众生中,找到诸多天女呢?”
“不必妄自菲薄,在你吸纳五极灵气后,已是身怀绝技的当代高手。现在本仙再赠你八句真言∶霜云若彤华飞燕,幽慕霞虹美婵媛;绮龄含嫣亦君凤,冰心无垢胜玲珑。九天如月花钗柳,静 姝丽雪芯柔;碧瑶娇媚笑翎钏,姗楚巾帼玉门愁。这首七言俳句,对你此行将有莫大帮助,除了透露三十二女仙外,尚包含人间与你有缘之女子,望你能领悟个中精义,百日后一并携返天庭。”
“多谢仙君指点,玉逸仁必定竭尽所能,不负使命。”
“另外,你曾食下蟒蛇内丹,它包含着至淫极秽之气,对你来说忧喜参半;运用得当,今后行止将事半功倍,若是驾驭不住,后果不堪设想,盼你能匡正己身,体仰天心。”
“仙君教诲,玉逸仁承怀深衷,铭记在心。”
“本仙只是奉命行事,成败得失,还得看你自己。好了,天人有别,你速速取回记忆,好自为之!”说毕拂尘一挥,一道金光应手而出。
玉逸仁被一股暖流照遍全身,如沐春风,说不出的舒适愉快,脑海也浮现所有前因后果,跟着眼前一花,意识又回复身躯。
第五回旖旎迷雾蟒甲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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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现在可能无法恢复当初的出文速度,写了这篇后,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再见了;又因将近一年未有执笔,文章方面恐有多处突兀,这些还请读者谅解。
唉!当初忘了写武侠小说时,措词要唯美,用句要华丽,更不能有时下词句出现,这实在让我伤透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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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山崖下,五只真气所幻化的灵兽,各自占据着天边一方,仅因五行的相生相克之理,让它们只能出声咆哮,却不敢采取任何攻势,怕会破坏这彼此制衡的状态。
相持不下之际,东方天空突然窜出一道黑气,是那不属於五极的“墨鳞铁甲蛇”。它在四周盘旋一圈后,忽血口大张,喷出一股如墨般的气体,疾速的射向位在北方的玄武兽。
受此惊吓,玄武急忙闪避,同时从背甲发出紫色电光予以反击。这么一来,五极相互牵制的胶着就此打破,其馀四灵兽也有所行动。
首先是南方的朱雀,因为少了玄武的顾忌,大胆的对中央麒麟发动攻击;西方的白虎也向东方青龙袭去。一时之间,六灵如火如荼的厮咬开来,五光十色,风驰电掣的身影,快捷的穿梭天际,交织成一片光网,照亮这已幽暗的谷底。
争斗越炽烈,群兽身形越变迅速,玄武雷、朱雀岚、戾虎冰、苍龙火、麒麟岩、邪蟒瘴等六灵属性,更是至极凌厉,变幻莫测。白羽霜众人被这幕奇景迷惑住,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此光怪陆离景象,久久无法回神。
半个时辰后,六兽缠绕速度已似六道光芒,肉眼难以分辨,但仍不时从灵光中隐隐透露雷殛、风啸、岩裂等巨响,尤其每当六芒交锋接触,光彩更是气象万千,闪耀夺目,而原本浓密的灵气开始渐渐转淡,六种迥异的幻彩逐步融合,那些震耳声响也慢慢变弱,直到全部色泽淡化成一团白雾时,所有声音终不可闻。
“仙子,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慕春回复心神后,率先发问。
“那是五极绝品在吸收时所产生的互斥现象,所幸有蛇蟒内丹破坏其中的均衡,不然状况仍会僵持下去。”
“为何蟒灵会先攻击玄武呢?”憧梅接着问道。
“这就牵涉到六灵的属性与天性!”
“在五极中,青龙性质属火,乃克制属金的玄武,而蛇又俗称为小龙,所以”墨鳞铁甲蛇“当然帮助同宗的青龙对付玄武。既然玄武遭到袭击,它所克得朱雀即可肆无忌惮地攻击属土的麒麟,此时此刻,白虎也无后顾之忧的扑向青龙,五极至此展开混战。”忆秋帮忙回答。
就在诸女讨论时,泛着亮光的白雾缓缓下降,笼罩住玉逸仁全身丈外,随着他的吐纳均匀翻滚着。
“少主应该无恙吧?”
“放心,那片白雾便是六灵所参合的精华,只要再调息几周天即可完功,大家就围在四周为少主护法吧!”
“啊!”忽闻一声尖叫。
趁着众人不注意时,趋步上前观视的恋夏,竟被一股莫名力量吸进白雾,这意外的转变,使得平静柔和的雾内,开始一阵翻涌波动。
置身雾中的恋夏,只感到一双毛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身上游走,慌乱之馀,除了使力挣扎外,还不时频呼∶“少主……你……快住手……啊!……你……你不要这样……”
不消片刻,紊乱的白雾又恢复平静,仍自徐徐流转,恋夏已止住声息,似是消失在这团雾里。诸女正不知如何是好,白雾又开始汹涌澎湃,且较前次来得剧烈,并而从雾中传来恋夏娇喘的声音。
“嗯……嗯……哼哼……”如怨似哀的喘息声,惹得其他人心慌。
迷茫中的恋夏,犹记得自己入雾之初尚能挣扎呼救,但在被一双如钢箍的手臂紧拥,嗅到一阵令人骨软筋趐的男性气息后,整个人已不能自主。
“嗯……少……主……少主……”恋夏莺声燕语般的颤声呢喃着。
结束轻薄放肆的玉逸仁,紧搂着柔若无骨的娇躯,虎目似火的盯视恋夏,只见她美目含珠,泪痕数道,两片玉唇微颤的缓缓翘仰螓首。
两目相接,恋夏被那深情的目光盯望得心头发慌,如小鹿般的乱撞,而紧贴不松的雄壮身躯,一股使人昏眩的气息涌入鼻端,令她再难矜持,不由全身慵懒的呻吟一声,将玉首揉入他胸前,双手也情不自禁的搂着他宽实的后背。
静静沉默一会,玉逸仁伸手托起浮现如霞红晕的娇靥,火烫乾涩的嘴唇轻轻印在那颤抖的玉唇上。突来的刺激,顿使她娇躯趐软,站立不住的倒入他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久未接触女人的玉逸仁,粗手粗脚地解开了她劲装排扣,只感丰腴光滑的胴体,是那么娇媚诱人,入手柔腻,浑圆肥美的双乳,恍如一掐便要出水似的,令他爱不释手。
“嗯!以前就觉得夏娃曲线动人的身材,是八钗中最丰满的,尤其上回澡堂浅尝即止,今次可要好好感受一番。”玉逸仁心中嘀咕着。
欲念的突生,丹田霎时涌出一股热气,腹内并有股暖流逐渐上升,接而迅疾扩散,使得玉逸仁浑身发烫,好似有一奇异力道引诱着自己,要他去占有眼前的恋夏。
加上那白里透红的肌肤,粉 细滑的乳房,肉感的在怀中扭动,淫欲攻心的玉逸仁,再也禁不住诱惑,低吼一声,猴急的抓向双乳,凑上嘴就是一阵猛吸狂吮,双手也不闲置的恣意揉抚,狂野的去体会这润腻凝脂的触感。
恋夏被他如此狂态挑逗的芳心荡漾,泛起一种难以言谕的快感,也不由自主的随之激情相应。当胯间被一根粗长灼烫的东西顶磨后,猛然一阵骤痛由下阴传起,顿使她肌肉紧绷,哀叫出声,泪水也顺颊流下。
玉逸仁欲火焚身中,倏然被恋夏尖锐的叫声如利针般的刺入脑海,登时身形一滞,连带使得他灵光一现,脑醒神清,心中暗暗叫糟,思忖道∶“少女芳径初开,岂可冒失乱闯,自己又怎会这么沉不住气?看来这蟒丹的影响果真是非同小可!”急忙收敛心神,放慢脚步的轻轻抽送,缓缓的摩擦着,温柔细致的深入浅出,极尽人事的爱慰抚藉。
恋夏能体会出少主的怜惜,虽在挺动抽送间,仍感阵阵刺痛,但却夹杂着一丝愉悦,片刻之后,只见她两眼朦胧,鼻息渐进,哼声频频,呓语连连,娇躯开始扭挺不止。
手抚肥嫩玉臀,嘴含丰乳蓓蕾的玉逸仁,看着恋夏媚眼半开,小嘴微张的迷人模样,心中一荡,稍稍恢复的理智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也不再怜香惜玉,放怀的任性奔驰。一时之间,轻哼急喘,肌肤拍撞,汨汨水声交织成一曲令人醉心的谱调。
这浩大声势,无不使雾外众女面面相觑,等听到恋夏发出的靡靡之音后,齐皆恍然大悟,不由羞赧的低啐出声,暗骂她胆大妄为。
但这时的恋夏已是意乱情迷,难以自拔,在玉逸仁的粗犷攻势下,仅能舒适快活的婉转呻吟,娆媚妖冶的纵情浪哼,水灵般的四肢紧紧缠抱,极力的摆臀扭腰,曲意奉承。
突见恋夏高挺如弓,体内有种泄流的舒畅,有如飘向云端难以言谕的滋味,令她回味无穷,并且在尝到一股滚烫液体冲激深处的快感,更令她迷离梦幻,彷佛魂魄离体的摇荡在虚渺中,不知身在何处。
尖叫狂呼后,两人全身松软的昏眩迷失,彼此享受着情意绵绵的温存,热情如火的抚慰,也不知过了多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但见恋夏双颊羞意盎然,盈盈美目充满幸福光彩。
环绕周遭的白雾,也在玉逸仁出精后,逐渐的回归体内。少了雾光的照明,谷内登时一暗,尚幸四周燃起了柴火,得免众人身陷黑暗。
火光照耀下,诸女看见小鸟依偎在侧的恋夏,桃腮晕红,眼角上扬,脸上泛露喜悦神情,嫉羡交加的憧梅忍不住出言调侃∶“哟!夏娃真是高瞻远瞩,懂得称虚而入呀!”
“夏娃姊,咱们不是……达成协议,不可私自对少主……”说到这,思菊害羞的低了下头。
“哼!平时胸无城府,其实大智若愚,令人好生佩服,佩服!”就连心高气傲,不爱附庸争宠的忆秋,这回也气不过的出声数落。
惦兰赶忙圆场∶“你们不要再责备夏娃了,若非他俩彼此心心相印,怎会不畏人言的在此苟合?”说到后来“苟合”两字,音量刻意提高不少。
恋夏闻言又惊又羞,娇靥赤红的掩面不敢吭声。
“哼!孰不知调息时最忌分神,夏娃不知轻重的趋前干扰,倘若些许差错,岂不连累少主受罪!”憧梅仍嘴不饶人的说道。
八钗在此争风吃醋,那厢的玉逸仁却紧拥着白羽霜,轻声安慰道∶“霜姊,为了寻找小弟,这些年来害苦你了,如今事情始末我已皆知……”
白羽霜闻言,霎时身心俱震,尤其在得悉夫君知晓一切后,内心惊喜交集,多年来的心愿终於得偿,心中的辛酸实在难以言喻,但想起此劫全因自己鲁莽所致,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玉逸仁感同身受,无奈的仰望夜空,无语问天。
翌日正午,一行人来到麟游县的“高升茶坊”,至此途中,在道上遇见多位携刀带剑的大汉形色匆匆,不由诧异这小小地方,为何突然涌入这些江湖人物,待进城一看,才发现更多武林人士聚集在此,城内所有酒楼、客栈皆已坐满,万不得已,只好在这小茶肆将就。
白羽霜等女隐居多年,不愿暴露行踪,因此行事低调,低头默默用膳,反倒是玉逸仁兴奋的四处张望,看着曾经欺负自己的阿财、阿福忙进忙出,神色得意不已。虽说玉逸仁已取回记忆,但仅仅是明了天赋使命和事情因果,个性上还是原本的自己,所以仍会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忽听有人说道∶“许兄,小弟听说此县谣传出土千年蟒尸,不知可信否?”
隔桌一灰衣中年道∶“那自然啦!光看这么多武林好汉群聚於此,便知并非空穴来风。”原先汉子道∶“小弟也知这种灵蟒全身是宝,蛇眼可避百毒,蛇胆可增内功,蛇皮能制宝甲。平常人若是吞服蛇胆,即刻跃升一流高手,蛇目、蛇甲拥有其一,往后行走江湖,那也方便不少,所以小弟一听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不知现下结果如何?”
另一个年轻汉子道∶“杨兄来晚矣,蛇胆蛇目早已失落,就连蛇皮也仅馀部分。”原先汉子道∶“啊!是谁人得手?可恨我没及早知晓!”灰衣中年笑道∶“嘿!杨兄可是晚知久矣,据见过蛇尸之人口述,蛇身已骸骨尽现,似乎陈尸多年,看来早有人捷足先登。”
原先汉子哼了一声,不再答话,过了好一会,似乎想起什么的轻声道∶“那剩馀的蛇皮呢?”年轻汉子叹口气道∶“就仅那么点,那轮得到咱们分杯羹。
整个城县中,当今暗器高手齐聚一堂,他们岂肯让威胁自己成名绝技的蛇皮,落入他人手中!“
玉逸仁等人皆知,那捷足先登之人便是自己,心中不解的是,当初已埋妥的蟒尸,如今怎会再引来这些三山五岳之人?只盼这三人继续谈下去,或许能听到一些讯息,哪知这三人顾自哀叹,却不再说话。
突然间左侧有人低声说道∶“马二哥,听说 西境内的华山派、终南派皆有门人入城,就连四川的唐门,灵山的东宗,也有遣人至此。”一个髯大汉宏声道∶“人家唐门是暗器世家,千里迢迢赶来,尚说得过去,灵山那些玩刀的,来这搅和什么!”原先年轻人道∶“马二哥此言差矣,难道抡刀舞剑之人,便不能弄件宝衣来穿穿。”
另一独眼汉子道∶“想必是为了年底的四宗比武吧!”一顿,又道∶“看来不宜再淌这趟混水,趁早抽身为妙。”同桌一个矮胖汉子粗声道∶“放心,”刀皇堡“已揽下此事,并对外声明择日解决。”
之前的灰衣中年转身问道∶“刀皇堡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那矮胖汉子眼见众人望他,得意洋洋的道∶“日前的一场豪雨,导致掩埋城外的蛇尸曝光,众多英雄豪杰自然闻风而集,刀皇堡为免武林同道相残,便派出”八骧将“
调解,并约定明年风云榜争时,在“万教公开坪”上比武较技,胜者得之!
届时并会展示蛇皮制成的宝甲,让其馀的江湖人士也能开开眼界。“
那独眼汉子道∶“此事你怎得知?”霸天府“难道都不过问?”那矮胖汉子骄傲道∶“我那在堡内工作的表兄,这次也随行前来,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还说两家已达成共识,一切由刀皇堡全权做主。”茶坊里的人早已听见他们谈话,此时议论纷纷,半晌,各人纷纷会了茶钱离去,顷刻之间,原本闹哄哄的茶坊登时冷冷清清。
玉逸仁思道∶“刀皇堡这么威风,竟能让这群人如此信服。”内心不禁有些钦佩。未曾行走江湖的他,哪知当今武林白道,正是以刀皇堡为首,无怪会这么威风八面。
时下的武林分成四大势力,分别为“正气阁”、“枭雄宴”、“刀剑盟”
及某些称霸一方的独立组织。“正气阁”是由一堡二帮三教四家七派组成,“枭雄宴”是由一府二会三宗四庄七门组成,而“刀剑盟”则是“五岳剑派”及“灵山四刀宗”所合并。
其中一堡“刀皇堡”一府“霸天府”,各执正邪牛耳,彼此分庭抗礼,双方暗中较劲多年。五剑派及四刀宗虽然结盟,却因内部斗争不断,每年皆有论剑比刀之试,所以较少理会江湖纷争。
其实玉逸仁不必羡慕,在四大势力中,不属九流,远离三界的独立组织中,“逍遥谷”就占有一席之地,它同时还位列武林六大禁地之一,绝大多数的人想要亲近,还高攀不上哩!
眼见众人皆去,玉逸仁一夥不愿卷入是非,本欲拜访童时玩伴的念头也打消了,买好乾粮,匆匆离城而去。
(待续)